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 章

33   第 033 章

◎卑劣◎

第 033章:

梁曉娜臉色陰沉了下來。

她知道黎歲生自己的氣, 可怎麽都沒有料到會不管不顧到這種程度。

今天這場談話,想必是不能友好進行下去了。

她和黎歲好歹交往了兩年,有過不少美好回憶。

難道黎歲是完全不怕被白疏亦知曉?

真的一點都不在意?

黎歲牽着白疏亦的手, 神态自若地朝梁曉娜走去, 盡管将梁曉娜那吃癟似的表情盡收眼底, 可面上仍是不顯, 眼神都不屑給她一丁點。

兩人走到梁曉娜這邊的桌子旁,在黎歲即将要落座之前,白疏亦快一步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紙巾。

“等下,我給你擦擦。”

白疏亦說着,彎着腰将兩個人要坐的椅子擦拭幹淨了,才拉開後對黎歲說:“擦幹淨了, 這下可以坐了。”

“姐姐你真體貼。”

黎歲笑着落落大方地坐在椅子上, 看向白疏亦的眼中帶着幾分羞澀, 也急忙将旁邊的椅子拉開:“快,坐我旁邊。”

白疏亦看着她,笑着說:“先看看吃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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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白疏亦緊跟着坐在她身旁,拿出手機掃着桌上的菜單, 低頭開始查詢着這家的飲品有哪些。

“點這個。”

黎歲旁若無人地湊到白疏亦身邊, 視線落到她手機上打開的菜單,眼睛亮了又亮:“好像有新推出的雙人套餐, 我們試試這個口味。”

白疏亦很享受黎歲主動的每一刻, 勾了勾嘴角:“行。那我看着下單了。”

梁曉娜眼睛都看直了。

昨天訂婚宴現場,她看到黎歲和白疏亦也如這般親密。

真的不像演的。

恰好此時, 黎歲好似才想起來面前還有一個杵着的大活人, 驚訝的看着她, 聲音輕飄飄:“對了,還沒問大侄女喝什麽呢?”

白疏亦盯着梁曉娜,眸子一深,問:“你小姨問你話呢,你喝什麽嗎?”

“我……”

梁曉娜對上白疏亦的眼神,莫名氣焰弱了三分,語氣幹巴巴說:“我不渴。”

白疏亦滿意地将犀利的眼神收回,沖黎歲展露笑顏:“大侄女說她不渴,所以不用管她,點我們愛吃的。”

黎歲點頭:“哦,聽你的。”

梁曉娜臉上的神情越發複雜,內心除了憋屈之外更多是感到侮辱。

黎歲和白疏亦顯然是完全沒把她當回事?

難道她是什麽多餘的電燈泡嗎?

“下單成功。”

白疏亦說了這麽一句話。

黎歲像是接收到了信息,将視線重新看向梁曉娜,眼神中沒有一絲波瀾:“不是說要把之前我送你的東西全部還回來嘛,東西呢?”

梁曉娜本來是想還的,可現在礙于白疏亦在,內心竟然生出一絲掙紮。

總有一種直覺告訴她。

要是今天真将東西還給黎歲,恐怕以後再想找她,連借口都沒有了。

“我……”

梁曉娜遲疑着剛想說東西忘帶,可話還沒把說完,誰料有人在桌子底下踢了她一腳,也順帶将她腳邊擱着的大箱子撞了出來。

白疏亦頗為詫異的聲音:“還真一大包呀。”

梁曉娜:“……”

早知道就不提了,爛家裏多好。

現在梁曉娜騎虎難下,尤其她覺得自己好像被白疏亦看穿了,洞察一切的眼神讓她感到心慌,想着手裏一個重要項目的突破口在白疏亦這裏。

梁曉娜還不能把白疏亦得罪了,只能老實将桌子下的大箱子搬上來。

黎歲順着目光看過去。

大箱子沒封口,她站起來稍微清點了下,和她記憶中兩年來送給梁曉娜的禮物,多少能對得上數。

可黎歲翻查到底下,心裏頓時有數了:“不對吧,還有東西少了?”

交往期間,黎歲可是從不吝啬,

她送給梁曉娜的都是最拿得出手的高價值物品。

不單單說化妝品和珠寶這些禮物,最重要的是還有一幅價值上百萬的字畫。

當初梁曉娜和黎歲說她媽媽要過生日,特意向黎歲讨要了去。

後來黎歲想着遲早要和梁曉娜成為一家人,也是昨天晚上黎歲盤算了下都送過什麽物品,才把這麽重要的事情想起來。

今天無論如何要把那幅字畫要回來。

梁曉娜知道她問的是什麽,臉色特別難看,語氣幽幽地解釋:“有東西找不到了,不知道放哪裏了。”

黎歲聽出了她的意思,完全沒把她送的東西當回事。

“別的都好說。”

黎歲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态度強勢着說:“之前你從我這裏要去的那幅價值百萬的清代字畫,昨天我可是發信息和你強調了,今天必須還回來。”

梁曉娜本來還想僥幸,可眼下壓力巨大,緩了好久她才極力壓抑着自己的怒氣:“帶了,在我車裏,我現在去拿。”

說罷,梁曉娜站起身來将腰板挺直的轉身離開。

黎歲看着她這一幕樣子,內心莫名暗爽。

她早就料到梁曉娜會耍賴,也慶幸自己帶了白疏亦來坐鎮,可以仗着“小姨”家屬的這一層關系,在梁曉娜面前擺擺譜。

幾乎不到一分鐘的時間。

黎歲手機上就收到了梁曉娜發來的信息,轟炸式地一條接着一條:

[你帶她來做什麽?]

[我想知道,你們究竟什麽時候開始的?]

[你明明都知道我只是想見你一面而已]

[非要氣我是吧]

[我們都有錯,就不能各退一步嗎?]

……

黎歲将手機一扣,活動了下手腕,考慮着要不要現在沖出去,給梁曉娜幾巴掌,把人直接扇清醒一些。

自己出軌還試圖來指責污蔑她也出軌?

誰給她的臉?

沒等黎歲有什麽動作,服務員将黎歲她們這一桌點的咖啡和甜品送來。

一同送來的還有六個橘子。

服務員說是店裏做活動免費贈送的。

橘子大又圓,顏色黃澄澄。

白疏亦留意到她的情緒不對勁,眸子略微眨了眨,問出口:“她是不是又給你發消息,惹你不開心了?”

“都是一些廢話。”

黎歲将桌上那盤橘子拿起一個,開始細細地剝了起來:“她就這種德行,你說得對,是她眼光不行。”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黎歲現在是徹徹底底明白,梁曉娜就是個敗類,社會上應該淘汰的半次品。

梁曉娜這種人,這輩子格局就只有芝麻點那麽大,未來她奢望地錦繡前景以她的格局和遠見,絕對不可能如願。

黎歲完全把曾經對梁曉娜的感情放下了。

她是個勇敢的人。

愛的時候勇敢愛,現在自然就要勇敢劃清界限。

很快,黎歲便将橘子剝好,掰下一瓣放在自己的嘴裏。

橘子汁水在舌尖泛着甜。

好吃。

也不知道哪裏買的,要不然等下回去也買個兩斤。

黎歲忽然側頭看着盯着自己的白疏亦,朝她眨眨眼,像是反應過來,竟然将橘子剝開一瓣,輕輕送到她的嘴邊。

白疏亦本來沒任何想法地看着黎歲,直到冰冰的橘子碰了唇,眼中閃過一抹柔色,不自覺地乖乖張開嘴。

下一秒,白疏亦鬼使神差地順勢含住了黎歲的手指。

橘子瓣被含着,指尖濕濡。

口腔濕滑。

輕輕一動,橘子表皮被咬破,汁液順着手指的指縫流下。

黎歲看愣住,神情愣愣地将手抽回。

白疏亦牙關微動,覺得這一瓣橘子甜極了。

“很甜。”

白疏亦将随身帶的紙巾再一次取出,拿過黎歲弄髒的手指,一根一根細細擦拭起來,仿佛在擦拭某件稀世珍寶。

梁曉娜抱着一個長木盒子回來時,看到她們膩歪地畫面,腦子有些亂糟糟。

白疏亦餘光看到木頭樁子似的臉色難看的梁曉娜,将黎歲的手指擦幹淨後,松開時,刻意低下頭親着手背。

“你們……”

梁曉娜意識到時,已經大步流星來到了她們面前,可立馬意識到她此時沒有質問的立場,臉色變了又變。

黎歲将沒吃完的橘子放回盤子裏,不動聲色的舔了下牙,站起來看着梁曉娜:“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我和白姐姐是分手之後認識的。我不是你,吃着碗裏瞧着鍋裏還洋洋得意,今天之所以來見你,無非是想将我們的關系徹徹底底劃清楚,往後再遇到我們就是陌生人,以後少來糾纏我。”

“我不信。”

梁曉娜盯着白疏亦,感受到某種威壓,嘴角陰陽怪氣地笑起來:“你們肯定早就認識,你現在說的話,我一個标點符號都不會信。”

氣氛微微有些壓抑。

“誰要你信了。”

黎歲視線落到她手裏的長木盒子,眸子裏沒有一絲情感:“把東西還我。你應該知道古董字畫行的規矩吧,要是東西在你手裏被調過包,我是有權向你追責的。”

白疏亦将黎歲沒吃完的橘子撿起來吃,忽然輕松地笑了。

随即,白疏亦趁機掏出了名片,一如往常面對其餘客戶時的态度,站起來将名片遞到梁曉娜的面前:“如果真有這樣的事情,我将會是黎歲女士的專業律師。”

“你們……”

梁曉娜如鲠在喉,再一次感到羞辱。

黎歲不屑的沖她挑眉:“說呀,有什麽說什麽。”

“就這麽不相信我?”

梁曉娜從她眼神裏看到一絲鄙夷,憋了一肚子的氣,壓着聲音将長木盒子擺在她面前:“你自己看看,東西不可能被調包過。”

她說的話一個字都不信。

黎歲将長木盒子打開,提前準備的放大鏡拿起。

這幅清代的字畫,本來就是黎歲擁有的真跡,所以她仔細查看過一番,很确信東西沒有被調包的跡象。

片刻,黎歲才勉強松了一口氣。

梁曉娜瞪了她一眼,追問:“東西沒問題吧?”

“沒問題。”

黎歲點頭,話鋒一轉:“但是我剛才清點了下,之前送你的東西還有一些差的,你打算怎麽還?”

梁曉娜暗暗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被她斤斤計較快折服了:“那你說怎麽辦,我可以折算成錢,把錢轉給你。”

“行呀。”

黎歲也不想和她墨跡,将提前整理好的清單拿出來,展開後是一張A4 紙張,遞到她面前:“這是我們交往期間我在你身上的全部花銷的賬單明細,既然你說要掰扯清楚,你看完要是沒什麽意見,現在就還錢吧。”

梁曉娜被她的操作震驚得好半天說不出話來,直到她将紙張接過,看清楚清單上的數額三百萬時,眼神頓時晦暗不明。

真算這麽清楚?

這是徹徹底底不想和她有任何關系嗎?

就非要這樣嗎?

真的一點面子都不給她留,非要撕得這麽難堪?

白疏亦看她這樣就猜到是什麽心思,神态比以往多了幾分疏離,嗤笑一聲:“怎麽?大侄女不會連這點錢還要猶豫半天吧?”

“我現在就轉。”

梁曉娜緊繃着一張臉,頗有骨氣地将手機掏出來給黎歲轉錢,只是在輸入字數時,手指微不可查地顫抖了起來。

幾乎秒到賬。

黎歲手機上就收到了一筆三百萬的轉賬,心裏瞬間開心起來。

她和白疏亦相視一眼,彼此淡然一笑* 。

白疏亦眼神冰冷的盯着梁曉娜,聲音很淡的說:“聽說下午你就要和蘇檀去青國度蜜月是吧,這是好事呀。我還記得當初你說蘇檀是很好的女孩子,你很喜歡她,現在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我們作為長輩的可真替你感到高興。”

“……”

梁曉娜嗓音極為沙啞,面如菜色,覺得呆在這裏呼吸十分不暢。

“對了。”

白疏亦牽着黎歲的手起身,聲音溫柔至極:“我們的婚禮日期也确定了,歡迎你們來參加。”

黎歲趕緊将提前準備好的結婚請柬,擱到梁曉娜的桌前,臉上揚起了一抹幸福的笑:“歡迎你和蘇檀,一定要來哦。”

随即,黎歲和白疏亦彼此笑着起身,各自抱着大箱子和裝有字畫的長木箱子,從咖啡店離開。

梁曉娜看着她們離開的背影,再看着桌面上的結婚請柬,眼睛刺痛,瞬間整顆心都涼了。

本來還以為黎歲會來赴約,她想要認真挽回這份感情,甚至還想從黎歲這裏入手,讓黎歲幫忙在白疏亦面前替自己說說好話,看來是她把事情想簡單了。

尤其剛才黎歲笑容實在太燦爛了。

梁曉娜腦海中仿佛只剩下這麽一個念頭。

哪怕她和黎歲交往的兩年期間,黎歲從來沒有在她面前笑得這麽明朗無拘束。

她一直都知道黎歲長得好看。

不同于曹莺的妖嬈妩媚,也不像蘇檀的任性外放,而是耐看堅韌,方方面面都體貼入微,所以她才會萌生出想一直把黎歲養在家裏的想法。

可自從黎歲知道她出軌後,黎歲簡直像是變了一個人。

性格也翻天地覆。

會生氣,會向她說狠話,更是對她動了手。

如果有重新選擇的機會,她或許會将蘇檀的事情瞞得死死的,絕對不會再讓黎歲發現,這樣她們就不會變成今天這樣的局面。

很快,黎歲和白疏亦直接抱着東西來到停車場,找到了自己的車子。

黎歲将東西擱地上,看着白疏亦往車子走去,由衷地笑起來。

來之前她和白疏亦約好要梁曉娜好看。

只是沒想到這麽順利就把東西拿回來了。

而且,剛才白疏亦配合的很好。

黎歲彎腰将東西重新抱在懷裏,誇贊着:“白姐姐你剛才演的真好,你看到她吃癟的樣子沒有,簡直太揚眉吐氣了。”

白疏亦從她手裏将東西接過,聽她這話微微皺着眉。

演戲?

怎麽會認為她是在演戲?

白疏亦剛想解釋自己不是演,誰料不遠處有一輛摩托車朝她們這邊駛來,速度快得吓人。

“小心。”

白疏亦抱着的箱子往地上一摔,急忙拽住黎歲的手腕往旁邊躲避。

“滴滴”駛來的摩托車按着喇叭,速度不要命似的“咻”的一下子不見了蹤影。

黎歲整個人都懵的,整顆心都吓得“咯噔”,七上八下。

剛才要是沒及時躲開,可能差一點就被撞到了。

黎歲猛地叉着腰想要破口大罵,可因為白疏亦在身旁的緣故,她只好憋着一股氣埋怨:“這什麽人呀,簡直了。”

“沒事就好。”

白疏亦看着黎歲,見她面色還行也暗自松了一口氣。

等白疏亦走到剛才的位置,蹲下身去檢查剛才摔地上的箱子。

箱子沒摔的太嚴重。

倒是裏頭有一些化妝品是瓷瓶的,磨損的很嚴重。

黎歲覺得這些在她眼裏已經是“垃圾”,滿不在意地說:“這些不用管了,回去我就挂二手平臺處理掉。”

“行。”

白疏亦點點頭。

-

“以後,我的事情你別再插手。”

白知雪醒來發現自己身上穿着浴袍,再看又發現自己在梁君的住處,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十分懊惱。

白知雪捂着頭疼欲裂的腦袋,對床對面的梁君說着這句話,面上是少見的冷靜和清醒,啞着嗓子:“我們既然離婚了,那往後就徹底不要來往。”

話音才落,房間裏的氣氛變的一片凝重。

“你知道我做不到的。”

梁君看着她眸中是化不開的深情,将旁邊提前準備好的解酒湯端起來,走到白知雪的面前,語氣溫和:“喝了吧,以後也盡量少喝酒。”

白知雪眼皮一掀,“我衣服呢?”

梁君下意識看向浴室髒衣簍,指了指提前擱在床頭旁的幹淨衣服:“你昨天晚上吐了,還是先穿我的吧。”

白知雪臉色有些古怪,優雅的從床上下來,利索的麻溜的進了浴室換衣服。

再出來時,白知雪臉上已經恢複成了往常平靜的神态。

梁君看着她無視自己的模樣,心口堵着一口氣,悶得他難受無比,可還是耐着性子:“先把醒酒湯喝了,不然你會頭痛的。”

說罷,梁君試圖拉她的手。

“少碰我。”

白知雪躲避着她的觸碰,朝她翻了個白眼兒,從鼻腔裏溢出了一聲冷笑:“我不想喝,我現在看到你都嫌髒,你自己沒數嘛。”

梁君愣住,看着她的眸中閃過一絲痛苦,心情複雜。

“為什麽總是這樣?”

梁君喘了口氣,緩聲開口:“我已經早就和她斷了,我已經和你解釋很多遍了,你為什麽就不信我,你要離婚我也願意,可明明你心裏是有我的,為什麽不肯相信我,我說什麽你都不肯信我,非要一次一次把我往外推?”

“呵呵呵。”

白知雪冷笑兩聲。

當初白知雪發現梁君心裏還深愛着某人時,給了梁君多少次向自己親口解釋的機會,但換來的是一次一次說在外地出差的欺騙。

就連她精心準備的生日晚宴,沒想到對方也可以淡然自若的欺騙她在公司加班,可對方心裏的一通電話就可以馬不停蹄的趕去……

白知雪有着自己的驕傲和自尊。

她不會容忍自己的伴侶還愛着別人,哪怕是精神出軌也不容許。

既然這場婚姻讓她身心俱疲,雙方都受折磨。

索性早點開看。

愛意不會在一兩天憑空消失,無非是她看清楚了自己的內心。

心死了,也就不愛了。

自然可以徹底放手。

白知雪收拾妥當,不想聽她自欺欺人的任何話語:“當初就說好了,離婚之後我們各自尋找新的幸福,以後我要是重新辦婚禮,一定會給你這位前妻發結婚請帖。”

門關上,無聲無息。

梁君驚愕了好半天,才慢慢品出白知雪話裏的意思。

離婚這兩年來,白知雪身邊追求者不斷,梁君是知道的。

可梁君一想到對方已經不愛她了,心裏酸澀不已,眼眶一下子紅了。

梁君手裏端的醒酒湯撒了一地。

就像是她們的感情,原先激情四射,後來變的針鋒相對,大鬧離婚,以至于離婚整整兩年老死不相忘的狀态。

早就沒辦法收場。

下一秒,梁君猛的将手裏的碗往牆上砸,發洩着心裏的郁悶。

最近就沒一件事能讓她如意。

-

“這些人說的什麽屁話!”

随着一聲暴怒的呵斥,伴随而來的又是瓷器砸在地上的刺耳響聲。

蘇家聘請的私人律師,看着無能狂怒地蘇檀,小心翼翼地腳步退了一點,面上強撐着笑容安撫着:“大小姐,您還是消消氣吧?”

“你讓我怎麽消氣,這群鍵盤俠也罵得太難聽了吧!”

原本蘇檀一上午都在等着梁曉娜回來煮醒酒湯,可誰知手機上莫名其妙的有許多陌生號碼給她打電話,還有各種侮辱性的騷擾電話轟炸。

就連她的微信和私人微博上,都有成千上萬的人故意添加她。

搞得蘇檀完全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總覺得現在的生活已經一團糟,偏偏這群吃飽了撐的網友,居然又開始抹黑她。

不就是吸煙将人趕走嘛,搞得她殺了人似的。

蘇檀氣惱地又砸了一個花瓶在地上,急吼吼地沖律師說:“你到底是怎麽辦事的,還不趕緊把事情給我處理好,我是一刻都不想看到這些垃圾鍵盤俠。”

律師看着滿地瓷瓶碎片,拿出紙巾擦拭着額頭上并不存在的虛汗,嘴上急忙應付:“好的蘇小姐,事情我肯定會辦好的。”

錢難賺,屎難吃。

打工人的命也是命。

律師盡管在內心各種吐槽,但臉上仍然笑呵呵,向蘇檀承諾着絕對會趕緊聯系手裏的律師團隊,把蘇檀想要的訴求全部辦的漂漂亮亮。

蘇檀朝她舉起手,示意她閉嘴。

兩人就這麽站着等了小一會兒。

門鈴響了之後,馬上就有蘇家的公關負責人上門來找蘇檀。

她收到蘇母發來的消息,說負責此次事件的公關負責人會來,要她在出國度蜜月之前,進行無條件的配合,争取早些将輿論平息。

接下來,蘇檀安靜聽着律師和公關負責人給她進行分析。

這次商場指揮保镖将那名婦女驅趕,言語侮辱造成的不少網友民衆對她進行“網暴”的事情帶來的負面效果。

當下蘇氏集團的名譽已經出現了下滑,旗下門店售賣的商鋪等都遭到了小範圍的人為抵制,就連公司的股價也引起了一波下跌。

盡管官方已經出面發布了道歉書,可仍然抵不過網上有人在帶節奏,繼續攻擊蘇檀身後的蘇家。

蘇檀難以置信:“所以,你們的意思是就讓我錄視頻道歉?”

公關負責人推了下鼻梁的眼睛,朝蘇檀露出标準的微笑:“這是最穩妥的辦法之一,事後再對那位女性進行安撫賠償,相信很快事情就會慢慢被淡忘。”

蘇檀心情煩躁的很,半晌沒有說話。

律師也趕緊幫腔解釋,只有蘇檀來認錯,事情就不會再繼續發酵。

蘇檀板着一張臉,聲音都氣得顫抖:“我不想道歉,我做錯什麽了,是她自己多管閑事,完全是找罵。”

“還有另外一種解決方案。”

公關負責人索性将別的方案提上來,遞給她一份名單:“那就是将我們調查到的更有影響力的八卦,扔幾個出去,将您這邊的負面新聞覆蓋,那麽網上關于您的讨論,自然而然沒有這麽具有攻擊力。”

蘇檀低頭查看。

名單中全是國內大部分愛豆和女明星等偷稅漏稅以及花邊八卦等,就連當紅頂流小花常年立單身人設,實則私下比誰都玩的花,竟多次劈腿草粉。

公關負責人趕緊給她解釋:“這是我們這邊好的名單,您可以自己選擇,确定好後我們才好進行下一步實施。”

“我覺得你說的這個方案就不錯。”

蘇檀将名單扔到一旁,冷冷睨着她們:“你們看着扔幾個爆炸性的八卦出去,視頻我就不道歉了,你們自己弄一份道歉信,早點将事情給我壓下去。”

等律師和公關負責人離開後,屋裏陷入一片寂靜。

蘇檀一手扶着額頭,一手叉着腰,赤着腳站在毛毯上,周圍到處都是她砸碎的花瓶和杯子。

“得趕緊讓人換一批。”

此時,蘇檀也勉強冷靜下來。

這兒可不是她的住宅,是梁曉娜的地方,将東西砸壞得趕緊買個類似的回來。

何況,她實在不想讓梁曉娜等下回來,看到她情緒暴走失控的一面。

當她想要撥打電話時,誰料又有陌生號碼打來了。

頓時,蘇檀猛的砸手機的沖動都有了。

可誰料,手機搖晃時竟點開了其中一則短信。

內容就這麽光明正大地出現了:

[圖片/梁曉娜拉吧與人喝酒]

[圖片/梁曉娜與黎歲散步]

[圖片/梁曉娜和黎歲在超市]

[多圖]

……

最後幾張,則是梁曉娜上午在咖啡店和黎歲見面。

照片中角度拍攝的極其刁鑽,照片并不是很高清,黎歲和梁曉娜面對面坐着,有兩張她們兩個人身子湊得很近,朦胧中兩個人似乎親上了。

突然之間,蘇檀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手輕輕捏住,大腦一片空白。

蘇檀不願意相信自己的眼睛,趕緊将照片一一都點開。

可她很快發現了可疑之處。

照片是可以P圖,可以AI作圖,圖片和視頻都可以人為。

這是網上有人惡搞。

絕對是這種鍵盤俠想要離間她和梁曉娜的感情。

不可能是真的。

蘇檀顫抖着手,撥打着梁曉娜的號碼,她想要親自把事情問清楚。

明明梁曉娜說出去辦重要事情。

她不可能是去見黎歲!

-

同一時間,這邊在回去路程的黎歲,手機有一連串的震動。

等黎歲查看完消息,發現短信上收到了來自陌生人發來的短信。

照片竟然是她和梁曉娜的偷拍。

圖片很多張。

每一張都故意專挑她和梁曉娜講話時的畫面,而另一個主人公白疏亦,完全被當成了透明人。

黎歲眉頭微蹙,這麽卑劣的手段,是想帶動什麽輿論不成?

這背後,又會是誰幹的?

白疏亦瞧了一眼紅綠燈,然後将視線看向心事重重的黎歲,關心詢問:“是出什麽事了?”

黎歲如夢初醒似的,笑着将手機遞給她說:“吶,白律師,來活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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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每一個都是我的寶藏”砸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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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