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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浙滬地區的秋末早已是陰沉頹敗的灰色,吹來的風帶着沉悶濕意,穿着逐漸加厚的外套都覺得有些難受,只有正午才勉強好些。

楚斐然只身走在午後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簇擁着他,那張臉在人流裏也是受人矚目的類型。

少年身型高挑,戴着衛衣帽兜,寬大的黑色沖鋒外套罩在外頭,陰翳下冷白的臉宛若傲霜,一雙濃黑漂亮的桃花眼斂着不耐煩,雖然校服上的校徽被外套遮住了但下擺露出的典型的校服長褲已暗示了群衆他的身份,以致在這個時間段裏更加吸引人們的目光,再加上出挑的氣質都吸引他人紛紛轉頭看向他。

楚斐然不喜歡人群的注視,單肩背着書包,低着頭逆着人流而行,周身的不自在讓他越加煩悶,心頭湧上莫名其妙的不安和彷徨。

這幾天下來他總是嗜睡,到食堂去的時候還好,但是和季言之偷跑上天臺和廢樓的時候總會不自覺地睡着,随着鐘聲響起而醒來的時候內褲裏總是令人難堪的濕膩。

夢裏有個模模糊糊的影子壓着他,撫摸他的身體,溫暖的指節貼着他冰冷的身體,讓他不自覺地追随那灼熱幹燥的溫度。舌頭在他嘴裏勾纏的感覺會讓他窒息卻也舒服地想要敞開嘴巴讓那個人進來得更深一些,腿心間夾着的肉瓣也被揉弄着,濕潤淫爛,還有什麽搓着他的陰蒂,讓他渾身酥麻,想要更多,偶爾還有軟軟的東西上下蹭弄着那條濕漉漉的肉縫,像是吞咽聲的古怪聲響似有若無。

他清醒的時候是崩潰和焦躁的,尊嚴似乎被踐踏在腳底,那令人糟心的穴口一下下地吐着渴望的淫液,內褲被吸含着,粗糙的布料磨蹭穴口敏感的嫩肉,騷癢讓他恐懼發冷。

他有時候會懷疑那真的是夢嗎?

季言之在與他一臂之遙的地方盤腿坐着看書寫卷子,對上他窺視的目光時會迎笑而上,舒展的清俊五官在午後的陽光下溫暖明朗,會讓他心口不自覺一跳,呼吸變得紊亂。

“你醒啦?給你整理了知識點,待會拿回班看看吧,月考要到了。”季言之的聲音是低沉,但沒有拒人于千裏之外的高冷,相反的他的聲音沉得舒緩,帶着笑意的時候仿佛在深情對白,與他這個人相符。

楚斐然突然覺得有些荒唐和愧疚,他怎麽可以懷疑他,因此他只能吞下疑問,“我們走吧。”

有時候看着季言之他會想,長大真的會讓變得那麽多嗎?

這個問題總是似有若無地盤旋在他的腦海,不會特別想起卻會不自覺地湧起。

可這個問題還沒得出答案,他就快要被內褲裏肮髒不堪的欲望折磨死了。

單靠纾解男性特征的欲望只會讓那裏更濕,淫水都打濕了床單。精液自龜頭噴出來,淌落到半敞的肉唇時,會讓他忍不住瑟縮;揉弄着陰囊的時候,尾指會擦過肥厚的陰蒂,空虛的逼口顫顫地吐液,麻癢自自尾脊處蔓延開來。他有好幾次想要像夢裏那樣捏一捏那舒服的源頭,把中指插進去那不斷翕合的穴口,可那那裂開的縫隙是他和正常人的距離,是他痛苦的源頭才對。

他暴躁地把褲子拉上,卻不穿內褲,因為他知道側躺的時候,緊閉的雙腿會夾着勃起的陰蒂和微張的小口。他掩耳盜鈴地用夾腿來緩解,但欲望還是沒有得到滿足,迷迷糊糊地睡着的時候連夜裏都是模糊糜爛的春夢,在身下承歡的人變成了他,粗長的陰莖破開他濕軟的肉花,手指掃刮騷豆,那上方的人他不知道是誰。

可快感似真似切,不夠,不夠,不夠,無法被填滿的空虛累積下來化作郁結心頭的陰霾,讓他頭昏腦脹,煩躁異常,火氣堆積到了極點。

其實他根本不喜歡打架,會疼,但是他無處發洩。在轉來X市前,他過的是充斥着暴力的日子,他把他在楚家受到的痛苦化作昏暗小巷裏一拳拳砸下的力道,然後在夜裏偷偷因為疼痛而哭泣卻無人能帶他離開這裏。

一直到楚家破産,他被人安排轉到了這所學校,取回姥姥留給他的遺産,到這裏開始新的生活。

但是這幾天那股久違的感覺又回來了。

那股覺得自己不正常人的卑微。

他因為令人難以啓齒的欲望而難受,變得暴躁易怒,在外人面前或許沒有差別,但在季言之面前他的情緒波動越發明顯。

季言之的關心和照顧讓他心口酸澀委屈,他卻什麽也說不出口,最終都只化作冷漠的嘆息和若無其事的閑聊。

現在他只能躲開季言之,悄無聲息地逃課到小巷內的黑網吧。

這裏是遠離鮮活人氣的旮旯,空氣裏彌漫着潮濕的腥臭。兩排小店鋪俱是不堪的叫罵,正常的聊天都夾雜着惡意和髒字。

這裏的人厭世淡漠,臉色暗沉無光。他們是這座繁華的一線城市不為人知的陰影,處在不為天光所窺探的角落。

他在心裏對自己嘲弄了一番,在轉來這裏前,是這裏的一份子,是令人厭惡嫌棄的存在。

但這裏不是他的歸宿,是他發洩的地方。

當年楚家不讓他做的,他都學了。

打架鬥毆、髒話葷話、和街邊的混混終日在黑網咖打游戲至通宵等等。

曾經斯文貴氣的小少爺變成了小混混,可那時候楚斐然不在乎。

他以為現在一切重新開始,他可以不用再吐出那些令人作嘔的詞句,做那些令人唾棄的行為。

他并沒有告訴季言之他逃課了。

他有些陰暗自私地想讓季言之永遠只把對他的印象停留在那驕傲清冷的小少爺上。

楚斐然在他人審視的目光下戴起外套兜帽,然後随便走進了間小網吧。一會兒裏頭便傳出了粗魯的怒罵和物體碰撞聲,突如其來騷動驚起了停在電纜上的烏鴉。

季言之看着遠方四下飛散的鳥群,眼皮突然一跳。

重點班上課态度良好,教室內只有老師的講課聲和周圍時不時翻動卷子的聲音,但這一切讓他焦躁,面色在後方變得陰郁。

手裏的手機顯示楚斐然的坐标在X市其中一條黑街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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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言之大概永遠也不知道他變成了然然的春夢物件;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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