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錯覺

第075章 錯覺

林缈無聲地吶喊了半天, 才将被子掀開，看着房梁，目光無神。

他覺得一切都是自己的推測, 怎麽能算得真呢？說到底，空術本就戰力不詳，和方聽白在原著中又沒交過手, 自己的推測其實也有漏洞……是吧。

林缈開始給自己催眠洗腦，試圖将自己剛才的推斷全部駁回。

畢竟，空術是一個客串角色, 并非主角, 而1號是主角專業戶，就算切片也是主角……大概。因此, 命格相似應該只是巧合。

至于鐘離瑾, 雖說的确比原著厲害很多，但鐘離瑾開挂了啊，他擁有靳瑜那個現代人的外挂, 能夠超過自身很正常嘛！

其實看靳瑜就知道, 靳瑜和原著中實力應該是差不多的？根本就不符合1號那種龍傲天的作風嘛……更何況，靳瑜雖然沒喜歡上蘇煦，呃……

反正也不像方聽白說的那樣沒有感情，相反，癡情得很, 甚至為了林缈在其他書中世界覺醒了記憶，最後還為了林缈死去……

想到這些過往，林缈忽然又覺得有些呼吸不暢。他只能趕緊将回憶強行按下去。

不會的……不論是靳瑜蘇煦或者鐘離瑾, 他都試過的，他沒辦法在他們面前提及系統, 而他卻可以和方聽白讨論，他們怎麽可能是1號呢。

林缈将所有借口都找了一遍，這才勉強壓下來心中的不安和心虛。

其實也對，如果他們真的是1號，那在脫離世界進入系統空間的時候，是能夠回憶起來自己的身份的。

而既然知道自己是穿書局的一員，林缈還耽誤了1號的大事，對方就可以選擇暫時不删除記憶，到主神空間找自己算賬。

但林缈當時在主神空間見到1號時，對方看向他的目光是陌生的。

就算他們都是1號，回到主神空間的1號依舊選擇了删除記憶，說明對方不會找自己麻煩。

林缈松一口氣。

而且自己這張臉，應該是和主神空間裏的形象不一樣的，對方應該認不出來自己。

但方聽白又是怎麽認出來他的？

只可惜當時沒和方聽白多打聽幾句，但方聽白那個滿肚子壞水兒的反派，說的話有幾分能信的呢？

對方連1號所在的世界都能跟來，想必是有特殊的渠道。

林缈把一切事情都往好處想。反正事情已經發生了，時光回溯卡也只能回溯一個世界的，他糾結那麽多也沒用，不如給自己好好做個心理疏導，拒絕精神內耗。

睡就睡了呗，還能把他滅口了不成！

到最後，林缈已經自己給自己洗腦成了死豬不怕開水燙。

但他還是沒有把系統626的權限打開。

林缈腦子裏亂亂的，盯着房梁發呆，一個沒注意，天色都快暗下來了。

左右心煩意亂，不如活動活動，鍛煉一下吧。

以林缈的修為，自然是不用去專門的修煉場所，一小個庭院就足夠他練習了。

或許是因為心裏裝着事，林缈練着練着，竟然沒注意到自己舞起了前世所學的劍法。

那是鐘離瑾教他的，不算多華麗的招式，但因為是最先接觸學習的，印象最為深刻，幾乎刻在了潛意識裏，随時都能舞出。

只是那劍法不過是最為普通的，凡人所學的招式，并不含任何內力，對于修真者來說，連花架子都算不上。

林缈在庭院活動了一會兒，忽然察覺到有人，停下來之時，才發現是空術來了。

也不知對方在那兒看了多久，月色已濃，空術一聲不響地站在樹下，着實把林缈給吓了一跳。

“師兄？”林缈心有餘悸地拍拍胸口，強裝淡定地走過去，詢問道，“師兄過來有什麽事嗎？”

空術行色淡淡道：“沒什麽，過來看看你身體如何。”

林缈彎着眼角一笑：“師兄還不知道我受沒受傷呀。”

當時他飛速趕回來的時候，第一面見的就是空術，對方也是最先對他的身體進行過檢查的，雖然只是神識一掃，但應該能看出來他只是靈力耗盡，所以才讓他在房間休息。

“方才你練的劍法……”

林缈心裏頭咯噔一下。

原本他修煉基本上都是練的身法，手腳功夫，很少用劍。因為池郁并非劍修，雖說會一些劍法，但都比較高深，不是能教給這個時候的池郁的。

但池郁大概是懷念起來救人，又在這劍修空術的洞府，甚至算不上心血來潮，無意識地就練起來劍法。

他并沒有在主神空間休息太久，也沒有删除前幾個世界的記憶，而上一個世界和這個世界都是古代背景，一時間林缈都沒分清自己用的是這一世學的還是上一世會的。

糟糕。

怪不得絕大多數穿書者都會選擇在世界結束之後删除記憶，去的世界多了真的農藝弄串。

還好林缈有一個萬能的借口。

“這些都是以前跟着婆婆學的，婆婆是巫醫，但對道教文化也略有一些研究，我以前身體不好，婆婆就教了我一些強身健體的身法，這劍法是我覺得帥，纏着婆婆要學的，但學得不精。”

林缈最近撒謊是真的越發滴水不漏了，連他自己都覺得這個解釋十分完美。

“這劍法，倒并非那般不堪。”空術提劍，直接将林缈方才的那幾式劍法複刻了出來，動作十分标準，甚至還結合的靈力，讓那原本只是用來防身的劍術，有了自己獨特的劍意。

青年生得一副冷面的皮相，雪衣潔白，在皎潔的月光下，如同開在雪原之上純白的花，從不曾沾染世界紛繁。

細長銀白的劍身凝結着寒意，即使是同一套劍術，由空術揮出，似乎都變了一種氣場。

淩冽的劍意仿佛能取敵千裏之外，絲毫不拖泥帶水。

分明只是看着林缈舞了一遍，卻好像自己才是這套劍法的創始人，娴熟無比，不帶任何猶豫，且沒出半點錯漏。

林缈看得小心髒咯噔咯噔直跳。

這是鐘離瑾教給自己的劍法，他不确定一號會不會，但空術運用得實在太娴熟過頭了！就算是劍道天才也不至于看一遍就能學會吧？

嗯……好吧，就連他在後面跟着張道人學習的時候，也經常一遍就學會了，這好像沒什麽好驚訝的。

林缈就是害怕。

害怕萬一這套劍法讓空術喚醒了平行時空的記憶怎麽辦。

好在，對方的劍式招數停在了林缈停下來的地方，不然他真的得懷疑空術會那一整套的劍法，那就是恐怖故事了。

對方要是覺醒了平行世界一號的記憶，不就想起來自己曾經被當成死士培養了嗎？

但……林缈突然覺得每個世界換個名字也挺好的，萬一有債務追上門，對方也認不出來自己吧……

不，想想蘇煦，後面甚至靳瑜都把他認出來了。

頭好痛……

林缈捂着頭假裝不舒服，空術似乎還想說什麽，見他面色的确不太好看，以為林缈還沒緩過來，便也沒開口，只是讓林缈回房間調養氣息，今日好好休息，明天再修煉。

依舊是卯時，大概是池郁和空術交代過。

林缈真的擔心空術會想起來什麽，便也不敢繼續在人面前晃悠，回到房間裏把門關上，這才松一口氣。

今後一定記得不要随便在其他人面前提起任何和前幾個世界有關的事情了，動作都不行！

雖然他已确認（自我欺騙）1號只是池郁，和其他什麽空術等人沒有關系。

小心駛得萬年船嘛！

林缈盤腿而坐，運行大小周天，鞏固修為。他的靈脈被天雷拓寬淬煉過，已經産生了質變，如今算是擺脫了最平凡甚至有些劣質的天賦了。

雖然靈根依舊很差，但總歸提高了上限，今後或許能修得更高的修為了。

林缈這一修行，便是一晚上。

天色将亮的時候，他的生物鐘便提醒自己，該到“起床”的時候了。

空術已經在院落中等他了，也不知道對方是不是一晚上沒睡，即使林缈來到庭院的時候，空術也依舊沒有停下手中的劍。

林缈的眼皮子都已經開始邦邦跳了，這往我一般的修煉方式，簡直、簡直……！

簡直和池郁一模一樣。

方聽白的話仿佛回蕩在耳邊，搞得林缈的自我催眠都沒那麽堅定了。

這時候他又開始相信方聽白當時說，池郁在這個世界沒有別的精神切片那句話是真的了。

一定是自己的錯覺，空術原本就是一個人獨自刻苦修煉的性格，甚至會去出雲峰主峰找封夜寒切磋。

空術本身就是封夜寒最驕傲的弟子，他自個兒原本就十分內卷，一心只為劍道，怎麽可能是被1號影響的呢！

自己太過杯弓蛇影，連方聽白都說1號沒有別的精神切片了，他還有什麽不信的！

不要多想。

林缈穩住心神，乖乖在一旁看着。

他脊背挺得筆直，肩背舒展，光是站在那兒，就是一副翩翩少年的模樣。

再加上本就生得冰雪伶俐，更是多了幾分仙人之姿，仿佛真是天上掉下來的小仙童。

空術卻跟看不見似的，一套劍法結束，看向林缈時依舊面容平靜。

“你來了。”

“師兄早。”林缈乖乖問好。

空術沒有收過弟子，也并不會教人，和林缈對練的話，林缈入門才幾個月的時間，就算不用靈力，也能一劍把人劈了。

偏生池郁也沒來得及和他說說要怎麽教。

還好林缈懂事，自己就有問題。

除了空術回答他回答得有點兒深奧，需要好好理解一番才能消化以外，并沒有什麽不好的。

因此林缈決定學點兒好東西，纏着空術教自己劍法。

并非對練，而是讓空術找幾招自己覺得最簡單的劍法，演示給林缈看。

事實證明，修真界的劍法的确十分“高級”，那複雜程度讓林缈嘆為觀止。

難怪昨日空術只看了一遍就能原封不動學會，甚至升級。林缈自诩在學習方面開了外挂，已經學得足夠快了，都是看了兩三遍，才背下來一小段的。

當然，這個“一小段”只是對空術而言，光是這些劍法的一招一式，都足夠林缈之前學的一整套的難度了。

林缈覺得自己大概在這方面挺沒有天賦的，但空術對他的脾氣意外很好，一遍遍教他也不會不耐煩。

林缈不敢耽擱空術太多時間，學了幾招之後便自己下去練習了。

空術說光是今天教給他的幾招就足夠林缈這身修為用的了，真正的劍術要熟練到如呼吸一般，不用憑借記憶就能使出。

林缈在心底偷偷糾正：這叫肌肉記憶。

他乖乖練了一天的劍。分明只有那幾招，但林缈一點兒也不覺得乏味。

他的動作已經足夠标準了，甚至熟練到不需要思考，但林缈還是覺得和呼吸一樣形成反射意識還有很長的距離。

感覺空術只用教他這幾招，他都能練上半個月。

林缈着實是有些小看自己了。

事實上，空術之所以不收徒，就是因為擁有劍術天賦的人實在太少了。

許多人肢體不夠協調，劍術又講究剛柔并濟、變幻莫測，并不是簡單學會就能夠使用出來的，而且戰場可不會有機會能夠套公式，需要随機應變。

天賦是一方面，難度是另一方面。

劍術的一招一式都不止幾個動作，不光背下來困難，變化衍生也困難。

在有足夠的天賦和優秀的記憶力為基礎上，還需要領悟，這樣才能悟出劍意，這時候才是真正走上了劍修的道路。

這條路要求高，條件苛刻，究其一生都在不停地學習、研修，反反複複地修煉，讓一招一式都變成伸手拿水杯那樣不需要思考的動作，可不是随便堅持個幾十年就能作數的。

因此修仙之途，很多人只能叫“會使劍”，而不能叫“劍修”。

林缈看個兩三遍就學會了，雖說那是空術能想到的，最簡單的劍術了，但這難度，連空術平輩的內門弟子都沒辦法輕松掌握。

只是在空術眼中，林缈這學習的速度也就勉強入眼……但放在外面，就算尋常的“天才”，恐怕都比不上林缈的學習速度了。

林缈在完成了今日的功課之後，和空術打了個招呼，便去了池郁的院子。

他到的時候已經有點兒晚了，窗外的天空都已經泛起了淡淡的紅。

并非故意拖延，今日修煉結束得本來就晚，林缈中途還去了一趟別處。

“師兄！”少年跟陣風似的闖進了房間，懷裏還抱着一束花。

這是林缈在集市上買的，花香可以安神。林缈掐去了花蕊，又用靈泉将花粉洗幹淨，免得花粉落到傷口上引發感染。

他将安神花用靈泉養着擺在了池郁的床頭，便聽到叮的積分到賬的聲音，頓時整個人都更開心了，眼睛都笑得彎彎的，

“趕着時間去了集市，給師兄帶了些話本子和靈果打發時間。”林缈獻寶似的将東西拿出來，放到床頭的櫃子上，随後關心道，“師兄的傷好些了嗎？”

他倏地湊近，身上還帶着外面的熱氣，以及安神花殘留的香氣，撲了人滿懷。

少年低頭看向那些猙獰的傷疤，目光認真而心疼，澄澈的眸子讓池郁忽然覺得，自己的這身傷口有些醜陋。

池郁并不是太過在意外貌的人，此刻卻不是很想以這副狼狽的模樣出現在少年面前。

“好些了。”

不鹹不淡的聲音，林缈并不覺得有什麽不妥。尤其是在知道對方是1號之後，感覺主神空間那個比現在的池郁還要拽一些。

不就是不愛搭理人麽，強者是這樣的，那麽多小粉絲，要是對每個人都熱情又上心，不如叫中央空調算了。

林缈低頭認真觀察着池郁的傷口，發現相比于昨天，偶然流過的電流似乎少了些，頻率也沒那麽密集了，還真是好轉許多。

或許是有靈力滋養，亦或者傷口裏的天雷氤氲，池郁的傷口沒有一點發炎的跡象，但也沒有愈合的跡象，就那麽猙獰的、鮮紅地敞着。

看着都疼。

池郁動了動手腕，但幅度很小，大概因為身上的傷口太多根本藏不起來，便沒做嘗試了。

“疼不疼呀？看着就痛，但我問了好些店家，都說沒有能用的藥，只能靠自己愈合。”林缈目光中的擔憂都快溢出來了。

他看上去格外上心，當然是為了給對方留一個好印象。

畢竟嘛……系統626說，即使1號在離開書中世界之後會删除記憶，但系統存檔是不受影響的。所以系統1號應該會看在林缈這麽關心池郁的份上，不給自己的宿主打小報告的吧？

萬一系統1號提醒對方書中世界發生的事情，1號想起來自己在書中世界被親了又親，林缈感覺自己肯定要被收拾的。

對方可是穿書局積分最高的大佬，自己一個小透明，根本惹不起。

再來，也為了給系統626追星，刷刷好感。雖說書中世界雙方無法交流，但此時的系統626都在林缈的腦海中紅溫了。

要不是林缈嫌棄系統626太吵，用關閉權限威脅，對方肯定自己都能在他腦海裏表演出一整個啦啦隊的氣勢。

“還好。今日修煉如何了。”池郁十分明顯地轉移話題。

“跟着空術師兄學了些劍術。”林缈可不讓池郁輕易把話題揭過去，“對了師兄，我看你的衣服上好像有些血漬浸出來了，我幫你更衣吧。”

雖說那傷口并不會再往外面滲血，但畢竟是開放性傷口，免不得會有一些血漬。

池郁蹙了蹙眉，似乎不太樂意。

林缈還不待對方開口，就補充道：“傷口不能捂着，再說有血水的衣服穿着也不舒服。”

他不等池郁拒絕，就去衣櫃拿了新的衣服出來，又放出一盆幹淨的靈泉水，躍躍欲試：“來吧師兄。”

池郁終究沒有拒絕。

林缈細致地給池郁将單衣褪下，他動作十分輕柔，薄薄的衣衫和傷口有輕微的粘連，看得林缈有些心驚。

他一邊輕輕往傷口上吹風，一邊将衣服揭開，好半天才将衣服脫下來。

“靈泉水和紗布我都先煮沸過的，很幹淨。”林缈做了十足的準備過來，沾着幹淨的泉水給池郁處理了一遍傷口。

溫賀行醫術高超，因此在這些方面就太過不拘小節了。

何況就算池郁身上的肉真的腐了，他也能救回來，甚至還不會留疤。所以根本不會在意這些傷口。

林缈細致地清理完之後，用小扇子輕輕扇了扇，待傷口沒那麽濕漉漉的了，先用紗布給池郁裹了一層，才幫池郁穿了一件最薄的單衣。

“這衣服也不一定幹淨，我拿去洗了煮一煮，消消毒，明日就可以貼身穿着了。”

池郁看向他的眼神頗有些無奈。

“我沒那麽精貴，不用這般費心。”

“那不行。”林缈連借口都找好了，“師兄是因為我受傷的，你就讓我照顧你嘛，不然我良心過不去的，好不好？”

林缈向來撒嬌是有一套的，軟乎乎的語氣，眨巴着眼睛，懇求一般，任誰都拒絕不了。

外面的天色已經徹底暗下來，屋子裏倒是放着夜明珠。

至于為什麽不點燈，因為燈油或者燈芯燃燒也會産生灰燼啊！

當然，夜明珠也進了賬的！

太賺了太賺了！

雖然很不道德，但是池郁這身傷口真的給林缈賺了好多積分。

上身的傷口處理完，林缈細致地給池郁臉上的傷口也清理了一下。随後抿了抿唇，說話變得有些吞吞吐吐。

“師兄，那個……”他看向池郁的腿。

池郁渾身的血肉筋骨全都重塑過，下半身自然也不例外，也有傷口了。

林缈甚至覺得，這褲子下面的傷口恐怕會更嚴重，畢竟事關隐私，溫賀行肯定不會去扒池郁的褲子……

果然，池郁有些無奈地拒絕他：“下面就不用了，過幾日也能好。”

林缈哪裏能放過這個賺積分的好機會呢？更何況，他又不是真只做做樣子，做事做一半，未免有作秀的嫌疑。

“師兄，不可以諱疾忌醫！”林缈指了指深色布料上并不明顯的血漬，“我以前也跟着阿婆行醫，沒什麽見不得的，師兄你不要怪我冒犯。”

池郁的眼色沉了沉，在林缈膽大包天去解他腰帶時，下意識伸出手阻止，卻沒碰到林缈的手，便停了下來，約摸是擔心自己傷口裏的雷光傷了對方。

“林缈。”

林缈可不管池郁的低聲呵斥，三兩下就把松開的褲腰往下拉了拉，一副反正都看到了你還能拿我怎麽樣的表情。

然後紅着耳朵悄悄移開視線。

為什麽會覺得眼熟，錯覺錯覺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