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初賽

第18章 初賽

微信提示音響起時，晨風正和隊友坐在觀衆席上觀看比賽。

今天是初賽，總計十六支學院籃球隊抽簽決定對手，在今明兩天打兩場比賽，然後按比賽成績決出八支隊伍打準半決賽，之後是半決賽、決賽。

只有初賽打兩場，之後的比賽是淘汰制只打一場，這周末是初賽，下周末打準半決賽和半決賽，再下一周就是決賽，一共持續三周。

賽程長，賽事激烈，再加上是難得的校級比賽還能加學分，湊熱鬧的同學和外校探子将綜合體育館觀衆席填了個半滿，看着竟比CUBAL的有些賽事觀衆還多。

“這觀衆能有上千人了吧？”冉星程環視一圈，略有些興奮地捅捅晨風。

晨風掀起眼皮掃了一眼，面無表情道：“綜合體育館能容納五千名觀衆，按這個上座率來看，差不多一千五。”

“那等會豈不是有…一千個妹子能目睹哥的英姿了？”冉星程兩眼放光，按現場男女比例迅速算出女生人數，滿臉向往地說。

“有風哥在場，你确定妹子能看到你？”一旁的隊友聞言，滿臉促狹地問。

冉星程挺直腰板：“怎麽不能？他都官宣女友了！”

坐在晨風身邊的隊友探出腦袋：“有沒有一種可能，大多數妹子本身也不在乎風哥有沒有女友，只想看帥哥？”

此話一出，冉星程的臉頓時黑了：“這種事實沒必要說出來，滾吧。”

“好嘞～”

趕走隊友看戲的嘴臉，冉星程一臉幽怨地看着晨風：“既生瑜何生……”

話還沒說完就看見晨風掏出手機，盯着微信界面笑得異常溫柔。

晨風這個表情冉星程一看就知道，肯定是他女朋友發消息了，正想偷偷湊過去看一眼，卻聽到晨風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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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的比賽順序和今天一樣嗎？”

“啊？應該一樣吧……這得問教練。”

冉星程話音剛落，就看到晨風站起身往外走，他連忙提醒：“你去哪？下一場就是我們了！”

“我去問問教練明天的比賽順序。”

“今天都還沒打你問明天的幹嘛？”

“有事。”遠遠兩個字飄來，晨風已然消失在觀衆席入口。

“什麽事和比賽順序有關啊？”冉星程看向隊友，卻只得到同樣茫然無知的眼神。

找到教練，确認明天比賽順序和今天一致後，晨風低頭給江舟發消息。

Wind：今天開業，你要來嗎？

[Emoji小船]：明天吧，今天我有事。

Wind：好，不過我這兩天有比賽，可能來不及去學校門口接你

比賽？所以才沒發信息約他？

江舟抿了抿唇，唇角微微翹起，低頭打字。

[Emoji小船]：籃球比賽嗎？

Wind：嗯，就在陸家園旁邊的綜合體育館，很近，比賽結束我就過來

[Emoji小船]：[粉紅兔子點頭]

發完消息，江舟有些微愣神地看着儲物櫃裏的東西。

比賽啊……那豈不是……

在籃球場上奔跑跳躍的身影從腦海深處浮現，漂亮的肌肉在汗水的映襯下閃閃發光。

随着比賽的進行，汗水越流越多，為了防止汗水流進眼睛阻礙視線，就只能撩起下擺……

住腦啊！

嘭地一聲，江舟的額頭磕到了櫃門上，鐵櫃冰涼的溫度和疼痛從額頭傳遞進大腦，總算是阻止了設計師過于豐富的想象力。

明天的主要目的是去找茬！比賽什麽的堅決不看！

***

“吃個飯而已，你去這麽早幹嘛？”

唐幼璇打了哈氣，将手裏提着的短靴塞進江舟懷裏。

江舟心虛地借着穿鞋的動作低下頭，好一會才回答：“……你不是說今天中午有約嗎？我怕太晚耽誤你的事。”

想想自己出門前要做的準備，唐幼璇點點頭：“也是。來吧，把妝化了你就可以滾了，我好專心拾掇自己。”

三兩下解決完江舟的妝容，把人送出門，唐幼璇看着客廳裏剛剛指向九點半的挂鐘，意味不明地哼哼了兩聲。

從江舟家去雲京大學乘地鐵要四十分鐘，算上路上的時間，抵達綜合體育館時還有一刻鐘到十一點。

聽着隐隐傳來的嘈雜聲，江舟抿抿唇，不斷提醒自己——

這次是去找茬的，嗯，看比賽也是找茬！比如看看晨風的受歡迎程度，然後吃飯的時候刺幾句……

不看怎麽能知道真實情況！所以，要去看！

雄赳赳氣昂昂地走進體育館，江舟找了個離人群稍微有點距離的位置坐下。

這個時候正好處于兩場比賽間的休息時間，除了幾個穿着運動服清理場地的人，以及賽場旁或站或坐穿着襯衫的人外，場上看不到一名穿籃球服的選手。

江舟四處打量着，視線落到對面一個直通場地的入口。

按照以前在電視上看過的籃球比賽，那裏應該就是運動員進場的出入口了。

該不會一會還有宣布運動員進場、雙方握手的儀式吧？

別說，有點正規籃球比賽那味兒了……

“你好，我能坐這嗎？”

耳邊忽然響起一個男聲，江舟眼底閃過一絲厭煩，頭都沒擡直接拒絕道：“不能。”

說話的男生顯然沒想到會被拒絕，短暫的安靜後輕笑一聲，坐到了江舟身邊。

“好兇啊，你們雲京大學的美女都這麽厲害的嗎？”

……你搭讪的方式能再油膩點嗎？

江舟翻了個白眼，正想起身離這人遠點，場館內嘈雜的背景音忽然高了好幾個音階，一群大高個從出入口魚貫而出。

他們分別穿着紅藍兩色的籃球服，外面套着黑色的長款羽絨服，各個身高超過190，黑壓壓一片走進來，壓迫感十足。

許是因為這群人穿得都差不多，個子也個頂個的高大，江舟一時沒看出哪個是晨風。

直到其中一人被身邊的人狠狠拍了下背，整個人往前一晃，在人群中露出雪白但鋒利的下巴，他才有所明悟般想着——

啊，是晨風。

而就在江舟的目光落到那個男人身上後，他忽有所感地擡起頭，直直地望了過來。

四目交接的瞬間，江舟忽然有種說不出的心慌，往座位上縮了縮，忽閃着移開視線。

搭讪男看到江舟的反應，順着他的視線看了眼進場的籃球員，嗤笑一聲。

“中看不中用，不信你一會看吧，打得稀……”

男人的話戛然而止，就連場館內嘈雜的背景音都安靜了幾分，江舟有些奇怪地擡起頭，就看到晨風橫穿整個籃球場走到觀衆席前，隔着兩米高的看臺，仰頭看着他，柔聲問道：

“你怎麽來了？冷不冷？”

江舟很想假裝晨風說話的對象不是他，但他坐的位置在人群邊緣，周圍就他和搭讪男，想裝都找不到替罪羊。

眼看所有人都看了過來，江舟只能紅着臉起身走到欄杆前，俯身壓低聲音低吼：

“我不冷…你過來幹嘛！”

“看到你，高興啊，”江舟說着，視線落到搭讪男身上，目光瞬間冰冷如刀，“他是誰？”

“誰？”江舟傻傻地回頭，看到搭讪男才反應過來，撇撇嘴，“不認識。”

聽到“不認識”三個字，晨風緊繃的下颌線瞬間松懈，眼中隐隐有了點笑意，擡手指了指場地邊緣坐着的幾個人。

“要是他一直纏着你，可以找那邊穿西裝的人。”

江舟擡頭看了一眼，哦了一聲，催促道：“你快過去吧，他們都在看你！”

“好。”晨風嘴上答應得好好的，人卻沒動，而是脫下身上的羽絨服往上一扔，“接着。”

江舟反射性伸手抓住羽絨服，随即瞪大了眼睛：“你幹嘛！”

生怕他把衣服扔下來，晨風轉頭就跑，遠遠飄來一句話：“冷了就披上！”

感受着四面八方猶如實質的視線，江舟抱着晨風的羽絨服，臉越來越紅，恨不得從看臺上跳下去。

早知道就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