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小有名氣22
第72章 小有名氣22
他們還沒有打過招呼, 但黑茲爾猜測這是導演故意為之。
兩個機位,四周絕對的安靜, 讓他們二位好似真的處在一處單獨的監獄當中。黑茲爾看着玻璃那一頭的維果·莫特森,觀察他此時的狀态。
漢尼拔·萊克特的監獄房間內充滿了這位食人魔的個人特性。
素描作品、書籍、幹淨整潔的床鋪……這些都是由道具組安排的,就連上面的素描作品也是結合着原著小說托馬斯·哈裏斯的描述而來,并非毫無意義的繪畫。更別提導演是個注重細節的大衛·芬奇了。在他的鏡頭下,所有的道具都具有一定的屬性,能傳遞出豐富的信息。
黑茲爾今天穿着一件棕色的花紋西裝, 裏面是一件米色的襯衫,襯衫被塞在棕色的配套西褲裏,腰上別着腰帶,肩膀上挎着包。
[監獄內, 克拉麗斯這是第一次見到大名鼎鼎的漢尼拔·萊克特, 他身材修長挺拔,穿着白色的制服, 站在監獄的中央看着自己。
他有着一雙深邃危險的眼睛, 深金色的頭發被整齊地梳在腦後, 發際線已經後移,有些禿了。
克拉麗斯露出一個微笑。
萊克特:早安。
克拉麗斯:早安,漢尼拔醫生。我叫做克拉麗斯·史達琳,能和你談談嗎?
……
在他要求要看自己的證件時,克拉麗斯有些緊張。]
黑茲爾拿着那寫着“一周後有效期滿”的聯邦調查局證件,僵硬地站立。
“走近一些。”飾演漢尼拔的維果說。監獄的燈光是頂光,照得他整個人有些陰森,完全沒有在《指環王》裏阿拉貢的感覺。他一絲不茍的頭發貼在頭皮上, 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陰森。可抛開燈光制造的氛圍不談,他說話的語氣和面部表情又是溫柔親和的。
[克拉麗斯回憶起齊頓醫生讓她不要碰到玻璃的忠告。她把證件舉到自己的臉旁, 好讓萊克特能把證件上的照片和她本人對應。
她有些緊張,主要是怕這位萊克特醫生會因為她只是個學生而拒絕對話。]
“再近一些。”維果的聲音透過玻璃的透氣孔傳來。他也在說話時貼近了玻璃,可并沒有伸脖子使勁去瞧,而是仍舊挺直着腰板。
黑茲爾又走近了一些,她此時已經靠得很近,維果高大的身軀已經把她整個籠罩。證件的皮套已經貼在她小麥色的肌膚上,她緊張地瞪大眼睛,灰色的眼珠裏黑色的瞳仁感受到光源後悄悄收縮變得極小。
這一段對話戲很長,四周又極其安靜,真的投入進去,再結合之前在匡提科體驗的感覺,黑茲爾幾乎都要以為自己真的是個FBI還在受訓的學生。維果的演技非常的好,配合上他高大的身軀和深陷的眼窩,更加的有壓迫感。
這一條他們拍的次數不多,因為細節少,對話多,這在大衛·芬奇的戲裏已經是很容易的。可即便如此,二人的一些表演處理還是讓芬奇重拍了很多次。
可後半段,芬奇改變了它一開始架着的相機位置。這一場重要的危險的對話戲,他将兩人分開拍攝,再靠着後期剪輯剪在一起。
他先把攝像機架在了黑茲爾的面前,攝* 像機黑漆漆的鏡頭對着黑茲爾的臉,玻璃上反射出黑茲爾畸變的面容和她緊繃的肌肉。
然後,另外一位工作人員打開了維果所在的“監獄”內,在他的面前也架上了攝像機。
緊接着,定格對準面孔的面部特寫戲開始。
兩人面前是攝像頭,可卻要假裝是面對的對方。
瞳孔中的鏡頭倒影在後期會被抹除替換,不會有絲毫穿幫的機會。
這一段,是克拉麗斯和漢尼拔第一次針鋒相對的一段。
剛剛還溫和的萊克特醫生因為克拉麗斯的一句玩笑話突然臉色大變,開始挖苦這位年輕的聯邦調查局學員。他那雙眼睛裏滿是讓人發顫的怒火,他突然語氣兇狠用飛快的語速說出克拉麗斯最不堪的過去,挖苦她,侮辱她,讓她原本平靜的臉泛起波瀾。
克拉麗斯卻也不甘示弱,她冷靜,甚至在面對這樣一位食人魔時還能分析對方後用言語反擊。
這一段他們一起拍攝了二十多遍。
拍攝完,他們需要拍攝劇本的後一段。
是克拉麗斯第二次來找萊克特醫生的一段。
只是在開始之前,黑茲爾得去換身衣服,而道具組需要整理一下萊克特醫生的“房間”,加上別的畫作,讓其看上去是幾天之後。
在拍攝電影時,道具和服裝操縱着時間,通過服裝和物品的變化讓觀衆感受到時間的推移。
制作電影後期時,時間操縱的大權則是交到了剪輯的手裏。
由于大衛·芬奇強迫症一般的拍攝标準,《沉默的羔羊》是黑茲爾拍攝時間最長的一部電影。
原定,本片拍攝四個月拍到十二月,可實際,他們直接拍攝到了一月底,五個月近半年的時間讓每個人都筋疲力盡——更別提部分演員還花了幾個月的時間參與FBI的特訓了。
這下,黑茲爾知道為什麽有很多人既想要拍攝大衛·芬奇的電影,卻又害怕拍攝了。
因為真的是身心的考驗。
作為二位主角,也是被芬奇摧殘得最崩潰的二人,黑茲爾幾乎都要和維果成為戰友了。
在FBI受訓時,黑茲爾因為超前大家的進度一大截,以至于和其他演員的關系并沒有多麽融洽——更何況她也實在是只顧着訓練沒空社交。
其餘演員并沒有和他們在攝影棚裏反複拍攝,只有他們兩個和其他的劇組幕後人員在攝影棚待命。
他們這段時間除了睡覺和上廁所,就是窩在這攝影棚裏拍攝。日出晚歸,黑茲爾的眼底都出現了黑眼圈,不得不用遮瑕膏蓋住。
在黑茲爾拍攝期間,她拍攝《沉默的羔羊》的外景路透悄悄流出。
照片裏的她披着頭發,穿着制服,臉上幾乎沒有妝,在攝像機的前方走動。
這又和她之前拍攝的作品感覺完全不一樣了。
“百變考特啊!她怎麽每部電影的風格都不一樣?”
“我有點好奇還能有多少不一樣的角色能讓她演。”
“下一部應該就是演花瓶了。”
“樓上我記得你你好像上次也預言家了。”
“聽說劇組幾個月前就真的去了FBI特工學院體驗,但是那邊沒人進得去。”
“她深色短發還挺好看的欸……而且頭發拉直了。”
“長得好看就是可以為所欲為吧可能。”
“雖然但是,黑茲爾應該不算是好萊塢好看那一卦的吧。”
“她也不是靠着臉出名的,是靠的口碑。”
“我想知道這次她還能不能和什麽人鬧出緋聞,就喜歡看她炒cp。反正維果剛和前妻離婚。”
“維果·莫特森?人家四十五了,黑茲爾·考特都能當他閨女了炒個鬼啊!你們這群人別太沒下限。”
“所以如果按照預言家所說,黑茲爾會接什麽片的花瓶啊?我想象不出她演花瓶的樣子,感覺她的角色都是比較有內涵的。”
維果和黑茲爾确實相差很多歲,但是和黑茲爾的靈魂可沒大上幾歲。可不幸的是,他們并沒有什麽類似的興趣,兩人的私生活都無聊得要命。但是相比較黑茲爾,維果的創作生活比較豐富。他會創作詩歌,他喜歡攝影繪畫。通過偶爾的談話,黑茲爾得知他和自己一樣,是單親家庭。他是在十八歲的時候父母離異的,他跟着母親來到美國生活。
黑茲爾偶爾會讓他教自己幾句丹麥語。
丹麥語發音讓黑茲爾回憶起了拍《陰風陣陣》時學德語時的恐懼。
維果在片場也會寫詩,他的詩歌優美,注重個人的感受。和他硬朗的外表不同,他的詩中的意象柔美溫和,比如有大海、沙灘、草地和風。他會寫海浪浸沒他腳趾時的感覺,寫走在沙灘上聞到的腥鹹味。
黑茲爾受到他的影響,也買了一本筆記本,來記錄自己的所見所聞。
“你是怎麽想到寫詩歌的?”黑茲爾問維果。
“因為生活環境?也因為看《指環王》看多了。”維果說,“當你為了拍攝一部電影要把厚厚的原著小說看上無數遍的時候,要麽你厭惡起文字,要麽你愛上文字。”
“我也想留下點什麽。”黑茲爾說。
“那你可以開始寫日記。”
黑茲爾一直覺得寫日記是很無聊的行為,她在上輩子就不愛自己寫東西,可穿越後她改變了自己的想法。
因為死過一次,發現自己除了電影裏虛幻的自己,什麽都沒有留下。
電影裏的才不是黑茲爾·考特。
那只是角色。
黑茲爾試着寫了一篇,然後拿給維果看,
維果看了個開頭,就失笑:“不,不是這樣。你應該分享你的感受,而不是記錄日程安排。”
黑茲爾看着筆記本上的文字:
[今天五點就起來了,我喝了杯咖啡,跑了個步……
今天拍攝很順利,天氣也不錯……]
确實無聊得夠嗆。
“當我沒說。”她從維果手中抽出自己的筆記本,“我可能就不是寫作這塊料。”她合上筆記本,想要把它塞進自己的包裏,有些懊惱。
“我不認為寫作這事有門檻,你只是還沒找到感覺。”維果越過她,從她的手裏重新拿過筆記本,“你瞧,你在寫你早上五點就起床。那麽你為什麽要起床?你跑步的時候腦子在想什麽?你跑步時看見了什麽有趣的事情嗎?……天氣不錯,細致一些呢?好的天氣讓你心情好還是壞?”
他耐心地用他修剪整潔的手指指着黑茲爾的文字,幫助黑茲爾找到她的切入點。
維果莫名的沒什麽爹味,黑茲爾一直以為他會和很多寫詩的老白男一樣,對別人寫的東西不屑一顧,好吹噓,并總是感嘆如今世道不好雲雲。
有一點讓黑茲爾不爽的,就是他老提自己有個兒子和黑茲爾同齡。
偶爾聽聽黑茲爾還能附和兩句,聽多了就有點煩了。
等到黑茲爾學會了怎麽寫日記,他們劇組也差不多應該殺青解散了。
——黑茲爾順便還學了基礎的僅限于問好的丹麥語。
殺青當天,導演請大家去酒吧開派對。
黑茲爾到了能喝酒的年齡,自然也就跟着大家一起去混酒喝。
工作壓力太大,她要是不喝點,那可真就要發瘋了。
有些同事會邀請黑茲爾一起合影自拍,黑茲爾會坐在吧臺上,端着酒杯出現在他們照片的角落。
《沉默的羔羊》路透太少,再加上黑茲爾是個不怎麽更新社交媒體的人,讓只要有她标記的照片帖子都會小火一把。
“看起來她就是連在劇組裏也不合群。”
“好憋悶的人,不上節目就感覺不到她的有趣,現在我懷疑她上節目的活潑都是裝出來的。”
“之前有些采訪她還裝俏皮呢,實際很別扭。”
“好萊塢知名假人。”
“黑茲爾要是貼着別人拍照你們又該覺得她太誇張了,反正怎麽樣都能被挑。”
“回頭好萊塢全員取消社交媒體你們就高興了。”
黑茲爾還沒回到加州,一條視頻突然流出轉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那是一個視頻,地點是一處奢華的夜店。夜店裏的燈光五顏六色,有些昏暗,還能感受到空氣中的顆粒感。畫面裏是喝醉酒的瑞凡·菲尼克斯,他舉着酒杯,對着大家打賭式的喝酒,他滿臉通紅,身形搖晃着。
抓着手機攝像的人把鏡頭對準他時,瑞凡看見後就趕忙把手機的攝像頭遮住。
“別拍了!”
周圍的人開始笑。
攝像頭的畫面時而黑時而露出顏色,遮得并不嚴實。
“草!別拍了!”瑞凡說出了F開頭的辱罵詞彙,“你憑什麽拍我?”
不知道是誰的聲音:“瑞凡,沒什麽,大家就玩玩。這視頻也不會發出去的。”
“我怎麽知道他不會發出去?”
手機再次晃動,并傳來了被擊打的噪音。
“他是誰邀請進來的?”瑞凡大叫,“保安呢?見鬼的他們應該提前把手機收走了的!”
“你搞錯了,瑞凡,這是個內部派對,可也沒有收手機的規定。你喝多了……我打電話給你的經紀人怎麽樣?”那人繼續勸道,“你喝太多了。”
“幹你屁事!你們這群人又不是真的關心我……我就應該退出這該死的好萊塢,你們都他媽的不正常!”他髒話連篇,“一群精神病!別打電話給我經紀人,我有腿!”
“瑞凡,你冷靜一點。”
“別讓我冷靜!”瑞凡大叫,“你們這群人怎麽就不能放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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