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靈力失控

第069章 靈力失控

林缈在看到這一屋子人的時候, 就已經猜到他們是來質問的。

他甚至覺得現在才想起來問這事兒，是不是有點太晚了。不該在當場就把他關起來，等查清原因才把他放走嗎？

林缈的身世本就成謎, 如今還會這等藝術，自然是該好好盤查的。

但這群人看上去顯然不是來興師問罪的，甚至對他的态度還很好。

難怪宗門混進來魔尊的私生子都沒發現, 心也太大了。

“唔……大概是，算出來的？”林缈一邊說，一邊觀察衆人的臉色。他先賣了個慘, 才将原因說了出來, “我自幼父母雙亡，被一個小鎮上的巫醫婆婆撿回去……”

這套是應付封夜寒的說辭, 林缈自然記得。不過如今倒是方便拿來解釋, 自己為什麽能掐會算，還會醫術。

但畢竟是巫醫，學的東西也算偏門, 不是他們宗門這些正派人士會去了解的, 因此只要林缈編得沒什麽大的纰漏，很輕易就能将這件事糊弄過去。

唯一糊弄不了的，大概就是池郁了。

池郁是重生的，知道林缈的身份，根本不是什麽父母雙亡。他的母親在原著中的确從沒有出現過, 但他爹，也就是魔尊，那可是和池郁打過照面的。

因着現場有池郁在, 林缈編得就更細致了一些，好讓池郁無法找出纰漏。他甚至連怎麽算出蠱蟲的具體位置的過程, 都詳盡地解釋了一遍。

醫修長老聽得連連稱奇：“竟然是随便取的時間，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林缈說，當時他問時間，便是通過那個時間點來蔔算的，最終算出來的結果，便是他詢問的答案。

這種掐算随意性極大，幾乎是心血來潮随便找的一串感覺相關的數字，就能夠進行掐算。而行醫，即使根據病人的不同病情，對症下藥也會有變數，但萬變不離其宗，不論治标還是治本，總是有個定數為依據的，哪裏見過這種随口問個數字就進行掐算的。

“唉，這個問題，其實很難解釋。”林缈回答道，“我找的這串數字，并非随意，而是天意。就像一個人不能踏進同一條河流兩次，我在這個時間點向天道所問的答案，是專屬于這個時間的，它是命定軌跡應該發生的，蔔卦只是将天意解釋出來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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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聽得雲裏霧裏，好像了解得越多，越讓人糊塗。

“一個人不能踏進同一條河流兩次……”醫修長老摸着胡子思考起來這句話。

“是的，因為河水是流動的，我在午時一刻踏進去，觸碰到我腳的水會在下一刻流走，等我下一次踏進這條河，這裏流經的水已經不是剛才的水了。如果我跟着剛才的水踏下去，那踏入河流的地點就不是我午時一刻進水的地點……”林缈開始發散，且越說越遠，解釋到後面，衆人已經完全忘記最開始是為什麽來找林缈的了，還聽得格外認真。

這門學問，還真是有點東西。

林缈無比慶幸自己之前學的東西又多又雜，随便扯一點出來就能将人繞進去。這不，現在誰還來質疑他為什麽會知道這些，反倒是對內容本身更感興趣了。

“師弟呀，你那個巫醫婆婆，莫非是個道姑？”三師姐宋青周聽了半天，實在沒忍住也加入了話題。

“師姐，一般來說，道姑這個稱呼是一種……冒犯，道教男女平等，不論性別，都可以叫道長。”林缈委婉糾正，更加讓人覺得他的的确确是跟着內行人士學習過。

“哦哦，不好意思，我都不知道。那你跟着婆婆學了那麽多，你會畫符嗎？”

林缈就知道宋青周會這麽問。

宋青周是符修，并非是因為天賦，更多是興趣。只要是她能夠接觸到的符文，她都會去學習。這也是她在原著中出場不多的原因，誰都不能打擾她學習符文。

“這個……學過一點，但是不多。而且我學的那些符基本上不像修仙的符這樣有看得見的威力。”林缈解釋道。

“但是我聽說這些符可以自燃呀，驅鬼呀，打雷呀……唔，聽上去好像是和修真界的符更像。”

“那估計就是按照這些為模本，話本子裏編造的。例如——”林缈凝結靈力于指尖，在空中畫起來，“師姐你看，這裏寫的是字，敕令，而不是你用的符文。”

“咦，還真是字。”

林缈一邊演示，一邊将符面補充完整：“看，這裏是需要寫你的生辰八字，方便祈願更加精準。而這裏要寫請的哪方神，這裏寫的是所求謂何，簡單來說，就是一張……願望清單？寫清楚所求之人，求那位神仙辦什麽事兒，和你學給我的這些符完全不一樣的。”

宋青周有些可惜地嘆了口氣。

見林缈說得這麽有理有據，果真之前是跟着某位道長學習過，那麽能算出那蠱蟲在哪裏，似乎就不太奇怪了。林缈也因此擺脫了和下蠱之人有染的嫌疑。

“不過師弟，你們這個也挺厲害的，竟然還能請得動神仙幫忙！”

林缈噗嗤笑出來：“哪有那麽厲害，師姐可能不知道，道家的神仙，曾經都是凡人，這點倒是和我們修真界有些像。不過我們是修煉境界高了就飛升了，而道家的神仙生前都是能人異士。”

“咦，你不說我都沒發現！”宋青周看上去對林缈說的東西十分感興趣，還想接着往下問，卻被醫修長老打斷了。

“對了賢侄，我記得你學的這個，好像還能尋找失物是吧？是這樣，師伯今日前來，其實就是想讓你幫我找一件東西……”

林缈哪裏聽不懂呢，這是在給他最後的考驗，要是能将答案回答出來，他的嫌疑才算是徹底擺脫了。

“現在嗎？”林缈假裝有些為難，随後無奈點點頭，“也可以，師伯你先說。”

醫修長老回憶了一下，便向林缈提出了最後的問題，那是一副他最喜歡用的銀針，但之前出門交給徒弟幫忙保管，後面就不見了蹤影。

實際上醫修長老是知道那副銀針在哪裏的，如果林缈給不出确切的方位，依舊沒辦法洗清林缈身上的嫌疑。

林缈不過是剛入門的、身世不知的弟子，而此次受傷的可是游宿。即使游宿在出雲峰的時間也不過十幾年，但游宿的天賦絕對是林缈不能比的，未來更是不可限量。他們宗門也絕對不會留一個隐患下來。

“嗯……”林缈在聽完醫修長老的訴求之後，在房間裏随意地看了幾眼，随後找出來幾個數字，在指間一掐。

“找東西的話，小六壬就很方便。也不用時間了，這次換……”他将還捏在手裏的，宋青周給他的符給攤開，數了一下數量，又數了數宋青周袖子裏掉出來的幾個符的數量，最後在符上随便找了個字，數了下筆畫數。

醫修長老嘆為觀止：“這麽随意？”

林缈笑笑：“天意嘛。”

說完，他就把手拿出來，在幾個手指上親自掐給衆人看。

一邊掐一邊将過程念出來：“小吉、小吉、速喜，東西沒丢多遠，應該還在院子裏，今天中午丢的？失物應該在南方……”林缈念着念着，就看向了站在醫修長老身後的徒弟。

醫修長老和醫修長老的弟子：“……”

這也太玄乎了點！

屋子裏的衆人都心知肚明，但沒有一個人拆穿的。

“師伯回去可以再找找看，應該沒丢遠。”林缈給了一宿長老一個臺階下。

東西是中午丢的，那套銀針不就是醫修長老帶着徒弟去給游宿治療，結束後塞給徒弟帶走的麽。而現在，那個帶着銀針的徒弟正好就站在醫修長老的身後。

醫修長老一把年紀了，頭一次感受到毛骨悚然，竟然不敢繼續試探下去：“既然賢侄給師伯算出來了，師伯就回去找找，免得被哪個弟子帶着弄丢了。師侄你好好養病，過幾日師伯再來看你。”

“好，師伯慢走。”林缈将醫修長老送走，知道今天這關算是過去了。不僅是醫修長老，在場的衆人，除了池郁，估計全都信了他這套說辭。

林缈以前絕對是跟着一位道行高深的道長學習的！

“小師弟，你這也太厲害了，以後我要是有什麽東西找不到了，也來找你算一算。”宋青周對此是最開心的。她的小師弟不僅人長得超級好看，性格也好，而且還會算卦！超酷的好不好！

“好呀，歡迎師姐常來這邊坐坐。”林缈眼角彎彎的，笑得特別乖巧。

宋青周伸出手，擋住林缈的臉：“小師弟你別這麽對我笑，頂不住，真的頂不住！”

林缈聳聳肩表示自己很無辜。

“好了師姐，林缈還需要休息，你們今天先回去吧，改日再請你過來聚。”一直沒怎麽開口的池郁出聲趕客道。

不過這理由的确充分，林缈受了驚吓，剛剛醒來，就被一頓盤問。宋青周一臉憐愛地看了林缈一眼：“好，那世界回去再給你畫點符，等你好了就當是慶祝你回複的賀禮，小師弟好好養病。”

林缈強顏歡笑：“好的師姐。”他不過是被蟲子惡心到了而已，為什麽搞得像是得了重病一樣。

宋青周帶着房間裏的其他人離開了，溫賀行卻抱着手臂，一言不發，也沒離開。

“四師兄還有什麽事嗎？”池郁替林缈問道。

溫賀行沒說話，扭頭離開了房間，只是離開之前，視線落到了林缈身上。

不過一瞬，但還是被林缈給捕捉到了。

溫賀行這麽看他一眼是什麽意思，不會還是在懷疑他吧？他都被醫修長老拷問成那樣了。

疑心珍重。

林缈腹诽完，才發現房間裏只剩下池郁。這位可是知道他身世了。

他不免又有些緊張。

“師兄要回去了嗎？”林缈小心翼翼地看向坐在一旁的人。

剛剛房間裏擠得連個坐處都不夠，如今人去樓空，小小的偏房內倒是顯得幾分空蕩。

池郁垂下眼睫，避開了林缈的視線，似乎在糾結什麽，過了好幾秒，才說：“你要是一個人覺得怕，就同我一起去修煉。在一旁看着就是。”

林缈眨巴眨巴眼睛，簡直像是認不出來面前說話的人是誰一樣。

池郁不戳穿自己嗎？

嗯……現在這個情況，林缈的話滴水不漏，的确不是戳穿的好時機。

但池郁畢竟知道自己是魔尊的私生子，今天還編出來這麽一出，對自己提高了戒備心，所以才将他帶在身邊，似乎也很合理。

原本以為會有點兒獨處空間了，池郁這麽一提，林缈也不好拒絕。

他大概是笑成習慣了，跟之前對宋青周笑的那樣，對着池郁也笑得格外甜：“好呀。”

剛回答完，就被自己的夾子音嗲出一片雞皮疙瘩。

林缈在腦海裏暴揍系統626的光球大喊：你清醒一點！！！

莫名其妙被拍到變形的系統626：？

統子又做錯了什麽！

林缈對于自己崩壞的形象欲哭無淚，最後釋然。

算了，本來就是要當作精的，嬌就嬌吧……說不定惡心到池郁也能拿積分呢。

他自暴自棄地擺了。

池郁修煉的地方并非出雲峰地界，而是一處宗門飛地。

那裏靈氣格外濃郁，運轉功法能夠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池郁就是天天去靈霧谷修煉，才進步如此神速的。

靈霧谷，顧名思義，靈力濃郁到形成了飄渺谷中的霧氣，這裏并非宗門地界，但歸屬于林缈所在的宗門，只有他們宗門的弟子才可以通過傳送陣進靈霧谷進行修煉。

有句話說得好，高收益意味着高風險，靈霧谷的靈氣如此充裕，相應的動物植物就更容易修煉成精。因此修為太低的弟子都不敢獨自過來，要麽跟着師父師兄，要麽和修為更高的人結伴。

萬一遇到了成精的靈植或者靈獸，也是不能随意采摘帶走的，必須得上報宗門，分走其中的一部分或者等價物。

要是随便什麽人都可以在靈霧谷裏随意采摘，那這靈霧谷早就被挖禿了。

當然，這些靈植靈獸的價值高，危險程度也不會低。不論植物和動物，有了靈性，卻不一定有人性，修為太低的弟子被靈植靈獸當作養料吃掉的情況也不是沒有，機遇往往都伴着危險。

池郁對這山谷之中的狀況倒是熟門熟路，只是靈氣凝結的霧實在太濃了，三五步開外就徹底看不清了。林缈生怕自己一個沒注意就走丢，結果發現自己杞人憂天了。

在進入靈霧谷後，池郁就是牽着他的手走的，甚至和普通人的行走速度差不多，完全可以看出是在照顧林缈。

池郁進靈霧谷跟進自家院子裏似的，當然是因為以前經常有弟子在谷中出事，撈人撈多了，閉着眼睛都能認路。

林缈被池郁帶到了一處靈氣并不是那麽充足的地方，但對于池郁的修為來說，肯定是足夠的。

這裏的霧氣沒那麽濃郁，但也只能看見周圍十幾米的景色，再遠就又是白茫茫一片。

林缈根本不敢亂動，誰知道霧裏面會蹿出來什麽。他找了個地方坐下，就地打坐運行周天，池郁便在幾步開外的地方自行修煉。

濃郁的靈力湧進身體裏，重刷着靈根。如果說在出雲峰修煉，是涓涓細流從靈根內流過，在這裏修煉，就好像把靈根丢進了海裏。

林缈一開始根本控制不好度，跟把大象強行塞進冰箱裏似的，直接沖得他氣血紊亂，竟然是一口血給噴了出來。

毫不誇張，噴血，要不是林缈控制了一下，血液只從嘴裏出來，他現在恐怕已經七竅流血了。

他聽見一聲淺淺的嘆息。

“不是讓你坐着休息麽。”池郁無奈地停止修煉走了過來，順帶清理幹淨周圍的血跡，“手給我。”

林缈一邊往外面吐血，一邊伸出手。

相比于此前，這次池郁送入他體內靈力明顯更霸道一些，飛快地将他的靈脈全部封鎖起來，然後把林缈體內過量的靈力整合，再順着指尖從裏面的身體裏引出。

在靈脈封閉之後，林缈就已經停止吐血了。他能堅持着沒倒下，全靠意志。他渾身的經脈都被浩蕩的靈氣沖刷，破損之處不計其數，就相當于普通人身體裏的血管紛紛炸裂，能不疼麽。

要不是系統626第一時間幫林缈把痛覺屏蔽功能打開，林缈現在恐怕已經痛暈過去，而不只是渾身無力。

“張嘴。”池郁取出一枚丹藥，直接塞進林缈的口中。

這丹藥入口即化，融進了脈絡之中，對林缈的經脈進行修複。而林缈也因為脫力，往前栽去，被池郁掐着下巴，拇指的指腹抵在他的門牙上，強迫着林缈擡頭。

池郁半跪在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林缈，張口時聲音聽上去有些遙遠。

“堅持一下，現在運行大周天，将藥力送遍經脈，不要再讓靈氣進入你的身體。”

林缈雖然很想跟着池郁說的做，但他的确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他堅持了不到兩個呼吸，就整個人都止不住往下墜。

兩片濃密的睫毛顫呀顫的，就連視線都變得有些模糊。

最終林缈還是沒支撐住，倒進了池郁的懷裏。熟悉的暗香倒是讓他沒那麽害怕了。

體內的氣息依舊紊亂，林缈的經脈破損之處實在太多了，根本關不住正常運行的靈力，他就像是一條四處破洞的複雜的長條氣球，到處都在漏氣，等這氣漏完，恐怕也離死不遠了。

“別睡。”池郁扶着他的頭，那聲音已經遙遠到像是隔着一座山，幾乎快要聽不清。

林缈的确覺得很困，但聽到池郁的聲音，就不自覺實行，只是他的眼皮實在太重了，意識也在遠去。

“林缈，聽好，将靈臺打開，接納我。”面前的聲音變得越發模糊，但在徹底消失之前，林缈還是憑着求生的意志力照着做了。

他完全清楚對其他人打開靈臺意味着什麽，只是他現在已經沒得選了。

林缈指尖微動，勾着布料的手無意識地收縮着，彰顯出主人的緊張。

靈臺是一個修士最為重要，也是最為脆弱的地方。就算根基被毀，挖去靈根，那也不過是失去修為，而靈臺受損，恐怕是連命都會丢掉。即使是相互之間最信任的道侶，恐怕也不會輕易對對方敞開靈臺。

尤其是讓對方的神識進入靈臺，簡直相當于把自己身體的控制權都徹底交出去，那是隐秘到連自身都不能随便觸碰的地方。

林缈多少能猜到池郁想做什麽，但為了活命，他還是沒有抵抗。

額頭上傳來輕柔的溫度，池郁的額心和他的貼在一起，鼻尖相蹭，連呼吸都彼此交融。

林缈并沒有做任何的抵抗和懷疑，但凡他有半點動搖，都足夠重傷池郁的神識。但這樣不僅能夠傷到池郁，對方也可以借此毀滅他的靈臺。

神識還可以修煉恢複，靈臺損毀，林缈就可以去下一個世界報到了。

但林缈還是選擇了相信池郁。

神識進入靈臺的感覺有些……微妙。很難形容，那是一種超越精神被入侵的感覺，仿佛靈魂被陌生的、不知名的東西所侵蝕、霸占。

靈巧的神識宛若游龍一般，占據了他的靈臺，好像要将他的靈魂也染上另一種顏色。他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所有掌控權，只能被迫地任由那道神識控制着體內的靈力，湧入經脈的豁口，将軟爛的藥力填補進去。林缈感受不到痛覺，可隔絕不了癢意，經脈的愈合和皮肉愈合的過程一樣，總是伴随着癢，但又不盡相同。與其說是癢，應該更接近于快.感，林缈對于這種感覺并不陌生，只是他連靈魂都不屬于自己了，又怎麽分出心思去注意這些，只沉溺在那令人上瘾的波濤中，漸漸沉淪。

修複完經脈的神識抽.離靈臺的時候，林缈感覺自己的靈魂仿佛也缺了一塊。他的視線有些模糊，眼角含着淚，不知是疼的還是癢的，眼眶微紅，翕.張的薄唇下舌.尖豔麗，林缈輕輕地吐着氣，喉嚨裏滾着軟膩的呢喃。相貼的額頭分離開，模糊的視線裏，另一雙眼睛也不複清明，交纏的呼吸并未因着這稍微拉開的距離而兩清。忽的嘴唇上被什麽極其柔軟，又帶着微涼體溫的東西貼了上去，好似是來填補他靈魂裏被挖掉的那塊東西。

林缈只是想将自己的靈魂給填補起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