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想揍不能揍
第二十六章 想揍不能揍
孫大娘出來時,幾個人正坐在樹下聊天。
四個帥哥聚在一起,什麽都不用做,就很賞心悅目。
孫大娘提着蓬起來的裙擺,一蹦一跳地跑了過來:“跳的怎麽樣了?”
方辭懶洋洋道:“完全沒問題。”
舒長歌斜了他一眼。顯然是不明白他的自信是從哪來的。
孫大娘倒是很開心,看着衆人道:“好呀,我現在就要看。”
方辭拍拍屁股起身。管他廣播體操、太極拳還是軍體拳,跳就是了。反正到時候眼睛瞎的人不是他。
舞蹈結束的時候,孫大娘的嘴角明顯抽搐一下。但當幾人走過來時,她已經調整好了狀态:“跳的不錯,很有……”
想了許久,孫大娘才憋出一個詞:“很有個人特色。”
聽着孫大娘誇獎,鐘禹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畢竟自己跳的怎麽樣,他心裏有數。
不過其他三個人就沒什麽AC數了,尤其是方辭。誰也不知道他為什麽能做出那副“我就是跳的很好”的架勢。
孫大娘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拿出幾塊紗布,對方辭眨眼道:“這是你們要的東西。”
方辭接過紗布,随手折下一枝花,放在了孫大娘手中:“謝謝這位人美心善的可愛姑娘。”
孫大娘笑出了聲,很是自然地将那朵花戴在了頭上。
孫大娘歪了歪頭:“好看嗎?”
四個人異口同聲道:“好看。”
沒有人問孫大娘為什麽一把年紀了還學小姑娘,裝扮的那麽粉嫩,更沒有人嘲笑她。他們都發自內心地覺得她很可愛。
孫大娘年紀很大,發間甚至有了大把的白頭發。但是那又怎樣,老年人為什麽不能穿可愛的少女裙?
白發戴花君莫笑,歲月從不敗美人。只要你想,哪怕四五十歲,也可以是十四五歲的少女。
看着方辭,孫大娘突然“咦”了一聲:“等我一下哦。”
方辭點頭,乖巧地站在原地。
一旁的陸西洲開口道:“對待師父,你要是有對待孫大娘時一半的好性子,你們也不至于一見面就吵了。”
方辭“啧”了一聲:“他又不是可愛的女孩子,我幹嘛要溫柔?再說了,明明是他找我麻煩。”
陸西洲搖頭。看出來了,方辭不是鋼鐵直男,而是鋼筋直男。
孫大娘将東西放在方辭手裏:“我看你脖子上有好幾個蚊子包,這是止癢的藥,回去了一定要噴哦。還有,這是我做的驅蚊包,你們記得戴在身上呀。”
方辭收下東西,朝孫大娘道了謝。
“不客氣。”孫大娘俏皮眨眼,“你們讓我很開心。”
方辭和陸西洲離開時,孫大娘已經開始教鐘禹和舒長歌刺繡了。
出院前,方辭聽到了鐘禹的嘆氣以及孫大娘的聲音:“這個針法錯了的。唔,我還是再給你演示一遍吧。”
孫大娘是個很可愛的人。這是幾個人共同的想法。哪怕她的穿着打扮在外人眼裏很奇怪,甚至有些嘩衆取寵。但是在他們眼裏,這是個可愛的小老太太。不,可愛的小姑娘。
回到竹屋後,這個結論變得更有說服力了。
林師父躺在搖椅上道:“怎麽這麽慢?你們是去現做紗布嗎?”
作為崎嶼島的原住民,又跟孫大娘認識了這麽多年,林師父不可能不知道孫大娘的性子。所以說,對于林師父的問話,方辭直接将之歸為了沒事兒找事兒。
看着悠哉悠哉喝着酒的小老頭兒,方辭再次感嘆,都是師父,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怎麽就這麽大呢?
方辭忍住跟他鬥嘴的沖動:“師父,可以教我們釀酒了嗎?”
林師父指了指院裏的一棵樹:“樹下埋了一壇酒,你們去把它挖出來。”
方辭深吸一口氣:“師父,酒埋在哪個方位了?”
林師父“啊”了一聲,想了想,沒什麽歉意地說:“抱歉啊,我記不住了。”
話本身沒什麽問題,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從林師父嘴裏說出來,就顯得很欠揍。
方辭看向陸西洲:快,拉住我,不然我會忍不住忤逆師長、欺師滅祖。
陸西洲拉住方辭,拿起鏟子,朝樹下走去。
因為沒有方位,兩人便随便選了南北兩個方向。
方辭一臉生無可戀地挖着坑。說好的挑戰類節目呢?為什麽他感覺自己是在體驗農家生活。
林師父表面上在喝酒,實際上卻在偷偷觀察兩個人。瞧着兩人不情不願卻還是努力挖坑的樣子,林師父嘿嘿一笑。
這倒不是他的惡趣味,只是在磨練他們的性子罷了。
雖然只是一個綜藝節目,但是既然選擇了收徒,他便不會藏着掖着,而是會把釀酒的訣竅教給兩個人。
收徒弟嘛,自然要稱心如意才好。昨天的任務其實算是個小小的考驗,連節目組都不知道,如果昨天兩人沒有通過,他便不會收他們,而是會将他們介紹給其他釀酒師。
好在他們通過了,倒也省了他一番功夫。
說實話,他對這兩個小子還是很滿意的。尤其是那個叫方辭的,雖然說話欠揍了點,但是很有意思。
至于紗布,竹屋其實就有。讓他們去孫大娘那裏,不過是為了讓孫大娘試一下兩個徒弟的品行罷了。
雖然孫大娘看上去有些奇怪,甚至有些荒謬,但是實際上,她活得很通透。而且是他們這幾個老家夥裏最會看人心的。
能要到紗布,證明這兩個小子品行還不錯。
此時此刻,雖然欠揍但是品行還不錯的方辭,正在邊挖坑邊吐槽某個不靠譜的老頭兒。
方辭吐槽道:“自己埋的酒都不記得位置。”
又挖了幾分鐘,陸西洲停手道:“換成東西方向吧。”
方辭将土埋回去,準備開挖。動手前,方辭蹲在地上歇了一會兒。
突然,他叫住陸西洲道:“你看這個桃花标記。”
兩人對視一眼,果斷放棄東西方位,合力朝那裏挖去。不出兩分鐘,就看到了地下埋着的酒壇。
方辭神色幽幽道:“他肯定記得這個标志。”
陸西洲難得沉默。因為他也覺得方辭說的是對的。
看着搖椅上悠閑自在的人,方辭不由眯起了眼睛。這小老頭兒怎麽就這麽欠揍呢?
當然,如果方辭的經紀人在,一定會說:想揍不能揍,這就是我每天面對你時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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