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第78章 第 78 章
老和尚唱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老道大笑:“茍且偷生對我道心有礙。此後必定難以寸進,再無成仙的可能,而若是不能成仙, 我還修什麽道?那還不如死了痛快。”
“你要走就走就是, 沒人強留你。”那坤道對着其他同道微微颔首,第一個踩着浮塵而去。
一行人各使神通,或是和師門以及附近的其他佛道之人通訊, 請求支援,或是折出千紙鶴,準備給自己的至親好友留下一兩句遺言。
“幸好有那梅樹妖幫忙擋住了, 否則我們根本反應不過來。”
“可惜瘟疫是比劇毒還麻煩的東西,這麽濃厚的疫氣,便是我們沾上也要吃大虧, 他這般半邊身子都被腐蝕了……哎,肯定沒救了。”
“若是魂魄都被疫鬼吞吃入腹,怕是連重入輪回的機會都沒有。”
衆人為那梅樹妖惋惜的嘆氣,随後趕到青城山腳下的他們一仰頭, 就能看見已經有不詳的疫氣開始在山頂彌漫。
恰好此刻高空飛過幾只鳥, 只是瞬間,它們就像是下雨一般啪啪啪的摔落下來,身軀迅速長出惡心的膿包,散發出腐爛的臭氣。
衆人面色難看, 意識到上百只疫鬼的鬼氣比他們想象的還要恐怖。這還只是逸散出來的一縷, 竟然就有如此威力,如果那些疫鬼全跑出來又該是何等可怖?
他們互相對視一眼, 立刻動手,以天羅地網大陣, 把整個青城山罩了起來,把山內一些還沒跑出來的生靈連同那些疫氣一起隔絕。
雖然青城山大部分的蛇和其他動物都跟着蛇妖跑了,但總有一些反應力太慢,或者年老體衰、瘸腿受傷的小獸跟不上大部隊逃跑的速度。
因為有大陣壓制,疫氣無法向外擴散,只能在這片被隔絕的空間彌漫,衆人眼睜睜看着那些可憐的生靈逃到大陣邊緣,卻被大陣擋住了生路。
它們濕潤的眼睛看向衆人,不斷發出哀鳴,緊接着,它們開始咳嗽、發抖,渾身長出膿包,伴随着凄厲的慘叫,它們就這麽痛苦的死在了衆人面前。
衆人心中不忍,但依然只是沉默的看着,因為他們都知道,如果打開大陣,不止這些小獸活不下來,方圓千裏的生靈都會死絕。
忽然,一聲尖嘯打破了這墳墓般的死寂,緊接着是更多的尖嘯刺入他們的耳中。随之而來的事大片大片濃黑的鬼氣從青城山的各個建築,乃至山體的各個縫隙翻湧而出!
衆人心裏一緊,它們來了!
只是一瞬間,濃黑的鬼氣就擠滿了整個大陣,上百只疫鬼張牙舞爪的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它們本就因為被關押在暗無天日的地底而非常憤怒,如今奔向自由的道路被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攔,更是憤恨得無法自控,尖嘯着就開始啃咬、沖撞大陣的屏障。
大陣的金光随着疫氣的侵蝕而逐漸黯淡,顯露出污濁的灰色,衆人趕緊加大法力。而想要支撐這樣一個大陣,只靠他們幾人實在勉強。法力最低的那個開始面色蒼白,額頭滿是細密的汗珠。
好在就在這時,一個大肚漢狂奔而來。“我來了!”
另一個瘦高的神婆從土裏冒出:“我也來了!”
衆人之前的求助訊息起了作用,這周圍雖然也有聽到消息倉皇逃跑的修士,但更多的還是心有大義之人。
雖然整個大陣幾次搖搖欲墜,但随着幫手陸續趕到,這脆弱的大陣還是奇跡般的堅持了下來。而這一堅持,就是三個時辰。
足以讓他們之前發出的訊息傳回各自的師門,先是最近的幾個小門派趕到,換下了已經筋疲力竭的衆人,成了支撐大陣的助力。緊接着,離得遠的道門、佛門中人陸續趕到。
最後随着幾個大派的掌門和寺廟的方丈出手,衆人齊心合力花了七天七夜,終是把這上百只疫鬼暫時封印在了一個盒子內。
确定事情解決後,前頭幾批人徹底累癱在地,互相看着對方狼狽的模樣發笑。
“還好,還好,都沒死。”
“我還以為會沒人來,沒想到來了這麽多人。太好了。”
“是啊,我還以為必死無疑了,遺書都準備好了。沒想到除了累了點,一點傷都沒有。這下子有東西和別人吹牛了。”
“哈哈,咱們幹成了一件大事,還全員無傷,可不得好好吹吹!”
“雖然沒有人死,可惜卻有妖死了,如果不是他為我們争取了最寶貴的時間,怕是這周圍的百姓乃至我們自己都逃不了一死。”
“是啊,這樣算起來,他可謂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可惜了。”
*
“不行,你不能去!”
白家大門處,司空小白好似個張開翅膀的老母雞一攔在伊月寒的面前。
“雖然那些人修已經把疫鬼封印了,但是青城山上的殘餘疫氣可還沒得到處理呢!你若是染上瘟疫了可怎麽辦?”
伊月寒:“我有劍氣護體,不會沾染上那些殘餘的疫氣的。”
“不行,你之前和虎大王、胡三姐對戰就流了不少血,之後為了攔住那些疫鬼,更是如同開閘放水一般,幾乎要把身上的血放幹了!”
司空小白語重心長道:“你這個時候還是好好休息,養好身體要緊,其他的就別想了。”
伊月寒:“我的身體很好,不用擔心。”
司空小白不知從哪變出一面鏡子。“別睜着眼睛說瞎話了。不是說你能走能跳就是身體好了,你自己照照鏡子看,臉白得和鬼一樣。這叫身體好?”
伊月寒淡淡的掃了一眼鏡子裏的自己:“臉白是因為我天生皮膚白,沒關系,多吃點肉調理一下就好了。”
“……呵呵,你看我會信你嗎?”司空小白看向伊月寒身後的白玉京:“總之不允許出去就是不允許出去,你別傻站着,好歹幫忙說說話啊!”
白玉京嘆氣:“如果你非要我說的話,那我只能說,我相信老大心裏有數,我不會阻攔她的決定的。”
她也曾經經歷過好友死亡的痛苦,所以她可以理解老大此刻的心情。
“你這個家夥……我讓你幫忙,不是讓你添亂的!”司空小白瞪了眼白玉京,随後繼續攔路。
“總之,我答應過靳……答應過他會照顧好你的,所以我絕對不能任由你就這麽去青城山!”
伊月寒:“雖然靳影已經死了,但你也不能仗着人死了就到處瞎說,我記得很清楚,他絕對沒說過這種話。”
司空小白一噎,有些複雜和探究的看向伊月寒,但對方的那雙鳳眸好似清淩淩的鏡子,完全沒有暴露任何情緒。
司空小白心裏一沉,他倒是寧願伊月寒在靳影死後大哭一場,大鬧一場,然而沒有,自從那天回來,伊月寒表現的非常平靜,除了每天問一問青城山那邊的封印進度,就是躺在床上養傷,完全沒有麻煩別人的意思。
還有現在,他和其他人都避免談及靳影的名字和死亡,但伊月寒卻如此平靜的把這禁忌的話語說了出來。
司空小白不知道她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但他的直覺告訴他,這絕對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他挫敗的移開視線:“因為殘餘疫氣的關系,青城山外的大陣還沒撤呢,那些人修不會讓你進去的。”
伊月寒:“他們會的。靳影也算是為了天下百姓而死,當日附近有不少修士是因為他而得以保存性命,這是救命之恩,而我要的也不多,不過是把靳影的屍體帶出來而已,并不會破壞大陣,也不會讓疫氣擴散,他們無論是出于報恩,還是了結因果,肯定都會願意讓我進去的。”
司空小白和伊月寒僵持了幾秒,最終無奈的嘆氣,讓開了位置,跟着伊月寒來到了青城山山腳。
正如伊月寒猜測的那樣,聽聞了她的來意,衆人的态度立刻變得友好起來,而廬山派撤離後,被留下來和其他人處理殘餘疫氣的鶴連州也看見了伊月寒。
他聞言面露驚愕,追上去詢問。“那梅樹妖是靳公子?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伊月寒仿佛沒聽見他的問題,走入了大陣之中。而司空小白上前攔住了他。
“你別打擾她,我來和你說。”
司空小白把他們進入青城山後遭遇的一切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着重描寫當時戰鬥的慘烈,已經情況的危機。
周圍的人不由自主的湊過去細聽,聽完事情經過後。衆人對伊月寒和靳影的付出肅然起敬,原來不只是靳影,在他之前,剛剛進入大陣的那位伊姑娘就已經以一人之為大家擋住疫鬼了。
世上求生者多,舍生取義者少之又少,而這兩位同為至交好友,生死關頭忘卻自己的生死,只一心想着讓對方活下去,這讓看多了兄弟反目的衆人心中大為感動,又為這兩人的生死永隔而感到嘆息。
因為這份感動和敬佩,一群修士看司空小白和白玉京這兩個妖怪的眼神都柔和了不少,而聰明人則是記住了‘黑店’二字。
“妖界之間的鬥争我們管不了,但是‘黑店’的那些妖魔膽敢禍害人間,這就不能忍了!”
“老道我差點就被他們害死了,上百只疫鬼啊,虧他們幹得出來!如此大仇,要是不殺他們,對我道心有礙!”
“對,這件事絕對不能這麽算了,否則誰知道那些妖魔之後還會幹出喪心病狂的事?!”
就在衆人議論紛紛的時候,伊月寒周身劍氣環繞,形成一層屏障擋開那些灰蒙蒙的疫氣,堅定的朝着那個地底石窟而去。
這裏的通道還是那麽曲折如同迷宮,好在伊月寒有系統幫忙指路,只要按照上一次的路線走。講究絕對不會走錯。
平時有些話痨的系統此刻除了指路,并沒有多說什麽。因為她知道,伊月寒此刻并不想聽。
片刻後,伊月寒到了地方,石門是開着的,她還沒走進去,就看見了石窟內的情形。
并沒有什麽慘烈的畫面,滿地的屍體早就化作了膿水,只能從地面隐約幹涸的痕跡看出一些端倪。
伊月寒腳步一頓,随後走進去,緩緩走到了青銅大門前,那裏早沒了梅樹的身影,只有一把劍孤零零的插在一大灘幹涸的痕跡上。
伊月寒單膝跪地,沉默的看着那把劍。【到最後……連屍體都沒留下嗎?】
她只覺得眼前模糊了一瞬,有什麽東西滴落在地。
系統震驚:【你……你哭了?!】
伊月寒哭過嗎?好像沒有吧?畢竟她說過殺手是不會哭的,流血不流淚。但現在她卻哭了。
【我哭了嗎?】伊月寒下意識擡手一擦,随後看着指尖的水漬,這才意識到自己哭了。
【這還是你第一次哭吧。】系統嘆息:【雖然我知道靳影死了,你很傷心……】
【不,我不是因為這個而哭。我剛剛只是……】
伊月寒沉默了幾秒道:【只是忽然覺得他很可憐,他才脫離那座老宅沒多久,他才剛剛獲得自由,他還沒來得及手刃仇人,他為我做了那麽多,卻什麽都得不到,死後更是魂飛魄散,連入輪回的機會都沒有。這豈不是很可憐?】
系統再次震驚,不是震驚于伊月寒會哭,而是因為她忽然察覺到伊月寒的氣息正在節節攀升,越發強大。伊月寒……學會了憐憫。
系統:【确實很可憐。】
伊月寒靜靜的看着那把劍,片刻才道:【之前我一直覺得那高得離譜的道德值束縛了我,但我現在忽然覺得,這種束縛對我來說實在是太好了。】
【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随便奪走無辜之人的生命,實在是太過惡毒,這樣的人就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我很慶幸,我沒有因為追求強大,變成虎大王這樣的人。】
【靳影救了我一命,我欠他一命,那就讓我用敖傑的命來還吧。我會親手斬下那頭蛟的頭,送到靳影的墳前。】
伊月寒站起來,擡手握住劍柄,猛地拔出了碎星劍,而就在她的神識習慣性的鑽入劍身,準備禦劍的時候。确實猛地睜大了眼睛。
這裏面的是……
*
大陣外的司空小白和白玉京見伊月寒進去了之後一直沒出來,不由有些擔心,正猶豫着要不要進去找她的時候。就見伊月寒嗖的一下來到了大陣邊緣。
有修士給她打開一角‘小門’,因為剛聽了司空小白說的前因後果,那修士對伊月寒的好感很高,正要打個招呼說幾句,就見伊月寒嗖的從他身邊閃過。
就在衆人看着伊月寒遠去的背影疑惑的時候,伊月寒又轉身飛快回來,站在了司空小白面前。
“南山翁呢?能不能再幫我請南山翁來一趟,我好像在碎星裏面看見了靳影的魂魄。這是不是說明靳影有救了?!”
“什麽?靳影有救了?我看看。”
司空小白一喜,就想要查看一下伊月寒手中的長劍,卻被伊月寒避開。
伊月寒:“我能看得出來靳影的魂魄非常不穩定,十分脆弱。你還是不要随便看了,只能找專業的大夫來看。”
鶴連州聞言第一反應是覺得不可能,沒了肉身的保護,靳影的魂魄要直面上百只疫鬼,必然會被撕成碎片,甚至會被吞入腹中,怎麽可能留得下來?
他解釋完畢,遲疑的看向伊月寒:“你是不是傷心過度,所以……弄錯了?”
鶴連州沒敢說精神刺激過大,出現幻覺,但所有人都能明白他的意思。
伊月寒:“我很清醒。”
鶴連州:“你怎麽證明你很清醒?”
伊月寒閃身來到鶴連州的身邊,壓低聲音:“我清醒到一眼就能看出你頭頂上的是假……”
“好了,好了,我确定你很清醒了。”鶴連州吓得趕緊打斷她的話,随後道:“我不是故意和你唱反調,惹你傷心,我只是基于事實給出最大可能的猜測而已,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麽……或許是你這寶劍的材質有什麽不凡之處,這才在疫鬼群中,保住了他的魂魄?”
“我的劍……功德金光……”伊月寒靈光一閃:“我的劍殺過很多惡人,沾有一絲功德金光,這算不算不凡之處?”
“功德法器?當然算!”邊上聽到這話的老尼驚嘆一聲,很肯定道:“如果你沒看錯,那麽肯定就是這一絲功德金光機緣巧合之下,護住了那靳公子的魂魄。”
她唱了一聲佛號,表示她的醫術也不錯,如果伊月寒信得過,可以把這劍給她看看。
鶴連州立刻提醒:“這位是蓮花寺的住持。”
老尼含笑看向伊月寒,目光清正慈悲,伊月寒遲疑了一下,把劍遞了過去。
老尼細細查看了一番劍內的魂魄,眼中逐漸出現悲憫,忍不住嘆了一聲,衆人聽到這一聲嘆息,心中一緊。
伊月寒立刻詢問:“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老尼:“裏面的魂魄确實是因為這一絲功德金光而得以幸存,姿勢金克木,這劍中的功德金光雖好,卻不能再讓他在裏面的待着……”
老尼話還沒說完,伊月寒立刻道:“那是不是給她重新找肉身就能讓他活過來了?你看,我有這個,這是他之前從本體摘下來給我的梅樹枝,有這個是不是就能讓他起死回生了?”
說着,伊月寒就拿出了當初靳影送給她的梅樹枝。
老尼卻搖了搖頭,把劍還給了她。“草木之靈生命力最是頑強,如果是尋常的死亡,能有這一枝尚存,或許還能複生。但是……你之前也察覺到了,他的魂魄很不穩定,極其脆弱。雖然三魂六魄都在,但卻磨損嚴重。風一吹就要散了。”
“這樣的魂魄就算進入新的身體,他也活不了多久了,随着時間的推移,他的魂魄會不斷磨損消散,最終魂飛魄散。”
“既然有幸保住魂魄,你還是快快送他入輪回吧,進了六道輪之中,他才有機會把魂魄慢慢養回來。強留他在陽間只會害了他。”
伊月寒沉默的接過長劍:“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老尼:“這世上修複肉身傷口的藥數不勝數,但修複魂魄的卻少之又少。”
伊月寒目光堅定:“少之又少的意思就是有對吧?”
老尼:“……九轉還魂丹、楊枝甘露、八寶功德池的池水都有修複魂魄的功效,但這些東西要麽在天庭,要麽在西方極樂世界。而人間,我只知道九死還魂草和返魂香。”
“九死還魂草比千年人參還要罕見,天大地大,誰也不知道它長在哪,我甚至連它長什麽樣都沒見過,至于返魂香,我同樣沒見過,只知道古籍上記載,聚窟山有返魂香,點燃聞之可凝練神魂,增進修為,使人起死回生。”
“至于聚窟山在哪,我同樣一無所知。”
伊月寒聞言眼眸一動。“請您幫忙看看,靳影還能支撐多久。”
老尼:“最多三天。三天內不送入六道輪中,他必定魂飛魄散。”
“我明白了。多謝。”伊月寒,她沒有再多糾纏,寶劍拱手謝過老尼,随後轉身離開。
司空小白和白玉京立刻追上去,他們猶豫着不知道說什麽,最後還是白玉京先開口:“老大,你現在打算怎麽辦?”
“我要去找返魂香。”伊月寒沒有禦劍飛行,但在林中飛蹿的速度依然快如閃電。司空小白和白玉京靠着土遁勉強吊在後面。
司空小白:“可是咱們連聚窟山在哪都不知道,天大地大,怎麽找啊?”
白玉京:“三天時間根本不夠的。咱們還是把他送到地府吧,反正他的魂魄還在,日後轉世投胎了,你還是可以和他做朋友的!”
“不,轉世投胎後就不再是他了。”伊月寒目不斜視,目标明确的朝着一個方向而去。“另外,雖然我不知道聚窟山在哪,但我知道有一個人知道聚窟山在哪。”
白玉京和司空小白被她的繞口令弄懵了。
白玉京:“誰?誰知道?”
司空小白:“什麽什麽知道?”
“還記得海公子的那個盒子裏,我師父給我的那封信嗎?除了希望我變強外,最後面其實還有一句話。她說如果我日後想找聚窟山,就去找燭婆婆,燭婆婆知道聚窟山的位置!”
司空小白一喜:“什麽?那太好了?”
燭婆婆是他們的老相識了,她肯定會願意幫忙的,靳影有救了!
但緊接着司空小白又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不對啊,她為什麽會提前知道你日後會需要找聚窟山?而且你看到這封信的事件剛好就是在這事發的一個多月前?這竟然又是一條預言?”
白玉京:“好精準的蔔算能力,老大,你師父到底什麽來頭啊?!”
伊月寒思索一瞬道:“從她喜歡說一把屎一把尿把我喂大來看,應該不是什麽好人。”
白玉京:???
誰問你這個了!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