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 章

22   第 022 章

◎害怕◎

第 022 章:

“白總?”

冷不丁, 白疏亦身後傳來了年輕女人的呼喊,聽上去很着急:“是出什麽事了嗎?會議還要繼續嗎?”

黎歲愣住了。

難道沒開完會,白疏亦就過來了?

年輕女人追了過來, 黎歲好奇朝她看去。

對方是個面容看上去很憔悴的女人, 穿着一身淺紫色的連衣裙, 打扮上看上去有那麽幾分樸素, 手裏拎着一個挎包,可能跑過來的緣故,整個人看上去很着急。

白疏亦回頭看了一眼,話語嚴肅起來:“抱歉,林女士,您委托的事情由我們律所的吳律師來和你對接。”

林女士朝黎歲瞅了一眼, 猜測肯定是什麽重要的訪客, 擦了下額頭的虛汗:“好的, 那我就不打擾白律師您了。”

黎歲尴尬極了。

還真影響白疏亦辦公了?

就這麽一分鐘的功夫,黎歲看着有人來帶着林女士離開,白疏亦對緊接其後過來的李秘書叮囑着什麽。

黎歲好奇,湊過去。

結果,她隐約聽到白疏亦語氣很嚴肅的李秘書說:“你吩咐下去, 下次我老婆來找我的話, 要是我不在,小李你親自接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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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歲:“……”

還好白疏亦沒講太長時間。

等李秘書退出了辦公室, 白疏亦徑直在吧臺那邊洗手

黎歲看着白疏亦, 仍然尴尬的不知道要怎麽辦,慌亂将飯盒打開, 一一擺出來。

濃郁的飯菜香飄散開來, 還散發着絲絲熱氣。

“你肯定餓了吧。”

黎歲等白疏亦坐過來, 将筷子遞給她:“快吃飯吧。”

“下次你直接上來就行。”

白疏亦從她手裏接過筷子,想到回去的距離:“不對,離得不遠,我下次回家去吃。”

“也行。”

黎歲來之前吃了幾口,現在聞到飯菜香又饞了,将自己做的那兩道菜推到她面前:“你趕緊嘗嘗。”

飯盒裝了好幾層,雖然看着都是家常菜,但幾乎每道菜都是白疏亦愛吃的,讓白疏亦覺得心裏很滿足。

山珍海味擺在她面前也不願意換。

這還是黎歲第一次來給她送午餐,定定的看着黎歲,心裏吃了蜜一般甜。

黎歲詫異地看着她:“看着我幹嘛,你不餓嗎?”

“辛苦了。”

白疏亦朝她露出笑意,低頭開始夾起一筷子的排骨。

辦公室裏都是飯菜誘人的香味。

黎歲不着急動筷子,靜靜地看着白疏亦吃着飯,尤其白疏亦吃得很香,好奇地問她:“這麽樣,吃出哪兩道菜是我做的嗎?”

“這道還有這道蝦。”

白疏亦迎着黎歲期待的眼神,将紅燒魚和油焖大蝦識別了出來。

黎歲本想說怎麽吃出來的,但立馬想到她這麽聰明的人,肯定能分辨出張媽和她的廚藝。

頓時,黎歲不好意思的笑笑:“是不是我做的不好吃?”

“好吃的。”

白疏亦喝了一口蘑菇肉湯,語氣輕松:“你有特別喜歡的菜嗎?晚上你可以嘗嘗我做的菜。”*

“我喜歡吃辣,不怎麽挑食。”

黎歲和她說了幾個自己平時都喜歡吃的菜,讨厭的事物也一并說了:“香菜韭菜芹菜,還有豬內髒這些不怎麽喜歡,其他好像沒有。”

白疏亦笑了,還真不挑食,夾了一筷子米飯吃:“那我們口味還真差不多。”

“那挺好的。”

黎歲開心的抖着腿,心裏默默地說了句:“能吃到一塊兒去就好。”

與此同時,黎歲中午來送午餐的消息,也在鯨魚律師事務所的一些小群裏流傳開來。

當初李秘書宣布白疏亦領證了,給公司每一個人都發了喜糖和下午茶,大家都好奇想知道白疏亦的對象是誰。

今天有人偷拍了黎歲,發在群裏,一時之間很多人驚嘆。

[怎麽照片都是側臉呀,有沒有正臉?]

[哇塞,是來送愛心午餐的,白律師有福了]

[白律師的對象看着好年輕,這衣品好好呀,求鏈接]

[哈哈哈,一生求鏈接的女人]

[我和她打過招呼,長得很漂亮,聲音也敲好聽~]

[@吳助理,想知道白律師對象何許人也?]

……

群裏大多數想要了解黎歲是誰,光看是看側臉都知道是美女。

果然美女和美女在一起才賞心悅目。

黎歲并不清楚自己來這麽一趟送飯,讓白疏亦整個公司都議論紛紛。

她吃完身子犯懶,窩在沙發上,撐着下巴無聊似的看着白疏亦。

白疏亦的吃相好看,慢條斯理,舉止優雅,仿佛就算是難吃的食物她都不會皺眉,吃得淡然。

等白疏亦吃完,将桌面食盒收拾幹淨,對黎歲說:“要帶你逛逛公司嗎?”

“不了。”

黎歲惦記着白疏亦沒開完的會議,搖頭:“你休息,我先回去了。”

白疏亦跟着她:“我送你下樓。”

黎歲拎好飯盒,走到辦公室門口,“反正就這麽幾步路,你忙你的。”

白疏亦沒想到她會拒絕,不放心的添了一句:“那你到家和我說一聲。”

黎歲點頭:“好。”

黎歲總覺得再說下去,指不定白疏亦都要跟她回家去了。

只是黎歲并沒有着急回家,而是開車前往一家知名的甜品店。

下午兩點半,她和人約好了要商談重要事情。

-

蘇檀在醫院守着她奶奶好幾天,被蘇母點頭出去透口氣。

上午她和梁曉娜拍了好幾組美美的婚紗照,蘇檀忽然想吃甜品了。

于是兩個人進了這家甜品店。

梁曉娜最近失眠嚴重,外面跑了一上午,現在疲倦的很。

但她又要讨蘇檀的歡喜,只能忍耐着脾氣,強顏歡笑地陪着她。

“還好我奶奶沒事。”

蘇檀挽着梁曉娜的手臂,聲音嬌滴滴地說:“這家的甜品店據說上了一款不錯的。親愛的,等下我們可要多拍幾張照。”

梁曉娜聽到蘇檀說這話,下意識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什麽。

黎歲很喜歡吃甜品。

曾經有一次黎歲提着做好的蛋糕來找她,笑着對她說自己發了一筆小財,正好一起慶祝。

她那時候為了畢業論文發愁,一氣之下将蛋糕打翻……

“親愛的?”

蘇檀說了一大堆,結果發覺梁曉娜居然走神,加重語氣:“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梁曉娜心好似被針紮了般難受,面上敷衍地說:“好,就按照你說的做。”

蘇檀立馬笑呵呵,在櫃臺前點着想吃的甜品。

而梁曉娜則是無聊地掃視了甜品店一圈,忽然看到某個熟悉的側顏,嘴角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

那是黎歲?

不遠處的角落那一桌,黎歲正和一名短發的女人談笑風生。

那女人看上去年紀很輕,幹淨利索的短發,一身價值不菲的小黑裙,舉手投足之間氣場看上去很強勢,但她看向黎歲眼裏有着無法忽視的寵溺。

女人和黎歲看上去很熟絡,腦袋湊的很近。

由于離得遠,梁曉娜并不能聽到她們談論的內容,但她們“親密”的這一幕,都落到了梁曉娜的眼裏。

梁曉娜看得眼睛發澀,心裏仿佛被紮了一根刺,動一下都覺得生疼生疼。

那女人是誰?

黎歲居然和她關系那麽親密,難不成她就是黎歲的對象?

她還好奇黎歲究竟和什麽樣的女人結婚呢。

原來是這種貨色。

黎歲能察覺到似乎甜品店裏有人盯着自己,這種感覺特別不舒服。

她試着偷偷地往好奇的地方看去,但又沒看到可疑的人。

“奇怪。”

黎歲嘟囔一句。

“怎麽啦?”

喬酔看出黎歲的不對勁,順着黎歲看去的方向,“有什麽不對嗎?”

黎歲一秒回神,朝她笑笑:“沒事,喬酔你剛才講到哪裏了?”

上次喬酔在企鵝號上認出了她,說自己即将回國,提議要見面。

黎歲想着多年不見,何況自己有求于人。

幹脆自己請客做東,為喬酔歸國接風洗塵。

“不是都發你郵件了。”

喬酔嘴角笑得神秘:“我反正現在查到你想知道的“落子無悔”曾經的IP定位有在鷺島和贛都生活過,注銷之前在贛都,另外資料還顯示對方參加過職業圍棋大賽,名次在當年的前一百名,但具體的還要一段時間,我肯定能給你查出來。”

黎歲叉了一塊兒水果吃:“你能查到這些消息,已經很了不起了。”

事情過去十年,要不是喬酔本事大,恐怕她連這些信息都沒辦法查到。

對于喬酔當年出國的事情,黎歲只知道一些大概,所以她看氣氛還行,也好奇的詢問喬酔這次回國是有什麽打算?

喬酔似乎想到什麽,臉上閃過難過:“我外婆病重,這次回來就是看望她老人家。”

黎歲有點驚訝,安慰着說:“肯定會沒事的。”

“你呢?”

喬酔了解她的近況:“上次你和我說你結婚了,婚禮日期定了嗎?”

說到這個話題,黎歲趕緊從随身包裏取出結婚請柬,笑着邀請她:“定了,所以歡迎你來參加。”

喬酔将結婚請柬接過來,翻看看到裏面的內容,露出驚訝的表情:“白疏亦?”

黎歲看她這麽驚訝:“怎麽,你認識?”

喬酔猶豫要不要說。

“你這麽厲害應該知道她是誰吧。”

黎歲含蓄的點頭:“就是贛都白家的白,她是白家的小女兒,我們最近搬了新家,你要是有機會來可以來我家裏坐坐。”

“行。”

喬酔嘴角扯開一抹笑。

倒是沒想到,白疏亦居然和黎歲結婚了。

的确應該上門祝賀。

不遠處的梁曉娜一直有在留意着她們,越看越覺得心裏扭曲。

黎歲就算和那種貨色的女人結婚,也不肯和她和好,完全是瞧不起她。

梁曉娜眼眸中閃過一絲淺淺的怨恨。

上次黎歲打她的那一巴掌,遲早是要還回來的。

蘇檀自顧自的說了一大堆話,想要得到梁曉娜的回應,但察覺到她呆坐一旁沉默不語。

“親愛的?”

蘇檀看她狀态很不對勁,皺着眉緊張地看着她:“親愛的,你是不是太累了呀?”

梁曉娜輕輕一笑,搖搖頭:“我沒事,就是在想工作上的事情。”

“唉,反正我們都要辦婚禮了,你幹脆請年假得了。”

蘇檀不喜歡打理公司,所以沒覺得這是什麽大事。

公司有她媽媽管理,她的煩心事不在這上面,所以很快就和梁曉娜商量着婚禮那一天的對戒要什麽款式。

“我去一下廁所。”

梁曉娜說完這話,立馬站起身來離開。

蘇檀本來沒覺得什麽,直到喝的飲料差點撒自己身上,她起身去前臺拿紙巾才留意到梁曉娜站在門口不動。

蘇檀心裏更加疑惑了。

蘇檀順着視線看去,發現梁曉娜居然盯着兩個女人離開的背影。

這一瞬間,蘇檀緊張了起來。

那兩個女人的背影看上去也沒什麽稀奇。

蘇檀湊到她身邊,輕聲問:“怎麽啦,你在看什麽?”

梁曉娜轉過頭看了她一眼,面上的情緒收斂的很好:“在看對面的川菜館,你上次不是說想吃川菜嗎?”

“我現在不想吃了。”

蘇檀能察覺到梁曉娜沒講實話,心裏閃過一絲不悅:“你和我說實話,今天你很不對勁,是不是有什麽事瞞着我?”

梁曉娜知道蘇檀大小姐脾氣上來了,應對自如的舉起手:“我發誓,我絕對沒有事情瞞着你,否則我……”

“好嘛,我就是随便問問。”

蘇檀立馬打斷她要說的話,沒了剛才的氣焰,握着她的手将人往位置上拉,語氣裏全是抱怨:“還不是因為你心不在焉,我還以為你是認識剛才那兩女人呢。”

梁曉娜若無其事的說:“怎麽可能認識。”

這倒是讓梁曉娜警惕了起來。

現在蘇老太太病重,蘇母逐漸對她多了信任,在這節骨眼上,要是讓蘇檀發現自己私下去糾纏黎歲的事情,确實不妙。

兩人重新回到位置上。

蘇檀一想到梁曉娜身邊很多愛慕者,心裏就不太舒服的追問:“那我問你,你之前交往對象真的都斷幹淨了?”

“寶貝,真的都斷幹淨了。”

梁曉娜好似被蘇檀氣笑了,加重了語氣為自己辯解:“而且我發誓我現在只愛你,讓你沒有安全感是我的錯,我向你賠罪。”

蘇檀就喜歡看梁曉娜在乎自己的模樣,剛才的不愉快頓時消散。

“親我一下,我就原諒你了。”

說罷,蘇檀朝她嘟起紅唇,眼裏全是期待。

-

白疏亦早退離開公司後,公司的小群裏又熱鬧了起來。

大家都在驚嘆曾經矜矜業業,經常熬夜加班的白律師,居然連續半個月早退,打破以往過年都自願上班的歷史。

這結婚了和沒結婚就是不一樣。

白疏亦手下的員工則是對于她們沒見過面的老板娘黎歲,多了一份感謝,沒有老板在公司監督壓制,大部分人都可以踩點下班。

李秘書也開心。

自家老板早退,她也可以喜滋滋的早些打卡下班。

至于小群裏在讨論的主人公白疏亦,她回到家停好車,一進門就看到她媽媽在客廳逗貓,兩個老太太則是坐沙發上談論着什麽。

沒有看到黎歲的身影。

白疏亦和兩位老太太打過招呼,走向廚房。

白芝蘭看到自家女兒又早早回來了,心裏頗為欣慰。

以前都是她主動去找白疏亦說話,就算送飯過去也不一定能聊上幾句話。

但自從白疏亦結婚後,她能看得出來,這段時間白疏亦和黎歲相處的很好,找她談話都覺得身上的疏離和冷漠感少了很多。

白芝蘭跟着她進廚房,笑得合不攏嘴:“又買了蛋糕呀?今天是什麽口味?”

白白疏亦換好拖鞋,說得很随意:“草莓味的,她在書房嗎?”

這個時間段,是黎歲工作的時間。

白疏亦住進來後,發現黎歲的生活很規律。

黎歲基本睡到自然醒,沒什麽事情就窩在書房畫稿,要不然就下樓吃吃零食,逗會兒貓,打掃貓窩。

要是日常沒什麽事,黎歲都不太樂意出門。

“可不是嘛。”

白芝蘭指了指樓上,聲音都降了下來:“你吃飯的時候再去喊她下來。”

白疏亦點了下頭:“我去換衣服。”

今天黎歲來給她送飯,她說了晚上要讓黎歲嘗嘗她做的廚藝。

白疏亦會做的菜很多,腦海中有好幾個關于辣菜的想法。

可等白疏亦從換好家居服下樓,就看到她媽和兩個老太太也換了一身行頭,明顯是要出去的趨勢。

“我們打算出去轉轉,晚飯在外面吃。”

白芝蘭很樂意将空間留給她們兩個年輕人,只是臨走時,看着白疏亦意味深長地說:“晚上不用給我們留門。”

白疏亦:“……”

白疏亦也沒有多問什麽,只是目送她們走車遠去,很淡然地轉身去了廚房開始處理晚上需要用的食材。

“啊啾~”

在書房的黎歲,忽然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

不僅如此,但她總覺得房間有冷風吹進來,明明窗戶已經關緊了。

于是她添了一件外套,穿着繼續埋頭畫稿。

等今天将這周的更新畫完,她就可以象征性地休息幾天,剩下就是下個月去外地出差。

已經入冬了,很多事情要在年前處理好。

忽然,黎歲想起什麽,将手裏的壓感筆撂下。

她打開電腦,開始查閱起來。

昨天晚上“抹茶蛋糕”事件,網上已經小範圍地議論起來了。

今天譚笑也和她說了後續會跟緊,想必這其中自然有黎歲工作室的推波助瀾的功勞。

“抹茶蛋糕”是個人,遇到不公的事情,可以選擇鬧大。

這樣一來,後面很多事情就好談了。

也不知道怎麽,黎歲覺得心裏煩躁極了,繼續畫畫的狀态很不好,身上的力氣像是被抽走了似的,肚子越來越痛。

今天是大姨媽的第三天,黎歲往常也不會這麽痛呀。

黎歲此時很想睡覺,但稿子還差一丢丢就要完成了。

暫時先撐一撐。

她艱難的給自己倒杯水喝,又從旁邊的架子上找到了一片止痛片服下。

不知道打完第幾個噴嚏,黎歲越來越覺得精疲力竭,直到她咬牙畫完才快速将稿子發過助理溫溫。

剩下很多事情,不需要她去操心。

“咚咚咚。”

房門敲響得很及時,黎歲也準備選擇頂着昏沉的腦袋下樓。

白疏亦在門外等了一小會兒。

就在她猶豫要不要再次敲門時,門已經被黎歲從裏面打開了。

“下樓吃飯。”

白疏亦說完這句話,立馬察覺出黎歲的狀态不好,小臉蒼白,皺着眉緊張詢問:“臉色怎麽這麽難看?你哪裏不舒服?”

“我……啊啾~”

話還沒講完,黎歲鼻子就毫無預兆地打了個噴嚏。

“感冒了?”

白疏亦上午看到她的時候還健健康康,現在整個人都蔫巴了,表情就沉了下去:“有測體溫嗎?”

黎歲攏緊了身上的外套,聲音悶悶地說:“小感冒,我剛吃了一片止痛片。”

幾乎是話音才落,白疏亦上前摸了摸她的額頭。

“挺燙的。”

白疏亦緊張的看着她:“能撐住嗎?我現在帶你去醫院。”

黎歲一聽要去醫院,搖頭本能地抗拒:“我不去,沒那麽嚴重的,我現在想早點睡。”

害怕去醫院嗎?

白疏亦很快撲捉到這個信息,看她小臉蒼白惹人憐愛的模樣,溫和的語氣說:“那就簡單吃點,吃完再去睡。”

“好吧。”

黎歲彎唇笑笑。

她不想白疏亦為自己擔心。

縱使她和白疏亦關系還行,可她一旦生病就非常擔心會麻煩人。

黎歲坐到餐桌前,才恍惚想起白疏亦公司說的話。

白疏亦還真的做了晚飯?

一大桌的美味佳肴,幾乎全是辣菜。

就連空氣中都飄着辣味。

白疏亦尴尬起來:“這些你不能吃,我去給你重新做不辣的。”

“不用那麽麻煩。”

黎歲搖頭,只想随便吃點:“反正我不餓,喝點湯就行。”

白疏亦看出她現在很難受,也不強求。

還好廚房煲了烏雞湯。

爐子溫着火,端出來溫度剛好。

黎歲強撐着精神喝了一碗清透爽口的烏雞湯後,又在白疏亦地“監督”下,乖乖的吃了感冒藥,便模模糊糊地上樓。

等黎歲從熱乎乎的浴室裏洗好澡出來,腦子暈乎乎的爬上了床。

幾乎一沾床,她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

整整一晚上,黎歲都睡得不踏實。

她做了一個很漫長的夢,夢裏她自己回到糟糕的童年……

家具被砸得七零八落,一片狼藉。

魔鬼孫有為喝醉酒,嘴裏咒罵着難聽的話,一如既往地渾身戾氣拽着媽媽的頭發,毫無形象的往浴室拖。

浴室門關上的那一刻,凄慘的哭喊聲傳了出來。

年幼的她淚流滿面地拍打着門,試圖拼命阻攔。

只可惜門裏的打罵和呵斥聲,絲毫沒有一刻停歇。

直到有律師帶人破門而來,事情才有了轉機。

讓黎歲糟糕的人生,徹徹底底迎來暖陽。

只可惜她媽媽沒能熬過那個寒冬,撒手人寰的那一刻念叨讓她要好好活下去,不要愛上男人。

她還夢到孫有為被她送進監獄後,越獄逃了出來,拎着菜刀來找她索命。

她拼命的往前逃。

但她的前面是一條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什麽都看不到,黑漆漆一片。

尤其耳邊安靜到可怕,就連她的呼吸聲也被逐漸擴大。

她恐慌極了,心跳如雷。

猶如下一秒,她的前面孫有為會蹿出來,給她一刀子。

直到她的呼吸越來越重,腳步越來越沉,她快要窒息的時候,隐約聽到有人在喊她名字。

很熟悉。

那聲音她明明聽過,可就是想不起來是誰。

白疏亦一直不放心,守在黎歲的身邊,聽到黎歲嘴裏不斷地驚叫着聽不清楚的話,無意識地在反抗着。

吓得白疏亦趕緊把她喊醒。

“歲歲?”

“醒醒,那是夢。”

黎歲驀地睜開了眼睛,臉上驚魂未定,大口喘着粗氣。

“做噩夢了嗎?沒事吧?”

就是這個熟悉的聲音,黎歲看清楚近在遲尺的人是白疏亦,好似本能地尋求安全朝她撲過去,緊緊地抱着她。

“姐姐,我好害怕……”

【作者有話說】

明天淩晨上夾子

所以更新會恢複到晚上六點

這本有存稿,不斷更!日六!偶爾會勤奮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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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讀者“肆四四”,灌溉營養液;感謝讀者“四月”,灌溉營養液;感謝讀者“U”,灌溉營養液;感謝讀者“鎏光歲月”,灌溉營養液;感謝讀者“wakeup200”,灌溉營養液;感謝讀者“清許”,灌溉營養液;感謝“今天也是不想寫論文的一天”,灌溉營養液;

感謝“每一個都是我的寶藏”砸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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