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 臭屁的小鳳凰
42 臭屁的小鳳凰
◎“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他們的目光或許沒有惡意,可季禾的眼皮一跳,唇瓣翁動,還沒找好說辭便有人先為她解圍。
“好了,大家好像還沒吃過我做的飯吧?”那人起身,笑着開玩笑。
這個節目全靠自給自足,這幾天十個人吃飯都是一起下廚。至于味道嘛……能湊活就行。
陸時延剛來就舊傷發作,這兩天傍晚任務結束,都會去醫生那兒檢查以防再次嚴重。
故而大家都還沒在一起完整地吃過飯。
馮峙幾個男生跟上去幫忙,瞧見蘇蕪華幾人也進去,季禾心頭微動,反而先是回了房間。
吱呀一聲房間的門被人從裏面掩上,一隅淺淺的縫隙中,門外另一道衣角影子晃過……
——他的廚藝進步實在是大。
這是季禾的第一個想法。
碗裏的粥勾起心底熟悉的記憶,季禾想起那回重感冒,他翹課跑來照顧她。可那個時候的陸時延廚藝平平,季禾勉強也吃不了多少。
并不像現在。
經年變化不知是好是壞,鴉睫垂掩住那雙眸子中的複雜迷茫,季禾卻覺得自己總該是要做點什麽的。
陸時延一心兩用,卻始終沒從那張小臉上看出那顆心的想法。
心中早已沒什麽波瀾,那張俊臉上的微笑卻是分外生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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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到男生房間,推門而入時,那捧鮮活的紫色頓時闖入了他的眼簾。
人下意識地就先克制不住眸底訝然,旋即而來的那絲雀躍。
鄉下不講究什麽盆栽,好看一點兒的花盆就更難找。
這是一個透明的玻璃缸,盛滿了泥土,一簇簇薰衣草開得正好。
生機勃勃。
一看就是被主人用心移植養護的,
陸時延把它捧在手裏,愣愣看着,又不太确定這是不是某個室友的。
但這并不妨礙陸時延在看見這盆薰衣草,難以抑制的開心。
好半晌,在他終于舍得把盆栽放下時,又忍不住仔細打量,而恰好:
在盆栽的另一邊,有一個用馬克筆畫的,很可愛的笑臉。
陸時延也跟着笑。
他多了幾分确信,這個盆栽是誰放在這兒的。
也明白,另一間屋子裏的薰衣草,大概是被發現了。
/
節目組的随機任務,有的會和當地村民有關。
比如這個下午,前面的女人已經把她落下一大截,季禾手裏握着野草,時不時看向周霞,心裏很是躊躇。
再擡頭發現景容跟周霞正聊得開心,她不由暗暗加快了手上的動作,野草磨得她的手心生疼。
三人離得近了些,季禾特意保持在一個很恰當的距離,還沒想好怎麽跟周霞搭話,耳畔女人‘咦’地一聲:
“* 乖乖,是你啊!”
季禾不太明白這兒的某些用詞,于是笑了笑,發現景容離開後便靠近了些:“是呀,好巧啊。”
周霞不過三十來歲,模樣周正渾身透着爽利,她對面前這個女生印象不錯,态度親近:“咋樣,帶回去的那盆花長得還好吧?後山上還有,你要喜歡我再帶你薅點兒。”
想起那盆被轉頭送出去的花,季禾臉上一紅,搖頭說不用了。
手上的動作漸緩,确定鏡頭遠遠的,兩人的對話不會被收音後,她似漫不經心地:“…上次聽您提到,陸時延也是這個村子的人、”
尾音一頓,季禾也不明白自己想知道什麽。
“是啊!”周霞倒沒多想,一邊幹活兒,嘴上不住地誇耀道:“當年我倆在一個小學,雖說他比我小好幾屆吧,可他在我們這兒那是出了名的厲害。可是我們這個山溝溝裏的金鳳凰!”
……
季禾聽得眉眼帶笑,她在周霞的只言片語中拼湊了一個聰明又臭屁的小鳳凰,和現在的冷淡截然相反。
“早前幾年他還和陸家奶奶回來待過一段日子,只不過啊,他那些叔伯可真不是人!”周霞的話戛然而止,她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讪讪一笑,不願意再繼續往下說。
季禾裝作沒聽見,按下心裏的心思。低頭盯着那株在地縫中頑強生長的野草,不知道在想什麽。
怕顯得太刻意,季禾沒敢再問陸時延的事,在任務結束後,她和周霞恰好同行一段路程。
遠遠路過一座房屋時,周霞努了努嘴,說:“看見了沒,那兒,那就是他家的老房子。”
季禾的視線順着那個方向看過去,繼而沉默離開。只是在和周霞分開後,想到她提起的那間陸家的老宅時,不受控制地走了過去。
昏暗的天空沉得幾乎要壓下來,眼前的房屋便顯得更小,在周圍齊齊都翻新過的房子裏,顯得尤為破舊。
一圈藩籬圍着,像一欄花環,茂盛野意,生長得倒是很好。
一陣風吹過,帶動淅瀝的雨霎時間飄落,季禾的衣裳不一會兒就被打濕。
轉頭正要離開,‘吱呀’一聲,那陣風将那道門給打開了。
腳步停下來,在思索遲疑中,季禾還是推開藩籬進去想把門關好。心底雖然有好奇,但闖進去偷看并不禮貌。
雨珠砸在瓦檐上,雨勢漸大,季禾只能等雨停。
籬笆外的芭蕉樹被沁潤得蒼翠,竹葉上的雨水滴落,彈奏的雨聲十分動聽。
一切都被罩上一層朦朦胧胧的冷霧。
季禾很喜歡這兒,調出攝像頭正準備拍照,在鏡頭定格的前一秒,一抹生動的色彩闖進她的世界。
兩人隔着距離看着彼此。
陸時延握着傘柄的手暗暗收緊,他眼睫顫了顫,确定自己看見的不是霧中幻影,慶幸心跳的怦然被雨聲掩飾得極好。
随着他走近,雨也慢下來。
另一道嬌小的身影動了動。
季禾的腦袋發暈,不小心踩到臺階上濕滑的青苔,眼看就要跌倒,一道沉穩有力的力量立馬扶住了她。
擡眸對視,在對方那雙清亮的眸子裏,二人皆是只看見彼此。
季禾想起她和陸時延的第一次相遇,也是在夏季的一個雨天。
将人扶穩,陸時延擡手推開那扇門,回首看着她的滿身濕意,抿唇:“……你進來躲雨吧。”
季禾聞言驚訝看向他,可他只留下一道背影。
門外的雨勢已經趨停,季禾瞧了一眼,朝那間屋子邁了一步。
這座房子外表破舊,內裏卻雅致整潔。擺設的每一處,都能看出主人昔日留下的溫馨痕跡。
轉頭的功夫陸時延就消失不見了,季禾卻松了一口氣,頗為好奇地打量起這間堂屋,但動作仍是拘謹。
牆上挂着的一幅照片吸引了季禾的全部注意力:
——這是一張全家福。
中間的活潑小孩簡直就是縮小版的陸時延,季禾的目光又落在旁邊兩張陌生臉龐上——
“這是我爸媽。”
身後的男人上前,注視着這張全家福。良久,笑着向季禾介紹。
“你長得很像阿姨。”伸手接過他遞來的熱水,季禾偏頭,得出這個結論。
杯子裏的熱水滾着熱氣,纏上她的發梢,又化成水珠滴落。
陸時延看着那張仰頭望着全家福的臉,心有些軟。
于是他也順着季禾的視線看,對上母親的眼,那兩雙極其相似的眼露出不同程度的溫柔。
他有些高興這場雨把季禾困在這座屋子。
幹燥的毛巾貼上來,發絲上的水被人在輕輕擦拭,季禾的身體僵了一下。
後頸泛起細細密密的癢,然而她也沒用動。
這場雨把空氣中沁得全是濕潤的水分子,粘稠密集,充斥在兩人的呼吸間,讓人喘不過氣……
“對不起——”她忽然開口說了一句抱歉。
看着她略有些淩亂的發絲,陸時延伸手拂平,安靜地等她說完。
“那天晚上我的語氣不好,很抱歉。”這幾天以來,季禾是有過懊惱的。
她知道自己脾氣上來會口不擇言傷害到別人,所以她很抱歉那晚的語氣和措辭,但也僅僅因為這些。
因為由陸時延說出的那番話,比任何人都更加傷害到季禾。
陸時延聽懂了她的言外之意,笑了笑,似乎并不怎麽意外:“我不會因為你對我發脾氣而生氣,不是因為這個,不是嗎”
他在乎的是,他好像一直錯估了季禾對兩人關系的定義。
“那你又明白我為什麽會難受嗎?”季禾清淩淩的目光直視他。
陸時延啞然,下意識地想去回答她的這個問題。可還沒說出口,那個早被自己錘煉了無數遍的答案,一下就被推翻。
隐隐觸碰到的頭緒,像是一抹光點,沒能抓住。
季禾卻忽然笑了起來,可笑着笑着眼眶酸澀不已。她低頭看着地面上被雨水暈開的水跡,“你好像并不了解我,不知道季禾到底是怎樣的人,我們都很難過,不是嗎?”
她生硬着聲線,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陸時延,我其實并不想讓你、”
未說完的後半句,被一個懷抱強勢打斷。
“對不起、對不起、”他抱着她,一個勁兒地道歉,心疼也好,愧疚也好,陸時延只知道季禾的那番話戳在他的心窩上,低聲詢問時帶上微不可察的哀求,“我們都不要再提這件事了,好嗎?”
天秤永遠向季禾傾倒。
可她卻是猶豫。
刺已經深深紮進去,不管兩個人如何忽略,想起來的時候,都會疼的要命。
薄薄的一層皮膚下,血管的跳動彰顯着蓬勃的生命力,冰涼的淚水落在上面,疼痛刺人。
陸時延感受到了,然而難以遏制地抓緊懷裏的人。
季禾埋在他的懷裏,哭得幾乎是最難以自抑的一次,聽得就讓人共情般的心疼極了。
她啜泣着問他:
“陸時延,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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