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髒了(27)
第0020章 髒了(27)
林戶并沒有睡覺,他只是閉目在細聽風中飄着的雨聲,享受久違的超脫,和常人不一樣,這不停歇的雨只會令人生厭,甚至提不起分毫的喜愛之意。
恰恰相反,林戶并不覺得惱人,淅淅瀝瀝的雨聲可以掩蓋紛擾嘈雜的車流聲,某種程度上林戶覺得自己能與這陰雨産生共鳴,不管是蘇城的梅雨,還是渝城突如其來的暴雨,抑或是柏林冰寒的冬雨……他能在雨中讓自己好受一些。
如果不是一會兒要見柏梵他可能會選擇收回傘,毫無遮蔽地享受這獨有的平靜與安寧。
柏梵凝視着他,遲遲沒有拉下車窗,就是莫名其妙的他也被這異類牽動試圖逃離。不過這短暫的迷惘在林戶對上他視線的那一下消失殆盡。
林戶俯下身,眼裏透着欣喜湊近在車窗揮了揮。單向玻璃讓他看不清車內的人,可他認得這輛車以及那昭示身份的車牌號。
兩個月零三天沒見面了。毫無聯系近乎是杳無音訊,林戶自以為坦然地接受契約結束的事實,可聽到他的聲音,看到他拉下車窗與自己四目相對的時候,心裏就沒來由地顫了一下,進而又無端湧現出一陣緩慢的快樂。像是雨滴落在水坑,吧嗒冒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小水泡。
“柏總。”
繁忙的車流聲此起彼伏,夾雜着無休止的雨聲,林戶的聲音就清亮地穿透到了柏梵的耳畔。比聽筒裏的要好聽太多太多。
柏梵注意到林戶又瘦了一點,夏天穿得單薄側面望去他薄薄的好似一張紙,腰間的皮帶都能纏兩圈了。上一次好像不是這樣的。
見柏梵沒什麽反應,林戶想了想抿嘴又喊了一聲,“柏總。”
“……”柏梵收起視線回神,點了點頭示意他快點上車。
狹窄路段不好長時間停車,林戶明白地打開車門,透着一股潮氣,他不自然地蜷縮在副駕,雙腿僵硬地沒有完全落地,而是別扭地踩着自己的鞋子。
柏梵分神地看了他一眼,這奇怪的姿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載了一個仿真機器人,“怎麽了?”他忍不住地問。
“髒了。”再怎麽小心翼翼,褲腿的泥還是蹭到了皮質座椅,“對不起柏總,把您的車子弄髒了。”
柏梵順他的視線望去,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沒事”。方才沒怎麽注意到林戶的白色襯衣,被雨水打濕的部位若隐若現地露出肉色的肌膚。他緊繃着身體,沒有松懈地完全坐下來,抱着膝蓋試圖不觸碰車內的任一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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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看別扭,細看卻別有一番情趣。尤其是林戶擡起眼睛這麽看他——無辜無助,又帶着惶恐。
深呼一口氣,柏梵猛地加速,娴熟地超掉一輛車,緊接着又超了第二輛,待車距拉開他仍舊壓着最高車速在高架上疾馳,過快的車速連雨還沒來得及撲上來就被側風打散。
“怎麽了?”因慣性前傾的林戶不解地看着一條陌生的路,附近的車子也越來越少。
明明林戶還是林戶,柏梵卻莫名地升起一股久違的沖動,這沖動讓他沒了吃飯的興致,更沒了毫無意義的言語交談,他一言不發地調轉車頭,駛入就近無人的野郊。
暗黑車身隐沒在昏暗月色之中,林戶感受到腰間一熱,柏梵就勢壓住把他抵在椅背,方才怕濕了座椅他幾乎只占了幾公分不到的地,被柏梵強勢地一推,林戶沒穩住地攥住了他的皮帶。
真皮座椅徹底濕透了。
勞斯萊斯的車身寬敞,柏梵輕松一跨就從主駕駛位到了副駕駛位。他假裝惋惜地摸了摸真皮座椅,“是嗎?髒了嗎?”
“……”林戶感受到危險的氣息不斷逼近,呼吸也跟着心跳的頻率急促起來。
柏梵的探入他濕濕的衣領,勾唇笑了笑,“你心跳得好快啊,撲通撲通撲通……”他跟着節奏數着林戶的心跳聲,與此同時另一只手頑劣地摸着別處。
“你想嗎?”他問。
沒等林戶回答,他突然變了神色嚴肅地道,“你弄髒了我的車,按道理你應該賠償我相應的費用,但是……”
林戶蹙起眉頭,提到錢他的臉色又變得不對勁。
“但是我人好就不與你計較,所以你是不是應該做點犧牲來補償我?”柏梵反手将林戶抱起,自己坐在座椅上,而林戶則是坐在他的腿上。而後又熟練地調整座椅,更是加大了前座的空隙。
“你坐上來。”柏梵難得有耐心地教他,又一點一點地替他解開皮帶,語氣異常溫柔地說道,“按照我教你的一步一步來,知道嗎?”
林戶迷茫又被動,他沒有在床以外的其他地方和柏梵做過,甚至不明白柏梵口中的zuo是哪一個。他緊張地感受着柏梵雙手在他敏感部位的撫摸,說不上來不舒服,但也稱不上享受,他分了神地在想自己應該怎麽做。
柏梵溫熱的手褪去了他的褲子,手指試探性地打着圈,林戶下意識地緊了緊,腿也跟着把他的雙腿勾緊。
這個姿勢角度很別扭,說是施展不開可車身也寬敞,就連擋風玻璃都觸碰不到。可說是寬敞可又比不上家裏的床,密閉的車內總是缺了點什麽。柏梵看着有模有樣的林戶,他專注的神情像是遇到了棘手的難題。
車內昏暗,又或是滾燙的臉頰驅使林戶的眼睛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翳,解扣子的動作都緩慢了不少。
“不會?”柏梵的語氣稱不上驚訝但也不意外,輕笑一聲擡手打開了車內的燈光。
——勞斯萊斯特有的星空頂。
以往他覺得這挺俗的,沒什麽觀賞價值更不談其實用性,但是現在看來這星空頂也絕非一無是處,反倒是增添了幾分暧昧迷離的氣氛。
粲然星雲,點點繁星,雖說這車外陰雲密布可這獨有的璀璨星空,何嘗不是意外之喜。
意外之喜的不僅僅是星空頂,還有眼前的林戶。
他學習的本領很強,柏梵知道他聰明會讨好,但也沒想到他會舉一反三,就算是背着身他總是能察覺到柏梵的心情。這難得的配合,以及鮮少不抓他的頭發,讓柏梵驚喜之餘多了幾絲眷戀。
——要是以後都在車裏,也未嘗不可。
不過總歸沒有床上來得舒服,一次兩次倒還行,長期以往的也會厭倦。
***
“髒了。”
柏梵打開車窗,稍微開出一條縫隙讓車外清新的空氣透進來已驅散內部污濁悶熱的腥氣。
“真的髒了。”他意猶未盡地摸了摸真皮座椅上殘留的污漬,調笑道,“林戶,你說怎麽辦啊?”
“……”林戶眼神難以聚焦,望着擋風玻璃上布滿的雨點和厚重的霧氣,沒什麽力氣地動了動唇瓣。
見他不答,柏梵收斂起笑,心莫名一緊,擡手抵在了他的額頭。
不算太燙。
他如釋重負地呼出一口氣,抽了幾張紙巾替他簡單擦拭了一番後環住腰将林戶抱起, 兩人隔着不到一臂的距離,柏梵緊盯着他的雙眼,林戶渙散地不知所措。
“……沒事。”良久,柏梵語氣溫柔地道,“髒了就髒了。”
林戶琥珀的瞳仁一點點聚焦,過了快有五六秒之久他才點點頭說了一句抱歉。
“嗯?”柏梵按滅煙蒂,俯下身子看他。
壓抑許久的欲望終于得到滿足,柏梵的好心情久違地又回來了。感受着沉淪後的頹靡,連帶着他內心的空缺都填滿了,這種虛無的性 愛再一次滿足了他渴求的安全感。
只是有一點,他說不上來,看着林戶還是脫口問了出來,“你看起來不太高興?”
林戶注視他的模樣,本身長得白淨清秀,眼睛又是那麽的招人,很難不去注意他變化的神情。他嘴巴閉得很緊,仔細看嘴角還有一種向下癟的跡象,但是他強忍着。
“……”林戶微張開嘴說了一句“沒有”。
奇怪。
柏梵調整姿勢再一次注視眼前的林戶,良久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這麽在意他做什麽。幹脆推開車門,繞過車頭回到原本的駕駛位。
臨坐進去前,柏梵又點了一根煙,倚靠在車門邊緣。沒有任何遮蔽他整個人就沒在雨霧之中,指尖夾着香煙也不緊不慢地任由它燃盡。
他慢悠悠地呼出一口氣,原本說好的出門吃飯現在看來是不太現實了,他渾身都濕透了。再看車內的林戶他似乎還沒有徹底回過神來,照舊維持着剛才的姿勢,睫毛一顫一顫地盯着布滿水珠的擋風玻璃。
也不知道在看什麽。
他盯得太過投入,大約有十分鐘之久,柏梵才見他有所反應地側頭望過來,抿嘴挂起一絲淺淺的笑意,不像是讨好的感覺,倒像是真心實意的。
所以他确實是沒有不高興,只是林戶與身俱來帶着傷感陰郁的氣質。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都換了什麽花?”發動車子,柏梵睨了他一眼打破沉寂問道。
“……”林戶嘴角的笑還在,輕輕抿開像是溫柔的水一點點泛起漣漪,須臾他開口道,“換了栀子花,向日葵,牽牛花,還有…”
繼而泛起的漣漪消散,林戶又是一副聚精會神的認真模樣,“還有,繡球。”
柏梵動了動手指,輕點方向盤,沒什麽語氣地道,“栀子花的香氣太重。”
林戶理解地“嗯”了一聲,繼續說,“隔天早上就換掉了,夏天的風沒其他時候的吝啬,沒一會兒就散了味。不像院門口的黃桷蘭……”
吹都吹不散。
原本也只是随口一說,但這夏天确實來得悄無聲息,柏梵感慨萬千,“居然都到夏天了。”
進公司到現在也快有小半年的時間,自柏钰離世也不知不覺間過了這麽長時間。
不過柏梵到仍是清楚記得柏钰葬禮那天,見了形形色色的人:真心的,虛僞的,假意的,真情的……他始終維持着同樣的表情,看不出波瀾地一一與他們握手。
雖說柏钰交心的朋友不多,一個私生子更沒有什麽親人,但畢竟也是掌管了一大公司,到場悼念的人多得數不清。
柏梵認得不全,多虧鄭叔的幫襯和提點他最終也認得七七八八。鄭叔是柏钰的心腹,兩人同交數年從他初出茅廬到如今老成持重,這一生之中最少不了的就是身邊的鄭紹文。
現如今的鄭紹文也有七十,溫文爾雅的氣質就算是滿頭白發站在一衆年輕人裏也絲毫不遜色,和柏钰的狠辣相反,柏梵對鄭叔的情感會不一樣一些。或許是小時候他會偷偷地送他小玩偶?在柏钰不知情地情況下帶他出去玩?……
但不管怎麽說,年少的柏梵很喜歡他。只是現在他長大了,有些事情也看透了。
“小梵,關于李家女兒的事情我和柏總談過。”
葬禮結束返程途中,鄭紹文特意坐到了柏梵的車裏,語重心長地說,“其實結婚并不是唯一的選擇,除了結婚還是有很多方式的……”
鄭紹文說這段話的時候,柏梵注意到他的一直摩挲着中指,長久佩戴戒指的緣故中指處都留下了印記,深深的,無法抹去的。
“我知道。”柏梵收回視線點了點頭,“我明白鄭叔。”
鄭紹文微微一笑,轉而聊起了公司的發展近況,“這幾年公司不如往年,不是說發展而是公司內部的人心,他的身份特殊,我想你也知道。”鄭紹文也不打算繞什麽圈子,幹脆明說,“私生子再怎麽也不能讓人信服接受,再者他野心和欲望永遠無止境,什麽都想着交易,什麽東西在他眼裏都是明碼标價的産品,你對他的恨我一直都能感受到,可是……”
鄭紹文艱難地哽咽,“可是…可是你是他孩子,是他和蘭茹的孩子……”
談及柏梵的母親,鄭紹文是矛盾的。初初知道這件事情時他懷有恨,那會兒正是他愛柏钰最深的時候。可後來見到莫蘭茹,一個比他還要年輕的女人,那種恨就淡了轉而化作感同身受的悲憫——深處勾心鬥角、唯利是圖的大家族中她要背負家族的“使命”和一個不愛的男人結婚,為了延續子嗣又被迫生一個孩子。
再後來得知莫蘭茹過世,得知孩子。柏梵又長得尤像當年初見的莫蘭茹,在那一瞬間,大抵是心生內疚他嘗試去彌補,選擇回國并一直留在國內,成為了柏梵記憶裏的好叔叔。
但也只成為了柏钰的得力親信,即便內心的愛意仍是波濤洶湧。可是他知道在柏钰選擇回國的那一刻起,什麽都早已過去,沒有挽留的餘地了。他只希望這個無辜的孩子能好好地生活下去。
然而,事與願違,柏梵早已不再是那個單純愛笑的小男孩了。鄭紹文一直想不明白究竟是何時起,他錯了。
抑或是說,從一開始起一切的一切就都是錯的。
柏梵深知鄭紹文口中“孩子”的意味,抽了一張紙遞給他道,“鄭叔,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您也該釋懷了,您也沒必要感到內疚。”
“我……”鄭紹文擦掉眼角的淚,不禁又落入臉頰,“阿钰回國奪家産那時我就勸過他,我們在國外生活得這麽好為什麽要摻和那勾心鬥角的渾水?但他說他想要更好的生活,給我……後來他跟我說結婚的時候,我就知道…過去的生活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鄭紹文說得斷斷續續,“我一直在想如果那天我不告訴阿钰他父親的事情的話,之後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誰都不會那麽痛苦了……你,你也不會承受這些,是我的錯,一開始就錯了。”
“鄭叔。”柏梵輕撫他的背。柏钰和鄭紹文的過往舊情,顧姨母在他長大後多多少少有說過,即便有所隐瞞,可細細回想過往他也猜出了全部。也就是那時起,他就真的再也不對什麽抱有期待了,尤其是愛情,也真正地擺脫柏钰的束縛與他對着幹了。
“我給您買了一張飛英國的機票。”柏钰虧欠他的,他不想鄭紹文永遠都活在滿是失望的蘇城,“之前國外的那套房子我托人重新裝修了一下,多了一個院子您閑來無事可種些花草。”
鄭紹文驚訝又驚喜地看着他問,“其實你很早就知道了是嗎?”
柏梵無聲地點了點頭。
鄭紹文忽而釋然地笑了笑,“我現在年紀大了,也沒什麽精力種花花草草,不過以前一直提不起興致回英國,現在被你這麽一說到真是期待了起來。”
“謝謝你啊,小梵。”下車時,鄭紹文真心地感謝。
“沒事的,鄭叔。”柏梵扶他回了住處。
一棟大別墅,卻是空蕩蕩的。鄭紹文沒什麽家人,可能唯一算得上的柏钰如今也離了人世。他陪了他這麽久,從還是少年就跟在他身後,到現在……
柏梵惋惜地嘆了口氣。可也并不打算多說什麽,心甘情願的事情,也只能說柏钰這鐵石心腸,早早的就淪陷在利益金錢之中難以自拔了,其他對他來說都是無意義的。
“你回去吧。”鄭紹文站立在玄關,不打算留柏梵,“今天已經很累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柏梵點點頭,十多年過去了,他和鄭叔的關系也不可能回到以往的模樣了。
“對了,小梵。”轉身之際,鄭紹文叫住了他,鄭重其事地向他道歉,“對不起,小貓的事情我是真的沒有想到他會這麽做。”
“……”柏梵頓住腳步,并不打算多說什麽。
見此情形,鄭紹文心知肚明地閉上嘴不再繼續說下去,待柏梵快進車內時,他猶豫須臾還是快步上前,“不管怎麽樣,叔叔還是希望你能真正地面對自己,永遠不要逃避……”
柏梵已經上了車,車門阖上之際他疲憊地揉着眉心,聽不太清鄭紹文最後的話,也不知道鄭紹文為何會說起過去的事情。
眉頭緊皺,他不适地按壓太陽穴。一晃眼,難熬的冬天就過去了。
再一晃眼就已是夏天了。
車子停穩臨下車時,柏梵突然來了一句,“對了,你剛才說什麽蘭?……下次就換它吧。”
林戶撤回手,欲言又止地點點頭。
——可能柏梵并不會喜歡。黃桷蘭和栀子花一樣香。
但他很喜歡。只要空氣中彌漫有黃桷蘭的香味,那也意味着渝城的夏天來了。
那充斥潮濕悶熱的房子,生滿青苔又不知道通往何處的青石臺階,一眼望不到頭的樓梯……綠林掩映,竹林陰翳,風黏膩地貼着背,難受不舒服。唯獨黃桷蘭的氣味林戶才勉強地好受。
“走吧。”見他不下柏梵催促道,“衣服都濕透了,難受的要死。”
林戶見狀快步下車緊跟在他身後。
這會兒雨明顯小了,也沒有撐傘的必要了,但是林戶知道南方的梅雨季不可能就這麽說停就停。
“怎麽不進去?”玄關處脫鞋的柏梵站定身子問他,繼而又上下打量一番略帶嫌棄地道,“身上都髒透了,趕緊洗個澡換身衣服。”
林戶聞言看了看自己,方才沒什麽心思現在這麽一看,着實有點不堪入目,濕噠噠的襯衣被揉皺了,還掉落了幾粒扣子,不過還是有幾顆松垮垮地別在胸口。視線再往下落,腰間的皮帶也沒系緊,好像又瘦了一點。
“快點。”柏梵催促道,“怎麽心不在焉的?”
說來也怪,林戶自己也說不明白為何金主家裏會有他的衣服,可能是柏梵有潔癖嫌他弄髒了他的屋子,也有可能柏梵看不起他那些廉價的衣服,給他買了高昂的奢侈大牌。
一個連睡衣都要挑剔的人,怎麽會屈尊與他這幾十塊的做。林戶收緊手攥住衣角,不由得地低下了頭。
“在想什麽?”柏梵見他一言不發有些納悶,停下腳步回身看他——低着頭看不清他的眉眼,但是莫名覺得剛才車上的一通折騰并不讓他盡興。
這有點令柏梵受挫,顯得自己不太能,他懊惱地想去比較,似乎并沒有誰會像林戶這般。比較了半天他又覺得沒意思,自顧自地打住了荒謬的想法。
幹脆一把将他拉過來,俯身在他的耳畔說道,“錢不夠多?還想要?你這也太,太貪心了吧.”
說到最後近乎是氣聲,順着冷風從頭到腳把林戶包裹,無處遁逃。
“那就別洗了。”柏梵頑劣地道,“或者一起?”
他還沒有想過自己會和某個誰有這樣的形式,許是速戰速決慣了,他還是頭一回不作罷地提出越界的要求。
怔愣片刻,林戶終于開口說話了。
柏梵見他動了動喉結,收起手等待他的回複,他真是足夠有耐心了。
“柏總。”林戶對上他的眼睛,目的性明确地說道,“我能當你司機嗎?”
“……”柏梵不答,他在看林戶的眼睛,企圖從中找到些他說這話的依據。
但未果。
林戶的腦子是哪根筋抽住了?好好的怎麽突然說起了這個?
“可以嗎?”
他認真的語氣,加上他霧蒙蒙的眼睛——
“容我考慮考慮。”
良久,柏梵不知是被說動了還是怎的,沒有拒絕而是給出了模棱兩可的答案。
“好。”林戶松開衣角的同時身子也松懈了下來。
柏梵感受到他的身子一沉,林戶整個身子都靠在了自己身上。
熱熱的。
果不其然,他又發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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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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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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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