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偷聽【二更】

第040章 偷聽【二更】

李思晚在家裏休養了好幾天, 才勉強恢複了身體。

他學到的那一套絲滑小連招都還沒來得及使用,蘇煦就又被召喚出國了。

畢竟當時李思晚遭到綁架,蘇煦抛下了手頭的事情就回來了, 對方還主動提供了援助。這段時間在病房陪護,蘇煦也一直在平板上梳理案情。

這次的系列案件相當複雜,保密級別也很高, 并非采用的線上辦公,而是提前下載好并且運送過來的內部設備,甚至還有專人保密。

李思晚感覺自己像在看電影一樣。

因為案情牽涉極廣, 光是要分析完這些資料, 就足夠耗費掉大量的時間。

而蘇煦連案情都還沒梳理完,就又有新的案件發生, 被緊急召集了過去。

沒辦法, 對面實在太狡猾了,當地警方也沒辦法無緣無故将人關起來,只能等案發才能用最高标準将嫌疑人控制起來。

當然這一次, 有蘇煦的加入, 或許能夠創造出新的進展。

“一定要注意安全。”李思晚還是有些擔憂,畢竟對面可是連當地政府都敢挑釁的瘋子。

“放心,不會有事的。之前我還參與過比這還惡劣的案件。”蘇煦安慰他,“倒是你,這段時間我不在, 要好好照顧自己。實在無聊了可以找陳柯躍他們去聚會。”

蘇煦并沒有責怪李思晚随意給陌生人開門,或者丢手機那些小事。李思晚不是小孩子,這些事情自然不需要提醒, 他自己都知道反省。

正如蘇煦所說,這種健康的戀愛關系, 從不會給他帶來負擔或者束縛。

倒是李思晚,反而更粘人一些,沒事就讓蘇煦有空的時候聯系他,不論他當時在做什麽,都會放下所有手頭的事情,給自己凹個造型,打視頻通話看看對方。

在一群被案件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胡茬大叔們中間,蘇煦依舊收拾得幹幹淨淨,感覺都不是一個輩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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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見到他們小情侶在這邊蜜裏調油的,也要湊過來調侃幾句,和李思晚打個招呼。

據說進度異常順利,要不了多久就能徹底攻破。

李思晚幾乎是數着日子等蘇煦回來,好像沒有對方在的日子,每一秒都變得格外漫長。

見他不怎麽出門,蘇煦便給陳柯躍發了消息,讓人沒事多把李思晚叫去聚會。

李思晚這才想起來自己似乎答應過陳柯躍要請他出門玩的,結果過了這麽多年都沒兌現,于是制定了一個可玩度相當高的計劃出來,逼着這家夥把明年的年假也請了,出門好好玩了一趟。

“沒想到你這人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會的東西還挺多啊。”陳柯躍有些意外,李思晚不僅馬術之類的貴族運動技術了得,就連極限運動也不在話下。

兩個人像是認識了多年的朋友,都說出門旅游最考驗友情,兩個人倒是一拍即合,不僅沒吵架,還格外合拍。

“還行吧。”李思晚當然知道陳柯躍喜歡什麽了。畢竟當年的靳書意和陳柯躍可是嬰兒車裏就一起長大的發小,知根知底的。

兩人出門旅游了一周,回來的時候陳柯躍都黑了幾個度,李思晚倒是依舊白白嫩嫩的。

“我就說這個人偷偷抹防曬霜吧,還不分給我,小氣!”

他們剛一回去,陳柯躍就迫不及待地組了個局,假抱怨真炫耀,順帶把伴手禮都給送出去。

“其實我有點好奇,你們家那口子放你們兩個出門一起旅游,不會吃醋嗎?”因為李思晚經常參加陳柯躍組的局,這些人漸漸也和李思晚熟絡起來,更何況他還是蘇煦的男朋友。

想巴結蘇煦的人可太多了,因此在确定關系之後,每次有李思晚在的場子,都會有很多人過來結識他。

李思晚又是個自來熟的性子,十分讨人喜歡。陳柯躍都要抱怨他把他的朋友全部搶走了。

“這個不至于吧。”李思晚有些奇怪地看向問他這個問題的人,“談戀愛又不是賣身契,他還老讓我多出門散散心,說家裏待久了容易悶壞。”

“啧啧,要不怎麽說是心理學方面的大神呢,這境界就是跟普通人不一樣。”那人誇張地在李思晚面前吹起來蘇煦的彩虹屁。

“王勝鳴那家夥你知道吧,每次叫他出來喝酒,天了,一個局十幾個電話查崗,還要挨個給他老婆對暗號,防止他提前錄像。”

李思晚聽到這誇張的八卦,不由得笑出聲:“真的假的,這不是網上的段子嗎?”

“當然真的了,下次把那小子叫出來給你看看,嚯,可逗了。”

“你們在聊什麽呢聊這麽熱鬧。”又有人湊過來和李思晚搭話。

李思晚應付了會兒,稍微有點累,找了個角落坐着休息,正玩手機呢,靳瑜就到場了。

說起來,自從那天晚上莫名其妙解除了誤會,靳瑜對他的态度也就沒那麽差了。

再加上李思晚經常在各種聚會上能看到靳瑜,因此兩個人現在多少也能說上幾句話。

“怎麽這麽晚才來。”李思晚招呼了靳瑜一句,将飲料給人推面前。

他自己雖然酒量還可以,并且因為有系統外挂,喝酒基本上不會對他造成傷害。但大概是以前當靳書意留下的習慣,他還是會不自覺地多對靳瑜照顧一些。

靳瑜來參加聚會,其實也并不是真的為了社交。大概只有在這群人面前,他才能稍微放松一點,沾沾人氣兒。

如今靳家的公司靳瑜全盤接手,接觸的人,引用聚會中其他人的話,那都是一群老畜生。

出來坐坐,大概算是一種解壓方式吧。

靳瑜依舊會頭疼,李思晚多少能看出來。

但是來都來了,大家都喝酒他喝水,好像也說不過去。所以每次靳瑜來都會點一杯度數不高的。

李思晚發現這家夥頭疼還硬灌酒,就找酒保整了個裝着大冰塊的空酒杯,倒點兒烏龍茶進去。

別說,那顏色在昏暗的燈光下,還真能以假亂真。

李思晚第一次将這個“作弊神器”弄給靳瑜的時候,對方還難得對他笑了一下。

“蘇煦教你的?”

李思晚非常誇張地假裝生氣:“我就不能自己聰明一下嗎?看你也不像老實人啊,頭疼還拿着酒來灌。”

夜場裏光線昏暗,因此當時的李思晚并沒有注意到對方突然變得晦暗的神色。

後面發現靳瑜并不抵觸這種“作弊方式”,李思晚給自己酒杯裏灌水的時候,就給靳瑜也多準備了一杯。

“最近遇上瘋狗了。”靳瑜在他旁邊坐下,端起茶喝了一口,語氣随意地直接将對面罵了一頓。

能被靳瑜罵瘋狗的人,搞得李思晚也有點好奇。

“謝家的人,說起來你也認識。”靳瑜很少在這種場合談工作上的事情,不過李思晚的确和謝澤承傳過緋聞,倒也就沒對李思晚避諱。

“呃……”李思晚臉上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惹得靳瑜多看了他一眼。

“那确實挺瘋的。”李思晚點點頭。

對方輕笑了一聲,并沒有接話下去。

李思晚對于靳家和謝家的業務往來倒是不意外,畢竟兩個小說男主都是同一個作者寫的,會有點聯動多正常呢。

二人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忽然聽到有人起哄,李思晚順着聲音看過去,就看到了那個他日思夜想的人。

“你怎麽突然回來了。”他當即起身過去,連一句客氣都沒留下,滿心滿眼都是蘇煦。

“事情一直沒定下來,就沒提前告訴你,免得你等不到我。”蘇煦看上去略有些風塵仆仆的,但見到李思晚的時候,目光溫柔得像是噙了一汪平靜湛藍的湖水,讓人忍不住想進去游一游。

兩個小情侶在這邊恩恩愛愛的,在場的其他人自然也要起哄,不僅要玩什麽交杯酒游戲,還要當場看他們接吻。

“思晚臉皮薄,你們就別逗他了。”蘇煦倒是很快就把場子控制下來,免得李思晚下不來臺。

李思晚一張臉都燒得通紅。

他此前沒談過戀愛,因此也不是很适應這種場合下的起哄。還好蘇煦沒有那種奇奇怪怪的秀恩愛癖好。

雖、雖然也不是不能親吧,但他的确是不太喜歡,在這麽多人面前做太私密的事情。

蘇煦帶着李思晚找了座位坐下。

這場子裏人們雖然起哄,但除了蘇煦過來的時候主動喝了一杯酒,其他人倒也不敢灌他。

那可是蘇煦,誰敢惹啊,到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酒過三巡,場子也陸陸續續散了。李思晚和蘇煦今晚多少都喝了一點酒,因此得叫司機來接。

時間來到了下半夜,街道上冷冷清清的,二人說話也像私底下那般随意起來。

“聽說謝澤承最近要結婚了,他給你發邀請函了麽?”

“沒有,我也是從別人那裏聽到的,而且結婚對象好像是個女人?”

“嗯,畢竟孩子月份已經大了,還去做了性別篩查,确定是個兒子。這是在給小孩兒上戶口。”

李思晚皺眉:“可孩子不是……”

那可是阮瓀拼了命也要生下來的孩子,怎麽可以挂在別人的名下?阮瓀甚至連個正室的名分都沒有。

“現實就是這麽殘忍,對于謝家來說,是不會留下‘男人生下來的孩子’這種‘污點’的。”蘇煦向他解釋道,“謝家至今都還在瞞着阮瓀,哥,你沒發現,自從結婚的消息放出來之後,謝家就各種借口不讓你去探望阮瓀了麽。”

李思晚回憶了下,好像是這樣。

他突然想起來什麽,四下看了一圈,确定沒有其他人,才瞪着眼睛看向蘇煦。

即使周圍沒人,李思晚也會在外面的時候對于這個稱呼心裏頭一咯噔。

到時候很難解釋蘇煦為什麽要對李思晚這個小兩屆的學弟喊哥。

蘇煦笑了笑,改口:“一不小心說順口了,學弟。”

其實也不能怪蘇煦,這人一天到晚地滿世界跑,這幾天更是為了回來陪李思晚,幾乎沒怎麽睡好覺,難免有疏漏的時候。

更何況剛才還喝了酒。

李思晚當然理解,只是提醒了一下,但蘇煦似乎是喝得有點兒醉了,在後面又補充了一句。

“學弟哥。”

和小孩兒哥有異曲同工之妙。

“少刷點短視頻!”李思晚說完,自己也被逗笑了。

說話的功夫,蘇煦的司機也到了。兩人上車後不久,另一輛低調奢華的豪車也随之開了出來。

司機看着自家老板目色沉沉的模樣,也不敢揣測。他本來都要将車開走了,靳瑜卻叫他停了下來,似乎在……偷聽?

這可着實讓他這個打工人被吓到,他們老板什麽身價的人,怎麽會做出這種事情。

司機擔心聽到什麽不該聽的,默默将車窗和隔板升起來,只留了他老板那邊半扇開着的窗戶。

時間一晃,就過去了半年,阮瓀的身體狀況不适合生育,因此得提前把孩子剖出來。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謝澤承結婚的事,不知道怎麽傳到了阮瓀的耳朵裏。

但想象中的哭鬧并沒有發生,阮瓀平靜地可怕,直說孩子出生之後,謝澤承必須和他結婚。如果要讓自己生的孩子叫別的女人母親,他寧可和孩子一起死掉。

謝澤承沒辦法抵抗家裏的安排,但也不算毫無準備。

他和那個女人不過是形婚,早在結婚之前就已經簽好了離婚協議。不過那女人也不是輕易出來給謝家擋槍的,狠狠剜了謝澤承一塊肉,要走了不少利益。

阮瓀在看到那份公正過後的離婚協議之後,也沒多說什麽。

他這副不把謝澤承看在眼裏的模樣,反而激起了謝澤承的征服欲。

原來那麽深愛着自己的人,現在只把他當作空氣,謝澤承怎麽能受得了這樣的落差。

命運的齒輪重新嵌合起來,悄悄地開始了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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