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1)
第二天下午, 服裝店把改好的衣服全部送了過來。
帝初重新把五套衣服試了一遍, 全都很合身。
随衣服一起送來的還有五套定制的配飾,包括袖扣、胸針、領帶夾、手表等物。帝初不太喜歡在身上挂很多零碎的東西,對配飾表現得興趣缺缺, 孔闕卻很仔細地把那些配飾挨個整理擦拭了一遍, 分門別類裝好,一副很喜歡的樣子。
“喜歡寶石?”帝初抱着抱枕坐在地毯上,仰頭看正往櫃子裏放配飾盒子的孔闕。
孔闕含笑看他一眼,情話随口就來:“不是喜歡寶石,是喜歡這些漂亮的東西都屬于你。”
“唔。”帝初低頭用下巴蹭了蹭抱枕的尖耳朵, 突然站起身走到衣帽間角落, 把自己那個常用的背包拿出來, 在裏面扒啊扒,找出當初在地下暗河裏摸到的雙魚玉佩, 塞到了孔闕手裏, “給。”
玉佩觸手溫潤,帶着融融的暖意,十分親人妥帖。
孔闕看過那天的直播, 知道帝初在所有的戰利品裏就要了這麽一件東西,笑容加深,傾身親了他一下:“謝謝,我很喜歡。”
“你送的衣服我也很喜歡, 謝謝你。”帝初回親了他一下, 和他禮尚往來。
孔闕心癢癢的, 抱住他就想加深這個吻。
帝初主動迎過去,還把孔闕的手往自己的腰上放。
淺吻變深吻,兩人的身體越來越貼近,情況眼看着又要失控,孔闕及時剎車,松開帝初,沙啞着聲音問他:“這次怎麽不幫我冷靜了?”
帝初不僅不幫他冷靜,還故意在他身上蹭了下。
孔闕倒吸一口涼氣,忙按住帝初的肩膀不許他動,自己則退開一步,深呼吸試圖緩解沖動,沒用,低頭惡狠狠地親了他一口,匆匆去了浴室。
模糊的水聲傳來,帝初走出衣帽間看着浴室的門,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繼續跟上前。
發布會就在明天的上午九點,孔闕現在不能出問題,剛剛他蹭的那一下沒發現孔闕胸口有能量波動,看來身體沖動并不是犯病的絕對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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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一些的時候,黃桃過來給孔闕送了明天的發布會流程表。
趁着孔闕和鄭院長開視頻會議的時候,帝初找上閑下來的黃桃,開始套話。
“這次發布會忙完之後,孔闕能休息一段時間嗎?”
黃桃以為他是心疼孔闕了,回道:“可以休息的,但估計時間不會很長,新成果發布後,後面的量産、上市、跟蹤記錄使用效果、觀察市場反饋等等工作都要立刻跟進,雖然大部分工作先生都可以交給團隊去監督完成,但大方向上還是需要他把關坐鎮的,偶爾可能還需要出差。”
帝初聽得皺眉,給黃桃倒了杯果汁引他去客廳坐下,問道:“是每次有成果發布都會這麽忙嗎?”
黃桃點頭:“嗯,先生這個級別的研究員出的成果都是重量級的,影響太大,需要慎重對待,基本上每次都會是這麽忙。”或者更忙。
“會有忙到生病的情況嗎?”帝初趁機問出自己真正想問的問題。
黃桃不疑有他,老實回道:“有的,不過很少,先生的身體素質很好,每年的研究院體檢拿到的評級都是A,這方面您不用太過憂心。”
很少生病。
帝初若有所思:“那孔闕每次生病都是誰照顧他,你或者程修嗎?”
黃桃:“不是,先生很獨立,小病的話他會自己去醫院看,大病一般都是由孔藍會長親自把先生接回獵人區照顧。”
帝初心裏一動:“什麽樣的才算大病?”
“呃,比如突發高熱、因為疲勞陷入昏迷、各種急性症狀……先生大病的次數真的很少,我跟着先生這幾年,這類需要人照顧的重症只出現過一兩次,您真的不用太過擔心。”黃桃解釋加安撫,生怕帝初會亂想。
高燒和疲勞昏迷,這都是很普通的病,和胸口那團奇怪的能量應該沒什麽關系。
帝初不死心地又問了黃桃幾個問題,但或許是他套話的技巧太拙劣,也或許是孔闕身上真的沒什麽異常,總之直到孔闕下樓黃桃告辭離開,他都沒能從黃桃那裏問出什麽有用的東西來。
他抱着果汁杯坐在沙發上,眉心微蹙。
“怎麽了,剛剛和黃桃聊了什麽?”孔闕坐到他身邊,抽走了他手裏已經空掉的杯子。
帝初看向他,回道:“聊你之後會不會忙、以前是不是也這麽忙、有沒有忙到生病過。”
孔闕其實已經從黃桃那裏知道帝初都問過什麽了,剛剛只是随口搭話,沒真的想要帝初回答。
不過等真聽到帝初親口說出這些,他還是覺得心裏發甜,伸臂攬住他的肩膀,溫聲說道:“放心,以後我會盡量調節一下工作強度,多抽出時間來陪你,現在顧凡已經能獨當一面了,我以後會輕松很多。”
帝初沒說話,靠到他身上,深吸了一口他身上的氣息,牢牢記住。
……
第二天早上七點,孔闕和帝初陸續蘇醒起床。發布會在研究院的最高大禮堂進行,九點準時開始,孔闕作為主講人,需要提前半個小時到場做準備,時間很充裕,兩人顯得很悠閑。
八點整,他們準時出門。
一刻鐘後,懸浮車降落在了中央研究院中心區域的內部停車坪上,孔闕牽着帝初下車,兩人都是一身黑色正裝,別着同款孔雀藍胸針,一看就是情侶裝。
四周陸陸續續有其他懸浮車降落,各色各樣的面孔從車裏下來,見到孔闕,全都熱情地上前打招呼。
孔闕微笑着一一寒暄,态度溫和卻疏離,和面對帝初時完全不同。
帝初認真觀察着現在這個完全不一樣的孔闕,眼神專注。
用最快的速度應付完在停車坪上遇到的人,孔闕帶着帝初進了特殊通道,囑咐道:“我得先去和鄭院長彙合,你随着黃桃去大禮堂,孔藍已經到了,你的位置在他旁邊,別緊張,他會照顧你。”
帝初應了一聲,主動握住了他的手:“孔闕,你很厲害。”
孔闕低頭看着他的側臉,回握住了他的手:“為了你,我可以變得更厲害。”
兩人在通道的分叉口分開,孔闕随等候在那的顧凡去見鄭院長,帝初則由黃桃引着前往大禮堂。
時間還早,禮堂裏的座位卻已經填滿了大半,小半還空着的座位大多在前幾排,那是各界大佬們的位置。得到直播允許的媒體們倒是已經全到了,各種設備圍滿了禮堂講臺,陣勢擺得很大。
孔藍已經到了,就坐在第一排的最中心處,帝初的位置在他旁邊,和一大堆各界大佬的位置排在一起,十分突出。
帝初一入場,就吸引了到場諸多賓客和所有媒體人的注意。長相出衆的少年穿着一身純黑色的正裝邁步進入禮堂,步伐沉穩,脊背挺直,頭發做了發型,露出了飽滿的額頭,本來偏蒼白的面色被西裝一襯,反而有種精致的貴氣脆弱感。
他身上完全不見出席大場合的拘謹和緊張,表情始終平淡,走路的速度不疾不徐,有種習慣呆在上位被人仰視的淡定氣場。
賓客們和媒體人目送他走向前排,心情很是複雜。
如果不了解的人看到現在的帝初,恐怕會以為帝初是哪家身體不好的貴少爺,但誰能想到這人在一年前,還只是個呆在鄉下一窮二白的文盲孤兒。
不,不能說是文盲了,帝初那一手國畫可不是文盲能畫出來的。
沒讀過書,卻會畫畫,還畫得很好,十九歲的年紀,卻已經擁有S級的實力,還和地位特殊的孔闕成為了戀人,在這種場合和各國大佬平起平坐。
這經歷,這際遇,簡直堪稱魔幻。
真的矛盾且命好的一個人啊。
衆人在心裏暗暗感慨。
帝初無視所有人的視線走到孔藍身邊,在孔藍的招呼聲中自然落座。
換成別人坐在這個位置可能會覺得緊張,但帝初不會,他側頭看向孔藍,說道:“剛剛分開前,孔闕說他可以為了我變得更強。”
孔藍很自然地接下了他這句沒頭沒尾的話:“你們是伴侶,他這個态度是應該的。”
帝初探究地看着他:“他能變得多強?”
孔藍回視:“如果是你的話,無所不能。”
這個答案似乎回答了很多,又似乎什麽都沒回答。
帝初收回視線,确定了孔藍果然知道很多東西。
孔藍寒暄似的問道:“最近和孔闕相處得還好嗎?”
“挺好的。”帝初看着手腕上今早由孔闕親手戴上的手表,“不過昨天他的頭發又莫名變長了。”
“這個你不用擔心,他的頭發經常變長,這些小症狀不傷身體,就是有點磨人。”孔藍擡手撐住下巴,一副陷入回憶的樣子,“小闕小時候因為總是無法控制頭發,曾氣得剃過光頭,不過他即使是光頭,也依然是全校最可愛的孩子。”
帝初還是沒忍住問了:“他的病到底……”
“這個得等小闕親口告訴你。”孔藍搖了搖手指,“這是你們的約定,不是嗎?”
帝初皺眉,手指握成拳,又慢慢松開,沉默下來。
……
九點整,發布會正式開始,全球直播同步開啓。
鄭院長和孔闕一起從後臺走上前臺,站到燈光、鏡頭、觀衆視線的最中心處,開門見山,直接公布了孔闕本次推出的研究成果。
成果有三:一,暖冬劑;二,季節安撫劑;三,健體劑二代版。
其中暖冬劑的藥效為可緩解植物系新人類在寒冷氣溫裏四肢僵冷,身體偶爾失控的情況;季節安撫劑的藥效為可大大緩解動物系新人類在特定季節,被變異特征影響體內激素平衡,從而出現各類不可控症狀的情況;健體劑的藥效為進一步增強古人類體質。
成果一擺出,所有人都驚訝了。
居然有三個成果,而且解決的都是困擾新人類和古人類多年的最主要的幾個煩惱之一!孔闕不愧是國民男神,果然是想大家之所想,急大家之所急!
禮堂裏爆發出一陣幾乎要炸聾大家耳朵的掌聲,各大平臺的直播屏幕上則是一片“卧槽”和“啊啊啊”刷屏。
帝初也在鼓掌,他看着臺上仿佛在發光一般的孔闕,突然覺得,他對孔闕的了解還是太少了,當孔闕不再露出那副他熟悉的樣子時,他幾乎就要認不出這個人了。
看着看着,他腦中突然閃過了末的身影。
其實從遠處看的話,末和孔闕的身形也幾乎是一模一樣……
臺上的孔闕似有所感,突然朝着臺下看了過來,對上帝初的視線,朝他笑了笑。
這個笑容被大屏幕放大,禮堂裏的掌聲頓了一下,各大直播間也是瞬間安靜。
整個世界似乎都被孔闕這個溫柔缱绻的笑容震住了,然後幾秒過後,掌聲如雷,光網卡頓。
帝初鼓掌的手停下,看着臺上從微微陌生又變回他熟悉模樣的孔闕,腦中紛亂的思緒沉澱,嘴角翹了起來。
……
發布會持續了一整天,上午是成果講解和效果展示,下午是媒體采訪和将本次公布的研究成果免費授權給中央藥廠批量制作發售的合同簽約儀式。
這是孔闕給中央藥廠的第八個免費授權,這些免費授權的藥,最後會在國家官方藥房上架,所有民衆都可以在上面低價購買。
光網在孔闕簽下文件的那一刻,直接被激動的網友們炸癱瘓了。
閃光燈不停,禮堂上空電子禮花綻放,所有人都是激動喜悅的模樣,無數被變異症狀困擾的新人類抱着光腦歡呼,這是一場屬于全人類的狂歡。
光網癱瘓了幾秒就被嚴陣以待的工作人員救活,此時合同已經簽完,大家正在拍合照,發布會接近尾聲,鄭院長在臺上說着結束詞,位于人群最中間的孔闕突然拿着自己的專利證書快步下臺,穿過密密麻麻的媒體機器和媒體人,走到第一排中間的位置,把專利書放到了帝初手裏。
“送給你。”他低頭,親吻了一下帝初的臉頰,“謝謝你坐在臺下見證這一切。”
帝初擡手,摸了摸他滿含喜悅的鳳眼,回了他一個吻。
大家都被孔闕這突然的一出弄愣了,始終對準禮堂臺子的直播鏡頭終于旋轉了一下,轉向觀衆席,對準了這一對第一次在公共場合同框的戀人。
觀看直播的觀衆們懵了一下,然後全部炸了。
卧槽!原來帝初也來了這場發布會!還和孔闕穿的情侶裝!還和孔藍坐在一起!原來帝初穿正裝這麽帥!
坐在帝初旁邊的孔藍笑了笑,第一個擡手鼓起了掌。
臺上的鄭院長回過神,也忙借機祝福了一下孔闕和帝初。
禮堂裏漸漸又響起了掌聲,然後掌聲越來越大,光腦也十分光榮地又一次被激動的網友炸癱瘓了。
“大家都在祝福我們。”孔闕笑得一臉幸福。
帝初捏捏他的臉,嗯了一聲。
……
發布會之後還有酒會,孔闕以前是不太喜歡參加這種純交際的活動的,總是能躲就躲,但今天,他積極參與了酒會,還高調地帶着帝初滿場走,宣示主權的意味十足。
“一個鄉下來的文盲,真是野雞飛上了枝頭……”
陰陽怪氣的嘀咕聲從角落裏傳出,仲林停下腳步,側頭冷着臉看過去,見說話的人是兩個小家族的纨绔,毫不客氣地怼道:“你說誰是野雞?帝初才十九歲,就已經擁有了S級的獵人實力,還是國畫院推崇備至的國畫大師,他随便打一天競技場、畫一幅畫,賺的錢都比你一輩子見的都多,他如果是野雞,那不如他的你是什麽?垃圾嗎?”
躲在角落說酸話的兩個人沒想到會有人經過這裏,還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回過頭一看,見說話的是鄭院長的高徒、仲家的少爺仲林,表情一變,不敢回嘴,灰溜溜地走了。
仲林陰着臉看着他們離開,心裏一股邪火無處發洩,憋得他的臉都臭了幾分。
“無知的蠢貨!”他低罵一聲,轉身想着幹脆提前退場算了,眼睛一擡,就看到身後不遠處的餐臺邊,帝初正拿着個盤子站在那裏,視線直直落在這邊。
“……”
他表情僵住,突然覺得十分難堪,面皮抽了抽,想假裝沒看到直接離開。
“仲林。”帝初卻主動開口喚他,禮貌道謝,“謝謝你剛剛維護我,要吃點心嗎?孔闕說這個肉丸很好吃。”
仲林心裏的邪火直接上天。
喊什麽喊!就不能裝不認識嗎!還有,這種高規格的酒會,這種全世界大佬齊聚一堂的場合,吃什麽肉丸!不知道跟着孔闕多認識幾個人擴一下人脈嗎!肉丸什麽時候吃不到!你是豬嗎就非要這種時候吃!
他心裏狂罵,但腿卻不聽話地收了回來,朝着帝初的方向走去,臭着臉說道:“是嗎,那我嘗嘗。”
帝初重新拿了個盤子,給他夾了幾個肉丸,還夾了個雞腿:“聽說狐貍都喜歡吃雞,給。”
仲林嘴角一抽,看一眼自己身上優雅貴氣的白色三件套式西裝,又看一眼面前雖然賣相上佳,但本質十分接地氣的肉丸雞腿,梗着脖子把盤子接了過來:“謝謝。”
“去那邊坐坐吧。”帝初示意了一下休息區,順手給自己也夾了幾個肉丸。
仲林邊在心裏罵自己腦子有病,邊随着帝初朝着休息區走,路上還幫帝初擋了幾個試圖上前搭話的人。
休息區隐私性弄得很不錯,位置與位置之間隔得很開,仲林坐下後姿态放松了一些,看向在對面落座的帝初,努力裝作不在意地問道:“孔先生呢,你怎麽沒和他一起?”
“他被人纏住了,說過會再來找我。”帝初回答,擡眼認真地看着他。
仲林被看得渾身不自在,皺眉說道:“你看什麽!”
“你在修煉味道。”帝初的語氣十分肯定。
仲林像是被人踩到了痛處一樣,語氣很沖:“這關你什麽事,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聊天十分失禮!”
帝初有些疑惑,今天的仲林和以往十分不一樣,明明說話态度不好,卻奇怪的沒有惡意,反而有善意在釋放。
看在仲林剛剛幫他說話的份上,他決定體諒小半妖的情緒起伏過大,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木頭遞過去:“這個給你,有助于修煉和幫你遮掩味道。在能靈活控制氣味之前,我建議你不要去變異區那種危險的地方,會被異獸盯上。”
仲林瞪着面前的小木頭不說話。
“快吃吧,肉丸和雞腿要涼了。”帝初拿起了叉子,随口提醒。
食物放在餐臺上時都是保溫着的,拿出來後會慢慢變涼,肉類食物都是涼了就會變腥,不好吃了。
“……你真的很讨厭。”仲林突然嘀咕了一句,伸手把木頭拿起來揣進口袋,叉了一顆肉丸塞嘴裏,完全把家裏教的那一套吃飯禮儀給忘了,邊咀嚼邊皺眉說道,“帝初,我沒想到你會和孔闕在一起。”
這是他第一次直呼孔闕的名字,但他完全沒注意到這點,只專注看着帝初。
帝初的反應很平淡,又吃了顆肉丸,臉頰變得鼓鼓的:“我也沒想到。”犼的數量太稀少,他很早就做好了這輩子都找不到母犼暖被窩的心理準備,結果沒想到他最後雖然确實沒找到母犼,卻找到了一個順眼的人類。
仲林滿臉不贊同:“我覺得你太沖動了,你才剛滿十九歲,何必這麽早就把自己綁死在一棵樹上。孔闕的身份很麻煩,萬一以後你和他分手,無論分手是不是你的過錯,你都會被網友們罵死!”
“不會分手的。”帝初皺了皺眉,不太喜歡他這番話,“他到死都會和我在一起。”
仲林突然丢開了叉子:“這肉丸難吃死了!”
帝初體貼建議:“那你吃雞腿。”
仲林:“……”
他氣得抓起雞腿就啃了一口,心裏的邪火拱啊拱,越看帝初的吃相邪火燒得更旺,忍不住說道:“研究員天天加班月月加班,是最不适合當伴侶的一類人!和研究員在一起絕對是這世上最悲慘的事情!”
帝初繼續吃肉丸:“那你豈不是很難找對象?”
膝蓋中了一箭,仲林氣得又咬了一口雞腿,開始精準打擊:“孔闕其實脾氣很差!顧凡有次犯了點小錯,只是一點點小錯而已,罵一頓就行了,他卻把顧凡打發回學校重修了一年!魔鬼不過如此!”
帝初不認同:“他這是對學生負責。”
仲林要被他氣死了:“不!他就是魔鬼!你怎麽就看不清他的真面目!”
“是你對他有偏見。”帝初把肉丸吃完了,放下了叉子,“仲林,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仲林鼻子不鼻子,眼不是眼:“什麽?”
“你的情緒起伏太大了,這不太正常。”
仲林噎住,表情扭曲。
是,他确實不正常!好好的高端酒會,他幹什麽不好,居然窩在這一點不要形象的吃雞腿,還說這些有的沒的!
面前這個讨厭鬼和誰談戀愛跟他又有什麽關系!孔闕那種老男人,誰又稀罕!
腦中各種風暴,心裏卻突然有點委屈。
他都不知道自己這段時間在做些什麽!好像還喜歡孔闕,又好像不喜歡了。好像還讨厭帝初,又好像不讨厭了,真是煩人!
他對上帝初平靜溫和,卻也代表着疏離客氣的眼神,抽出一張餐巾紙擦了擦嘴和手,起身說道:“帝初,最後好心提醒你一句,算是謝謝你的雞腿,孔闕絕對不只是個單純的古人類,你要和他在一起,最好想清楚。”
帝初平靜的眼神有了波動,起身說道:“什麽叫不是個單純的古人類?”
仲林看着他,突然彎腰湊近他的耳邊,垂眼看着他精致的側臉,低聲說了句什麽,然後快速直起身,像是想逃離什麽一樣,大步離開了。
帝初的眼睛微微睜大,僵在了原地。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爺爺帶我去孔會長家裏拜訪,我誤闖三樓,從一扇半開的房門裏看到了一頭長發,眼眸血紅卻無神,右臉上還帶着奇怪紅色紋路的孔闕,當時孔藍的管家很快上來關了那扇門,并把我帶了下去,但我很确定,那不是我的幻覺。”
“帝初,孔家有秘密。”
仲林的話重複響在耳邊,帝初回憶起末那雙藏在面具後的血紅雙瞳,表情一點點緊繃。
“怎麽傻站在這?”
熟悉的氣息包裹過來,之後肩膀被攬住了。
帝初回神,側頭看向笑着靠過來的孔闕,任由他的親吻落在臉頰上,握住了他的手:“孔闕……”
“怎麽了?”孔闕發現了他的心情不佳,掃一眼他面前的桌子,見上面放着兩個盤子,明顯之前這裏坐着兩個人,皺眉,“有人欺負你了?”
“沒有。”帝初收緊手指,試探着說道,“有你在,誰能欺負我。”
帝初很少說這樣的話,孔闕愣了一下,然後笑開了,抓住他的手在他的掌心親了一口:“是,有我在,誰也不能欺負你。”
掌心被親吻的癢意直接傳到了心裏,帝初伸臂抱住孔闕,把臉靠在他胸口,手掌一點點收緊。
孔闕得的……到底是什麽病?
……
發布會的熱度直到一個星期後才開始慢慢下降,這期間孔闕一直留在家裏休息。
帝初陪着孔闕一起休息,兩人時常窩在閣樓裏看書、看電影,間或漫無邊際地聊些奇奇怪怪的話題。
帝初偶爾會提起末,不過沒再當着孔闕的面去聯系對方。
“當時我被黑五掐着脖子,正準備調動全部力量和他拼力一搏,末就出現了。我不太記得被救的過程,意識混沌之前,只覺得身周很熱。”
孔闕聽得氣息沉郁,伸手去摸帝初的脖子,咬牙切齒的:“該死的獵人殺手!”
帝初觀察着他的表情,任由他的手摸來摸去,繼續說道:“等我蘇醒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身上的傷口全部被包紮過,末就在我旁邊。”
“嗯……”孔闕應了一聲,表情有些複雜。
雖然知道末就是自己,但這種微妙的被綠了的感覺……
帝初打開光腦調出畫板,說道:“我把他的樣子畫給你看吧。”
孔闕聽得心裏一跳,他從來沒見過自己變瘋之後的樣子,一時間又是想看又是不想看,簡直糾結得不行。
帝初已經開始畫了起來,先是戴着面具的臉,然後是長發,最後是穿着紅色改良長袍的身體。
雖只是寥寥幾筆,但男人身上冰冷危險的氣息已經濃烈地透了出來。
孔闕皺眉。
他瘋了之後原來是這個樣子的嗎?比想象中的更……
帝初畫得很認真,把所有能記得的細節全部畫上了,最後,他把畫筆挪到了面具上,開始勾勒那雙藏在面具後的眼睛。
血紅色的眼珠,長而濃密的睫毛,與身上氣勢截然不同的、總是溫和中帶着點遲疑和小心翼翼的眼神……帝初畫筆一頓,突然想起了第一次和末相見時,對方在離開前留下的那句對不起。
為什麽要道歉?
是因為隐瞞嗎?
他收回畫筆看向孔闕,卻發現孔闕正怔怔看着畫中人面具後的那雙眼睛,明顯在走神。
“末?”他試探呼喚。
孔闕的眼神立刻就有了焦距,但他頓了一會才像是沒聽清一樣地回道:“什麽?”
“我在想他的名字為什麽是單字一個‘末’,他是華國人,名字前面應該還有個姓氏才對。”帝初重新看向畫板,遮掩自己的表情,“你覺得他怎麽樣?”
孔闕看向畫板上陌生又熟悉的人,腦中隐隐約約閃過了什麽,卻始終抓不住。
“他救了你,我覺得他是個好人。”他給了一個中規中矩的回答,笑着起身說道,“該吃晚飯了,走吧,去看看今天阿姨又買了些什麽食材。”
帝初仰頭望他一眼,關掉畫板,搭住他伸過來的手,借力站起身。
……
夜深人靜時,帝初睜開眼,看着孔闕的睡臉,眼中閃過疑惑。
他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
從之前的種種發現來看,孔闕和末有很大概率就是同一個人。但就這幾天他和孔闕的交談內容來看,孔闕卻是真的對他兩次被末救下的過程一無所知。
不是裝作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
這是為什麽?難道他猜錯了?孔闕和末只是單純的相像?孔闕身上只是單純的出現了一些和末的某些特征相似的病症?
“帝初……”
含糊的夢呓聲響起,孔闕的手無意識地摸過來,直到碰到他的身體,才重新安穩下來。
帝初看一眼孔闕搭在自己身上的手,主動朝孔闕靠了過去。
身體立刻被抱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裏,帝初把耳朵貼到孔闕的胸口,閉上了眼睛。
算了,巧合也好,隐瞞也好,只要孔闕還是他認識的孔闕,那就沒關系。
活了這麽多年,他的愛恨十分分明,孔闕的這種隐瞞是可以理解的,他在意的不是隐瞞,而是擔心孔闕身上這個古怪的病會影響到孔闕的健康和壽命。
……
孔闕的假期結束後,帝初去獵人區見了尤梨一面。
尤梨面色憔悴,滿身頹廢消沉的氣息:“查不到啊,帝初,你家對象的地位太特殊了,光網給他設定的保護級別絕對是特級,我根本搜不到任何有關于他的陳年八卦消息,你的委托我怕是完不成了。”
“沒關系,我已經不好奇了,孔闕應該真的是孔藍遠房親戚的孩子。”帝初安撫,給他倒了杯水,“最近好好休息,月底我帶你去見飛葉。”
尤梨半死不活地喝了口水,堅強地爬起身說道:“我就說嘛,你好奇孔闕的事,完全可以直接去問他,以他對你的在意程度,你就是問他小時候尿床的問題,他都會老實告訴你的!”
帝初嘴角翹了翹:“他确實什麽都會告訴我。”只除了他自己也不知道的事,還有那個病。
尤梨被他臉上的幸福笑容刺瞎了雙眼,擡手捂住了眼睛,誇張長嘆:“你家那位太誇張了,居然在發布會那種場合秀恩愛,一點不考慮我們這種單身人士的心情……對了,我聽一個朋友說今年的沖塔戰可能要提前,上面已經為此開了好幾次會了,你那裏有什麽小道消息嗎?”
沖塔戰提前?
帝初立刻坐直了身:“你從哪裏得到的消息?”
“一個管理處的朋友,不是吧,你沒聽到風聲?”尤梨意外。
帝初搖頭,打開光腦說道:“你等等,我問問孔藍。”
兩分鐘後,尤梨瞪大眼看着帝初挂掉和孔藍的通話,掐了掐自己:“卧槽,我剛剛居然間接和會長說上話了……沖塔戰真的要提前,媽呀!我們這是一手消息吧!”
“只是可能提前。”帝初心裏有些開心,“雖然只提前兩個月,但也很不錯了。”
尤梨徹底精神了:“這不是不錯,是災難啊!你知道這消息一出,會打亂多少獵人的計劃嗎,現在在外星球做任務的獵人都得縮短時間往回趕。哇,公會突然提前沖塔戰,難道是因為前一陣獵人塔的異動?”
帝初:“什麽異動?”
尤梨解釋道:“就你在K區的時候,獵人塔突然……”
聽完尤梨的解釋,帝初立刻意識到,尤梨說的那場獵人塔異動應該是被他當時的丹田騷動引起的,略顯心虛地喝了口茶。
“總之咱們得好好做準備了,帝初,沖塔戰準備賽的賽區劃分不是按照報名地點來的,而是按照戶籍地來的,你和飛葉都是D區的,準備賽得回D區打。”
帝初點頭:“我知道,你要去哪個區打?”
“B區。”尤梨又嘆氣了,“我怎麽就生在B區了,全是些硬茬,難啊。”
……
又一個星期後,今年沖塔戰可能會提前的小道消息漸漸傳開,論壇微博上到處都是讨論這件事的人,大家拼命艾特官方,希望他們能給個确切的消息。
五月中下旬,獵人公會官方終于發了确切的公告:因獵人塔力量積攢太盛,頻發異動,急需消耗力量,公會決定将今年的沖塔戰提前兩個月,為補償這次變動對大家造成的不便,準備賽和沖塔戰的所有獎勵全部翻倍。
确切消息一出,整個獵人界都震動了。
因為工作而不得不出差其他國家的孔闕看到這條消息後頭都炸了。
“不是不讓你提前嗎?”他眉頭緊皺,一想到帝初會提前進入塔裏,就莫名的心慌氣短頭暈眼花,“什麽叫塔身力量積攢太盛?這是什麽亂七八糟的理由?”
電話那邊,孔藍的語氣依然平靜:“确實太盛了,你在漸漸擺脫封印,獵人塔的力量只會一日強過一日,而且這也是在為你和獵人塔解綁做準備,這次的沖塔戰,你也必須入塔。”
“我也要去?”
“對,以末的身份。”
孔闕不能理解:“可我進入獵人塔不是會加大塔的活躍度嗎?那沖塔的獵人……”
“帝初也是今年沖塔的獵人之一,用末的身份,你可以在塔裏保護他。他是名副其實的最強C級,真實實力可能已經達到SS級,那個級別的沖塔戰,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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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