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酒宴
酒宴
之後一整個下午, 遲妍被黎矜越帶着逛遍了西島的步行街。
黎矜越就像是照顧妹妹那樣,看到什麽好看的、适合遲妍的,都恨不得替她買回家。
只是遲妍心有愧疚, 再三拒絕了黎矜越的好意。
她打算以鴕鳥的心态, 跟着這位年長的姐姐逛完街, 然後立馬回家勒令溫涉那個混蛋好好向他小姨解釋清楚兩人的關系。
後來,黎矜越突然帶她去了家內衣店。
等SA被要求離開VIP室後, 黎矜越一邊喝茶一邊拿起一件當季新品, 怼到遲妍胸前比劃,确定碼數是正确的後,很是滿意地點頭。
“果然,他是個不會虧待自己的。”
這個“他”指的是誰,遲妍心裏再清楚不過。
誤會真的是越來越深了。
遲妍則看着那幾乎沒有多少布料的內衣, 猶豫着開口:“黎姐其實我……”
“你身材那麽好, 穿這樣式的, 一定能在床上把溫涉迷死。”黎矜越自顧自說着話, 随即又一臉好奇地打聽,“跟姐說個實話吧, 溫涉那孩子是不是平時看着一副不近女色的模樣,私底下卻很悶騷?”
這一刻,遲妍終于忍不住了:“黎姐,您誤會了。我真的不是阿涉的女朋友,我叫寧若雪, 是……阿徵的妻子。”
黎矜越愣住,拿着內衣像是被雷劈了以後的滿臉茫然。
遲妍垂下眼眸, 很是愧疚:“之前我礙于自己的身份,才不敢向你承認這點, 很抱歉。”
黎矜越伸手,張開五指擋在遲妍的面前:“等等,讓我緩一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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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這個模樣,遲妍更是羞愧難忍。
VIP室裏,陷入了詭異的氛圍中。
“也就是說……”
黎矜越的嗓音有些沙啞,還有顫抖,“我那不孝的外甥,膽子大到勾引了他的小媽?!”
“不是不是,沒有……”遲妍抓住黎矜越的手,竭力安撫,“阿涉沒有勾引我,不是,我也沒有勾引阿涉,我們之間很清白。”
說到這,其實她是有點心虛的。
畢竟他們之間昨晚發生的、彼此看到的,哪還有清白可言。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如果你們沒在一起,怎麽會住一個套間?阿涉向來不喜歡別的女人越進他的私人地盤,所以我才誤會了你們。”
遲妍坦白:“是前陣子阿涉為了救我受傷了,我跟來西島是來看護他的,因為不能讓其他人發現他受傷的這件事。”
從溫涉對黎矜越的态度可以看出,他跟這個小姨有很深的感情,所以受傷的事,她應該可以知道。
果然,黎矜越的注意力從兩人之間是否有一腿,轉移到了溫涉受傷的事情。
“受傷?你們之前發生什麽了?”
遲妍便把最近發生的事,和黎矜越擇重講了一遍。
“該死的,我就知道溫家那些混蛋賊心不死!”黎矜越變得很是氣憤。
遲妍猜測眼前的小姨,或許知道更多的內幕,于是忍不住放出誘餌:“我來這裏,一個月遭受了三次暗殺,還有一次就連阿涉也不知道。”
黎矜越愣了下。
遲妍繼續道:“四個月前,我就曾在美國被暗殺過。這次回來,也是想知道誰要害我。
黎矜越氣得用拳頭錘了下桌面:“這群混蛋!看來四個月前,他們的目标不僅是溫馳徵、阿涉,就連你,他們也沒打算放過,企圖一并弄死。”
遲妍垂眸點頭,心下卻是悲戚。
自己的小外甥,才四歲就沒了一雙父母,那些畜生!
但……溫涉也曾遭遇過嗎?
遲妍把自己的不解詢問了出來:“有些事阿涉沒告訴過我。四個月前,他也不幸發生過什麽嗎?”
黎矜越搖搖頭:“不是他,但也差不多。那天溫馳徵趕去美國開的車,是溫涉的。事故原因調查出來,不僅溫馳徵被人暗中下了藥,導致開車時藥效發作,就連溫涉的車也被人提前弄壞了剎車,導致最後事故尤其慘烈。”
遲妍這才明白,為什麽香島會盛傳是溫涉害死的溫馳徵。
當初信誓旦旦的傳言,讓不太懂溫家局勢的她也信以為真,認為是這位大少爺為了家産弄死了自己的父親。
“阿涉就這樣背上了害死自己父親的名號,導致性格越來越孤僻。但是我們阿涉小時候也很可愛的。”黎矜越眼底有對外甥所遭遇的一切,那份不忍。
“黎姐,你能給我講講阿涉小時候的事嗎?”是不是也和溫玹那樣可愛。
于是兩人從感情問題,聊到暗殺話題,再到了關于溫涉童年的回憶。
“你是不知道,他很想要個妹妹,才牙牙學語就會拍我的肚子,說要讓我這個小姨生個妹妹給他。後來我姐姐就帶他去了星辰福利院,他還真就看中了一個小女孩,每個周末過去都會躲在樹後看小女孩跟別人玩沙堆。我撺掇着讓他也去,他羞得要命。本來在他七歲生日那天就會領養那個小妹妹,但那天他的媽媽不幸出事,等記得再去接小女孩的時候,小女孩被其他家領養走了……”
星辰福利院?
遲妍愣了下,那不就是她小時候的福利院?
這時,黎矜越深呼吸一口氣,憋回一絲難過,莞爾一笑:“不過他現在有了你和溫玹這兩個家人,以後也就不是孑然一身了。”
遲妍猶豫一下,點點頭。
黎矜越握住她的手:“如果你不介意,以後就與我姐妹相稱吧,無聊的時候都可以過來找我。整個香島我有很多産業,你想要幹什麽我都可以帶你去享受。”
“好。黎姐。”
遲妍沒有拒絕,因為她很理解黎矜越此刻的心意。
想必她也是希望自己的外甥能在她這個小媽這兒,得到更多的關懷。
這點與她對小玹的考慮,是一樣的。
——
這邊,溫涉這邊剛剛開完會,就收到了小姨發來的和寧若雪的合照。
寧若雪縮在後面,雙手撐着臉蛋,看起來和他小姨玩得很開心。
溫涉放大圖片,私心濃重地讓寧若雪的臉單獨充滿一個屏幕,而後截圖保存。
這時,被外派出去的孫慎忽然發來消息:【先生,我查到四個月前,在溫馳聿入住美國酒店會見訪客的名單了。】
緊接着,孫慎又發來幾張圖,第一張上有個名單被用紅色記號筆圈着,右邊有個日期。後一張圖是寧若雪的手寫簡歷,上面的英文名和那份訪客記錄上的英文名是一樣的,Rachel。
最重要的是,簽名也是一樣的。
這代表什麽,代表他父親出事的那天,寧若雪和溫馳聿見過面。
寧若雪一直在騙自己嗎?
溫涉握着手機的指關節泛白,他眸色沉下,給孫慎回消息:【掘地三尺,也要把寧若雪在美國的人脈關系、親友日常,都挖出來。】
【是。】
溫涉準備繼續往自己住的酒店獨棟套房走,卻意外聽到一側的室外傳來熟悉的話音——
“四個月前,我給過四爺你機會,你卻什麽都沒帶給我。所以要我怎麽相信,您是誠心想和我合作的?”
是溫馳聿和沈羨。
四個月前他們見過?
“那件事出了點小意外,但我是這個世上唯一知道你妹妹在哪的人,沈總相信我,我能給的,遠比我侄兒多。”
“沈某還是不為難四爺了,沈某會自己找妹妹。”
之後,是沈羨走遠的腳步聲。
溫涉也沒在原地久留,只是心裏倒是記住了一件事。
看來,他也要走一下敵人走過的路,才能更好地阻擊他們。
溫涉回到套房,剛準備拿出手機問寧若雪為什麽還沒回來,卻在玄關處換鞋的時候,看見對面廚房探出來一顆腦袋。
她似是逛完街回來心情不錯,看到他時還笑着打了招呼。
而溫涉看着這樣的場景,只覺得心髒酸酸軟軟,哪怕知道她還在欺騙着自己一些事情,但這一刻,他什麽都不想和她計較了。
只要,她待在他身邊就好。
“小媽在做什麽?”
溫涉走向她,就好像走向在家等他回來的妻子。
“回來的路上,看到有人在賣魚,想着套間裏有小廚房,就打算給你做點魚湯補補。”女人回答着,又想起什麽,指了指桌上的購物袋,“還買了些水果,你先墊墊肚子,等喝了魚湯咱們再過去酒宴。”
溫涉聽話地走到大理石桌前,準備拿個蘋果洗洗,未料,手碰倒了一旁的購物袋,有粉色的布料翻滾出來……
溫涉白皙且骨骼分明的長指,在半空中頓住,随即挑起一根細繩,将那三角形的衣物勾到半空中打量。
蕾絲的,很輕薄,大概跟羽毛一樣重。
估計輕輕一扯就會被撕爛吧?
“……”
遲妍在廚房裏面沒聽到溫涉的回應,有些不解地蹙眉探頭看去。
待看到黎矜越硬塞給她的某品牌帶情趣風格的新款內衣就這麽明晃晃地挂在溫涉指尖時,她雙目大睜,顧不得手裏還有事,連忙跑出來,一手奪過粉色內衣,一手捂住溫涉的眼睛。
“你什麽都沒看到。”
“嗯。什麽都沒看到。”溫涉回答得很穩,如果無視他勾起的嘴角,和他的鹦鹉學舌。
遲妍咬牙、生氣:“你無賴!”
溫涉拉下她的手,笑意淺淺:“沒想到我家……若若,如此有少女心,喜歡粉色的衣服。”
遲妍瞪着他,說不出別的話怼回去,只能教育:“別叫我若若,要叫小媽。”
溫涉點頭,很乖:“嗯,小媽。”
這種暗戳戳能氣死人的“熊孩子”态度,讓遲妍不想再跟他說話。
她把內衣收起來,讓溫涉看好鍋裏的魚,而後一溜煙跑回了房間。
溫涉則呆在原地暗暗凝視着她的背影,兩指相互摩挲,散去那份黏膩的香味。
良久,他喃喃自言:“我會等到……你親自穿給我看的那天。”
——
今晚的酒宴并不隆重,只是幾個投資商坐在中式的大圓桌上一起吃飯。
遲妍在簡單地梳洗打扮過後,和溫涉一起過去了。
只是因下午的內衣事件,她始終有些尴尬得不知如何自處。
但很快,她的注意力轉移到防備着其他客人來向溫涉敬酒。
好在現場除了沈羨,也沒人覺得自己有資格讓溫涉陪他們喝一杯,也便省去很多交際的場面。
而沈羨忙着和大家聊下一步西島的發展計劃,也暫時沒空喝酒。
遲妍安靜地坐在溫涉的身邊,全神貫注地吃菜,偶爾盯一會兒想吃的菜,看看轉盤到哪了,但等她埋頭吃上個菜的時候,目标菜就又被轉走了。
遲妍只能暗暗惋惜。
她以為自己的小動作和小遺憾并沒有被任何人察覺。
直到,在她又一次難過有美食即将從自己眼前不翼而飛時,一旁突然遞來一只螃蟹的殼,上面滿滿的一盒蟹膏和蟹肉,還倒了提味的醬油。
遲妍驚奇看向身側的溫涉。
他在把螃蟹給她後,便自顧自地繼續和沈羨聊着項目的走勢。
好像關注到她這份窘迫與給她采螃蟹肉的人,不是他一樣。
遲妍嘴角不自覺地勾起,美美地品嘗起了螃蟹。
而溫涉發現她挺愛吃海鮮,于是整餐飯下來,他上面的嘴一直在聊項目,下面的兩只手,不是在剝蟹肉,就是在剝蝦殼。
一旁還有富商的夫人見了,稱贊溫涉:“看看,我們年輕有為的溫總對待他的女朋友,是多麽的面面俱到,全程都親自幫她剝肉,愣是不舍得女朋友的手沾點東西。”
遲妍愣了下,怕遇到和跟黎矜越相處時候的窘迫,便連忙解釋:“我和阿涉不是男女朋友,我是他的小媽。”
可是快速解釋完後,才發現越解釋越糟糕。
富商的夫人也有些尴尬,不知道怎麽接話。
倒是溫涉再次給遲妍夾了一筷子的魚肉,啞然聲音道:“人家這是看您年輕呢,跟在我身邊沒有一點做母親的模樣。”
富商的夫人連忙順着臺階下:“是啊,溫太太,你保養得不錯,到時候記得跟我說說你的護膚秘籍。”
遲妍幹幹一笑:“一定一定。”
整場宴會下來,氣氛還算融洽。
直到溫弛聿從外走進,舉着一杯酒,說是自己也有項目在西道這邊,剛剛也正好在隔壁宴請其他人,這次過來實屬湊巧,想與大家一起喝一杯。
遲妍下意識看向溫涉。
他面色沒有任何變化,許是已經習慣了他小叔的無賴。
說實話,在場沒有一個人會信這是一個“湊巧”,畢竟溫家叔侄多年不合,早已經不是香島的秘聞。
有溫涉在的場子,現在被溫弛聿主導,其他人都暗暗看這叔侄倆的臉色。
直到最後沈羨倒滿酒,和溫弛聿碰了一杯,才帶動包間的其他人。
有不知情的,見溫涉酒杯空空,便很是殷勤地過來給他滿上,要他賞個面子一起喝一杯。
溫涉只是冷笑着,不說話。
而溫弛聿則帶動其他人一起碰杯、飲酒。
全程只有溫涉和遲妍巋然不動。
這點,溫弛聿發現了,便也就捉着這點,開玩笑似地對溫涉道:“小涉,外面盛傳我們不合,你現在不給我一個面子喝一杯,不正好告訴大家,這是事實嘛?”
前幾天溫弛聿便聽說了一件事,有人拍到溫涉滿身血跡地從北城的公寓出來的照片,但後來被溫涉的手下買斷了消息。
跟來西島後,他看着溫涉能吃能喝能立,還懷疑過這個消息的真實性,但現在看溫涉死不喝酒的模樣,他倒是信了幾分。
“我相信我和小叔的情誼,不用一杯酒向其他人證明。最近在戒酒,我就不喝了。”
“對,阿涉最近在戒酒,小叔就別為難阿涉了。”遲妍幫腔。
溫弛聿目光灼燙地落在遲妍身上,眼底平靜地劃過一份占有欲。
他略有些失望地表示:“看來要辜負沈伯母的美意了。”
這時,旁邊有人附和道:“對啊,聽說這酒是沈總母親親釀的,今天大家一定得給個面子,把場面上的酒喝完,不醉不歸。”
“是啊,今天好歹是沈總的酒宴,沈總拿來那麽多好酒,我們滴酒不沾有些說不大過去,一起喝,一起喝。”
沈羨表示大家随意。
但都是商場上混的人,沒人在這時候不會不賣沈羨一個面子。
面對此情此景,遲妍知道他們不喝不行了。
眼見溫涉要端起酒杯喝,她連忙伸手按在他的手背上,對他搖搖頭,随即起身将酒杯裏的紅酒一飲而盡,豪氣地對其他人道:“阿涉戒酒,但我不戒。我這個繼母替他幹了,大家随意。”
一時間,包間裏其他人歡呼的歡呼,跟随的跟随。
唯有溫涉仿佛隔離了熱鬧,一個人靜靜地凝望着身前的寧若雪。
她在人潮聲中,為他喝酒,護着他,後來還頂着泛有紅雲的臉朝他憨笑。
溫涉知道,這輩子,自己怕是再也走不出去這顆藏着寧若雪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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