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 心疼她

69   心疼她

◎只會心疼她◎

伴随男人沉悶一聲悶哼。

亞克力立牌斷裂成碎片砸在地上,陸時延後頸的皮膚遭劃出一道血淋淋的口子,瞧上去可怖,周圍人倒抽一口涼氣。

季禾被突然的變化吓住,呆在原地。

那個立牌剛才是明白向她砸來的,直沖腦袋,如果不是陸時延時刻注意緊張季禾的動靜。在變故發生的一瞬間,下意識擋住,他不敢想會發生什麽。

“血,好多血……”

有人驚叫出聲。

陸時延伸手抹了一把,掌上滿是溫熱鮮血,他迅速在大衣上擦掉,拉住季禾迅速上車。

身邊的人受到的驚吓不小,等上車反應過來,季禾驚惶拉住陸時延的手,小心捧住他的腦袋去看後頸的傷口。

“去醫院——”

她的聲音有些啞。

口子有些深,季禾幫忙止血的時候手在止不住地顫抖。陸時延察覺到,幹脆利落摁住傷口,男人的頭仰在後座,不可避免的碰到傷口,眉頭皺起。

“怕什麽,小傷口,死不了的。”

陸時延笑了笑,逗着安慰她,一邊撩起大衣去擦瑩白的手沾上的鮮血,一邊沉靜地安排副駕上的林琳,“剛才的事報警處理。”

意外一出接一出,林琳正忙得焦頭難額,聽了這話下意識就要回嘴。

然而話在嘴邊拐了個彎,觑見後視鏡裏的女人半跪坐在座椅上,滿臉的驚慌未定。

林琳悶悶應下一句:“知道了。”

車開去了最近的醫院。

陸時延的傷口需要縫針,季禾被留在外面等。

“警察來了。”

林琳走過來,提醒季禾過去。

季禾終于動了動,“我去一趟洗手間。”

林琳的眉頭緊皺,看着季禾的腳步越來越快,只能先去應付警察,“有什麽需要配合的地方問我好了。”

洗手間的門被“碰”的一聲關上。

季禾勉強靠洗漱臺支撐住身體,心幾乎跳到了嗓子眼,她把包裏的東西一股腦全倒出來,才終于找到藥。

這兒沒有水。

季禾就把所有藥粒硬咽下去,口腔裏除了苦澀,還夾雜着若有若無的鐵鏽氣味。

于是季禾低頭去看自己的手。

鮮血縱使被人擦掉,可是掌心還有幹涸掉的血跡。

更加刺目豔紅。

眼睛刺痛到,季禾把手靠近感應水龍頭,在冰涼的水流下不斷地揉搓,像把血徹底洗幹淨。

“嘶——”

直到雙手已經洗的通紅,甚至破了皮,季禾才終于停手。

她垂眸看了好一會兒,若無其事地抽出紙巾,放在傷口上擦拭,似乎察覺不到半分痛。

出去前,季禾把大衣的袖口放下卷了卷,确保能遮掩住自己的手後才離開。

外面警察還在,正在跟林琳交談。

确保自己沒絲毫異樣了,季禾才走過去。

“你來得正好,警察說那個小姑娘已經被帶回警局了。”

林琳雙手抱臂,看着她。

“小姑娘——”季禾低聲重複。

兩個警察對視一眼,繼續道,“有目擊證人,有監控,砸傷人的物品我們也找到了,”碎掉的立牌被裝在透明證物袋裏,其中一個警察拿給季禾看了一眼,“只是那小姑娘還是個未成年,現在父母已經在警局了,這件事,不知道你們的态度是?”

幾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季禾的身上。

陸時延不在,東西原本也是想砸她的……

林琳拿不準季禾的态度。

雖說這件事現在鬧大了,但不會對她有任何影響,所以處理不好的話,負面影響會全部反噬在陸時延的身上。

潛意識裏,他們其實都覺得季禾該吃下這個啞巴虧。

季禾敏銳察覺到了這層意思。

她的眼看向那個袋子裏裝着的東西。

那個立牌比較小巧,是陸時延的人形立牌,但現在碎掉了,鋒銳的邊角還染上了鮮血。

季禾垂落的手無意識收緊,

“我不介意私下調解——”

随着季禾的這句話落下,有的人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後面的門猛地被打開。

看見是陸時延出來,季禾顧不得其他,過去拉住他,又不敢大動作碰他:“怎麽樣,沒事了吧?是不是很疼?醫生怎麽說?”

陸時延攔住季禾回去找醫生。他搖了搖頭,雙手張開,笑了笑,道:“你看,我現在好好站在你的面前。什麽事都沒有。”

季禾的心稍微放下。

她大概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臉色有多難看,陸時延低頭去牽季禾的手,察覺到對方的身體僵了一下,季禾仰頭笑了笑,陸時延卻不動聲色盯了一眼季禾的手,很快放開。

陸時延走過去,站在那兒哪兒還有半分病人的虛弱,只是想到剛才聽到的只言片語,他的氣場又冷了下來:“我剛才聽見,那個人已經被帶回警局了?”

“對。”

沉吟片刻,陸時延一早就有了決定,态度堅持,說話也就顯得冷硬,“那就麻煩替我轉告他們,我們不會接受任何私下調解,照程序解決。”

聽到這話,幾人面面相觑。

季禾倒是扯了扯陸時延,他對她搖了搖頭,季禾也就不再說話了。

怎麽做是別人的自由,何況對方還是受害者,對方家長的意思已經轉達,警察又問了幾句其他,只說後續可能還需要他們去一趟警察局,就離開了。

拿了藥季禾和陸時延也離開,防止再出意外,這回把人送到了公寓樓下。

離開前,林琳提醒道,“有事給我打電話,我們都會配合你。”

“好,謝謝。”

看着車子開走,陸時延才帶着季禾上去。開門的電子聲剛響起,季禾反手将門關上,輕輕推着人坐到沙發上,“讓我看看——”

像對待琉璃娃娃似的,季禾不敢碰陸時延,雙手搭在他的肩上,把腦袋湊近了檢查。

“還疼嗎?會不會頭暈什麽的?”

陸時延手扶穩了她的身體,“不頭疼,也沒暈。你也聽見醫生說的了,還好傷得位置低,沒太靠近腦袋,傷口愈合就沒事了。”

幸好陸時延長得高,他都不敢細想,這東西要是砸在季禾的頭上的後果……

季禾不放心,脫了陸時延的大衣,解了襯衣口子,仔細檢查。确定其他地方沒有受傷,才勉強松了口氣。

她正要從沙發上下來,腰卻被大手桎梏住,動彈不了。低頭,對上陸時延晦暗不明的眼睛,

“為什麽想私下解決?”

季禾沉默了一會兒,陸時延也就耐心等她。

半晌,季禾開始一顆顆重新扣好陸時延的襯衣紐扣,動作慢,聲音也慢:“…因為我,你的麻煩已經夠多了。”

“可是我發現,我好像才是你的麻煩吧?”

陸時延是笑着說這話的。

微微垂着的桃花眼始終凝視着季禾的手,看見她停下,低頭啄吻季禾的手,擡頭,“如果沒有和我扯上關系,你會永遠幹幹淨淨。”他想到那些帖子裏辱罵季禾的話,不由心痛,“不會因為我,被人放大議論。”

“幹淨麽?”

季禾笑了,她的頭放進陸時延的心口,“那我們也要一起沉淪,被罵,陸時延,我會陪在你身邊,你也要陪在我身邊——”

陸時延的心因為季禾的話* 變得無限軟,又因為胸口處的熱淚而心痛。

他撫摸她的頭,“——我當然會陪在你身邊。”

抱了一會兒,陸時延讓季禾乖乖坐着,兀自起身。

在他離開的間隙,季禾打開手機,滿屏的未接來電和訊息。現在全網罵得厲害,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季禾這通‘醜聞’,看熱鬧的不少,可絕大部分都在擔心她。

唯獨沒看見預想裏的人。

不管是警告還是得意,對方到現在都還沒動靜。

季禾其實拿不準,蘇瑜音還是季明松,到底是誰做的,或者兩人都有。

手指一動,就在季禾即将撥出去蘇瑜音的電話的時候,陸時延出來了。

他的手裏還提着醫藥箱。

季禾立馬把手機放下。

“手拿出來。”

陸時延一邊打開醫藥箱,一邊頭也不擡道。

聞言季禾卻是把手藏到背後。

柔軟的沙發陷了下去,陸時延坐在季禾的身邊,捉住她的手腕,眼神一凝。

——破皮的傷口被她弄得看着都揪心的疼。

“你怎麽發現的?”

季禾抿了抿唇,傷口明明都在手心,哪怕指尖手腕有一點。可是她明明藏得很好。

消毒藥水碰到傷口,季禾忍不住嘤咛。

“很疼?”

看見季禾細眉蹙起,又強忍住的模樣,陸時延的動作輕得不能再輕,“總有一天得用繩子把你拴在我身邊,看不住你就把自己弄得渾身是傷。”

藥膏清涼,但男人的指腹熱熱的,抹在傷口上,才終于沒有那麽疼。

季禾乖乖把另一只也伸出去,反駁道,“就算是被栓,那也得是我栓你。”

陸時延悶悶笑出聲。

她用另一只擦好藥的手去扯陸時延的臉,“不許笑!”

“好好好,我不笑,等你的手好了,我随時讓你栓。”

陸時延把雙手主動遞過去。

“行李明天再整理,太晚了,我們先休息?”

陸時延看眼玄關處整齊擺放的兩個行李,詢問季禾。

負距離親密都有過了,甚至在酒店也是住一間房。可實際上陸時延和季禾的對門關系,一直保持,幾乎很少在對方家裏留宿。

季禾臉蛋紅了下,沒看陸時延,若無其事的點點頭。

“行!”

答應得容易,然而到了晚上,季禾遇到了頭號棘手大問題:

——她該怎麽洗澡洗漱?!!

.

柔順長發被放下來,披散在肩頭,微微卷曲,季禾懷裏抱着睡裙,動作磨磨蹭蹭。

男人放好熱水,試了試溫度,然後把幹淨的毛巾挂好。

在熱氣藤起水霧的鏡面裏,季禾時不時偷看陸時延的動靜,他突然起身,季禾佯裝撥弄自己的頭發。

餘光裏人影漸漸逼近。

季禾手上的動作和呼吸一起變慢,男人卻是朝浴室的門走過去,手不由得用力,季禾無意識揪了把自己的頭發。

——“嘶”

小臉皺起,季禾生氣瞪眼自己的手,心疼自己的頭發,沒注意浴室門的聲音壓根兒沒響起。

長發被人握住,身後人接過梳子,動作生疏小心。

“你的手上了藥,”說這話的時候,饒是陸時延也有幾分不好意思,“熱水已經放好了,我幫你洗,可以嗎?”

季禾下意識向鏡子看,但瞧不見陸時延的神情,她的臉有些紅,點了點頭,“可以的——”

外套很容易脫,季禾的裏面穿的是一件白色內搭,修身套頭款式。低頭看眼胸前V領設計,季禾默默轉了身,背對着陸時延,捏着衣衫下擺,慢慢往上掀。

這回陸時延沒第一時間幫忙。

黑色的底衫緩緩上撩,露出的一小截腰肢骨肉勻稱,是令人生不出任何旖旎的色彩的漂亮,偏偏兩個腰窩,莫名增添了兩分活色生香。

陸時延站直了身子。

他的臂彎上還挂着季禾的外套,男人眸底的情愫氤氲,薄唇抿緊,陸時延只覺得空氣流通不暢。

注意到季禾的動作僵硬住,陸時延看眼她的手,貼上去。

那雙大手炙熱幹燥,隔着一層薄薄的衣料,季禾都能感受到那股溫度。

季禾不自在地扭了扭身體。

身後的人倏然僵硬住。

沒察覺到哪兒不對勁,下一秒,季禾的身體一涼。

陸時延仗着個高,只肖往上一擡,像伺候小寶寶一樣,捉住擺弄季禾的胳膊手,衣服就被他輕飄飄地給脫下來,随後解內衣排扣,更是得心應手。

整套流程下來季禾的羞恥感算徹底沒了,到最後,索性泡在恒溫浴缸裏任由陸時延擺弄。

女生的頭發洗起來很麻煩,清洗、頭皮護理、護發素、發膜,不管季禾說什麽,陸時延都乖乖照做很有耐心。

水裏被陸時延弄了滿滿的泡泡,季禾只露出個腦袋,望着他,“你還有給其他人洗過頭發麽?”

陸時延找了個小椅子坐在浴缸旁邊,捏捏她的胳膊,搖頭,“沒有,你是第一個。不過,”頓了下,他的唇角勾起,“洗澡倒是有過——”

“陸時延!”

季禾猛地轉身,帶起一小片水花,對上陸時延那雙帶笑的桃花眼,明白他是在逗自己,一下偏過頭。

手緩緩上移,放在季禾的肩膀上,陸時延一邊給她按摩,一邊溫聲開口,“這麽多年來,喵喵可不都是我一個人照顧的。它和它的主人一模一樣,傲嬌需要人哄,每回洗澡都得我親自來。”

季禾微微扭過頭,“那你覺得麻煩嗎?”

“我甘之如饴。”

拿來幹淨的毛巾,陸時延把人裹得嚴嚴實實,低頭凝視季禾被蒸得粉潤的臉蛋,忍不住親了口,“想照顧寶寶一輩子。”

季禾抱住陸時延脖子,吻上他的唇。

男人很快占據主動,在這方面,陸時延有着不容人反抗的強勢。

一吻下來,季禾靠在他的肩膀上氣喘籲籲。

二人誰都沒有說話,就着這個姿勢平靜了許久。陸時延又給季禾吹幹了頭發,才進去洗漱。

等人出來時,季禾就穿着睡裙,俏生生地看着他。

見陸時延出來,便對他招手,“快過來,我幫你吹頭發。”

陸時延笑了笑,身上還帶着水汽,垂頭,任由季禾擺弄他的頭發。

這還是她第一次給他吹頭發。

陸時延心想。

今夜兩人都沒想做什麽。

住在同一間屋子下,同一張床,什麽都不做只是在彼此身邊,很奇妙的感覺。被陸時延抱在懷裏的時候,季禾的思緒分外平靜。

窗簾沒拉,姣姣月色晃進來,透出滿室溫馨。

就在睡意來襲,季禾意識朦胧的時候,她聽到陸時延叫了聲她的名字。她嘤咛一聲,陸時延笑了下,頭抵頭,幾不可聞地說,

“很快就會結束了。”

【作者有話說】

下本開《不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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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稱》

文案:

文微身段秾纖,灼如芙蕖,明明出身平平,卻偏偏被母親當作名門淑女教養長大。

外人都瞧得出這母女二人存的什麽心思。

鐘家權勢煊赫,這一代唯一的孫輩,鐘渥雪,更是卓荦不凡,端得是有匪君子,清冷自持。

卻沒一個女人近的了他身。

仗着舊輩已經遠的不能再遠的關系,文微的拙劣手段,蓄意接近,一度成為圈內笑柄。

有人嗤罵她“狐貍精”,偏又嫉恨鐘渥雪給予的那幾分寬容。

直到一場雙方別有用心的算計,文微成功憑肚上位,攀上了這根高枝,入主鐘家。

但沒人喜歡她。

也只有文微清楚,鐘渥雪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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