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 聖誕晚會
聖誕晚會
◎其實就是公司年會吧◎
安東上一次看到因紮吉還是十來天以前, 最近他在養傷,一直沒有出現在大衆視野裏。今天他看上去臉色不錯,神态也很放松。
“你的膝蓋怎麽樣了?”
“恢複的速度比想象中要快, 葉确實是一個很厲害的醫生。”葉映容在基礎的康複手段之外用上了熱敷和按摩護理的方法,原本以為這只是用來緩解疼痛和消腫的手段,沒想到幾天之後走路時的不适感都消減了許多。
因紮吉每天都能遇到過來複檢的雷東多,兩個人雖然之前沒見過面,但互相早已聽說對方的大名, 今後還會是隊友, 很快就熟悉起來。
“那些熱敷的敷料都是藥物, 雖然不知道葉是從哪裏找到的, 但确實于恢複有益。”和因紮吉相比,葉映容那些千奇百怪的治療手段雷東多見識的多多了, “她還會用一種很細的針, 紮在你身上特定的位置, 甚至沒什麽感覺, 但是很有用。我去看過書, 似乎是中國一種歷史十分悠久的治療手段,有很多人研究。”
因紮吉覺得那場面聽上去有點吓人, 幸虧葉映容從來沒有表示過要把那一套用到他身上。
“其實你可以試試,真得不疼。”安東自己都有點想試一下針灸,只是似乎從來沒有機會?那還是接着沒機會吧。“我知道學這些的醫生,自己沒事的時候都會在自己身上紮着玩。”
因紮吉拒絕讨論這個問題,他很怕疼,搞不懂安東為什麽能面不改色地談論“紮針的藝術”。“葉還給我的胃病開了藥。”他用右手去掐左手的手腕, 模仿當時葉映容看診的場景, “這個動作什麽意思?”
“這裏有脈搏, 他們能通過你脈搏的情況來判斷你的身體狀況。包括你是不是熬夜,是不是脾氣不好。”
“但是我什麽都摸不出來。”
安東斜了他一眼,“你要是摸到了就去跟着她學醫吧。”
這表情看着讓人手癢,因紮吉拍了安東一巴掌,“我還沒說完呢,葉給我開了喝的藥,那是什麽東西?太苦太難喝了。”
“真的嗎?有多難喝?”
“像是燒熱的垃圾混着爛樹葉子的味道,最重要的是她居然要我熱着的時候喝。”因紮吉光是回憶一下那個味道都面露苦色。
“涼的時候更難喝,”安東樂于分享自己的經驗,臉上滿是又看到一個人倒黴的暢快,“我以前喝過各種味道的藥,每一種都難喝得非常特別。熱的涼的,還有一種是把藥材做成很大的藥丸,必須嚼着吃,那種也很恐怖。”
“這是我最後一次吃這種藥,”因紮吉毫不自覺地立下了一個flag,“希望它真的有效果。”
“肯定的,你把這段時間熬過去了,以後就可以放開吃東西。”
“放開吃什麽?”一個聲音從兩人身後傳來,原來是球隊的廚師奧斯卡,“不喜歡吃我做的飯了嗎?”他假裝難過。
“怎麽會,我們現在就在想你做的美食,今晚宴會上這些吃的和你做的比不了。”
“哈哈哈,謝謝你皮波,”奧斯卡喜笑顏開,“但這話千萬別讓經理聽見了,他們這次找廚師可是花了大價錢。”
安東聽着兩個人相互吹噓,一聲不吭,假裝自己是個透明人,可惜失敗了。
“安東!”奧斯卡轉過來,在他背上也是大力一掌,“今天看上去很不一樣啊,我差點都認不出來了。”
安東默默運氣,希望後面過來的人別再把他的後背當鼓錘了,“謝謝你,奧斯卡。你是今晚第一萬個說這句話的人。”
參加聖誕晚會的嘉賓到的差不多了,時間也剛好,現場的大燈暗了下來,場地中間的舞臺打上追光燈,主持人登場宣布晚會開始。
先後有知名歌手獻唱,樂隊表演,還有一些不知道從哪兒請來的知名人士進行演講。看起來全世界的晚會都是一個樣子,安東開始專注于食物。其他觀衆似乎也有不少跑神的,四周一直都有輕聲說話的動靜,但當臺上說到好笑的東西時,所有人又都能立刻捧場地大笑出聲。
攝影師在圓桌之間扛着碩大的攝像機穿梭,像悄無聲息的幽靈。他們主要拍的就是晚會的觀衆,畢竟外界的球迷肯定還是最關心自家球星,至于舞臺上的節目,其實也沒什麽好看的。
馬爾蒂尼夫婦相偕坐着,都對着鏡頭大方的笑,米蘭隊長漂亮的藍眼睛引着攝影師追着他拍了好久。
安切洛蒂板着臉坐着,鏡頭半天沒有移走,能看到他下半張臉有輕微的咀嚼動作,看樣子尊敬的教練先生非常有包袱,不願意讓別人看到自己不停吃東西的模樣。
舍甫琴科正在和身邊的女伴說話,不知道烏克蘭前鋒說了一句什麽話,引得周圍人都笑了起來。他本人的大眼睛閃着狡黠的光,嘴唇抿起來,在鏡頭面前只露出一個正經的微笑。
萬人迷皮波先生今天的位置有些靠後了,攝影師找了一圈終于拍到他。他正在和身邊人說話,并沒有留意鏡頭,但即使如此,鏡頭抓拍到不經意間的神态依然風情萬種。
攝影師開始好奇和他說話的人是誰了,看那一頭柔順的黑色長發哦,原來是安東啊,今天有全新的造型,确實讓人驚喜。
攝影師逐漸靠近,終于讓安東注意到他。安東猶猶豫豫地放下叉子,拿餐巾紙掩飾性的在嘴上蓋了蓋,趕快把正在吃的東西都咽了下去。
“一起拍張照?”
因紮吉沒意見,湊過來露出他招牌的笑容,魅力拉滿。攝影師也看出了他們兩個的意圖,鏡頭追了過來。
安東擺好姿勢,但是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拍完。攝影師從攝像機後面探出頭來,“安東,左邊的手放下來。”
好吧,安東收回了左手比的耶。
“還有,臉上別做表情了。”
怎麽這麽多要求,他要拍成什麽樣啊。安東腹诽着,收起了呲着白花花牙齒的笑。攝影師點點頭,這樣看好多了,安東冷着臉的時候,看着還是有些氣場的。
等安東覺得自己已經吃得差不多的時候,晚會才過去一半。他靠着椅子發懵,臺上的聲音開始飄進他的腦子。沒一會兒,他也和因紮吉聊了起來。終于知道其他觀衆為什麽有那麽多說不完的話,因為節目總是讓人忍不住點評。
“一會兒還有抽獎?”這下真的很像公司年會了。
“進來的時候門口有發抽獎號碼。”
安東開始掏兜,找那張不知道放到哪兒的小紙片。“大獎是一輛法拉利,真闊氣啊。”他也有點想要,之前一直說要換車,但是沒找到心儀的,如今看來最合适的在這兒等着他呢。
在座有豪車的人不在少數,但大家都對獎品躍躍欲試,畢竟的好東西誰不想要。
“看樣子大家都很期待今晚能帶走一個禮物啊。”主持人調動起全場的氛圍,加利亞尼親自到臺上抽獎。從最末等的安慰獎開始,分到一塊小蛋糕也是幸運的體現。
安東聽着號碼一個個叫過去,都不是他的。因紮吉抽到了二等獎,一瓶紅酒,他在致辭的時候遺憾地表示自己最近在吃藥,美酒只能等之後再享用了。
終于等到最終的大獎,之前已經拿過獎品的人相看熱鬧,而還沒被叫到的則非常期待自己是那個幸運兒。
“馬上就要揭曉的是能夠開走法拉利的幸運兒了。不過獲獎的這位,一會兒要給大家表演個節目,否則也太招人嫉妒了。”不少人直接舉手表示自己願意表演,不用抽了就讓他來吧。
安東把手裏的簽扔到了桌子上,“幹嘛這麽玩啊,”這下只能和漂亮的法拉利說再見了。
“最終獲獎的號碼是,”加利亞尼故意賣關子半天,號!”
大家紛紛環視四周,想要找到這個幸運兒。奇怪的場景出現了,居然沒有人出來認領。
安東發出一聲虛弱的呻吟,引來因紮吉的側目,“你怎麽了?”小夥子臉上的表情看上去好像剛吃了壞掉的披薩邊。
安東搖搖頭,什麽都不想說了。
因紮吉猜到了什麽,從桌子上拿起安東的簽,裏面赫然寫着”。
“嘿,你得獎了,快上去啊。”說着因紮吉就想把安東拽起來,這一番動作也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安東立刻把因紮吉想要舉起來的手按了下去。“別喊了求你了,我堅決不會去唱歌的。”
主持人叫了好幾遍,沒有人出來認領。他開玩笑地說:“說不定零叁號已經有獎品同款了。我們還是重新抽一個吧。”大家于是又開始起哄。
最終大獎被俱樂部的一個助理新聞官抽到。他在臺上高歌一曲,但很遺憾七竅只通了六竅,臺下紛紛吐槽他調子跑到了梅阿查,但他不在乎周圍人的笑聲,畢竟他才是今晚最幸運的。
“唉,本來該是我的車的,我和它沒有緣分啊!”安東感到心如刀絞,到手的車就這麽飛了。
因紮吉表示看不懂他,“你唱歌還能有現在這位難聽嗎?那也沒關系啊,反正沒人要求你的唱歌水平,這麽想要車幹嘛不上去?”
“車再好也要有命開才行,這麽多人面前唱歌我不如直接當場死掉。”
晚會一個多小時就結束了。“這就可以走了嗎?”
科斯塔庫塔從人群中跋山涉水過來叫他們,“保羅在玖樓訂了套房,叫大家一起玩,安德烈他們已經上去了,你們也趕快。”
套房很大,加圖索開了酒,一群人圍在桌子跟前,安東終于覺得松了一口氣,這裏只有好隊友了,“你們都不早點叫我!自己在這兒已經吃起來了是吧。”他沖過去擠到人群裏開始掃蕩吃的,看樣子大家剛才都沒吃飽。
桌子上還放了一塊大蛋糕,安東差點被人摁進去,幸虧他靈活,扭着跑開了,剩下的人打做一團,奶油亂飛,安東最害怕這樣,蛋糕粘在頭發上真得很難洗,可是整個房間似乎已經沒有安全的角落。
他想往外躲,被馬爾蒂尼叫住,“安東去把門關上吧,該來的都差不多了。”房間裏鬼哭狼嚎,傳到樓道裏影響不太好。
安東躲在門邊,阿爾貝蒂尼站到他身旁,“你怎麽不去玩?”
“我覺得看他們玩比較有意思。”
“原來是這樣,”阿爾貝蒂尼點點頭,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安東臉上抹了一下。
安東擡手摸到臉上黏糊糊的一片,指尖出現白色的奶油。“德米!你怎麽能這樣!”他沖到衛生間去了。
“瞧他那樣!”大家被安東一嗓子吸引了注意,紛紛開始笑話他。“他怎麽那麽愛幹淨。”
要是雷東多在,看他們還敢不敢這麽說,安東恨恨地對着鏡子搓臉,得在這兒等那群瘋子玩完了再出去,那些說米蘭的球員正經又帥氣的球迷真應該過來開開眼。
作者有話說
最後一段我寫着玩的,現實生活中不要亂扔蛋糕很浪費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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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