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忠!誠!
第54章 第 54 章 忠!誠!
祥龍樓裏除了一樓擺着玻璃牆一樣的水族箱之外, 別的地方跟普通的教學樓沒什麽區別。
剛剛使用第一天的時候,也看不出什麽區別。
等祥龍內部整修完,重新投入使用, 正好是正式啓用大樓的第七天。
這天黃昏時分,大樓前方水池裏的噴泉開了, 三根水柱直沖向天, 平平無奇。
但是開着開着, 三根水柱的長短變了, 左右兩邊矮, 中間那一根水柱高。
起先負責維護的人還以為是出水口被堵了, 又是疏通又是換新頭, 折騰了半天, 剛開始修複了, 過了一小時, 又變成了兩短一長。
校工都被折騰煩了,也不管它, 就讓它噴吧。
祥龍樓周圍地面上都嵌着玻璃地燈, 錯落有致, 天黑了一開燈,地燈照向祥龍樓,一個小圈,一個小圈, 淡淡的金黃色, 就像上墳時候散的紛飛紙錢。
學生們沒什麽反應,戲稱為“金錢豹”。
一樓的魚們倒是十分平和安定,完全沒有磁場混亂或是其他問題導致的混亂。
學校是書香之地,能鎮鬼魂, 外面的游魂野鬼不愛來,來了都走不掉。
裏面的鬼也不容易走掉,得等鬼差來接,辦完一整套手續才能走。
各大學校裏總會有些鬧鬼傳說,多少與這事有點關系。
中年女鬼差查過祥龍樓方圓三公裏的一切信息,這裏除了明末清初和鬼子進村那會兒死了不少人之外,沒有特別的事件發生。
翻開中國建築史、外國建築史,可以說以某種目的去修的樓,可能沒有達成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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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絕對不會有作用傾向性如此明顯的樓的出現,只是因為巧合。
李寅寅向柳舒借魚,放在祥龍樓的水族箱裏,要是有什麽異樣先兆,可以通知她。
柳舒回應:“借是可以,但是,不能白借。”
不白借的意思是,那條被借調的魚仙有一個條件,想把他的後輩安排進學校,沒別的意思,就是這個孩子從小對“讀書人”“校園裏的白襯衫青蔥陽光少年”這種人設,有一種謎一般的好感。
李寅寅搖頭:“我建議她最好多看幾本小說,不要企圖在現實裏面找對應,她會失望的。”
魚仙無奈地在水裏劃拉兩下:“我就是想讓她早點吃愛情的苦,免得哪天被人偷了螺蛳殼,綁回家當老婆,還以為是真愛。”
“……你這個後輩,是田螺啊?”
“對啊,我的後裔血親,怎麽會有這麽戀愛腦上頭的。”魚仙昂首挺胸,非常驕傲。
“不過,她祖輩跟我關系不錯,他功德圓滿飛升去了銀河,臨走的時候托我照顧照顧這個小家夥……”
“以你的面子,跟江河龍王打個招呼,收下她在龍宮謀個身份,那還不容易?”
魚仙嘆了口氣:“是容易,我也幫她介紹了幾條河龍王,但是……她見一個愛一個,體貼過份,那些龍王都有一定歲數了,家裏都有龍後,再說……沒有龍後,他們也不會娶一個田螺啊。”
好家夥,這果然就是傳說中的上學愛上老師,軍訓愛上教官,看病愛上醫生,工□□上上司,報案愛上警察。
想想也是,反正戀愛腦上頭成這樣,得罪了龍後,人家是真敢宰了她這個破壞家庭的小三。
白襯衫青蔥陽光大學生再怎麽渣,破壞力還是有限的。
想到這,李寅寅便答應了,以老師的身份混進去不可能,現在連旁邊附中的初中部老師都得是海歸博士,要做的假資料太多。
當學生就簡單多了,魚仙在戶籍管理本來就不嚴的東南亞給這個晚輩弄了個國籍,再以外籍身份參加考試。
沒有人會殺到以嘎腰子聞名的國家去查她從幼兒園到高中的所有經歷。
如果有人懷疑她的中文流利程度,可以說是從小在中國長大的,這并不是什麽稀罕事。
以前要耗費大量法力,改變許多人記憶的事情,現在簡單了許多,只要修改系統和幾個老師的記憶就行了。
于是,寧大裏迎來了一位來自東南亞的田思清同學,祥龍樓的水族箱裏迎來了一位魚仙。
田思清來得晚了,大一學生宿舍已經沒有空位,學校只能把她塞進大二學姐們的宿舍裏,那個宿舍裏有人間化名胡雅娟的心月狐,有中年女鬼差的女兒韓文靜,本來還有兩個人,不過那兩人一個是本地人,回家住了,另一個跟男朋友出去合租了,于是,床位便空了下來。
田思清是個熱情的姑娘,進門先甜甜的叫了一圈學姐,然後分發自己帶來的零食,她還主動要求包攬宿舍裏的衛生,這可能是田螺一族的秉性。
不過她的夢想沒實現。
韓文靜攔住了她掏出家夥,企圖開始擦窗戶的動作:“不用了,我們有保潔阿姨,每天來打掃,你只要把自己的東西收好,不要的東西她就會收走的。”
她說的保潔阿姨,就是中年女鬼差。
鬼差找了個借口,說心月狐是她的遠房親戚,她願意女生宿舍打掃衛生,趁她們上課的時候就打掃了,就跟酒店一樣,一點也不妨礙她們的隐私。
韓文靜要給她錢,她死活不肯收,說她要是收了錢,在村子裏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過了一周的上午,李寅寅又去了祥龍樓養護金魚,魚仙告訴她:“這樓格局确實詭異,總覺得有靈氣不斷往外洩,但是,我查探不出來,靈氣是從哪裏來的,人太多了……我也沒發現有誰被抽走了靈氣。”
這所大學雖不及清華北大,但也在“被美國列入安全風險黑名單的高校清單”之內,大多數人都是憑正經高考進來的,靈氣充沛。
“是不是一點一點的抽?所以你沒發現?”中年女鬼差急了,她只能感覺到鬼魂,感覺不到靈氣。
雖然不是一把将人的靈氣全部抽走,但是,靈氣一點一點的消散,這也受不了啊。
但凡是個正常的媽媽,看着自家孩子手指蹭破一點皮,長了根倒刺,都得想辦法處理掉,何況是攸關孩子未來一生的靈氣呢。
“耶?你們都在這啊~”心月狐開開心心地走進大樓,看見李寅寅和中年女鬼差在玻璃牆的一角在嘀嘀咕咕,還有一條魚在水裏,嘴巴一張一合的吐泡泡。
中年女鬼差見到她,急忙問道:“上仙最近有沒有覺得身體不适?我們家靜靜怎麽樣?有沒有出現什麽異樣?有沒有覺得困倦、身體容易累的情況?”
“我一直都挺好,她有啊。”心月狐回答地很痛快。
中年女鬼差整個人都不好了,當即轉身,就想沖去教室,看看自己的寶貝女兒怎麽樣了。
李寅寅一把将她拉住,又看着心月狐:“說清楚,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具體是什麽征兆,除了困倦之外還有什麽具體的反應?”
心月狐歪過頭,困惑地看着她:“你們為什麽這麽緊張?大學生上早八課的時候,不都是這樣嗎?”
“怎麽會呢……不可能啊,早八課,你們又沒有跑操要求了,不是一向七點半才起嗎?七點半起,還困嗎?”
她是真不理解,她活着的時候,一向是晚上十一點半之間就睡了,第二天早上六點起來,給女兒做早飯,抓緊趁着峰谷電價的時候開洗衣機把衣服洗了,再去菜場買當天晚飯要吃的菜,忙到八點出門,正好趕上八點半上班。
心月狐聳聳肩:“晚上一兩點睡,七點半起來犯困不是很正常的嘛。”
“每天?!你們的學習這麽辛苦啊!這樣身體哪能受得了。”
中年女鬼差天天晚上以人類看不到的狀态在女兒身邊轉悠,但又怕自己身上的鬼氣會傷到女兒,再加上心月狐和田螺姑娘都能看見她,誰想同學的長輩天天蹲屋裏啊,硬賴着也太不禮貌了。
所以,她不敢進房間,只敢在走廊上晃來晃去,房間裏的人在幹啥,她一點都不知道。
心月狐抓抓頭發,露出謎之微笑:“嗯,是學習,主要是……學習一些人文社科方面的東西。将來工作,不是只看成績嘛,也要學一些……那個待人接物,還有我們一起交流一些別人犯過的一些錯誤,避免自己再犯。。”
跟人聯機打游戲,勝不驕,敗不罵同伴無能,怎麽不算是學習待人接物呢?
在社交平臺上看人犯蠢,然後轉發給朋友,怎麽不算學習別人犯過的錯誤呢?
“別緊張,我看肯定沒有從人身上抽,不然肯定有人會出現異狀。”李寅寅安慰她。
中年女鬼差還是不信,她不關心靈氣抽出去以後去了哪裏,她只關心靈氣的來源是哪裏,是不是她的寶貝女兒。
在弄明白之前,誰說話都不好使,白虎星君也不例外。
看着中年女鬼差的執着勁,李寅寅也沒什麽好說的,她轉頭望向正在看魚的心月狐:“你看人家這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你怎麽就一點都沒有探求知識的精神呢?”
心月狐不服氣:“我很有探知精神的呀!不然我幹嘛來上學,不去娛樂圈發展。”
“你甚至都不關心你跟青龍的關系,他就站在你面前,還說了你們之前的舊事,你就一點都不好奇?你就不想知道發生了什麽?”
“啊……嗯……哦……”心月狐又抓抓頭,“這個問題……是他問的嗎?”
李寅寅覺得奇怪:“我問的。”
“嗯,那你覺得他為什麽沒有來問我,為什麽不關心呢?”心月狐眨巴眨巴眼睛。
“大概是怕你罵他。”李寅寅開了個玩笑,她沒想過這個問題,也許是因為孟清華在尾火虎那裏已經吃過一次癟,證明不了自己的身份,也無法以星君的力量控制他們,就徹底放飛自我了?
心月狐眨巴眨巴眼睛,左看看,右看看,确定周圍沒有旁人,才壓低了聲音:“星君覺得,鬼金羊的那種想法,是不是只有她一個人有呢?”
星宿之位雖然是固定的,但是,只要符合全部條件,神格是可以被拿走替換的。
青龍七宿一向居于廟堂之上,在那個人神混居的年代,自從人王降世,就有了帝王心術。
在“堯幽囚,舜野死”、“丹朱不肖、太康失國”的背後,從來都不是紫微星一個人在戰鬥。
雖然現在青龍的神格裏只剩下不值錢的治療術“枯木逢春”,在人界超級好用的“天下歸心”沒了,但是,就算他把這事說給別人聽,別人也只會以為他這是在裝傻充愣。
畢竟在實力不夠的情況下,說自己是什麽天命所歸、出生就紅光滿天異香撲鼻龍翔鳳舞,那就是死路一條。
李寅寅猜測七宿的心理活動是這樣的:青龍也許是在裝傻,想要趁機除掉對他有異心的手下,換一個聽話的。
李寅寅故意問心月狐:“怎麽,你也想取而代之?”
“我不是,我沒有,別亂說。”心月狐一本正經地表明忠誠的态度。
李寅寅笑笑,心月狐,一個曾經真正坐過皇帝寶座的星官,在登基之前就二聖臨朝很久了,實際掌權四十九年。
感受過權力的爽,怎麽可能對權力沒有興趣。
只不過時機實在太重要了,當年她能上位,是因為李治想要把關壟貴族攆走,自己獨掌大權,所以才有那麽一系列的操作。
當年她被迫退位,也是因為有利于她的繼承人打不過李氏家族冒出來一個特別能幹的後輩。
李寅寅感嘆:“你虧就虧在托身成了女人,失了法理上的正統,不然區區繼承人,最多讓你當太上皇,絕不可能讓你退回到則天大聖皇後的位置。”
“哎,可不是麽,我這幾天看到一個段子,說地府讓太宗随便選一個皇帝登基之前的身份,太宗很自信,認為他就算穿成劉禪、光緒都毫無壓力,結果,他穿成了我,與李治正在同床共枕,哈……”
心月狐笑起來:“他不僅必須繼續同床共枕,還得生出兒子,否則,他就算是天可汗,有一人可抵百萬兵之勇,也永遠沒有機會正大光明的登上皇帝之位。”
“當年我天命加身,在這個年紀,也剛當了六年的才人,照現在這亂七八糟的情況,我能當上選調生,算是天道給面子,自己考公上岸,算我氣運不衰。”
她又沖着李寅寅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星君呀,能不能求您一件事?如果他不追問,您就別提起這事好嗎?就當給我一個小小的假期,我這人,就是懶嘛……如果組會可以不開,我是絕對不會去的……這個平白多出一個老板在頭上……哎,他又不管我發論文,又不管我改稿,也不管我成果,連設備和試劑都弄不來……”
就差把“這麽個廢物,要他何用”說出口了。
心月狐要是就當青龍在人間這事不存在,也不調查,她就可以假裝無事發生。
将來就算是天命回歸,青龍也不能因為這個而懲罰她。
誰主張誰舉證,孟清華自己都拿不出證據證明自己是青龍轉世,而不是什麽有治療異能的凡人,憑什麽要求別人。
但是,如果心月狐查了,且真查出結果了,她要是還敢當這事不存在,不認孟清華為主,那就是真·欺君罔上,将來要清算,她絕對跑不掉。
有些事不上秤,不到四兩重。
要是上了秤,一千斤都打不住。
好奇心害死狐!
狐狐是自由的~
起碼現在,她完全沒有給自己找個上司的意願。
李寅寅猜想,如果二十八宿都在人間,大概他們都願意認她。
其他二十一宿是因為她是西極之主,跟他們沒有從屬關系,認了不虧,還多個能幫忙的朋友。
至于白虎七宿,那是一種刻在血脈中的烙印。
白虎星宿做為天下武将的典範,星宮命座裏就自帶忠貞不渝屬性。
“令行禁止”、“沒有錯誤的命令,只有錯誤的士兵”這些都是對武将說的。
哪怕知道自己上去就是填線送死,武将和士兵也得去。
文死谏,文臣可以犯顏直谏,跟皇上對着幹,被廷杖打死,那是美談。
武死戰,武将只能遵命。
要是武将收到十二道金牌讓他回朝,武将覺得皇帝腦子有病,一掀桌子讓皇帝老兒閉嘴……都不用叫皇帝閉嘴了,讓皇帝派來的太監監軍閉嘴,那也叫造反,要麽一反到底,奪了鳥位,要麽就等着抄家滅族,就算造反成功,黃袍加身,也會被說得國不正。
要是連武将典範的白虎七宿都不認主了,那可真是要天下大亂,天天嘩變。
整個世界都要變成二十二萬美元就能來一回兵變的非洲大區。
李寅寅以前只覺得天命是枷鎖,自己永遠只能趁紫微星不在的時候過一把至尊瘾。
現在頭上沒人管着,自己手下對自己忠心耿耿,确實挺爽的~
特別是有了同行的襯托,四極星君只有自己手下忠心,這就更爽了~
李寅寅心中了然,對心月狐說:“我明白,你放心,我沒跟他提過。”
“我是真的只想過好這一生,與其費盡心思去奪青龍神格,我還不如努力考公呢!”心月狐對自己非常有信心。
“我都準備好了,拳擊比賽、武術比賽我也報了……萬一蘿蔔坑原定的主人出什麽事不能去,我不就能頂上了嗎!”
“想得真周到,”李寅寅鼓掌,“加油!”
不管心月狐這番話是真心還是假意,她至少有一點沒說錯,她想奪青龍神格,還不如考公容易。
鬼金羊能得手,是她跟地府熟,知道他們的業務漏洞,提前布局做了手腳。
鬼金羊無聲無息的将朱雀魂魄蠶食,地府的生死簿上一點痕跡都沒留下,反正沒有天庭管着,朱雀轉世轉丢了地府也毫不緊張。
心月狐沒有這層關系,事就不能這麽幹。
心月狐見中年女鬼差還是滿臉擔憂,安慰道:“這一帶靈氣充沛,也許抽走的是土地的靈氣,如果動了人,我肯定有感覺。”
“胡雅娟,幹嘛呢?上課啦。”韓文靜和十幾個人從外面跑進來,手裏還提着兩個包子,她一眼看見心月狐,便走過來人,把包子遞給她:“田思清買的,說請我們吃。”
心月狐抽抽鼻子:“寧莊飯店的大肉包?我去,七塊錢一個呢!加上跑腿費得多少錢啊!我一會兒轉給她。”
韓文靜搖搖頭:“要是錢就好了,她一早五點就起床,自己跑過去買的,我都不知道怎麽還她的情。”
“沒事,她不是選了跟你去年一樣的課嘛,你拿你的筆記和卷子給她呗。”
“嗯。”
心月狐轉頭跟李寅寅等人打了個招呼:“我要去上課啦。”
轉頭就與韓文靜一起往樓上跑。
鈴聲響起,整棟樓又恢複了安靜。
魚仙十分得意地甩着尾巴:“田螺這個小丫頭,還挺懂事。”
李寅寅附和:“那是,能跟你往來的水族,肯定對子侄教導有方,不然你肯定不會跟他們交好。”
“哎,怎麽樣才能知道靈氣是來自地下,還是來自人的身上啊?”中年女鬼差還在糾結這個問題。
要是弄不明白,只怕她要焦慮到天荒地老。
“找個在地下的問問呗,地裏的靈氣被吸了,他肯定知道。”魚仙甩甩尾巴。
在地下的……李寅寅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精舍裏的那個無傷,巧了,被她弄死了,死得透透的。
還有在地下的就是地狼,然而……他們全族都不知道搬到哪裏去了。
李寅寅細細想了一遍,還有一個——青龍七宿之一的氐土貉。
不知道他如今在不在人間,應該可以找孟清華問問。
轉念一想,李寅寅心裏在孟清華的名字上打了一個叉,問他還不如問尾火虎。
李寅寅剛走出祥龍樓,忽然身後有人叫她:“星君。”
是中年女鬼差。
唉,當媽的心,真是一輩子都操不完。
不知道她是想跟着一起去,還是又想要得到一個自己女兒肯定能得到保護的承諾。
李寅寅正在想不讓她焦慮,但又不做什麽有實質保證的官方說辭。
她先開口了:“聽說星君大人就住在這附近?”
“對。”
“不知能不能借您的廚房一用?”
這個目标有點出乎李寅寅的預料:“你要做什麽?”
“我女兒不喜歡吃肉包的,她早上肯定沒吃飯,學校的食堂她也吃得不多,她就喜歡吃我給她做的紫菜蝦皮雞蛋盒子……可是學校的宿舍不能開夥,所以……”她小心翼翼地陪着笑,用乞求的目光看着李寅寅。
“哦,你用吧,我跟店裏的人說一聲。”
“謝謝星君大人!”她連連鞠躬道謝。
李寅寅去了尾火虎那裏,向他打聽氐土貉的現狀。
尾火虎微笑道:“他現在叫洛垚,是永盛建築集團的老板,饕餮的祥龍美食城,還有寧大的祥龍樓就是他建的,如果星君發現那棟樓有什麽蹊跷,星君可以直接問他。”
“我還沒說呢,你怎麽知道我是為了哪棟樓來的?”
“如果是普通的五層樓,有什麽必要找他,形制規整,沒有特殊防化要求,随便一個小公司就能建。”
李寅寅笑道:“你倒是清楚。”
“那麽多妖怪在那裏出沒,如果不能掌握第一手信息,等出了事,一切就遲了。白虎星君不是曾在人間留下一句話麽?我深以為然,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尾火虎不動聲色的給李寅寅戴了一頂高帽。
該知道的信息都知道了,李寅寅還是很意外:“氐土貉?居然是饕餮的乙方?”
氐土貉屬中央鈞天,那脾氣,都不能用自視甚高來形容了,以前就敢跟青龍頂嘴,李寅寅還興高采烈地圍觀過。
他願意給洪荒兇獸當乙方,擱以前,這絕對是赅人聽聞。
尾火虎看出李寅寅的驚訝,他淡淡一笑:“沒辦法,給饕餮修這樓,不僅有錢賺,還能讓他積攢本命星相的土德……給得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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