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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得到想要的回答, 宋茴勾起嘴角，順勢吻住賀韻唇瓣。

兩人相擁，碰撞中宋茴的手掌按到燈的開關, 房間裏再次陷入黑暗, 只剩重疊交融的喘息聲。

掌心愈發火熱，宋茴掐住賀韻的脖頸，指尖深深陷進去。

仿佛失去了所有反抗的能力，賀韻揚着一雙濕漉漉的眼睛，任由宋茴将她推搡到沙發裏。

瞧着柔弱又可憐，惹人心疼。

宋茴無情的遮住她的眼睛。

賀韻生了一雙漂亮的月牙眼, 笑起來彎彎的，溫柔又動人, 遮住眼, 淩厲的鼻梁和嘴唇弧度就顯得薄涼。

這才是真實的賀韻。

忍住吻她的沖動，宋茴低下頭, 咬在賀韻頸間。

“嗯……”

賀韻身體重重起伏, 禁忌的誘惑落入宋茴眼中。

她扯住賀韻腰間的皮帶，指尖悄然撩開裙擺。

溫熱滑進她手心。

被觸碰的一瞬間，賀韻冷不丁擡唇, 接着提起膝蓋, 重擊在宋茴小腹。

“嘶~”

猝不及防, 宋茴手一松，摔下沙發。

賀韻拍拍裙擺，起身，居高臨下的踩住宋茴的膝蓋。

“宋醫生真當我是那麽好睡的？”

為了一小孩和她大吵一架不說, 還幾天沒消息，現在又跑過來睡她？

當她是什麽？

她重重下腳, 惡劣的像是童話故事裏的大反派。

“從來只有我玩弄別人感情的份，宋醫生在我這兒也一樣，明白嗎？”

“我想給宋醫生甜頭，宋醫生就乖乖品嘗，我要是不想，宋醫生随時得滾。”

宋茴仰頭笑開。

“那我看起來是那種會對你言聽計從的人嗎？”

“不是嗎？那可惜了。”

賀韻收回腳，長裙盛開，搖曳生姿。

她說：“宋醫生恐怕得不到我這兒的甜頭了。”

“是嗎？”

在賀韻後退時，宋茴伸手，握住了她的腳踝。

輕輕一帶，賀韻重心不穩，身體往前撲，摔進她懷裏。

宋茴張開手臂，笑着迎接，可剛碰到賀韻的腰，賀韻就擡起手肘，往她臉上撞。

惡狠狠的，一點沒留情。

宋茴及時擋住，卻也驚恐，“你來真的？”

“宋醫生以為呢？”

賀韻又一次提膝。

宋茴趕緊夾住她的膝蓋，同時摟着她的腰翻身，将人反壓在身下。

但還是沒躲過。

她悶哼一聲，吃痛的在賀韻耳邊吹風。

“賀老板夠狠。”

賀韻扯住她衣領，“宋醫生沒試過更狠的呢。”

宋茴低笑。

“那我試試。”

她抓住賀韻的雙手，交疊着将其舉過頭頂，然後俯身，親吻她的每一處肌膚。

順從的讓宋茴扯下黑裙，賀韻仰起脖子，眼神空洞的望向藏在暗色裏的天花板。

她知道，沒有她的同意，以宋茴猶豫的個性，也就是親她兩下。

她累了，不想掙紮了。

果然，在她的手機鈴聲響起後，宋茴就結束了這個吻。

雖然有點意猶未盡，但宋茴還是把手機舉到她耳邊，“你電話。”

賀韻側頭瞥了一眼。

沒有備注，陌生的來電顯示。

她收回視線，挑釁的沖着宋茴擡眉，“宋醫生，給你機會不中用啊。”

宋茴笑着點頭。

她在賀韻身邊躺下，嗓音沙啞的問：“不接嗎？”

賀韻握住她的手腕，指尖輕輕摩挲。

“這可能是來獻殷勤的電話，宋醫生想讓我接嗎？”

宋茴想了想，“你有跟人訂婚嗎？或者，口頭承諾的婚約？”

從賀韻和那位高先生的談話裏勉強能推斷出，賀韻家裏應該是有催促的，她今年快三十，不論年齡還是家世，婚約都是有可能的。

賀韻不假思索的否認，“沒有。”

“那就接吧。”

宋茴劃動接聽鍵，打開免提。

她似乎很相信賀韻。

又很不相信。

電話那頭傳來男人道歉的話語，急切、真誠，賀韻眯起眼看宋茴，遲遲沒出聲。

宋茴抿抿唇，将手機放到自己耳邊。

她開口：“高先生是嗎？”

她微笑，聲音淡淡的：“做那麽沒禮貌的事，現在打電話來道歉啊，你可真夠窩囊的。”

電話那頭：“你誰啊？”

賀韻撐起身子，伏在宋茴肩頭。

她挺好奇的，想知道宋茴還能說出點什麽。

宋茴看向她，眼底漆黑，仿佛只有她。

“要得到對方的原諒，總得拿出點實際行動吧，口頭道歉有什麽意思，至少……送上門給她揍一頓，對吧？”

賀韻聽笑了。

電話掐斷，她靠着宋茴的肩，諷刺道：“原來宋醫生這麽強硬的行為，是在和我道歉啊。那宋醫生說說吧，錯哪兒了？”

宋茴無聲。

“宋醫生。”

兩人面對面。

宋茴像是才回神，“你對喊別人全名這件事，是有什麽執念嗎？”

賀韻趴在她身上，表情懶洋洋的。

“你不覺得喊別人全名很難聽，很不親切嗎？”

宋茴不理解，“喊先生、小姐，或者以職業稱呼，就比較親切嗎？”

“不是親切。”

沉默片刻，她才以若無其事的口吻說：“我爸媽每次吵架，都喊對方的全名，那是我聽過的，最難聽的聲音。”

所以，她才會在惱怒那位高先生的時候，以厭惡的口吻喊他的名字。

可即便是生氣，最嚴重的一次，她也只喊過“姓宋的”，而不是宋茴。

也就是說，她從來沒有讨厭過宋茴。

這樣的答案，宋茴非常滿意。

她牽住賀韻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突然又想起在醫院那天。

那次，賀韻是不是叫了她的名字？

感受到宋茴的遲疑，賀韻擡指在她胸口轉悠。

“在想什麽？”

宋茴視線下移，心不在焉的問：“你爸媽感情不好？”

“那要看宋醫生怎麽理解了。”

賀韻垂下眸，冷戾的笑了聲。

情緒盡收。

“我爸原先是有娃娃親的，但他在留學的時候對我媽一見鐘情，為了我媽，他不惜跟家裏鬧掰，寧可不要家産，也要把我媽娶回家。”

“後來，他真的做到了，外人都以為他特別愛我媽，可是連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有多少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妹妹。”

“宋醫生你說，他每每喝醉酒，把我媽打到遍體鱗傷的時候，心裏有愛嗎？”

“沒有。”

宋茴毫不遲疑的搖頭。

換做是她，即便自己受傷，也不會讓自己t愛的人受一點傷害。

“宋醫生好果斷啊。”

悠悠然的解開宋茴的扣子，賀韻冰涼的指尖往裏探。

“提醒宋醫生一句，知道太多不是好事，如果這些事傳出去，宋醫生就再也沒有機會張嘴親我了。”

宋茴呼吸加重，“那你還告訴我？”

之前，賀韻可是只字不提的。

“宋醫生不是都猜的差不多了嗎？我只是潤色一下。”

賀韻半撐起身子，舌尖輕輕舔過唇心。

宋茴在她身下起伏，眼神随着熱浪，一潮一潮的變空蕩。

賀韻柔聲安撫：“我多給宋醫生一些好處，宋醫生可要乖乖的守口如瓶啊。”

宋茴閉上眼。

即便知道賀韻在故意玩弄，她還是動情的沉浸在賀韻給的熱情裏。

一遍一遍，縱情投入。

許久，浪潮将她淹沒。

賀韻親吻她的額頭和耳廓，“宋醫生滿意嗎？”

宋茴無言，只把賀韻抱到懷裏，蹭着她的發絲，聞她身上的香味。

到兩人的呼吸都平靜下來，宋茴溫聲喊她的名字：“賀韻。”

賀韻皺眉：“嗯。”

宋茴：“我不會。”

沒頭沒腦的一句。

賀韻打了個哈欠。

“不會什麽？”

聽聲音，她困了。

入秋的地板挺涼的，宋茴把人抱上沙發，又幫她把身上礙事的黑裙脫掉，她行李箱就放在門邊，宋茴起身，給她找了身寬松的衣服換上。

賀韻平躺着，全權交給她。

挺享受的樣子。

做完這些，她就在賀韻身邊坐着，慢條斯理的整理扣子。

“你擔心的那些事，我都不會做。”

不屑的哼一聲，賀韻轉向牆壁。

“宋醫生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我有什麽可擔心的。”

“出軌、暴力。”

宋茴握住她的手肘，五指合攏，像是給予保證。

“我永遠都不會。”

黑暗中，賀韻的氣息似乎沉寂了一瞬。

接着，她漫不經心的譏諷：“挺巧啊，這些，我都會。”

沒有意外的回答。

賀韻突然坐起來，雙手纏住宋茴脖頸。

“宋醫生，保證這種事情，不覺得很沒有意義嗎？這不是做人的基本嗎？”

“确實。”

宋茴壓低聲音：“那怎麽，賀老板連做人最基本的都做不到呢？”

賀韻沒半點被質問人品的惱怒，反而笑着坐到宋茴膝蓋上。

“這樣的我，宋醫生不喜歡嗎？還是說，宋醫生更喜歡那個願意聽宋醫生訴說傷心事的我？其實只要宋醫生說一聲，我就可以……”

“不用。”

“這樣就挺好。”

見過惡劣的一面，再怎麽僞裝，都是回不到過去的。

宋茴往後靠，長發披落在肩膀兩側，擋住她脖子上的痕跡。

“我只是在想，賀老板打算什麽時候給我更多？”

賀韻笑了，“宋醫生挺貪心吶。”

她慷慨的把自己送到宋茴手裏。

“趁現在有時間，就再親會兒吧。”

“宋醫生也可以留宿，那樣我們的時間，會長一點。”

她輕飄飄的每個字，都在誘惑宋茴。

宋茴親了親她的鎖骨，然後搖頭。

“今晚不行，我們明天一早出門，去坐纜車，一起嗎？”

“沒空。”

幾乎是瞬間變臉。

賀韻起身，表情嫌棄的拍了拍衣服上被宋茴按皺的位置。

“我玩夠了，宋醫生該幹嘛就幹嘛去吧。”

她打開燈，走進浴室。

背影無情，活脫脫的吃完就跑。

宋茴低頭整理衣服，“你好像很反感我跟程紫露還有杜蘭淳待在一起啊，甚至連小嘉，你也不待見。”

浴室裏傳來賀韻漱口的聲音。

“宋醫生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我對全天下的人都有意見，宋醫生也要管？”

宋茴走到浴室門口，看賀韻彎着腰，一遍遍清洗她殘留的味道。

先前的溫存，都消失了個幹淨。

又是這樣的結局，一點都不叫人意外。

賀韻這個人，熟知人心，她能治愈一個人，也就能讓人遍體鱗傷。

宋茴轉身離開。

“明天見吧。”

賀韻“呸”了一口。

說：“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