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混賬

第080章 混賬

池郁的肩膀依舊比他寬闊些, 那力氣很大，絲毫不像昏睡了一年的樣子。

四周天寒地凍的，池郁的懷裏卻是暖的。只是那鎖鏈橫亘在脖頸間, 仿佛連體溫都浸不上，冰冷刺人。

環抱着他的人将他緊緊按在懷裏，仿佛要揉進骨血一般用力。若不是修真者, 骨頭恐怕都要被勒斷了。

跟抱住了救命稻草一樣，也跟個孩子似的，死死抱着不撒手, 像是生怕他跑了似的。

林缈頗有些無奈, 怎麽這麽會兒沒見，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莫不是在這池子裏給關傻了。

想來也是, 林缈知道被獨自關在一處是個什麽滋味，他自己就被關過，所以稍微有些依賴人, 倒也說得通。

“師兄？”只是他剛開口, 便被堵住了嘴，柔軟的唇吻下來，橫沖直撞地撬開他的唇齒，在他口中攻城略地。

林缈都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吻給親懵了。

又來？！

不對，為什麽會……

他腦袋裏亂成了一鍋粥, 咕嚕咕嚕冒着泡泡，還被靈巧的舌頭攪得更加混亂。那吻兇狠得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剝了似的，連肺裏的最後一絲空氣都給他掠奪了去, 林缈被親得渾身發軟，腦子就更轉不動了。

就是說, 出去之後能告這家夥職場x騷擾嗎？嘴皮子都給親破了，

林缈腦袋暈暈的，倒在池郁懷裏小口喘着氣兒。剛親到一半呢，這人突然把他拉開，忽冷忽熱的，讓人摸不着頭腦。

怎的，現在又想起來後悔了。

要不是看在同事一場的份上，要不是看着那些積分的份上……算了，不計較了。

“這些魔氣，怎麽會跑到你身體裏去。”池郁問他的時候，聲音都帶着些啞。林缈坐人懷裏，哪裏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往旁邊躲了躲，被一只大手摁了回去，貼着那物不讓他離開。

膽大包天的，這池子門口可能還有人呢，這麽折騰，不要命了！

林缈喘勻了氣，小聲解釋道：“那株藤蔓把我拖到地底下去，想拿我做養料，我實在太痛，就暈過去了，醒來之後……就變成這副樣子，那藤蔓也被抽幹了魔氣，而我體內也結了顆魔丹。”

林缈沒敢隐瞞，就池郁的修為，像知道不過就一個念頭的事情。林缈在他面前藏不了的，索性就直接說了。

“只不過那藤蔓原本打算拿你身上的那些魔氣當養料，但後面卻成了我的魔丹……這不是我本身的東西，魔氣不足，控制不了。”林缈沖着池郁眨眨眼，“師兄，你把你身上的魔氣渡給我好不好。”

他說完，便對上的池郁的視線。那雙眼睛看透了一切，仿佛在說：又想騙我。

林缈心虛地挪開了眼睛，那個吻又落了下來，還伴着一聲回應。

“好。”池郁說。

千絲萬縷的魔氣順着肌膚相接的地方緩緩流動着，從林缈的口中一直彙入體內的魔丹。只是這吻雖說比先前溫柔了些，卻也更纏綿了，林缈被親着親着，就有些找不着北，等回過神來的時候，領子都垮到胳膊上去了。細膩白皙的皮膚上慢慢落下一朵朵紅色的花印，二人這一身魔氣，倒也不怕這天寒地凍。林缈抓着池郁的肩頭，想把人推開，最終卻只是在人肩膀上掐出幾個月牙印兒來。

“等等，師兄……”他最為每文感的地方被含着磋磨，整個身子都在發抖，這人怎麽連手腳都不老實，還主角呢，哪裏像個正人君子了。林缈感覺自己要是再不阻止，肯定是要被吃.幹.抹.淨了。要是書中人還好，但這是1號啊，離開世界之後沒有清除記憶的話，那還得了。他可不想被秋後算賬，左右反正是逃不掉的話，他還是得表現得抗拒一些，方便這家夥真找上門來的時候，自己能站在制高點上讓對方理虧。

可池郁雖說被魔氣影響了理智，恨不得将他的肉都一口一口咬下來吃了，在被林缈拒絕了之後，也沒真強行把他給拆開吃了，而是擡起頭問他：“不可以嗎？”

那雙眼睛不似以往那般對什麽都不感興趣，重生後的池郁對這個世界并沒有多少善意，仿佛将自己的心都鎖了起來，總是目光淡淡的。如今擡着眼睛看向他，恍惚間，讓林缈覺得這個眼神說不出的熟悉。被這麽一雙漂亮的眼睛看着，林缈又不是什麽和尚……就算那法海，不也沒頂得住這種事麽？他不過是把視線轉向一旁，都還沒說什麽，就被面前的人給看透了，順着杆兒就往上爬。但終究還是不得其章法，可憐見的，因為系統被屏蔽，林缈連痛覺屏蔽功能都沒人給他開。

真不愧是只知道走劇情的直男，林缈是真的服了。之前還懷疑1號會不會是鐘離瑾他們，現在看根本不可能。好爛的活兒！痛死他了，這家夥就是個老.處.男！笨手笨腳的。血液滴落在石臺上淺淺蔓延進靈泉水中，一瞬間就化開，找不見蹤跡了。林缈這回是真哭了，疼哭的，嘴裏頭不斷告饒“師兄，師兄……輕點兒。”他壓低着嗓子，聲音都吞進喉嚨裏，生怕被外面的人聽到。水聲伴着鎖鏈铮铮的聲音響了好幾天。

林缈連罵的力氣都沒有了，最後都是暈過去的。他還從來沒有過這麽久的……果然不該選擇修仙世界，身體都不是常人了，那方面自然也不受自然規律影響，他感覺自己的三魂七魄都被鑿散了，全身上下沒塊兒好肉，全是石臺和靈泉池壁上磕的。就算是修真者的身體都經不起這折騰啊，要不是他偷偷帶着膏藥，那傷藥冰冰涼涼的，搗進肚子裏，都快把他的五髒六腑凍成冰塊兒了！

要不是看在池郁是1號的份上，他高低得給人一巴掌再踹外面去，換着法子磋磨人，差點兒沒把他給折騰死。哪兒來這麽好的精力。雖說那些魔氣，實在是太多了，的的确确用了好幾天才徹底渡完的，但、但也沒必要一直弄在他身體裏。光是回想起來都羞人，到底誰說1號冷血冷清的，冷血是挺冷的，但他看這家夥倒是玩得花得很。

林缈都懷疑池郁根本不是1號，一定是方聽白認錯了。那簡直跟個餓死鬼投胎似的，誰都頂不住這啊！

等林缈醒來的時候，池郁已經帶着他離開了歸元宗。如今林缈吸收了池郁身上的全部魔氣，身份已經徹底掩蓋不住了。

就他身上這濃郁的魔氣，恐怕到了修真界，也就只有魔尊能夠和林缈比一比的。

但林缈畢竟是魔尊的親兒子，自然不會掌控不住，他體內天生就有魔丹，更不會受魔氣影響心神。

只是……

林缈感覺自己身體內的魔丹和靈根似乎失了平衡，如今修為被壓制，幾乎只能用魔氣而不是靈力了。

他昏睡的功夫，池郁帶着他來到了一處隐蔽荒蕪的地方。因為沒有進行收拾打理，連個平整的地方都沒有。

林缈猜測這裏應該就是池郁前世堕魔之後藏起來修煉的地方。

這裏地處修真界與魔界的交界處，靈氣與魔氣橫行交錯，即使林缈身上的魔氣連結界都遮掩不住了，但在這個藏身之處，終究是不容易被發現的。

但林缈還是要問一句：“師兄，這裏是哪兒？”

他醒來的時候，所在之處只打掃出來一小片地方，池郁正在着手清理出一片場地來。

聞言，池郁依舊用後腦勺對着他，沒有回答，看樣子像是在賭氣。

他賭氣？！

林缈都要被氣笑了，被糙的明明是自己，池郁又在那兒生氣個什麽勁兒，難不成回過神來覺得自己虧了不成？

他有那麽一點兒生氣，随手撿了一顆滾落在地上的果子丢過去。

本來就是玩笑，真想傷到池郁，別說丢這顆果子了，就算是飛刀，對方也能輕松躲開。

但這顆紅紅的小果子卻精準地砸到了池郁的腦袋上，然後咻地彈開了。

不是，這人怎麽不躲啊，還真生氣啦？

“師兄？”林缈起身走過去。他身上的傷一顆丹藥下去就能痊愈，除了力氣沒大恢複，但那也是他體內兩股力量颠覆帶來的，他才沒那麽嬌弱呢。

池郁被他喚了一聲，這才停下來，轉身看向林缈，臉色很不好看。

林缈被兇得莫名其妙，這簡直是惡人先告狀。

反正他不心虛，理直氣壯癟了癟嘴，道：“師兄又在生氣什麽。”

“旁的你騙我也就罷了，你自己的身體狀況，你難道不清楚？”

林缈想：哦，關心我啊，那我也不生氣了。

不過他之前的那些隐瞞似乎從來都沒躲過池郁的眼睛，對方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而已，給他留全了面子。

林缈看向一旁，像個犯了錯被抓包但是冥頑不靈的家夥：“那我也不能看着師兄你被當個罪人一樣關着啊。”

池郁無奈嘆了口氣：“宗門已經在想辦法替我解了身上的魔氣，你為什麽要拿自己的身體冒險。”

林缈嘴硬道：“我沒有冒險啊，而且我體內的魔丹，本來就是吸收了那株藤蔓生的，這些魔氣也是那株藤蔓在你身上養的，我不過是物歸原主……”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顯然也是有些底氣不足的。

池郁都快被他這番說辭給氣笑了：“你知不知道……”

池郁剛一開口，便止住了後面的話。他不想挑明林缈是魔尊私生子的事情，否則二人今後便只能是陌路了。

“師兄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林缈将池郁美說出的話擺到了臺面上。

“但師兄你自己心裏也有杆秤不是嗎？只要我不作惡，你就不會拆穿我的身份，你還教我修煉的功法，什麽好東西都讓給我……”林缈細數着一樁樁一件件池郁對他的好，将對方的話給堵回去。

“我知道你的好，你也是唯一一個知道我的身份，還對我好，并不嫌棄我的人。”林缈将額頭輕輕靠在對方的肩頭上，呢喃一般說道，“我這個身份，在哪裏都讨不到好，不論魔修還是正道修士，全部都跟看過街老鼠一樣讨厭我，将我當作異類。”

“我沒有做過壞事，正道修士們卻不會容納我。而我的修為低下，在魔界更沒有好日子，所有人都欺負我。”林缈輕輕抱住池郁，“師兄，只有你對我好了，我只有你了，你別生我的氣，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池郁別過頭，因為生氣，胸口.起.伏得厲害，卻終究沒把林缈給推開。

林缈看他氣消了，在人胸口上蹭了蹭。早就想這麽做了，果然埋臉的感覺一級棒啊。

然後他就被敲了一下腦袋。

“師兄，不生氣了嘛，我不會有事的。”

他放軟了态度撒嬌，還賣慘裝可憐，恐怕再鐵石心腸的人都受不了。

池郁捏着他的臉頰肉，不輕不重地往外拉了拉，目光中帶着寵溺和無奈：“我看你是不清楚這事有多嚴重，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林缈的确不是很清楚，他眨巴眨巴眼睛：“那師兄幫幫我？”

池郁看着他：“你說怎麽幫？”

林缈還真被這個問題給問住了，癟癟嘴道：“我不知道，但師兄肯定有法子不是。”

池郁臉上的神色稍微柔和了些：“的确有。”

林缈樂得眼睛都彎起來，他就知道池郁有辦法！畢竟這裏子可是1號，無所不能的爽文大男主！

嗯……大字以後還是省略吧，真吃不消。

“我就知道師兄最好了。”林缈重新埋回人胸口蹭了蹭，又軟又有彈性，富有且慷慨！

池郁淺淺嘆了口氣：“你就這麽信任我，不怕我會傷害你。”

“師兄人最好了，還心軟，我相信你。”林缈早就養成了嘴甜的習慣，好話張口就來。

“缈缈。”池郁叫住他，林缈擡起頭，對上了那雙滿是溫柔的眼睛，“你真的信任我嗎？”

“嗯，信的。”林缈回望過去，神色十分認真。

不信任也沒辦法，池郁是主角，就算想要他的命他也得給，所以信與不信的，差別不大。

那個吻又落了下來，極盡糾纏，林缈感覺到有些危險，被親得直躲，最後被人抱在了懷裏。

池郁扶着他的腰，二人坐在那方唯一打理幹淨的一小片地方放置的矮榻上，細細同林缈解釋起來。

既然已經敞明了話題，那也沒必要遮遮掩掩。池郁說，林缈身上的靈根與魔丹原本屬于相互制約的情況，但因為林缈的母親是修士，所以林缈體內的靈根更占據優勢，這也是林缈一直以來更容易修仙的原因。

但那只是曾經的狀況。

因為林缈體內的魔丹實在太過虛弱，再加上林缈的修為提升，穩固了靈根的地位，魔丹一直被指壓着，掀不起什麽風浪，一直以來就相安無事。

可現在，這個位置卻颠倒過來，林缈體內的魔丹已經反客為主，足以将靈根壓制，但因為跟着池郁修煉，林缈體內的靈根也不甘示弱，形成二者相互制衡的局面，這才相安無事。

原本林缈不吸收池郁身體裏的魔氣，恐怕就能一直維持這種平衡的局面。但現在林缈吸收了太多魔氣，魔丹占了上風，靈根不敵，卻也在做永無休止的抵抗，二者在裏面的體內神仙打架，遭殃的自然是林缈這個“凡人”。

林缈多少是聽懂了。

他甚至想通了原著中的一些細節。

封夜寒恐怕早就知道林缈是魔修與修士的混血，既擁有魔丹，又擁有靈根。但那時候林缈的魔丹太弱，便可以通過提升修為，強壯靈根，來徹底壓制魔丹。

至于為什麽要剖池郁的靈根，也是為了鞏固林缈體內的靈根。林缈這一生都無法結丹，畢竟那個位置早就已經被魔丹給占了，封夜寒能做的，就是抑制魔丹的生長，讓林缈只修正道。但凡林缈多接觸一些魔氣，恐怕都會将魔丹養起來，之後魔氣與靈力在體內打架，只剩爆.體.而亡的下場。

“對不起師兄，我不知道會這樣……”林缈一副被吓到了的樣子，往池郁懷裏縮了縮，“但是我真的沒辦法看着你那樣受苦的，歸元宗的那些長老根本就沒打算救你，他們只想壓制你，就連你的那些徒弟，都被遣散了大半，是根本就不覺得你能回去。”

“我知道。”池郁吻了吻他的眼尾，“不要害怕。”

林缈心想：也不是很害怕，害怕是裝的，自己可不怕死，而且還能刷積分呢。

但他還是小心翼翼地看向池郁：“有師兄在，我……應該還是能克服的。”

“嗯。”池郁應了他一聲。

“那、那我們什麽時候開始？我有點怕痛，可不可以暈過去再剖我的靈根啊……”林缈現在說謊是越來越不用打草稿了。

他能怕痛才有鬼了，除了系統被屏蔽的時候，就算把腦袋砍下來玩兒他都不帶怕的。

池郁耐心地同他解釋道：“剖不了，你的靈根和魔丹本就是并蒂而生，沒辦法分離的。”

林缈有些呆愣：“那要怎……”

他忽然想到什麽，心裏頭咯噔一下。只是池郁的動作比他那靈光一閃的想法還要更快一些。

“你瘋了！”林缈吓得連師兄都來不及喊，溫.熱的血液濺在臉上，并沒有血腥味，而帶着一種淡淡的香。修士的血液十分純淨，又帶着靈力和藥力，自然連味道都是香的了。

池郁手裏的刀毫不猶豫剖開了自己的丹田，林缈都還來不及阻止，那已經被血染紅的匕.首便一寸寸地割開皮肉……

他六神無主地伸出手，想要捂住不斷往外流血的傷口，卻被池郁捉住了手。

“別碰，等下把手弄髒了。”

林缈剛一開口，眼淚就先往下掉，止都止不住。

“師兄，你、我不要……”林缈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他被定身咒定在了原地，根本動彈不得。

随後眼睜睜看着池郁将自己的靈根給剖出來，分明四下全被鮮血染紅，那截靈根卻純潔無瑕，沒有沾染半點血污。

林缈是可以說話的，但他卻死死咬緊牙關，堅決不松開一點。除非池郁也剖開他的丹田将靈根塞進去，最好的辦法還是讓林缈将靈根吃進去，靈根化作的靈力滋潤林缈的靈根，再将之強化重塑。

池郁什麽都沒說，直接就将自己的靈根剖出來，完全不和林缈商量。

林缈別過的腦袋被池郁掰了回來，他被掐着臉，指腹上的血液溫.熱.濕.滑。白瓷一般細膩的皮膚被染上了鮮豔的血印子，像是開在皚皚白雪中的紅梅，漂亮而豔麗。

“張嘴。”池郁說。

林缈狠狠看向一旁，死咬着牙不松口。

随後他的牙關被指腹硬撐開，縱使林缈想要抵抗，卻也掰不過池郁的手。本就紅潤的薄唇被鮮血浸染，顯得更加妖異了。

靈根如同上品的丹藥一般，入口便化作了世間最為純淨的靈力，不會順着喉嚨流下，而是流入經脈。林缈能感受到熟悉的靈力在自己的渾身經絡游走，異物感有些明顯，卻入侵到了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池郁松開了手，見林缈被靈力沖得暈暈乎乎的，在他唇上輕輕吻了一下，尚未幹涸的血液度到了另一雙唇瓣上，讓那本就豔色的唇更添幾分秾麗。

林缈卻是沒有那個心思欣賞了，他都要氣死了！還好劇情不會倒扣他的分呢。

原著中本是他被挖去了靈根，現在卻變成了池郁剖出了自己的靈根。

亂套了，這下是真的徹底救不回來了！

這家夥怎麽這麽瘋的啊！

“把靈臺打開，我為你疏通靈力，重塑靈根。”池郁哄着林缈說道。

林缈別開臉，根本不理這個瘋子。池郁強行探來神識，被林缈給擋了回去。

“乖，聽話。”池郁接着哄他。

林缈氣鼓鼓地說：“你先把、你的傷口處理了。”

他說話依舊帶着哽咽，眼淚還是沒能停下來，也不知是吓的還是氣的。

“好。”池郁和他有商有量的，還真當着林缈的面兒，将療傷的丹藥服下，又處理了傷口，展示給林缈看，還要牽着他的手去摸一摸那道尚未完全愈合的傷口，“看，不流血了吧。”

“你先松開我。”

解除了定身咒之後，林缈先把臉給擦幹淨，才慢吞吞地打開了靈臺。他被池郁靈根中蘊含的純淨龐大的靈力沖得腦袋都是暈的。

但在失去自己身體的控制權之前，他還是狠狠咬了一口那湊過來親吻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