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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美人的石門在孔闕的身影消失後自動關閉。
這次帝初卻沒有再繼續劈下一條路, 而是留在了原地, 看着石門沒有動。
“怎麽了?”飛葉詢問。
帝初有些疑惑:“為什麽只有一個人?”
“什麽?”
“孔闕是用來誘惑我的,那你呢?”帝初側頭看他,“我們明明有兩個人……你在門後看到的也是孔闕?”
飛葉不明所以點頭。
帝初的表情變得有些糾結:“難道, 你、你其實也……”
飛葉福至心靈, 臉一黑,忙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嚴肅澄清:“打住!別想些亂七八糟的!我對孔闕一點想法都沒有,你給我冷靜點!”
帝初唔了一聲,又自己想通了:“看來心無所屬的人, 在美色這一關, 看到的只會是一片空白……這個幻境很溫和。”
“咱們快去下一扇門吧。”飛葉有點心累。
“你真的沒有喜歡的人嗎?”帝初又确認問了一遍。
飛葉沒忍住敲了他腦門一下, 說道:“去下一扇門!”
帝初捂着額頭看他,最後一扭頭, 徑直朝着重新關閉的石門走去。
“你幹什麽去?回來, 門後危險!”飛葉一驚,以為他被自己打生氣了,連忙去拉他。
帝初卻反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說道:“這裏就是這一層的出口,幻境裏總共有五扇門,其中三扇是陷落之門,進去後會陷入另一個更難擺脫的幻境裏, 一扇是死門, 進門後應該會被直接趕出塔, 還有一扇門是生門,破掉誘惑之後就是出路。”
飛葉懂了:“這扇是生門?”
“嗯。”帝初帶着他走到門前,剛要伸手觸碰門上的門環,眉眼突然一利,轉身大刀脫手。
唰!
和刀一起過去的還有幾片割裂空氣的薄薄草葉。
“別別別,饒命!我只是想蹭蹭關而已,沒準備搶你們的獎勵,饒命饒命。”
求饒聲從明明空無一人的迷宮裏傳來,大刀和草葉一起沖進迷宮幻境裏,場景一片扭曲後,迷宮牆壁突然消失了一塊,露出一個活動的人形“牆壁”來。
帝初收回大刀,飛葉卻沒收回草葉,兩人一起打量着這堵開口說話的“牆壁”。
對方被草葉包圍,吓得動都不敢動。
“能一直跟着我們,有點本事。”帝初觀察着這個奇形怪狀的人,了然,“變色蟲,可以變幻自身融入環境,難怪能跟上。”
“牆壁”聞言尴尬而不失禮貌地一笑,身上的迷宮牆壁紋路慢慢消退,露出他本來清秀的模樣,弱弱辯解:“不是變色蟲,是變色龍……”
爬蟲就是蟲,算哪門子的龍。
帝初觀察了一下他的氣息,發現還算清正,不準備為難他,拍了飛葉一下:“去下一關。”
飛葉仍沒放松:“你先去,我殿後。”
帝初轉身朝着石門走去,拉住門環,石門應聲開啓,他閃身進去,招呼飛葉:“來。”
飛葉轉身跟上,草葉卻還留着,清秀獵人不敢動,見他們都要消失在門後了,忙喊道:“我真的沒有惡意,我叫馬丁!後會有期啊!”
轟隆。
石門重新關閉,草葉也随之消失,馬丁大大松了口氣,擦了擦額頭被飛葉和帝初的氣勢吓出的冷汗,忙快速朝着石門跑去,邊跑邊碎碎念:“媽呀,幸虧帝初開着直播,不然我可能就涼了……不對不對,帝初先進了門,直播儀器也被他帶走了,所以飛葉如果想讓我涼,我還是會神不知鬼不覺地涼掉的……啊啊啊,下次再也不這麽幹了!”
他去拉門環,邊拉邊回想着帝初一路劈迷宮的陣勢,又是佩服又是複雜。
作為一個第二次入塔的C級獵人,他十分明白帝初剛剛那些行為代表的含義,居然直接用力量撕開本層的力量假象,這操作……啧啧啧……
石門慢慢開啓,馬丁正準備進去,突然感應到什麽,吓得連忙後退。
下一秒,一條美人蛇從石門後沖出,朝着他兇殘攻來。
“卧槽啊啊啊啊,怎麽有蛇啊!”
……
走出石門,面前出現了一條長長的樓梯,樓梯朝上,紮入了一層暗灰色的雲層裏。
“上面應該就是第二層了。”飛葉說着,環顧了一下四周,“奇怪了,不是說過關之後有獎勵嗎,怎麽是空的?難道有人比我們更早一步突破這一關?”
帝初回憶了一下剛剛出門時突然掃過身上的炙熱力量,感應了一下身體的情況,懂了,回道:“獎勵是力量,下一關我讓你先過,走吧。”
力量?
飛葉不懂,但也沒多問,随着他朝着二層走去,邊走邊嘆:“可惜讓那個小獵人蹭了一關,唉,被占便宜的感覺真不好。”
“他占不到。”帝初的視線落點一直在樓梯盡頭的暗色雲霧上,又凝出一根樹枝捆住了他的腰,“生門每開啓一次,就會換一個位置。跟緊我,如果一會走散,記得保護好自己。”
飛葉聞言心裏舒坦了,應道:“好。”
下一秒,帝初帶着飛葉拔高身體,直直撞入那層灰色雲霧裏。
同一時間,賽區直播區的C級排行榜上,帝初的名字後面出現了一個小小的“2”,那是他目前的通關層數。
有觀衆注意到了這個變化,特地跑去對比了一下其他開了直播的C級沖塔獵人的情況,驚了。
——卧槽,其他獵人大部分都還沒搞明白第一層是什麽情況呢,帝初就過了一層?這花了有一刻鐘嗎?
——沒有的哦親,而且帝初已經快過第二層了哦親。
嗯?快過第二層了?
觀衆一愣,忙去看直播畫面,就見畫面中帝初和飛葉正懸在一片毒蟲滿布的山谷上方,帝初撐着刀看熱鬧,飛葉手中力量一卷,風裹着草葉席卷整個山谷,毒蟲被一切為二掃到了兩邊,露出了下方被遮擋的石門。
“嘔……”飛葉要吐了,“這味道真惡心,那石門上全是毒蟲粘液,開門碰到的話會中毒的吧。”
“那就不碰。”帝初終于動了,揮刀朝下一劈,刀氣過處,石門應聲開裂,露出被一片暗灰色雲層遮擋的內裏。
帝初示意飛葉先下,飛葉聽命遁去,帝初後一步跟上。
直播畫面跟着兩人撞入一片暗灰色雲霧裏,然後畫面一閃,兩人出現在了一道樓梯上,飛葉正好奇地摸着自己的身體:“真的是力量,我感覺剛剛消耗掉的力量又補充回來了。”
“這就是獎勵。”帝初解釋,把刀收起,“只要一直保持第一個過關的優勢,我們就不會餓、不會累,力量也會被适當補充,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種力量累積多了,血脈力量會變強。”
飛葉驚了,直播間的觀衆也驚了。
——卧槽,獵人塔的沖塔獎勵居然是這個!為什麽之前出塔的獵人從來沒說過!
——這個只有第一個過掉某個關卡的獵人知道吧,傻子才會說出來……
——那不就是說沖塔沖得慢的,只會比第一梯隊的人越來越弱勢?
彈幕區上一片議論,孔闕看着畫面中已經帶着飛葉沖入第三層的帝初,淺淺吐出口氣。
照目前的勢頭來看,帝初起碼C級的沖塔戰是完全不用擔心會受傷的。
一百層之後就是B級的關卡了……一百層,也不知道帝初會用多久。
……
很多人都和孔闕有着相同的疑問,很快,帝初用事實給了他們答案。
一天。
帝初只用了一天時間,就一路猛沖,沖上了一百層。
大部分C級獵人此時都在十幾二十層徘徊,少部分強力的也只沖到了第五十幾層,只有帝初,一騎絕塵地沖到了C級的頂點,把所有人都甩在了身後。
前九十九層裏,無論是幻境、迷宮、險地、殺陣……帝初全部直接硬劈硬闖輕松處理掉了,身上別說受傷,估計連力量都沒消耗多少。
而且就算有消耗也沒關系,第一個沖關的人是會被塔補全部分力量的,帝初根本不用怕。
太強了。
無數鹹魚觀衆在下水道看着他的直播,發出菜雞的感嘆:這就是強者的世界嗎……這可真是該死的迷人呢!難怪男神孔闕會愛上帝初,他們也快要愛上了!
看飛葉這機票蹭的,他們簡直要羨慕嫉妒死了!
大佬帶飛的待遇他們也想要啊嘤嘤嘤。
一天一夜的時間,孔闕就坐在司長辦公室的沙發上看直播,全程保持着靠坐在沙發上的姿勢,哈欠都沒打一個,像是完全不覺得累一樣。
期間孔藍給他送了幾次飯,但他一口沒動,勸他休息也不聽,最後孔藍沒辦法了,幹脆陪他一起看直播。
“每級的第一百層關卡都是特殊的。”孔藍突然開口,打破了一室安靜,“這次帝初應該會有所收獲。”
孔闕終于動了,回頭看他:“一百層有什麽?”
孔藍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嘴角:“有他沖塔最想要的東西。”也有能讓你解脫的東西。
最想要的東西?
孔闕皺眉,仔細回憶了一下,發現帝初居然從來沒說過他沖塔是想要得到什麽。
不,說過的,帝初曾說,他要沖到最高層,而塔的最高層……只有“明珠”。
……
在撞入代表第一百層的暗灰色雲霧時,帝初立刻察覺到了不對,他剛想回頭提醒飛葉,就發現手裏捆着對方的樹枝直接消失,眼前畫面改變,失重感傳來。
他想調正身體,可剛一動,胸口的衣服就被一只小手抓緊了。
久違的輕盈感充斥全身,他愣了愣,發現自己正飛在高空中,懷裏還抱着一個臭臭的小妖。
他伸出自己的手,少年細瘦白皙的手指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修長手指。
他眼瞳微張,手臂一揮,凝出一面水鏡看了看自己的面貌。
長發、紫瞳、面無表情時顯得有些過于嚴肅的臉、金配紫的長袍……和懷裏瞪大眼看着鏡子的紅眼睛小家夥。
“你是誰?”
清潤低沉的聲音,是他成年後的聲線。
帝初大概懂了現在的情況,撤掉水鏡,垂眼看向懷裏的小妖,突然皺了皺眉:“鳥?”
他直接降落地面,把小妖放到一個小坡上,又問了一遍:“你是誰?”
問完之後他打量一下四周,感應了一下空氣中勉強還算濃郁的靈氣,眯了眯眼。
假得很真實。
重回巅峰的感覺确實很不錯,但假的就是假的。
他摸了摸自己的丹田。
裏面這顆內丹也是假的,獵人塔有點意思,居然能弄出這種幻境來。
但哪怕是過去的輝煌,也無法阻止他去拿回現在的真實,假的注定真不了。
他收回思緒,看向面前仍傻愣愣看着自己的小妖。
既然是幻境,那就應該有一個唯一的破除幻境的真實,是面前這個小鬼嗎?
“說話。”
小孩像是被他吓到了一樣,突然朝他跪了下來,顫聲說道:“冒犯了大人,請大人饒命!”
帝初不想浪費時間,手一揮強迫他站起身,問道:“你怎麽會在我的身邊?”
小孩飛快擡頭看他一眼,小聲把兩人的相遇講了一遍,雖然磕磕巴巴,聲音也有點抖,但言語簡潔有條理,看得出來是個思路清晰的聰明孩子。
帝初聽懂了,原來這小妖是他随手救下的。
他很快分析出了自己被這個幻境弄到了過去的哪一段時光裏,當初在發現上古大妖開始逐漸消失痕跡時,他被老師交代了一個任務——盡量保存現有妖族的數量。
那之後他整天滿世界亂晃,救一些被欺負得快要活不下去的小妖送去安全的聚集地,這個小妖應該就是他救的其中一個。
可怎麽是只鳥?他一向是繞着鳥走,怎麽會救一只鳥?
多半是假的。
看來不用在這個小孩身上浪費時間了。
他上前把小妖重新抓回懷裏,再次朝着上空拔高,循着記憶來到自己熟悉的一個安全的妖族聚集地,把小妖往聚集地裏一送,便朝着自己當時的住所奔去。
……
直播間裏,觀衆們愣愣看着畫面中直墜入一片獸潮裏的飛葉,傻了。
——诶?
——寶寶呢?
——怎麽是飛葉?
——兩人分散了?
——可分散了直播儀器怎麽是跟着飛葉在走,沒跟着帝初?
孔闕也十分疑惑,回頭去看孔藍。
孔藍的解釋合情合理:“獵人塔內的力量分布是一層比一層強的,儀器畢竟是趕制品,不太穩定,偶爾出現Bug很正常。”
孔闕:“……你當我只有三歲?”
“你在我眼裏就只有三歲。”孔大哥如是說。
孔闕要被他氣死了,又定定看了眼直播畫面裏已經穩住身體,懸空在變異獸潮上空的飛葉,皺了皺眉,起身朝着衛生間走去——枯坐一夜,之前還不覺得,現在一沒看見帝初,困倦、饑餓、疲憊……和那啥啥的感覺就一起沖了上來,得抓緊解決一下。
……
帝初滿心期待地回了當時和老師居住的住所,結果屋內屋外地找了個遍,卻沒發現老師的身影,眼神黯淡下來。
本以為能在幻境裏再見老師一面,結果也只是妄想嗎?
他垂頭站在空空的家裏,只消沉了一會就振作了起來,開始在屋內四處觀察起來,很快确定四周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又離開朝着下一個自己常去的地方飛去。
一個又一個地方,他見了老師的好友,去了常去的狩獵地,還去騷擾了那幾條老師只許他看不許他再抓來吃的大蛇妖,結果無一例外,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那唯一的真實到底在哪裏?難道他就要一直困在這個幻境裏了?
絕對不可以,現在這具身體是假的,內丹裏的充盈感也是假的,如果真的陷在這裏,他真實的身體只會越來越虛弱,直到力量耗盡死亡。
還有飛葉,他得去找飛葉。
他再次打起精神,又往那些自己不常去的地方行去。
一個小時後。
他回到依然空蕩的住所,眉頭緊皺。
依然沒有,這個幻境的邊界都被他摸出來了,但那個唯一的真實依然不見蹤跡。
會在哪?會是什麽?他連路邊的野草都注意過了,還是沒有。
難道是什麽別的更不引人注意的東西?
這個念頭剛剛閃過,就被他迅速打消。不,不可能,這只是一個比初階稍強一點的幻境,破陣的關鍵不可能隐蔽到他這麽找都找不到。
應該是一個相對比較明顯,但卻被他忽視了的東……他突然擡頭,想到什麽,朝着之前去過一次的妖族聚集地飛去。
……
半個小時後,他在妖族聚集地最角落處的一個山洞裏找到了剛進入幻境時遇到的那個小孩,對方躺在床上,正蜷縮成一團睡覺,看上去可憐巴巴的。
會是他嗎?一只鳥?
帝初眉頭緊皺。
這個幻境裏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包括自己這具身體,但肯定有一個東西是真的,而這個真的東西還和他有關。
他低頭看着床上蜷縮着的小妖,滿眼疑惑,努力回憶。
不,沒用,他不記得自己救過一只鳥妖,這麽多年了,他對鳥妖的厭惡一分一秒都沒有淡過,怎麽可能會去救下一只鳥?
“別打我!”
床上的小孩突然呓語起來,身體細微顫抖着,手腳亂揮,像正被什麽可怕的東西追趕着。
“別殺我,我不是……別殺我……滾開!我殺了你們!”
帝初低頭朝小孩看去,見他臉上出現懼怕和狠厲夾雜的神色,上前點了一抹力量進入他的腦海。
一些破碎的畫面閃過眼前。
血脈不純的母親、病弱早逝的父親,在母親身邊度過的幸福童年,和被知道自己即将要病死的母親托付給鳥族之後,不斷被欺負的現在……最後,是一抹從高空直直落下的淺金色身影。
這是小孩的夢。
帝初在裏面看到了自己,不是虛假的這個自己,而是過去真實的自己。
這個孩子居然真的是唯一的真實,而且确實被他救過。
他有些怔忪,原來他曾經救過一只鳥妖?
床上的孩子在夢到救贖之後,重新安穩下來。
帝初看着他尚帶着淚痕的臉,彎腰湊到他臉前,伸手輕輕碰了他一下。
奇怪,怎麽覺得這臉有點……
小孩的眼睛唰一下睜開,身體也驟然緊繃,帶着警惕和一絲藏的很好的恐懼朝着帝初望去。
吵到小孩睡覺了。
“是我。”帝初略顯心虛地收回手,“你在這裏過得怎麽樣?”
救了卻沒管,時隔不知道多少年,帝初的良心被小小地戳了一下。
小孩愣愣看着他,那雙剛剛還盛滿壓抑的紅色雙瞳一點點亮起了喜悅的光。他慌忙從床上爬起來,手忙腳亂地整理了一下頭發和衣服,雙膝一彎就準備朝着帝初跪下去:“大人特地前來,小妖有……”
帝初沒讓他跪下去,抓住他把他放回床上,覺得他實在太小太弱了,想喂點力量給他,想起這裏是幻境,一切都是假的,又默默收回了手,只是把小孩放到床上,說道:“不必如此。”
小孩愣愣被他按到床上,又仰頭傻乎乎看着他。
過了會,似乎是意識到這樣看人太過失禮,他又連忙低下了頭。
帝初把他的一切表現看在眼裏,莫名覺得他這慫兮兮的樣子有點眼熟……眼熟?他又皺了眉,仔細回憶了一下,确定自己并不認識性情軟弱的朋友,搖了搖頭,只能把這絲熟悉感歸結為幻境的迷惑性。
找到了唯一的真實,剩下的就是想辦法破除幻境了。
他看着小孩黑乎乎的頭頂,想了想,問道:“你想要什麽?”
小孩動了動,想擡頭又不敢的樣子。
“你可以看我。”
小孩遲疑了一下,終于擡起了頭,一雙大大的紅色眼瞳望過來,純淨剔透,像是兩顆漂亮的紅色水晶。
眼前突然閃過一雙血紅的雙瞳,裏面帶着小心翼翼和遲疑,帝初一懵,一句話脫口而出:“你叫什麽名字?”
小孩眨眨眼,乖巧答道:“回大人,小妖名叫孔……”
呼。
巨大的風聲傳來,眼前的一切突然如煙塵般散去,一縷紫光自上方疾沖而下,轟隆灌入帝初的身體。
帝初本能閉眼,幹涸已久的經脈丹田被滋潤,蒼白的面色迅速變得紅潤,身上蓬開一股柔和溫潤的力量,朝外蕩開兩秒後又悉數收攏回身體中。
一切塵埃落定。
帝初睜開眼,看着空無一物的四周和盡頭處那道向上的樓梯,感應了一下稍微充盈的丹田,想試着再次溝通剛剛從上方沖下來的力量,卻一無所獲。
第一百層的獎勵居然是來自內丹的本源之力,是獨獨只有他這樣,還是所有沖過一百層的人都有?
不,旁人應該沒有,他的本源之力旁人根本無力承受。
心情好了點,他又想起了剛剛的幻境。
破陣的關鍵居然是問小孩的名字,真是奇怪。可小孩到底叫什麽?最後那個被風吹散的字音……童?童什麽?
他回憶着,行動卻沒停,凝出大刀後沒有踏往上一層,而是轉身重新進入身後的石門進入一百層,朝着飛葉所在的位置快速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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