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非常人女友(3)

22、非常人女友(3)

◎意外與驚愕◎

——

沈臨風知道那一天聽到的聲音是意外。

原本以為碰見的那個招進來的學習特等生,是自己那一天的意外,只是在遇到第二個意外之後,他關于那一天的記憶,只剩下那一絲淡淡的不虞,還有少女輕柔又親昵嗓音。

甜膩,羞赧,如細柔羽毛摩擦着心髒。

以至于休息室中,蘇宴撐着下巴,饒有興致提問着各種玩法,他還沒有反應過來。

不過這一點走神一向被那張清俊冷冷面容遮掩。

旁邊人沒有察覺到他的失神。

“又是一年校舞會,上一屆聽說也是那樣,我們還不如玩點不一樣的?”

蘇宴俊美臉龐是笑意,并不含惡意,但出現在他們這些高高在上貴族少爺嘴裏頭的,并非好事。

對旁人來說,灰塵如山重,他們甚至不需要做些什麽,光是擺出一個态度,底下大有人讨好着趕上來。

因此有沒有表面惡意,似乎也顯得沒有那麽重要。

當然,這也并不絕對。

至少最近蘇宴發現了一名有趣的樂子,在沒有失去興趣之前,他還是能搞好好保持着俊美又不羁的臉皮。

他的玩樂心思都擺在明面上,對于在場說的是發小又是從小家族長大的人,不說是誰,幾個高大男生們已經知道他嘴唇吐出的名字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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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叫蘇盈的特等生?我先前還以為你們有什麽關系。”

坐在沙發上的少年唇紅齒白,天然狗狗眼眸無辜得很,說出來的話卻不怎麽動聽,對方習慣靠長相偏嫩的情況下,吸引一些女生的可愛心思,不過在場人也多少知道對方本質。

對方純粹是想要捧一個人上天堂,最後輕飄飄抛下去,這種無聊又耗費時間的心思,他們看不太上。

至少沈臨風認為時間放在那些人身上,是一種浪費,也是惡心。

“沈哥,你說是不是?”杜項陽見沒有人搭理,嘴角挂着笑,輕巧把話題牽引到沈臨風身上。

“無聊的話題。”沈臨風漠然。

江遲往後面沙發靠去,一派慵懶作風,桃花眼眸配上他來者不拒作風,多了一份旁人沒有的潇灑。

“她?我也瞧過,沒有什麽特殊,不過你既然看得上,我找個時間瞧瞧。”

大少爺不懂追人,平常那些女友,左右送的禮物無非是珠寶鮮花豪車別墅這些各樣輪着來,因為蘇宴瞧上原因,他也不介意去瞧瞧。

他說得随意,語氣也不重。

似乎就是随意去看一下那可憐的特等生。

但蘇宴唇角扯出來的笑意淡了一些,他不喜歡別人對自己看重的東西指手畫腳,哪怕是這個圈子裏的發小。

“得了吧,一個特等生而已,你不覺得我們今天聊這些話題多了麽?”

沒有等蘇宴出聲,杜項陽勾了勾自己放在桌面上的黑墨鏡,打斷了他們繼續這話題。

他誇張敞開笑意,眼睛掃向其他三人,仿佛盯出來他們各自的心思:“今兒個大夥心頭都藏着什麽呀,反正幾天後按上屆照辦就是了。”

說罷,也不等其他人,拎起墨鏡,臉上一戴,便往外走。

他這一走,原本和諧氛圍蕩然無存。

沈臨風不好奇其他兩人,他只是想到了那道聲音,從回來之後,夢境中重新出現了聲音,只是對方朦胧着身形,瞧不清晰。

江遲見狀輕啧,一雙長腿交疊着,手指在屏幕上無意識滑着,“行了,朋友一場,想怎麽玩就怎麽玩,左右也逃不出手掌心。”

也不知道是對誰說。

專人休息室內,外人也不清楚這幾個金字塔上的人物有什麽惡趣味。

付才如今滿身心都快要被白微迷得暈頭轉向,更不可能去分出一丁點注意力給無關人員。

所以,在屬于他和白微每天相處的秘密基地,忽然之間有了管理維護的牌子,還特意設置了人手在那邊圍起來維護之後。

不是,那就一個湖,有什麽需要維護的?

付才就忍不住向自己女朋友吐槽一句,“也不知道是誰閑得沒事幹。”

“瞎說,你不就是閑人?”女朋友輕飄飄瞥過來一眼,眼波不經意流轉,柔如煙霞,直把少年人瞧得耳紅面赤。

但仍然頂着紅臉盯着她嚴肅認真瞧了瞧,最後捂着胸口訛人,“哼!不行,這是嚴重侮辱了我。”

女朋友放下手機,如玉手掌捧起他臉龐,“我瞧瞧,臉皮不還在這兒嘛?”

少女指尖冰涼涼,又柔柔的,被她這樣一捧起,付才險些堅定不了自己訛人立場。

“……要什麽?”白微率先支撐不了手。

“要一個親親,不、兩個!”少年扭扭捏捏,快要飛出來要親吻的情緒誇張得驚人。

直到親吻如約而來,少女甜蜜紅潤唇瓣怎麽親都親不夠。

少年人繼續親下去,眼眸裏笑意飛快上揚,張揚又熱烈。

————

次日。

“微微,你上次讓我找的那些都在這裏了,我全部載入了手機裏面。”

新雲很大,不遠處有一座典雅歐式建築,雪白建築而之塔,大片的玻璃窗單面隔着外面看過來的視線。

這是一個自主閱覽室。

寬敞的書屋裏面,這個休息日,自然除去閑雜人外,不會有人出現在這裏。

付才一天都不舍得離開學校,好在付家那邊對付才管束并不嚴,甚至可以說放養。

少女坐在座位上,秀美白皙脖頸上面系着淺淺一條粉鑽鏈,身上穿着的學院裙也煥然變成了淺粉單裙,粉嫩顏色襯托皮膚越發晶瑩雪白,漂亮又明媚。

看着女朋友穿上自己買的衣服,一身搭配确實不要錢,但想要專人定制出來這些服裝,比他們這些正常人購買服裝的渠道來說,确實少了一些。

畢竟也沒有正常人會關注到這種陰間方面的東西。

付才瞧着心頭是詭異的滿足。

“好快的速度,付才,你好棒。”

女朋友眼神亮晶晶如星星,真誠誇贊一擊必殺。

付才沒忍住嘿嘿傻笑兩聲,他瞧着少女,撓了撓頭,“沒有啦。”

實際上,這些東西想要精确在哪個年份,想要找出來的确需要花費不少功夫,就算是超人每天只睡三個小時,精神都不怎麽好。

可打了雞血的少年人,就沒有這種煩惱,特別現在少女滿臉厲害的愛心誇贊,還有親吻獎勵下,誰能抵擋得住。

反正,付才認栽了。

“不過男朋友也要注意身體,不然女朋友也會心疼的。”

她拉着付才手掌,少年手掌骨骼修長,指骨分明,貼上去仍然比少女的手大上一號不止。

付才視線不禁落在兩人交疊的手上面,似乎自己只要一握,便能包裹住雲朵般柔軟。

這就是談戀愛的甜蜜嗎。

他嘴角忍不住上揚,明明已經親過了,可還是耳根會發燙。

他拼命壓着自己嘴角,輕“嗯”了一聲,看上去還要驕傲。

休息日的閑雜人确實是少,卻也不是沒有。

閱覽書屋內,年輕情侶你侬我侬,甜甜膩膩。

正在找了個地方睡覺,擡起頭來意外瞧見這一幕的杜項陽,眉眼挑了挑,他靠向身後的沙發。

一排排實木書架整齊排列嚴嚴實實,有些空缺地方形成一片單獨的視野。

正巧,他這個方向在角落一角,透過書架空缺的書本縫隙,看到了一對小情侶。

男生,他倒是有些印象,都是A班的人。

叫什麽,他倒是忘記了。

不過,他旁邊的女孩?

似乎是瞧見了有意思的一幕,她身軀慢慢挺直向前傾,想要再看清楚那邊情況。

從他視角看過去,女孩子的容貌全然暴露眼前。

鴉羽長發下是瓷白色肌膚,漂亮如葡萄剔透的眼眸,容貌美麗得驚人,哪怕是見慣了美色的人都會為此倒吸一口氣。

此時她正側耳傾聽着旁邊少年的說話,唇邊若有若無笑意,神情專注中透漏着令人心跳加速的迷人。

他們新雲,還有這樣的女生?

杜項陽看到的第一時間,還下意識用力捏了捏太陽穴,他擔心自己在這裏睡懵過去,但三秒過後,他嘴角猛然扯出來笑意,玄黑色瞳仁迸發出來一股勃勃興致。

嗯,是真的。

他眸子裏浮出來的興致,又夾雜着另外一種瞧不清的情緒,原先狗狗眼的樣貌瞬間多了一絲晦色。

“在書屋裏面打擾別人,可是一種不禮貌的行為哦。”

白微靜靜聽着付才的英雄事跡,順帶着指尖不斷劃過平板上那一個個檔案表格。

也就在此時,輕微衣服摩擦聲陡然響起,有人從那邊沙發起身穿過來,與此帶來的還有一聲含着笑意的話語。

她擡起眼眸,一個黑眸少年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們正對面,對方一身制式服裝松松穿在身上,領口扣子開了幾粒,此時正莞爾瞧着這裏。

見她看過來,唇邊那一縷笑仿佛更深了些。

付才認出來了這是誰。

“不好意思,我們……”付才的話還沒有說出口,黑眸少年已經踱步到他們身前,他豎起食指抵在嘴唇,“噓,我想,”

他繼續用含着笑意的音調開口,目光放肆大膽地盯着白微,“和道歉比起來,不如,讓她來做我女朋友好了。”

他說得理所當然。

其中惡意都沒有,畢竟在他眼裏,這還真算不了什麽。

至于付家,也不過如此,還不至于讓瘋狗理智回籠。

只是很可惜,他想要看到的戲碼并沒有發生。

“我們走。”

付才心下一沉。

在這裏碰到杜項陽,絕對不是好事。

更糟糕的是,對方眼裏惡劣又野心的情緒全然無遮掩,觊觎——對他女朋友的觊觎。

他就是在明目張膽給出自己觊觎,底氣十足。

付才拉着少女的手,開口道。

書屋裏面,氣氛陡然如同寒冰,凝固到人骨頭裏面。

“呵呵。”

杜項陽,目光看向他,随後嫌惡地撇開視線,繼而緊緊釘在少女身上,從她雪白的臉龐,再到粉鑽修飾的玉頸,一寸寸,明目張膽如毒蛇掃過。

“很好,相信我,你做了最錯誤的選擇。”

“但我最心疼可愛的女生,那麽,美麗的小姐,你願意到我身邊來麽?”

寒冰氣氛當中,杜項陽再次發出了邀請,一絲一毫視線都沒有留給旁邊不安的付才。

付才心髒繼續往沉,他近乎是第一眼看向少女,眼底一絲卑微的乞求表露出來。

不要答應他,

發自內心的喊叫,讓他整個身影有幾分堅硬石頭的固執。

“我拒絕。”白微淡聲道。

她生得好看,是一眼掃過去,人群當中都會引發巨大轟動的好看。

對于面前人發出的邀請,她已經逐漸找回來那種司空見慣的熟悉,因而在他音調最後一個字落地,便毫不留情如掃秋風一樣,拒絕眼前人。

來自這名漂亮少女親口說出來的拒絕。

付才沉默,在少女說完後,他胸腔一暖,“微微,我們走,不用和這些人計較。”

沒有想到有一日,自己會和這個群體的人有對峙。

但付才一點沒有想象中的慌張,只剩下一股填滿胸腔暖意還有堅定。

就在方才,那一聲聲短暫又漫長的吶喊聲中,來自水面上的救贖聲剎那間把他拉向人間。

出來後,那個瘋子沒追出來。

他忍不住眼眶發紅,盡管有些矯情,也有些語無倫次:“微微,我……我沒有想到、我是不是太沒用了。”

“我、要是我能給你、最好的一切,能幫你找回來……找回來生前,”

見人原本明亮一雙眼像是被大雨淋濕,白微摸了摸他發絲,握緊他的手,看向他這雙不安的眼:“你在想什麽呢,我可是鬼啊,有幾個人不怕鬼。”

白微只是覺得自己這個男朋友,好像總是下意識忽略掉了一樣事實吧。

她可是活生生的鬼啊,大半夜的,和鬼同床共枕,也真不怕陽氣啊。

——

這是我餘生僅得的偏愛。

她又談到了人鬼之別,我知殊途不同歸,可我還是喜歡她。

——《來自某人戀愛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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