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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

伊月寒:“你要親自去殺魯大狗?”

常小天鄭重的點頭:“是。”

伊月寒:“活人罪孽死後閻王殿上自有清算, 避開鬼差滞留人間是罪,陰陽相隔,死後禍亂人間, 不尊陰間法度也是罪。”

“我知道, 但我還是恨!”常小天攥緊拳頭,雙目血紅,林間無風自起, 怨氣沖天!

“我定要親手殺他,方能解我心頭之恨!”

少年人的愛恨總是過于熱烈,他才不管什麽深思熟慮, 什麽值不值得,他只知道他想殺人!

伊月寒看出了他的決心,有些失望的想:【看來這一單生意是沒戲了。】

系統提醒:【他就算想買你出手也付不起錢了, 你別忘了,他的資産就剩那五文錢了。】

【對哦。】伊月寒回過神來,既然沒錢,那就沒什麽好聊的了。冷酷的殺手轉身就走。“最遲六日, 我會再回這裏。”

話音剛落, 她人已經消失在了常小天等人眼前。

*

魯大狗三人肋骨斷了,雖然僥幸沒有戳傷內髒,但劇痛也讓他們沒力氣走多遠,只能就近跑到大牙山最近的一個村子, 花了錢找了個山野郎中處理。

三人不相信山野郎中, 但因為天色已晚,只能等明日花錢坐牛車上, 讓人送到城裏醫館再找好大夫看看。

今夜他們是花錢暫住在一戶農戶家裏的空房間的,也就是他們受了重傷, 動都不好亂動,加上那戶人家家裏十幾口人,六七個青壯漢子,這才願意收錢讓他們暫住。

否則依照魯大狗三人的身形,和那一看就不想好人的氣質,村裏人可不敢随便收留,畢竟以前也不是沒有劫匪裝作路人騙住,半夜抄刀把主人一家殺了,席卷錢財跑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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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為這些駭人的傳聞,就算魯大狗三人死狗一般躺床上,這戶人家還是特意把自家的狗拴在了三人門外不遠處。

那狗似乎也知道自己的職責,趴在稻草堆上,頭對準門口,眼睛閉着,尖尖的耳朵卻時不時抖動一下,一看就是條聰明機敏的好狗。

狹窄的屋內,三個受傷的男人也沒法洗漱,就這麽身上粘着草屑、泥土,髒兮兮擠在梆硬的木板床上。

三人都躺的不舒服,卻疼得不敢翻身,只能低聲咒罵。

“本以為是來發財的,沒想到咱們反倒是被個蘿蔔騙了。這到那說理去?”

“怪不得都說妖精最會騙人呢,一個蘿蔔竟然冒充人參!”

“那道士也是蠢,蘿蔔人參都沒分清,竟然就敢說大話要帶我們發財。害得我們傷成這樣,死了活該!”

房間忽然安靜了幾秒,随後有聲音道:“你們當時看見那人怎麽出劍的嗎?我什麽都沒看見,好像就忽然的,那道士的頭就飛起又落下了。再看那女人,她的劍上的血才将将滴下來!”

“我也沒看見。”

“那個道士看着也很有些本事,我還以為他是真神仙了,沒想到他轉頭就被那女人一劍殺了。”

“我們三個也算橫行霸道了多年,平日裏自恃身形健碩,有些力氣,強人一等,卻不想,如今才見識到了什麽叫真正的武功,什麽叫真正的殺人不眨眼。”

“我們在馄饨攤還和她起過争執……現在想來,當時真是命大。”

“幸好她當時只是變走了咱們的衣服,而不是一劍刺來。否則我們怕是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向那道士一樣人頭落地了。”

“可她當時不拔劍,八成是不屑于對我們拔劍。”

“也可能是覺得我們的血會髒了她的劍……”

“話本裏的大俠也都是不屑于殺地痞流氓的……”

房間又是安靜幾秒,三人默契換了個話題。

“算了,不想這些事了。錢沒賺到,反倒是弄了一身傷。咱們明天就給錢,讓村裏人送我們回去吧。”

“肋骨斷了可不是小事,還是回城找好大夫看看才放心。哎,傷筋動骨一百天,這下又要破財了。”

“魯哥,你覺得我們明天什麽時候走,起早點,跟着趕集的牛車進城,還是專門雇一個牛車?”

“魯哥?怎麽不說話?”

兩人嘀嘀咕咕一陣,忽然察覺到魯大狗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

魯大狗沉默了一下:“你們回去吧,我不回去,等你們回城,如果有人問起我,你們就說從昨晚分開後,你們就沒見過我,什麽都不知道。”

雖然他覺得自己連殺兩人的事做得很隐蔽,但随着胳膊上的傷口越發潰爛,他的心一直突突的跳。

魯大狗回想到後院自從埋了那屍體後,因為疏于打理,而滿院子瘋長的野草開始枯死,裸露光禿的地面竟是隐約呈現一個人形。蛇蟲鼠蟻都有意避開那處地方。

那天劉老蔫來找他的那晚,他不是在埋屍,而是在挖屍,本想那異樣的屍體換個更隐蔽的地方埋。卻不想那屍體重若千鈞,他用盡了力氣都拉不動。當時魯大狗就知道壞了。

所以他在殺了劉老蔫後,就立刻思索起了逃跑的事。畢竟這種種異樣根本藏不住,左鄰右舍早晚會發現,會嘀咕。配上他那臭大街的風評,別人稍微一想,他暴露只是早晚的事。所以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了,只能遠走他鄉才能繼續生活。

另外兩人并不知道魯大狗殺人的事,不由疑惑的詢問原因。

魯大狗不耐煩:“你們只要記住我的話就夠了,別的別多問。”

他話音剛落,本來開了一條縫通風的窗戶忽然砰的一聲關上了,不僅吓了三人一跳。也讓門外稻草堆上半夢半醒的大狗猛地擡起頭來。

“風吹得吧?”

屋內一片漆黑,床內側,靠近窗戶的魯大狗伸長了手去摸窗臺,這戶農家的窗戶是那種最上方窗框連接着牆,向上掀開後,用小棍支起來的樣式。

所以魯大狗誤以為是小棍被風吹倒了。卻不想,這一摸,沒有摸到支窗戶的小棍,倒是摸到了一片粗糙的布料。

一摸就是便宜的麻布,魯大狗一愣:“這是什麽?窗簾?”

再一摸,他立刻摸到了什麽冰涼的,圓柱狀的東西。小棍有這麽粗嗎?而且這手感摸着也不像是棍子,倒像是……

黑暗中,魯大狗耳邊傳來跟班的聲音:“魯哥,你再說什麽啊?這破屋子四處漏風……哪來的窗簾啊?”

沒有窗簾,那他剛剛摸到的布料是什麽,還有他手握着的‘棍子’又是什麽?

魯大狗猛地縮回手,下一秒,他忽然感覺到臉上癢癢的。魯大狗心頭一顫,咬緊牙關沒有說話。

邊上的兩人卻還在啰嗦:“魯哥?魯哥?怎麽又不說話了?哪來的窗簾啊?”

“好癢,什麽東西弄得我臉那麽癢?”

“咦?好像是頭發?誰的頭發啊,多久沒洗了,一股土腥味,怎麽還垂我臉上了……”那人本想調侃一下魯哥和另外一個兄弟的滿身‘男人味’,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差點咬到舌頭。

等等,不對,他們三個都重傷躺在床上,連翻個身都做不到,哪來的……從高處垂落到他臉上的頭發?!

“魯……嚕嚕嚕……魯哥……”那人顫抖着‘嚕’了半天,一聽就是喂豬的好手。

魯大狗還是沒說話,另一個跟班也在這話語和氣氛中意識到了不對勁,三人閉緊嘴巴,身體卻誠實的哆嗦着,弄得那拼接的床板也都哆嗦起來。

這動靜傳到隔壁的房間,因為隔壁睡了三個陌生人,這家兩兄弟不太放心,此刻還未睡着,聽到動靜後,兩人立刻警惕的貼到牆上細聽,生怕這三人是騙人的強盜。卻不想,這聲音越聽越像是……

黑暗中,兩兄弟的雙眼逐漸瞪大。

就在他們逐漸想歪的時候,他們忽然聽到了一道飄乎的聲音。“魯大狗……知道我來了,為何不出聲呢?”

那聲音就好似在冬日的湖水中,腐爛的水草,冰冷,黏膩充滿着死氣。

魯大狗猛地哆嗦了了一下,還是不出聲,希望那鬼聽不見他的聲音就找不到他,從而離開這裏。

可惜想法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垂落在他臉上脖子上的頭發越來越多,冰冷的吐息撲到他的臉上。近得就仿佛……有什麽東西就懸浮在他的身上,記憶裏,躺在大坑內的那張慘白、冰冷的臉正和他的臉相對,只隔了薄薄一張紙的距離!

“魯大狗……為什麽不說話?你那個時候不是很會罵的嗎?為什麽現在不罵了?”

一雙冷若寒冰的手緩緩掐住魯大狗暴起青筋的脖子。“在你對我拳打腳踢的時候,在你掐死我的時候,在你把我埋進去又挖出來的時候……”

“你說,我活着的時候,你不怕我,我死了,你更不怕我。你說,你能殺我一次就能殺我第二次,讓我不要作怪。”

“你說……你當時罵了好多,抱歉,我沒全部記住。玉京之前還罵我,本來我就不聰明了,現在更不聰明了。但這不是我的錯,是你的錯,是你掐死的我,害得我變笨了。”

魯大狗艱難的伸出手,拼命的想要掰開脖子上的鬼手,但那手不僅冷如冰,更是硬如石,他用盡全力也不過蚍蜉撼樹,很快就面色青紫,出氣多,進氣少了。

他掙紮的那麽努力,甚至還求救的拍打身邊的兩人,希望獲得幫助,這兩人感受到了求救信號,他們的面色立刻掙紮了一瞬。

于是只見黑暗中,他們果斷出手……小心的拉過被子,默默的蓋過了自己的頭頂。

聽起來好像是冤鬼尋仇的,沒想到魯大狗這狗東西竟然敢殺人,簡直喪心病狂,這位鬼兄你別怕,他們現在就在心裏替你狠狠唾棄這畜生!啊呸!

先說好,他們可沒殺你,冤有頭債有主,你殺了魯大狗,就不能再殺他們了哦!

魯大狗,你這狗東西安心去吧,放心,明天的今天,他們會帶點雞屁股去祭拜你的!

啪啪啪!

魯大狗的手在被子上發出劇烈的拍打聲。

那冰冷的雙手猛地收緊:聲音突然拔尖:“魯大狗,你說話啊,說話!”

魯大狗已經被掐得翻白眼了:你讓他說話,好歹給他個說話的機會啊!

“汪汪汪!”

院子裏的大狗猛地站起來,沖着門口大聲叫喚。這聲音喚回了怨鬼的一絲神志。

魯大狗只覺得脖子上的手一松。新鮮的空氣再次灌入他的肺部。

怨鬼:“魯大狗,說話!”

“咳咳咳!”說什麽啊?!魯大狗腦子缺氧,昏昏沉沉的下意識道:“我不叫魯大狗,我叫魯大力!”

好在這話說完,他就回過神來,不顧肋骨的傷勢,一個翻身下床就要逃跑.

開玩笑,說個屁啊說!他劫財、殺人、埋屍,一樁樁一件件哪一件是能辯駁的?

這鬼明擺了是來尋仇殺他的,現在說再多也不過是個死字,還不如快跑!

然而他才剛翻身下床,下一秒,他就被一陣巨力打飛,重重撞在牆上。

“汪汪汪!”

外面的大狗還在叫,這家農戶的其他人被驚醒,還以為是這三人要鬧事,披着衣服拿着鋤頭耙子就趕了過來。

卻不想剛到院子,就聽屋內傳來一聲響徹雲霄的慘叫。

“啊!!!”

緊接着,又是好幾聲短促的慘叫,那叫聲實在滲人,聽得衆人一個激靈,随着慘叫聲驟然停下。

那只大狗看見主人來了,立刻汪汪叫得更起勁了,誓要抓住機會,凸顯一下自己不是吃白飯的狗。

卻不想,主人們反倒是被這情況吓住了,面面相觑的不敢開門進屋。月光下,那緊閉的木門似乎多了一種詭異的魔力。似乎只要打開,就會看見恐怖的地獄。

就在這時,砰的一聲,本來緊閉的木門竟是主動打開了。衆人只感覺一陣狂風吹出院子,冷得他們打了個哆嗦。

本來叫得起勁的大狗忽然夾着嗓子嗚咽的叫喚,再看時,它已經緊緊夾着尾巴,腦袋深深的插進稻草堆裏。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雖然它真的很想證明它不是吃白飯的,但它也是真的很想吃到明天的剩飯。

狗狗這詭異的态度吓得衆人連院子都不敢待了,趕緊去了左鄰右舍,半個村的人都被那凄厲的慘叫聲吵醒了。

片刻後,一群村人手拿火把,牽着數條大狗,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

其中一個人,一手抓着一只雞冠紅豔的大公雞,一手拿着一把菜刀,刀刃就壓在大公雞的脖子上。準備一有不對勁,就立刻‘手動召喚’神聖公雞血壓制邪祟。那大公* 雞吓得都不敢撲騰了,只腦袋使勁的往後仰。

門是大開着的,最大膽的幾個借着火光走進去查看,就見屋內并沒有衆人想象的那麽糟糕,既沒有遍地死屍,也沒有血流成河,和之前的擺設似乎沒什麽兩樣。

唯一的改變就是床板上躺着的三人,有一人不見了蹤影。另外兩人并排躺着,被子都蓋過了頭頂。

村人拉開被子看見他們蒼白的臉還以為這兩人死了,後來伸手一探鼻息,才發現他們只是昏了過去。只是那失蹤的一人,他們翻遍了這戶農家其他地方都沒找到。

不知是不是緣分,魯大狗等人借住的村子,正是常小天和爺爺生活的村子,這個十二歲的少年生前就是走小路去村子後山,也就是大牙山采山貨的。

白天的時候,因為衙門找到了常小天的屍體,把常爺爺請了過去,這個頭發花白的老人家這才知道常小天早在兩個月前就沒了。

女兒女婿早逝,如今連唯一的孫子也死了,老人家心裏苦悶,回了家就躲在房間痛哭不止。

因為古代消息閉塞,也沒有照片這種東西傳播,全靠抽象的通緝令和口口相傳。所以那戶農家并不知道收留的魯大狗竟是個通緝犯。村子裏的其他人就更不知道這事了。

常爺爺沉浸在自己的悲傷裏,甚至不知道村子今晚有三個陌生人借住。他躺在床上默默流淚,淚流幹了,只覺得活着了無生趣。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夢中,他不知夢到了什麽,本來苦澀的皺紋逐漸舒展開來。

“小天……小天!”

雞鳴時分,常爺爺猛地驚醒。發現自己還在床上,先是有些失落,随後震驚的看向自己的枕邊。那裏竟是一小堆碎銀子。

他顫抖着從枕邊拿起一塊摸了又摸,确認不是自己的幻覺後,老人家頓時老淚縱橫。不是假的,昨晚真的是他的孫子帶着朋友來夢裏看他了!

小天說,他知道一處埋在地下的珠寶,爺爺年紀大了,孤苦一人守不住這些珠寶。所以他同時入了甄老爺甄夫人的夢。想要和甄家夫妻做交易,以這些珠寶換取甄家庇護常爺爺。

甄老爺和甄夫人接受了這個交易,直言甄家經常救濟孤老,如今知道了常爺爺的事,自然不會坐視不理。今日就會派人把常爺爺接進甄家照看。頤養天年。

甄家這些年的善舉,附近的人都有所耳聞,特別是甄家的老爺、夫人、姐弟擔憂伊月寒,還跟着去了魯大狗的後院,言語間頗為熱心關切。

常小天在一旁看着,他堅信伊月寒是好人,能和伊月寒交好的甄家自然也都是好人,所以才找到了甄老爺頭上。

至于這些碎銀子,則是常小天賣‘人參’的錢,他從魯大狗家找回這些錢後,羞愧的想把它們還給白玉京,白玉京自然不稀罕這點破石頭。所以跟着入夢的她就把這錢給了常爺爺。

常小天吃過露財被害的苦,所以叮囑爺爺把錢收好,這錢就當時棺材本,既然有甄家操心,萬不得已就不要動用這筆錢了。

為了爺爺能安心養老,這個才十二歲的少年操碎了心,而他在夢中只提了一個要求。

“明天一早帶棺材去……入土為安,對,入土為安……”常爺爺哭紅了眼睛,他哭紅了眼睛,拄着拐杖去左鄰右舍,請人幫忙把家裏放置的棺材運入城。

就像皇帝生前就早早為自己修建皇陵一樣,這時候的老人到了歲數,也會主動為自己買好棺材放在家中,這樣的棺材稱之為喜棺。

一方面有升官發財、增福添壽的好意頭,一方面也是為了防止自己死後,不肖子孫把家産敗了,沒錢置辦,或者單純摳門,用薄棺破席随便糊弄。

這本是常爺爺為自己添置的棺材,卻不想最後睡進去的,反而是他那十二歲的小孫孫。一想到這,常爺爺又偷偷抹了一把老淚。

而常爺爺不知道的是,不只是他這個小村子發生了憑空失蹤、入夢兩件奇事,城內一早也發生了兩件奇事。

一件是甄家老爺夫人做了同一個夢,醒來後頗覺神異,找人去夢中得知的藏寶地一挖,果然挖到了一小盒子珠寶。

甄家是大富之家,不缺這些錢,夫妻一合計,決定把盜賊藏寶一事報官,而這珠寶則還給了附近遭竊的失主。同時讓人趕緊安排馬車,按照約定把常爺爺接到家裏照看。

一時間,失主們喜氣洋洋,知道此事的人紛紛贊嘆甄家的仁義和善舉。

而另一件事則驚悚得多,話說魯大狗的鄰居自從昨日衙門來過後,對于那個荒草叢生的小院就多關注了幾分。

就不說魯大狗竟然敢連殺兩人這事了,單說那院子竟然埋着一具怨氣極深、擡都擡不走的屍體,這換誰不發憷。鄰居難免疑神疑鬼的,時不時往那院子看幾眼,生怕那屍體會忽然動起來,跑到他家來作怪。

也因為如此,一大早,洗漱後,把髒水潑在院子的鄰居餘光一瞥,就見院子籬笆內多了個身影。矮墩墩的,似乎是坐在地上。

這可是被衙門圈起來的重地,勒令了不許随便進去的,這又是哪來的人?

那鄰居也不知是膽大還是膽小,一邊害怕,一邊竟是忍不住走了兩步,伸長脖子去看到底是誰。結果這一看不得了,一聲尖叫頓時響徹雲霄。

“啊啊啊,鬼啊!!!”

因為屍體搬不走,為了防止出現變故,縣太爺派了仵作婆婆和兩個差役睡在魯大狗家,三人輪流守夜,戰戰兢兢過了一夜,本來困得睡眼惺忪,聞言立刻一個激靈清醒了。

“怎麽回事?”

“鬼?鬼在哪?!”

“都退後,待我來擒拿此鬼!”

仵作婆婆一手拿着桃木劍,一手抱着半臂長的觀音神像,脖子上還挂着鐘馗捉鬼的畫像,就這麽佛道雙修着跳到後院,臉紅脖子粗的就準備豁出這條老命大戰厲鬼。

卻不想,後院的屍體依然安分的呆在坑裏,并無任何異樣,倒是坑邊多了一個身影,不過只要仔細一看,任誰都知道,這絕對不是鬼,而是人……不,應該說是一具剛死的屍體!

昨日失蹤一天,差役們全城搜索都找不到的魯大狗,如今就在那,就那麽雙手背在身後被麻繩捆着,頭低垂着,以一副負荊請罪的樣子卑微的跪在土坑邊!

那魯大狗脖子軟綿綿的,手臂也軟綿綿的,脖子低垂的角度和手臂扭轉的弧度都明顯不正常,那絕不是正常人能做得到的。

再一看,魯大狗低垂的臉扭曲成一團,呼之欲出的驚懼、痛苦和絕望。讓經驗老到的仵作婆婆看了都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驚駭半晌,一個差役才大着膽子上前探了探鼻息。只瞬間,他就觸電般縮回手。驚恐道:“魯大狗……已經死了。”

仵作婆婆沒說話,她都不需要動手檢查,只一眼就能看出,這魯大狗脖子上有明顯的青黑手印。頸椎被硬生生掐斷,兩條胳膊、兩條腿、手腕、腳踝都被扭斷。這樣的傷勢是絕對活不成了!魯大狗只會是一個死人!

她現在只想知道,魯大狗是怎麽死的?被誰殺死的?最重要的是……他的屍體為什麽會以這種方式出現在常小天的屍體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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