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昔日美人完

第19章 昔日美人完

天下宴果然熱鬧無雙。

白微坐在小樓上, 這裏視野寬敞，她津津有味看着擂臺上的打鬥，卻不知, 此時的她也成為了衆人眼裏的一道美麗風景。

美人高居雲端，垂眸落下一眼, 不少年輕人更是像是打了雞血那樣, 想要在美人面前表現自己。

一時間，就連擂臺裁判都沒有想到，這次的天下宴擂臺打鬥精彩程度更勝過往年。

白微看到了氣運之子, 對方已經開始嶄露頭角，可想而知, 這次天下宴, 定然會成為氣運之子揚名的又一個臺階。

“哼！你小子不過是癞蛤蟆, 還想吃天鵝肉，待會兒到了臺上，生死可就由不得你！”

一富家公子哥打扮的人, 正在底下發動着嘲諷技能。

瞧見那圍在周圍面露不屑嘲諷的大寫炮灰反派臉，白微一時間覺得很有意思, 她輕笑出聲，“宮無, 你說怎麽有人天天被人嘲諷。”

宮無自然也瞧見了下面那一幕，想到資料上面的說法, “是地位使然, 若是他能有天下第一地位，總不會有人來嘲諷。”

白微驚奇瞧了一眼宮無, 對方說出來的還真是真理啊。

弱小時候，什麽都會被嘲諷。

現在看到圍繞在秦牧周圍的幾名女子, 白微認出來她們是誰，這樣想想，惹來嘲諷也不奇怪了。

畢竟那幾名女子身後家世容貌都不簡單，追求者衆多。

“宮無，我現在越來越喜歡你了。”

白微彎着笑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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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無心口一空，面色溫和，道：“我也是。”

一見鐘情，至此情深。

擂臺下，“秦哥哥，那個女人又是誰？！”

嬌俏少女一臉不忿，因為方才，又一個妖豔女子過來，她怎麽也不知道，除了在周圍的三個女人之外，怎麽又多出了一名女子。

秦牧哭笑不得：“不是，我就是先前幫她一個忙，過來感謝我的，你不要多想。”

旁邊黑衣女子勾了勾唇，“秦牧，我倒是不知道你招蜂引蝶本領強得很啊。”

“不行！反正秦哥哥，你不能再去找其他人！”

秦牧搖頭：“我可沒有想找其他人。”

他本身的麻煩多得數不勝數，就連他現在都想起來了先前那名前輩說的桃花運一事。

現在，他終于信了，伴随着桃花運過來的還有數不清的麻煩。

“哼，要是你的眼睛別往上面那裏看，倒是有說服力。”

粉衣女子冷哼一聲，十分不滿。

秦牧一聽就知道她說的是誰。

“別這樣多嘴，我沒有想。”

他當時只是好奇這名天下第一美人是誰。

然後，他震驚驚豔之餘，也認出了這名女子的身份。

和其他人比起來。

他是真正知曉，這名白微姑娘，可不似表面那麽美麗柔弱。

如果其他人是這樣想的話，定然是會吃虧的。

“別多想，人家可看不上我。”

秦牧是真心實意這樣想的。

他驚豔震驚，卻也不妨礙他覺得自己配不上。

別說他自己，就連旁邊那名宮家家主，雖然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可秦牧私心裏還是覺得對方配不上她。

她太美了。

秦牧不認為這世間有人可以讓她托付終身。

而且，想到了上次幾乎算是料定先機的那次。

他心裏生出一絲異樣。

因為他那會兒是真正一窮二白，他直到現在都不知道，對方到底是怎麽認為自己會進入寶庫當中。

這件事就連其他人都沒有說，一直埋藏在秦牧心裏頭。

他其實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但轉念想到自己沒有立場去問，那枚殘缺玉片，拿走也好。

放在自己手上，他是看不出來有什麽不同。

他只是看到那兩本秘籍。

他也不知道那枚殘缺的玉片有什麽不同。

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在一開始，對方就認為自己能夠進入寶庫，未蔔先知。

這一切一切動作，都給這名絕美女子蒙上一層神秘霧氣，除去那張絕美臉龐之外，秦牧覺得包括自己在內的其他人，恐怕都對這名江湖第一美人一無所知。

粉衣女子聽到這裏，臉色好轉不少。

“你知道就好。”

旁邊黑衣女子也是目光看向白微之後，又落在擂臺上：“秦牧，待會兒你上去的話，可是要小心了，你對手可是成名已久，要麽你就被打落下去，要麽你就踩着其他人上去。”

“我會的。”

秦牧聽着，都有幾分熱血沸騰。

進入江湖，不就是為了揚名。

因名而來，為利而去。

功名利祿，誰能放下。

秦牧是個俗人，他對于太過危險的事物，會敬而遠之。

恰巧，那名天上人似的女子，便在其中。

白微自然還不知道，自己在上面，下方那個氣運之子心思對她如此複雜。

她只是瞧着下面打鬥，很快就到了氣運之子上場。

和預料之中一樣的答案，氣運之子要是被人踩下去，那就不是氣運之子了。

宮無：“你似乎對這個人關注很多。”

白微反問：“有嗎？”

“我只是瞧着有趣，有趣的事天下本來就不多。”

她掐着一片花瓣，鮮紅色的花朵比之世間血紅還要深，落在佳人手心，便似賽雪紅梅。

她總是漫不經心做着這些事，旁人愛花，美人賞花，只可惜他們心目中的美人，并不憐花之意。

也是，她已經比天下美麗花朵都要盛美，她在花叢當中，誰還會瞧見那些漂亮花朵呢。

宮無便是這般。

他靜靜待在旁邊，又用那雙漆黑如墨的溫和眼眸靜靜看着，看着白微手指上動作，又認真聽着她說的話。

“要是心死了，人也死了，當你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會死，那麽想要找點樂趣便是很正常的事。”

白微已經透露一部分自己的情況。

輪回者不能道出背後目的，但任務完成必然是要離開的。

白微和宮無相處幾年，喜歡自然是喜歡的。

宮無長得好，脾氣好，背景不錯，雖然後面那點放在輪回者身上，算不上什麽優點。

但在完成任務上，宮無的确給了她不少助力。

不然她也是很苦惱輪回碎片的獲得。

宮無原先溫和神色瞬間變了，像是隐隐藏在朗天之下的暴風雨即将到來，那是多麽不穩定的暴風雨，一旦爆發，超出所有人想象。

“是誰。”

他問，是誰做的。

他不禁想到了最開始。

那是最開始的，江水青山旁，他踉踉跄跄，剛剛躲過追殺，而她紅衣黑發，絕豔面容昏迷野外。

這是他們的相遇。

宮無想到幾年都沒有查找下來的兇手。

二十年時間還是太久了。

如果沒有人說出來，那些資料那些白紙黑字的消息，宮無并不會全然相信。

他私底下找到了許多。

但關于那一場二十年前的事情，每一個人都有嫌疑。

那些和白微接觸過的人，都有嫌疑。

也許是因愛生恨，也許是愛而不得的扭曲……

人性太過複雜，那些人到來這裏，只是看上一眼，又離開。

甚至連請帖都沒有遞上。

想必，他們自己也清楚知道，二十年前沒有希望，那麽二十年之後，同樣不會有任何希望。

他們對于白微是近乎無私的寬容。

但對于出現在白微身邊的宮無，卻并不會認輸。

試探，挑剔，不解……

層出不窮的，私底下來的各種手段，明面上的挑戰，自從宮無現身在這裏，出現在白微身旁之後。

這些都是宮無每天出門避不開的日常。

他就連呼吸都不會有分毫錯亂。

那些人，只是無能之怒。

可眼下，聽到這裏，他有了怒氣。

因為他擔心是那些人當中，有人想要她永存過去美麗當中。

這是自然會出現的心理。

宮無曾經見到過，有人想要自己妻子永遠保存美麗，所以殺死自己妻子，把她冰封雪山當中，而那個人同樣自殺在冰山之中。

宮無想到了這點，他不禁想到，眼前女子那麽美麗，美麗到讓人絕望地去追逐。

會不會三年前那次，同樣如此。

還是更遙遠的時間裏，白微之所以不出現，會不會也是因為有這樣的人，想要這樣殺死她。

這樣一想，宮無臉色不對起來，聲音也似乎含着某種殺意。

白微聽到，便知道宮無恐怕又聯想到哪些陰謀詭計當中。

她有些無奈：“沒有誰，只是我身體不好。”

她說真的。

按照正常道理來說，這具身體已經四十多年齡了。

雖然外表看不出來。

可白微想了想，應當還有幾年活。

這不是虛空算卦，也不是其他算命東西，而是因為輪回者都知道，要是沒有正當理由，輪回系統可不會花費輪回能量給你塑造一具完美無缺的身體。

當然，如果舍得輪回點的話，那麽在任務世界開局想要獲得一個有利的身份，也不是問題。

但也是因為，這種操作除非是那個任務世界裏面，寶物衆多，不然的話，一般輪回者都是随波逐流。對任務世界的身份并不一定要完美。

絕境開局的輪回者也有許多。

“不會的，你會活得很好。”

宮無皺着眉，他聽不得這種話。

甚至內心有幾分惶恐。

習武的人，不至于說長壽不死，但延年益壽的效果自然是有的。

宮無不怕自己先去一步，卻怕見到白微先一步離去。

到那個時候，宮無都不覺得這個人間還有什麽值得停留的必要。

他身上那一絲哀隐而不出。

可白微知曉宮無這個人，已經和看到的那一角未來，不同了。

她嘆了一聲，“何必如此。”

“微微。”宮無忽然出聲，他難得打斷了白微接下來想要說的話。

他心裏隐隐不去想，那是關于什麽。

“你會好起來的，我可以去尋找天材地寶，總會有用的，還有功法，聽聞曾有養命長壽功……”

宮無很冷靜。

正因為這種冷靜，白微才在這會兒，發現對方不知不覺當中，居然留意到了那麽多，那麽多關于延長壽命的法子 ，乃至于，那些所謂天材地寶，難怪這幾年總會聽到哪裏哪裏又被人挖出一座山來等等離譜傳言。

“那些神秘黑衣人，不會是宮無你弄出來的動靜吧？”

宮無不點頭不應聲，但瞧見他不吭聲樣子，估計也是覺得這件事，不好意思拿出來在她面前說。

難怪會有說，有神秘人在高價尋找天材地寶的消息流傳出來。

一想到是宮無弄出來，那些人找不到背後人，那自然就是不可能找得到的。

白微：“難怪我先前看到那些天材地寶，還以為你準備留着突破。”

宮無搖了搖頭，“我突破不需要這些東西，微微，你接下來想去哪裏，不如我們回去宮家，如何？”

白微想了想，“這個先不急，等天下宴結束，我還沒有去過其他地方呢，難道宮無你不想和我去看長河落日，江南細雨？”

宮無看到了放在桌邊上還有一本話本故事，風土人情故事集。

這會兒，他知曉為何白微這樣說。

他內心輕輕一動，“好，我陪你去。”

他們兩人坐在這裏，言笑晏晏。

外人雖然聽不清楚，可瞧見兩人之間的氛圍，都知道他們之間的情意綿綿。

一時間，不知道多少少年人一腔情思碎了一地。

“诶，今日的美食沒有昨日的好。”

“蕭兄，你這話過分了，恐怕是吃醋了。”

黑衣少年也上去比鬥了兩場，不過旁邊的蕭天元一直沒有下去，因而他也慫恿兩聲：“你要是在這裏自怨自艾，可不像是我認識的蕭兄，還不如下場比鬥兩場，你知道的萬一奪了個魁首……”

話語後面意味簡直是明晃晃擺在明面上。

蕭天元輕搖手裏青竹扇子，“你今天怎麽回事？”

“沒有別的，這點是真心話，你難道沒有發現，那名白姑娘放在下面那個小子的視線上，比旁人還要多嗎？”

這件事挺無聊的，畢竟在這個衆多武林高手都在的場合上，誰會特意去關注無名小卒。

偏生，可以說在場不管是年少慕艾的少年俠客，亦或者是成名高手，誰不想讓天上美人的目光短暫落在自己身上呢。

雖然佳人身側位置是不可能了，但也不至于連一道目光，都不能争取吧。

因為這本身就是少年青年之間的争鬥，年輕人火氣盛，這一打起來，比以往激烈許多。

還多出來許多先前沒有出現過的黑馬人物。

可以說精彩無比。

“你是說秦牧？”

蕭天元語氣詫異。因為擂臺上目前能夠排出來的前十預定名額當中，就有這名秦牧。

不是大勢力出身，實力不錯，身邊又有幾個美人榜上的美人。

看到他旁邊那些人豔羨嫉妒仇恨的視線，就知道這名秦牧是有一定名聲。

“對啊，反正我看到了。”

黑衣少年語氣有一絲絲不爽。

所以，他慫恿了蕭天元下去。

“你怎麽那麽無聊。”

蕭天元是說，這麽精彩的擂臺比鬥不去關注，偏偏去留意那名天下第一美人的視線落在誰身上。

還對比出來，誰得到的關注視線最多。

這種程度，蕭天元意味不明笑了笑，也不知道是誰想要當旁觀者。

他這道視線，黑衣少年丢了顆提子入嘴，“你愛信不信，反正下去比鬥一場，又不會有損失。”

“诶不對，公明西居然也下場了。”

黑衣少年語氣幾分古怪說道。

公明西，他是認識的，基本每個大勢力的下一代繼承人之間，沒有不認識的，他們圈子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

作為年輕一代的代表高手，黑衣少年是認識公明西的。

除去宮家情況特殊之外，其他家族宗門的年輕高手，他也是認識。

“他之前不是說好不來的？還說這是沾名釣譽，名不副實的宴……”

奇怪。

當真奇怪。

最近奇怪的人越來越多了。

黑衣少年說的話，蕭天元聽到了，不過他不覺得出奇* 。

“公明西那家夥，素來和宮家如今這位家主要好，宮家已經到來天下宴，那麽他也自然會出現在這裏。”

蕭天元喝了口酒。

“行。”

他飛身一躍，擂臺上穩穩當當多出來一道身影。

擂臺上，秦牧同樣輕功運轉。

“那是蕭家的蕭公子啊，沒有想到他也會出現在這裏。”

“這可是天下宴啊，而且傳聞當中蕭公子平生最愛美人，如今天下榜上有名的美人都出現在這裏，蕭公子當然會出現在這裏。”

“诶呦，不是聽說了蕭公子是蕭仙子追求者，現在蕭仙子跟在了那小子身邊，又有好戲看了，看樣子蕭公子估計也是為了出氣……”

“是啊，不過話說回來，秦牧公子也一樣了得，先前還沒有人看好他，現在闖入前十席位，可當真了不起啊。”

“這場比鬥有點意思。”

“來來來！勝負五五開！！押定離手！”

“我壓蕭公子！”

“那我壓秦牧！”

“……”

下場之後，場下賭鬥盤也快速開始，這一場比鬥還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睛。

畢竟，一個是大家族出來的，一個是難得的黑馬，身邊還有衆多美人。

“不知道白仙子會認為誰贏呢？”

也有人想要擡頭去看看，白微有沒有留意到這裏。

卻見小樓上帷幕放下來，朦胧之中，那道身影似乎影影倬倬，看不清楚。

這下，大家似乎知曉那名白姑娘似乎對下面擂臺沒有多少興趣。

“诶呦，可惜了，我還沒有來得及遞上請帖，着實失策，失策啊。”

“哎，誰說不是呢，我原本還想和白仙子搭上話……”

“秦牧。”

“蕭天元。”

兩人一抱拳，他們武功好，自然聽到了臺下的竊竊私語。

不可避免地在心頭生出一絲失落。

很快這一縷情緒掃過去。

白微卻正如他們所想，已經和宮無離開。

天下宴後續的熱鬧，還有氣運之子秦牧遇到的桃花運麻煩，都不在輪回者計劃之中。

“去大漠，如今時節，聽聞正好可以見到長河落日圓。”

“好。”

馬車叮鈴，宮無便這樣陪同白微從漠北開始，漠北落日再到北冰風雪，又再到江南煙雨。

一年下來，他們去了很多很多地方。

“我們成親吧。”

不知道是驚喜來得太過突然，還是其他，宮無沉默一瞬，很快點了點頭。

以他的智慧，能夠發現面前絕美女子身軀虛弱，那似乎是一種不可避免的疾病。

天下江湖最有名的神醫大夫，都不能說出這是什麽疾病。

這一年，白微見到了許多人，也看到了輕功水上飄，孤舟人獨立，武學發展到一定極致，那種炫美幾乎也同樣可以讓人心馳神怡。

這一年，江湖有不少人都見到過這名美人榜上的白仙子。

秦牧向來不會去憂慮未來。

也不會認為過去有什麽不好。

他也見到了白微。

一種陰差陽錯之下，就連仇敵追殺，似乎都給了白姑娘一個面子，在那段山水範圍之內，秦牧僥幸地得到了某種程度上的庇佑。

盡管，那并非是白微開口。

秦牧卻是知曉，難怪江湖當中會有人散盡千金，只為了再一睹佳人容顏。

“多謝白姑娘救命之恩，今後若有事，秦牧必然赴湯蹈火。”

這句話說出來，秦牧內心難得多出一絲未知忐忑。

“不必了。”

女子雪白玉手撥動着清淩淩水面，聲音缥缈又美麗。

仿佛是一場夢，倏然到來，又倏然離去。

秦牧沉默一瞬，只是看了一眼兩人之後，一絲莫名滋味閃過，卻并未在這裏糾纏，而是快速離開。

把血腥帶過來，絕非秦牧本意。

但他也下意識忘記，白微見過的劍光刀影，江湖血腥，并未比他少。

“下一個地方，去更南邊的地方吧。”

“我要是死了，你要把我埋在南邊或者其他地方都好，最好有桃花或者梨花都行……”

江湖這一代許多人都見過白微。

天下宴的時候，年輕少俠們對美人一切想象，似乎都在看到那名曾經同樣名動江湖的美人的時候，完全具現化出來。

那便是他們心目中的美人。

二十年前，這名美人名動江湖，她是過往歲月裏的美人，可歲月從來不催紅顏老。

二十年後，有人出了江湖，飲了兩杯酒水之後，便見到了這名紅衣黑發，唇邊淺笑的絕代佳人。

心湖皺起風波，從此心不安寧。

“你們是不知道啊，白仙子的美麗就連詩詞歌賦都無法言明……”

江湖裏，從來不缺乏年輕的，初出茅廬的俠客。

說書人在茶樓酒館裏，談起江湖二三事，那是少年俠客平日最愛聽的英雄事跡。

而美人紅顏當中，美人榜上的美人都有一段自己過往，那些故事為美人們添加了神秘故事性，讓人忍不住去想故事裏的美人，應當如何如何。

當談起白姑娘，所有人都大誇特誇她的美麗，她的動人……

任何一段簡單故事，都無法容納這名美人。

“微微，你家鄉是在哪裏？”

宮無找不到這名美人過去。

似乎除去過往那段美麗之後，關于白微的一切，宮無發現自己知之甚少。

他擔心那是佳人心頭不可說，也從來沒有主動提起。

可眼下，他想要知曉。

白微看向他雙眼，他瞳孔裏是漆黑的，像是墨子一點，凝望人時若不笑，便會讓人想到深水之潭，不可測。

“我家鄉，在寧南縣。”

她唇邊漾開笑容，美不勝收，“或許，等塵埃落定，你帶我回那裏吧，我好久沒回去了。”

她從來都是美麗的，指尖發絲唇邊，驚心動魄的美麗。

在生命走到了盡頭，生機快要消失的這段時間，這種美麗化作了最為奪人心魂的曼陀羅，紮根人心。

她微笑着，唇瓣還是那麽柔美，眉眼開阖，淺淺秋水動，疾病無損她的美麗。

宮無低下頭，他薄唇偏冷，白微只是想了想，很快就沒有心情想太多。

“我原本以為你變了很多……”

皎皎似雪臉頰飛暈着薄粉，女子還是和初見時那般神秘美麗。

她點了點他的胸膛，指如削蔥根，點在心頭上，宮無聲音微微啞着，盯着她道：“你喜歡什麽樣子，我便是什麽樣子。”

黑發纏綿，她輕輕靠過來，聽着男人胸膛震震心跳聲，響動如鼓雷。

“你心跳好快，是沒有想過嗎。”

窗外淅淅瀝瀝小雨打在竹葉上，青竹幽幽，流水緩緩。

“是不敢。”

“可你方才不也膽子大得很？不老實。”

她沒好氣，漂亮指甲輕輕剮蹭着薄肌。

這一夜雨水嘩啦而下，溪水連綿而過，似隐隐漲起岸邊水線。

她待了差不多五年時間，在這片乾元世界。

後面離開時，重新回到了寧南縣。

這是一方鳥語花香，山清水秀的小縣。

宮無學了一手新的技藝，清亮笛聲悠揚，悠悠伴随着佳人渡過剩下的時間。

“我不想你死。”

但束手無策。

絕望，來得輕而易舉。

“好好活下去。”

宮無把她葬在桃花林當中。

後來江湖第一美人香影難尋，有人說她隐居，有人說她遠遁海外……

白微在這個世界提交任務，還沒有那麽快速。

輪回任務一般沒有時限，離開也是從提交任務，判定任務成功那一刻開始。

不過輪回者過多停留在某一方世界，除非提高自己系統等級……

白微看了一眼自己輪回面板，上面系統滴滴嘟嘟的連接進度條還在緩慢如蝸牛，半天不帶動一點，也許要在修仙世界或者玄幻世界裏面，才能一出來百年過，系統才有可能從1%的進度條提升。

系統失去連接信號，這一點在輪回者當中不罕見。

拿回來自己記憶之後，這也是白微不急不慢原因。

畢竟輪回系統有些時候，也要去綁定輪回者。

要是去到某些不好惹的世界，那種世界時間線說開就開，世界因果密密麻麻，有可能系統潛伏百年千年乃至萬年，才有可能一點點撬動融入世界當中。

之前就有不少輪回者系統就是這樣。

輪回者反應上去，一名輪回者刷新最長失蹤時間，在萬年左右。

那名輪回者剛剛被輪回系統拉入到輪回之地裏面，只是給這輪回者一些基本信息流程之後，準備等一個月訓練之後，再對這名輪回者進行考核。

而且輪回者系統也不可能單單等着一個人完成一個月的訓練。

所以輪回系統後面打算再去萬界繼續搜羅合适輪回者種子。

自此，一去不複返。

那名新鮮出爐輪回者沒有等到輪回系統給他選定的輪回世界。

只能自己帶着一張輪回面板，直接去完成任務。

從初級世界，中級世界。再到最後面的高級世界，高級大世界……

這名輪回者運氣不錯，資質同樣不錯，不然也不能讓輪回系統選中。

差不多過了三五萬年的時間，這名當初剛剛進來還是萌新的輪回者，後面也變成了輪回之地有名的一方輪回大佬之後，他才終于知道，自己輪回系統為什麽會失聯。

理由十分簡單，就是誤入了一方高級大千世界。

那是比之輪回之地都不逞多讓的高級大千世界，就連輪回之地對待這種世界，都是慎之又慎的态度。

一個輪回系統進入裏面之後，裏面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幾萬年。

而輪回者當時做任務，剛好就來到了這方大千世界。

最後，系統宿主相認，才終于連接起來。

那名大佬輪回者解救了輪回系統出來，還有另外一名輪回種子選手。

“我苦啊……”

輪回系統這段經歷編入了輪回之地，讓不少輪回者得知。

而那名大佬也并不需要輪回系統，後面那輪回系統就綁定了那名從大千世界裏面出來的種子選手。

只能說，系統、宿主的經歷，多是坎坷多難。

一些輪回者更是引以為戒。

輪回系統同樣如此，避免自己被人道銷毀，那些高級大千世界沒有升級之前，是絕對不能去。

白微想，自己這個輪回系統估計也是差不多的經歷，就是不知道它再次連接，還需要多久時間。

“提交任務。”

“輪回者：白微”

“任務世界：乾元世界”

“主線任務一完成。”

“主線任務二完成。”

“主線任務三完成。”

“獎勵計算中……”

白微離開這片乾元世界，很快就留意到面板上多出一個乾元世界坐标。

“這是因為三個任務都完成的原因？還是因為輪回碎片？”

白微思索無果，在輪回之地自己空間裏面休息一個月，看到輪回之地任務總大廳裏多出不少生面孔，她也随機從這裏選了一個任務世界。

一方缥缈籠罩着雲霧世界緩緩打開，流光飛入裏面。

很快，白微拿到了這方世界的任務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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