32

第32章 第 32 章

謝清挽着謝老爺子的胳膊上了自家的車, 謝呈冰也要上來,謝清一慌,趕緊拉着白年坐在自己旁邊。

謝呈冰駐足盯了他幾秒, 才折身去了副駕。

“爺爺你怎麽才回來啊,我想死你啦。”謝清一上車就開啓甜言蜜語模式, 哄得謝老爺子笑聲不斷。

“我再不回來,你和你哥真是要反了天了。”謝老爺子捏了捏養孫的鼻子, “和你哥吵架就吵架, 還學會離家出走了?”

謝清從後視鏡裏看了看外面, 爺爺身邊跟的還是宋氏的保镖們,嚴恺就在其中。但謝呈冰那邊的多了幾個生面孔。

宋岩還是不知所蹤, 謝清也不敢問他有沒有回來過,爺爺如果知道宋岩和他私奔的事, 還不知道要怎麽發落。

謝清只好轉移話題:“爺爺,還不是哥哥他,他壞事做盡!您問他!”

謝老爺子哼了一聲, 顯然也是聽說了謝呈冰禁足他的事, 不過車上還有白年這個外人在,老爺子并沒有放在臺面上說。

他看了看養孫和邊上的白年,對大孫子道:“小冰啊,我不在的時候你究竟是如何虧待了你弟, 回去可得好好給我交代, 你瞧, 他都不認你這個親哥, 跑去認別的哥哥了。”

表面上是在譏諷謝呈冰, 實際上不好說。

白年垂着眼睛仿佛沒聽懂。

謝清辯解:“爺爺,年年哥哥他是……是我小時候的好朋友。”謝老爺子把他當成親孫, 如果提福利院,未免有點和謝家生分的感覺,所以謝清只強調是小時候。

白年說:“謝爺爺,我并沒有高攀謝家的意思。不過我真是把清清當成自己的弟弟愛護,從小到大都沒有變。”

“好,多好啊。”謝老爺子慈眉善目,待白年十分客氣,但對着謝呈冰時話鋒又是一轉,“你瞧瞧人家,再瞧瞧自己,當哥當成你這樣真是失敗,沒良心的東西。”

謝清終于忍不住回護:“爺爺,話也不是這樣說,年年哥哥只是我的兒時玩伴,哥哥他永遠是我最好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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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呈冰如同雕塑一般的背影似乎輕輕動了一下。

謝老爺子就是喜歡養孫重情義的樣子,拍拍謝清的頭:“我們小清是好孩子。”

白年擱在腿上的手緩緩收緊握成了拳。

一路上,謝清得知謝老爺子原來是剛下飛機,就跑來接自己了。他的蹤跡已經被謝呈冰掌握,本來謝呈冰也要來找他的。

爺爺還沒來得及詳細詢問他們兩兄弟發生了什麽争執,只從嚴恺口中大概得知,謝呈冰把人關在家中限制自由,謝清一怒之下離家出走。

老爺子心中應該有自己的猜測,也許就和謝清猜的差不多,是為了利益之類的,因此有些話不适合挑明,爺孫倆都極力把這場沖突營造成小打小鬧,鋪滿了臺階,希望謝呈冰早日回心轉意,順着下來。

謝呈冰在車上一直沉默,一句話也不為自己辯解。

這種沉默持續到了謝宅。

回到謝宅,謝老爺子先是客客氣氣讓謝清安頓一下客人,等謝清帶白年去了客房,出來就看到老爺子聲色俱厲地要請家法揍謝呈冰。

謝清是希望爺爺給自己撐腰,但也沒要爺爺真打人,謝家家法嚴明,挨一頓打不進醫院才怪。

謝呈冰往地上一跪,一聲不吭。謝清心裏罵:“你這會兒怎麽沒話了!”,動作上已經撲過來擋住老爺子:“爺爺,倒也不用這樣呀,讓哥認個錯給我道個歉,說以後不再這樣,我,我就原諒他了……”

謝清認為自己已經夠給臺階了,哪成想謝呈冰居然挺直背脊:“我承諾不了。”

謝清不敢相信:“謝呈冰你腦子有病啊?!快點和爺爺服個軟,這事就算了。”

謝呈冰:“這頓打早晚要挨,不如現在我說個明白,我——”

“你住嘴!!”謝清恨恨地甩開他,“你關我監視我,我都沒找你算賬呢,現在我家都回了,也不要你怎麽付出代價了,就道個歉你都不?謝呈冰你真是……爺爺說得對,有你這麽當哥的嗎?我再不想認你這個哥哥了!”

“那正好。”謝呈冰慘笑一聲。

“混賬,找打!”謝老爺子氣得抄起家棍。

謝清終究不想鬧到這種局面,還是上去抱住了老爺子:“爺爺,家裏還有客人,給他留點面子,等客人走了再打不遲。”

謝老爺子皺了半天眉,終于還是任由謝清拿走了家棍。

謝清一眼都不想再多看謝呈冰,重重踩着樓梯回了卧室。

他本來以為爺爺回來,一切就又能回到以前了,可是現在看來并不會,他再怎麽不願意承認,謝呈冰就是變了。

再也不是那個對他有求必應的哥哥了。

謝清沖進卧室,背靠着房門滑坐在了地上,眼淚控制不住的流出來。

“欣欣弟弟。”

他突然想起來白年還在,又趕緊抹了抹眼睛。

白年走過來,表情很複雜:“他欺負你了嗎?謝爺爺沒有給你撐腰嗎?”

謝清搖搖頭:“別提他了,我恨死他了。”

白年溫柔地替他擦掉眼淚,撫摸他的頭發:“我才是你的哥哥,謝呈冰和我們本來就不是一路人。別難過了,我還在,我會繼續像小時候那樣對你好的,好嗎?”

謝清撲進了白年懷裏大哭起來。

或許他想要的家人,他渴求的無條件的愛,謝家根本給不了他。

第二天,謝呈冰在玄關更衣準備去公司時,謝清特意拉着白年在他附近聊今天要去哪裏玩。

謝呈冰幾次放下公文包要走過來,但看見坐在客廳悠哉悠哉喝茶的謝老爺子,又重新轉回身當什麽也沒聽見。

有謝老爺子坐鎮就是不一樣,謝清都想不明白,自己一年前離家出走那次,為什麽沒讓人把爺爺喊回來?

謝清故意大聲密謀說要去酒吧。

謝呈冰還是聽不下去了,板着臉過來:“不行,你酒量差,酒品更差。喝醉了跟哪個男人上床了自己都不記得。”

謝清臉一黑:“有你說話這麽難聽的嗎?”

白年也說:“清清,別去酒吧了,亂七八糟的吵得很,我還想和你好好說說話呢。你昨天晚上不是說想吃火鍋嗎,我們今天去吃火鍋吧。”

謝清就像一個叛逆期的孩子,家人說的話一定不聽,但朋友給出一樣的建議就可以接受:“那好吧,我聽年年哥哥的。”

白年笑着捏了捏他的臉頰。

謝清無視了謝呈冰,越過他走出門。白年緊随其後,與謝呈冰擦肩而過時,謝呈冰在他耳邊沉聲說:“你碰他一次,我叫人打你一次,想不想活命,全在你。”

他的目光鋒利的如同淬了寒毒,刀刀割人心,白年勾了下嘴角,加快腳步追出去,長臂一展,當面摟住了謝清揚長而去。

謝清出門的時候顯得特別歡呼雀躍,可到了火鍋店也并沒有提起精神,反而撐着下巴一直走神。

白年叫了他好幾聲:“還在想謝呈冰?”

謝清否認:“都說了別提他了。”

白年換了個位置,從對面轉移到了他身側,拉起他的手腕,給他套上了重新串好的寶石手串:“嗯,不提他,你就只看着我,只想着我吧。”

謝清擡起手腕一看,詫異:“你把它修好了?”

“嗯,有些石頭已經磕壞了,我替換了一些水晶。”

“為什麽給我啊?”

“本來就送給你了呀。”

謝清嘀咕:“明明說是送給岩哥的。”

白年笑着刮了下他的鼻子:“笨蛋,打從我給他的那一刻,就知道會被你搶去。”

謝清轉動了一下手串,臉有些發紅。

“年年哥哥,你為什麽還是對我這麽好?”

“就說你是笨蛋吧。”

服務員把白年點的東西端上來了,謝清一看,有好多海鮮:“你不是海鮮過敏嗎?點這麽多。”

“你愛吃呀。”白年笑着給他下進鍋裏。

謝清小聲問:“你一點也不恨我嗎?小時候,要不是我搶走你的風頭,說不定謝家領走的人就是你了。”

昨天晚上他從白年口中得知,白年後來一直在福利院,差點都要沒錢讀書了,還好後來院長幫忙籌款,連隐恰好資助了一些學生。

白年搖搖頭:“你想太多了,就算你不出風頭,謝懷章會挑走的人依然是你。”

謝清愣了下:“為什麽?你——你知道些什麽?”

白年摸了摸他的眼睛:“你知道謝懷章,你的養父,為什麽獨身了一輩子嗎?”

謝清也怔然擡手,碰到了白年的手:“連叔叔和我說,因為我像一個人。難道那個人就是……?”

白年點點頭:“對,謝呈冰的生母,謝懷章的白月光。那個女人從來沒有愛過謝家的男人,她是被迫懷孕的,生下謝呈冰就離開了。我聽說她小名恰好也叫心心。”

謝清神色複雜:“爸爸居然做過這種事……”

“所以你也不用太感激謝家了。依我看,謝家父子倆一個比一個有病。”

謝父如何謝清不想評價,但聽不得白年罵謝呈冰:“我哥……是很可恨,但也有好的時候。”

“你還叫他哥哥?”

謝清不說話了。

白年給他夾菜:“好了,不說謝家的事了。難得出來,還是說說我們吧。你今後有什麽打算呢?我看謝老爺子對你好像還是不錯的,你要不要趁此機會把股權……”

謝清臉有些僵:“這不還是謝家的事嗎?”

白年頓了頓,笑:“對,都不說了。不然說你男朋友吧。”

“什、什麽男朋友!我沒有男朋友。”

“哦,應該說是前男友?”白年說扳起手指頭,“我聽說連憶心和你有一段,秦家的小少爺還為你退了婚,還有那個宋岩,也對你有意思。清清喜歡什麽樣的男人呢?”

“都是些讨人厭的家夥。”謝清嘟哝。

白年笑道:“那你看年年哥哥怎麽樣呢?”

謝清傻眼了。

什麽叫年年哥哥怎麽樣?

“你、你在說什麽啊?”

白年不給他裝傻的機會:“如果我當你男朋友,你覺得怎麽樣?”

謝清鼓起嘴巴:“我可不缺男朋友。”

“我不是在開玩笑的,”白年用紙巾幫他擦了擦嘴角的番茄湯汁,擦掉了,卻感覺謝清的嘴唇依然紅彤彤的,唇紅齒白、眉目如畫說的就是這樣吧。他盯了一會兒,淺笑:“給你一點時間考慮哦。”

臨走時謝清把許多沒吃完的海鮮丸子、蝦滑之類的打包起來,白年以為他沒吃夠:“帶回家你就忘了,下次再帶你來吃新鮮的不就好了。”

謝清哼道:“這是帶回去饞謝呈冰的。”

白年笑容淡了一些。

之後他們又去看了個電影,回謝宅已經是晚上了。

在家宅樓下,白年看到兩個人的影子,就想起來小時候教謝清完手影戲,于是又變了個老鷹給他看。

謝清也笑着比了只兔子,就是不讓老鷹捉到。

眼看兔子無路可逃了,他幹脆伸手捂住了白年的眼睛。

白年:“小壞蛋,總是耍無賴。”

謝清看見白年清朗的笑顏在月光下溫柔似水,突然湊上去,蜻蜓點水地親了他一下。

手撤下來的時候,他發現白年目光變得深邃,扣住他的腰回吻上來。

謝清貼着白年的胸膛,聽見他心如擂鼓,心情變得輕快起來,慢慢想要閉上眼睛,可冷不丁的,他視線往上一掠,發現二樓的窗戶前,謝呈冰正如同一具冰冷的僵屍站在那裏。

明明看不清楚謝呈冰的表情,可謝清在那一瞬間感覺哥哥的憤怒像冰雹一樣砸下來,他大熱天打了個寒顫。

白年摟住他的胳膊:“冷?”

謝清沒了剛才旖旎的心思,一把推開他:“早點睡。”

謝清上樓的時候沒開燈,但他看到了謝呈冰就在樓梯口等着他。

他明知故問:“誰在那兒啊?”

謝呈冰沒有接話。

謝清愠怒地加重了腳步,又是這樣,給臺階不下,那他們就永遠別說話好了!

他已經下定決心至少一周都不再理謝呈冰,不,直到謝呈冰放軟态度前,都不再理他!

他走到卧室門口時,謝呈冰突然問:“火鍋好吃嗎。”

謝清腳步一停。

“哼,給某人帶了點回來,說點好聽話,就考慮給你嘗嘗。”

樓梯的壁燈被人按開了,白年訝異地走上來:“欣欣,怎麽不開燈?咦,謝先生也在啊,怎麽都摸黑說話?”

謝呈冰極具警告性地看他一眼:“欣欣是你叫的?”

白年微笑:“我從小就這麽叫他,不可以嗎?”

謝清:“……說了好多次了不許喊還喊,不可以。”

白年:“嗯,好吧,私下再喊。”

謝清有些心煩意亂,他想讓白年快點回客房,然後單獨和謝呈冰講話。可這種要求絕對不可能當着謝呈冰的面提出來,那樣他就輸了。

謝清只好清清嗓子:“年年哥哥,你累了吧,早點休息。”

“不累啊,我還想多和你待一會兒,剛才沒做完的事……”

謝呈冰“啪”一下按滅了壁燈:“都回屋去。”

白年:“對了謝先生,欣……好啦,清清順便打包了些海鮮回來,你如果沒吃晚飯可以叫廚師做,食材我放冰箱了。”

謝呈冰:“順便?”他看向謝清,“不是專門給我帶的嗎。”

白年:“是我海鮮過敏吃不了,才剩下了呢,都是生鮮食材,你應該不介意吧?”

謝呈冰冷笑一聲,扭頭回了書房,關門時“嘭”一聲。

謝清瞪着那扇門:“我都沒發作,他倒有脾氣了??”

說完也氣鼓鼓摔門進了卧室。

翌日晌午,謝清起來發現白年的客房門緊閉,看了看時間,有點奇怪。

他上去敲了幾下,白年的電話正好打進來,一接起來,有氣無力的:“清清,我在醫院……”

謝清一驚:“好端端怎麽會去醫院?”

他問清楚地址,趕緊驅車過去看白年。

到了以後一問才知道,說是海鮮過敏,挺嚴重的,幸好及時服藥加送過來及時。

“怎麽回事?”謝清不解,白年知道自己的過敏源,怎麽還會進醫院呢。

“是早上謝先生邀請我一同用餐,沒有提醒我粥裏有魚片,誤食了……清清,你也別怪謝先生,是我自己大意了。”

謝清氣得當場就要去找謝呈冰算賬:“不怪他?昨天你才當着他的面說過你過敏,他記性好的要命,會把這種事忘了嗎?我看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白年拉住謝清的手:“算了,我覺得謝先生不太待見我。是不是我在你家做客太打擾了?”

“有什麽打擾?!”謝清憤懑道,“我* 請了爺爺回來撐腰,他報複不了我,就針對我的客人!”

他甩掉白年的手:“別攔我,我非要讓他過來給你道歉!”

謝清沖到醫院走廊打了電話,沒一會兒功夫,謝呈冰人還真的來了。

謝清質問:“你是故意的吧?”

謝呈冰居然當仁不讓:“是。”

謝清雙眼通紅,仿佛不認識謝呈冰一樣看着他。謝呈冰伸手想觸碰,被他躲開了。

“……”謝呈冰說,“魚片那麽大,他大可以不吃,說是誤食你也信?謝清,長點腦子,別總被男人騙。”

“騙我最深的男人就是你吧!”

謝清拽着他來到白年病床前:“你和年年哥哥道歉。”

白年:“清清,不要了……”

“給他道歉!”

謝呈冰:“我沒下毒已經是手下留情。”

謝清:“你要是不道歉,我就和爺爺告狀!這次我不會再心軟了。”

謝呈冰:“如果你心軟只是念及不存在的兄弟親情,那就別心軟。”

“不存在……”謝清怔怔後退了一步,撞在病床護欄上,眼底止不住的難過。

早知道,他就不回來了。

他是抱着一絲,說不定一切會回歸正軌的願望,才強裝無事的回來了。

失憶前的自己都比現在的自己聰明,知道請了爺爺回來也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爺爺都還在……你連、連裝都不裝了嗎?”謝清難過的幾度說不下去。

謝呈冰看着他眼眶裏打轉的淚水,表情也黯然下去:“對不起,我只是再也做不到騙自己。”

停頓片刻,他續道:“你接受不了,我才一直忍着。謝清,我也有忍不下去的時候。”

“忍不下去什麽?”謝清奇怪。

“清清……我有點難受,”白年忽然打斷他們兩個,“可不可以幫我接杯水。不用叫護士,喝口水就好。”

謝清接了杯水回來,深吸了一口氣,重新看向謝呈冰:“算了,不用說車轱辘話了。反正你拒不道歉是吧?行,咱們這就一起回家見爺爺。”

“好。”謝呈冰轉身就走。

謝清氣得不行,白年安撫地揉了揉他手:“我真的沒關系,你別去了,就留下來陪我吧,或者我跟你一起去。”

謝清看到白年蒼白的臉色,回握住他的手:“年年哥哥,我一會兒就回來陪你,醫生說你還要留下來再觀察一小時呢。”

白年望了病房門口一眼,把謝清拉近了些,小聲說:“那你再親我一下,就放你走。”

“都什麽時候了還想着這個。”謝清不輕不重地拍了下他,白年輕輕笑了一聲,又拉拉他。

謝清彎腰湊了上去,突然門口“咚咚”兩聲,好像有誰站在那裏,用鞋尖敲了兩下地板。

謝清以為是謝呈冰去而複返,下意識和白年拉開了距離。

白年眼神一黯。

“我……我去去就回。”謝清轉身跑掉了。

推開病房門,卻沒有任何人的聲音。

“奇怪了?”謝清嘀咕着轉過拐角,瞬間被一雙布滿槍繭的大手捂住口鼻,拖着往後走了好幾步,一直到被抵在牆角。

那只手松開後,謝清剛要大聲呼叫,背後的人就隔着衣服一口咬在肩上。

謝清驚呼一聲,然後看清了是嚴恺。

“你有狂犬病嗎!亂咬什麽……吓死我了。”

嚴恺眼底盡是邪戾之氣:“咬死你個小沒良心的,我替你把謝老爺子接回來了,不知道來謝謝我,成天就和別人卿卿我我,那個人是誰?你的新男友?你不找男人會死是吧?”

“關你什麽事!做好你分內之事就行。”

“我分內事?我做分內事還輪得到讓你使喚?”嚴恺直接動手扒起他的衣服,“裏面那個野男人昨天住進謝家了?讓我看看小騷貨和他睡了幾次?”

“啪——”謝清扇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

“嘴巴放幹淨點,你忘了自己還有把柄在我手上是不是?”

嚴恺笑的兇厲:“你真以為我是因為那個‘把柄’才替你辦事?”

“不然呢?!”

嚴恺被他反問的一頓,剛才脫口而出的心裏話讓他自己也愣了一下。是啊,不然呢?

如果不是謝清拿捏着他夜襲的證據……或者說,那個證據——他虎口上的疤,早就已經愈合了,證據根本就已經蕩然無存了。

口說無憑,他幹嘛還巴巴的趕着給人當牛做馬,有病嗎。

嚴恺表情扭曲,謝清趁機從他手中掙脫出來,理了理衣服:“好了,你替我接回爺爺,是要謝謝你的。對了我問你,你有沒有岩哥的消息?”

嚴恺表情剛剛舒展了一點,聽到後半句又擰起來:“我怎麽知道!他不是被大少爺調去隔壁市了嗎。”

“那是之前的事了,現在……算了,看來你也不知道。”

“岩哥出什麽事了?”

謝清皺眉:“我也想知道才問你的,他一點消息都沒有,我擔心秦家,連家或者宋叔叔……任何人都可能已經抓住他了。他再怎麽說也因為我受着傷……”

嚴恺罵道:“還受傷了?你還真是紅顏禍水!岩哥打從接近你以後就再沒好事。”

謝清瞪他:“對!所以你也離我遠點,免得倒黴!”

嚴恺瞋目豎眉,盯着謝清走掉的背影,他實在也說不上自己今天偷跑過來見他是想說點什麽,又想聽到什麽。總覺得讨厭極了謝清那副逞嬌鬥媚的樣子,恨不得一口下去咬住他的皮肉,把他渾身咬個遍。

這感覺糟糕透了。嚴恺抽了自己兩巴掌,想把自己拍清醒一點,想來想去只得出一個結論:“紅顏禍水!”

謝清進家門前,做足了心理建設,這次說什麽也要硬下心腸。

他推開門,剛一踏進玄關,就聽見爺爺在客廳大聲訓斥謝呈冰的動靜,還砸了一個花瓶。

謝清眼皮一跳,慌忙跑過來。

“爺爺,別生氣啊,氣壞了身體怎麽辦,怎麽了這是?”他驚疑不定地看向謝呈冰。

難道他哥回來以後主動認錯了?

謝老爺子在謝清的攙扶下坐進沙發裏:“小清,還是你這孩子聽話,你勸勸你哥,我現在是說不動他了。懷章走了,老頭子我不僅白發人送黑發人,現在連親孫子都不把我這糟老頭子放眼裏了!”

謝老爺子說着是真的傷心到背過氣,呼吸快的好像哮喘發作,謝清和謝呈冰都吓了一跳,上前準備做急救,幸好老爺子平時身體素質還行,掐了會兒人中就緩了過來。

謝呈冰:“爺爺,我沒有不把您放在眼裏,您身體要緊。”

“是啊爺爺,身體要緊,哥是氣人了點,不可能不聽您的,對吧。”

謝清着急地眼神示意謝呈冰,謝呈冰沉默片刻:“嗯。”

謝清一邊拍爺爺後背,一邊心中計較,看這個情況,現在告狀可能不太合适。也不知道剛才到底怎麽了?

謝老爺子喝了杯茶,才慢悠悠重新開口:“林家姑娘好得很,懷章還在的時候,就有意促成你們的婚事,可你連見都不肯見人家!當時懷章還給我寫信,叫我管管你,我想啊,兒孫自有兒孫福,老頭子我不插手,結果這一個不插手,謝家現在都成什麽樣子了?”

謝清拍打後背的動作也漸漸慢了下來。

原來如此……是說哥哥的婚事。

“小冰,你也該成家了。既是為了你自己,也是為了穩定謝氏集團在外界的口碑,你身為繼承人,理應擔起責任!”

謝呈冰垂着眼睛,謝清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想要頂嘴,趕緊說:“爺爺說得對。哥哥,不就是去相個親嗎?你就去一下吧,如果不合适,還可以慢慢相的嘛,但總要有個行動對不對。”

他沖謝呈冰使勁擠眼睛。

謝呈冰:“好,我聽爺爺的。但是我想讓謝清和我一起去。”

謝清一臉問號:“你相親,我去幹什麽?”

謝老爺子卻笑逐顏開:“好,這個想法好。小清啊,你就和你哥一起去,你未來的嫂子,當然也要你同意才好。”

謝清無辜地看了看爺爺,再一轉頭,就見謝呈冰直勾勾望着他。他只好硬着頭皮答應了:“好嘛,我也去就是。”

反正別叫他也相親就行。

叫他相親也沒用,爺爺還不知道他哥幹了什麽混賬事,他現在嚴格意義上都已經不算謝家人了。

謝清又轉念一想,他哥今天只是違抗相親就把爺爺氣成這樣,要是知道了那件事,還不得當場昏死過去?

現在他哥是單身,謝家就他們兄弟倆,他還不覺得自己是局外人,等謝呈冰有一天也成了家,那他……

謝清越想越失落,逐漸垂頭喪氣起來。

謝老爺子說風就是雨:“太好了,我現在就給林家致電,安排小冰和林家小姑娘明天,不,今晚就見一面!小清,你和你哥哥一起。”

老爺子把謝清拉到身邊,小聲囑咐:“你哥不會說話,到時候你可要好好幫忙撮合嗎,要是成了,爺爺給你包大紅包!”

“沒問題爺爺,交給我吧。”謝清答應了,心裏卻有點不是滋味。

等謝老爺子一離開客廳,謝呈冰忽然上前一步拉開謝清的衣領,目光兇狠:“這是什麽?”

謝清偏頭一看,好家夥,嚴恺果然是條狗,隔着衣服都給他咬出了牙印子。

“是白年咬的?”謝呈冰問,“他還碰你哪裏了?”

謝清冷哼一聲:“那就多了。用你管?你去相你的親吧。”

他走到門口穿鞋,被謝呈冰一擋:“你去哪兒?”

“去醫院陪年年哥哥啊,你害人家過敏了,不賠禮道歉,還好意思攔着我?”

“晚上你要和我去見林小姐。”

“那你晚上來醫院接我。”

謝呈冰拽住他:“他不是你哥。”

“對啊,我也沒說是嘛。哪有哥哥和弟弟親嘴的呢,你不是看見了嗎?”謝清甩開他的手。

“謝清,是你逼我的。”謝呈冰沉聲道。

“莫名奇妙。”謝清沒精神和他吵架,自顧自摔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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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