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那下次,姐姐用腳踩你……
第24章 第 24 章 “那下次,姐姐用腳踩你……
楊沐薇窩在折疊床上, 她看着霍弋,聽他無能狂怒的咆哮:“我不該出來的,都怪你,發什麽狗屁消息?”
狂風暴雨般的質問。
楊沐薇冷冷地勾起唇角, 她不予置評, 只問了一句:“房子是你的嗎?”
霍弋像只被掐住脖子的大鵝。
他用陰郁的表情盯着楊沐薇, 這個必須得看聊天記錄才能想得起名字的前女友。
楊沐薇穿得像只狗熊, 又腫又沉, 過往還有幾分姿色, 現在被冰寒凍得臉上遍布凍傷, 看着倒胃口;再一想到別墅內, 他的美麗、漂亮、多金的女友(他依然不想承認自己和她分手的事實)……
霍弋無比懊惱。
楊沐薇輕飄飄問出的話,讓他的自尊心倍受打擊。
霍弋不想再理她。
他盯着院內別墅, 那個溫暖的堡壘,心痛萬分。
他真的後悔了。
可是現在, 懊惱無用。
霍弋只能寄希望于在飯點進屋後, 能多暫留一段時間。
——死皮賴臉有用嗎?
他不再自信了,膽戰心驚地思考着生死攸關的重要問題。畢竟, 萬一他的舉止惹得鹿盈不高興……那麽, 他可能連後續飽腹的機會都沒有了。
他不知道那幾個兄弟會不會替他說話。
說不定他們早就巴望着他去死。
霍弋的心越來越冷。
一想到蘭逍的死人臉,他僅剩無幾的底氣如氣球破掉, 嗖的一下扁平成松垮的膠皮。
當然,霍弋知道別墅區附近有商超。
他不想去囤貨。那太累、太辛苦。
霍弋想了很多, 想着想着, 陷入了焦灼與嫉妒,他咬着牙,怨恨地怒視着楊沐薇, 碎碎念道:“媽的,媽的,他們在別墅裏和鹿鹿在一起——”
不知道能有多爽!
霍弋眼睛紅得能滴血。
楊沐薇沒聽到他的話,她收起臉上的譏诮,翻了個身,蓋着屋內提前準備好的毯子。
這間屋子有電,牆上電路插口連着電熱毯子。
珍貴而溫暖的毛毯,她埋入其中,深深地呼吸。
雖然和預期裏的有差別,但還好,不管怎樣,楊沐薇活了下來。
她對霍弋的反應置之不理,平靜地享受末世裏難得的溫暖。
=
哥嫂兩人對別墅內少了個惹人煩的蒼蠅,表示滿意。
他們和顏悅色,“今晚想吃什麽?”
這種對話在過去,可不會對着他們說,程盛易和白潇祎做飯時,只問鹿盈,很少考慮到他們——大概是因為問他們時,難以避免地要和霍弋對上。雖說,他們絕不會考慮霍弋的飲食喜好,可單看那張臉,就夠影響食欲的。總而言之,現在一切都好。
現在,最煩人的消失不見。
只剩下讨人喜歡的。
白潇祎滿意地掃視四周。
她看其他年輕人的目光溫和耐心,全無面對霍弋時的煩悶。
喬翟馳感受到哥嫂倆的情緒轉變。
他先看向鹿盈,等鹿盈說了自己想吃什麽,主動自薦:“我幫忙。”
廚房裏人手不需要太多。
兩三人足以。
喬翟馳和哥嫂倆進了廚房,準備晚飯。
一樓客廳,剩下五人。
蘭逍與鹿盈的距離最近。他的心情很愉快,白皙清俊的五官籠罩着笑意,淺紅的嘴唇上揚,親昵地哼起歌,音色悅耳動聽。
鹿盈挑眉。
她說:“你唱得很好聽。”
蘭逍:“我大學時,選修了音樂劇專業。”
他是正經科班出身的演員,天賦絕佳,五音俱全,音色悅耳。
他補充道:“我還會唱很多歌劇。”
蘭逍那雙明亮的眸子往她看來,無需言語,便能猜出他的意思:他可以給她唱。
鹿盈心生憐意。
蘭逍的情緒轉變是最為明顯的。她都有些後悔,為什麽不提前将霍弋趕出別墅了——一個有毒的、影響周圍人心情的人類,本就不該在群居生活裏出現。為了确保群居生活的健康秩序,理應将他率先趕走。
鹿盈溫柔地朝他笑了笑,蘭逍眼睫顫動,一種柔軟、甜蜜的默契蔓延在空氣中。
霍至昭觀察着他們。
先是蘭逍,而後是鹿盈。
他仍有着無法避免的“家長心态”,過去,還需要顧忌着霍弋,考慮着他。現在,他只需要關注蘭逍、霍清羚。
霍至昭終于可以稍稍分出點心神,來滿足自己。
他看着鹿盈握住蘭逍的手,兩人不言不語。氣氛寂靜溫存,叫人眼熱不已。
霍至昭抿了抿嘴唇,酸澀在喉中湧動,本不該繼續看下去,刺激自己,可他想要知道蘭逍在鹿盈心中的地位如何,只好忍耐着,克制着,觀察下去。
……
蘭逍的手指修長玉白。他的指節基本沒有繭子。
鹿盈漫不經心地握住,她摩挲着他溫軟如玉的指腹,單從這雙手,就能看出蘭逍和霍至昭、霍弋的不同。
末世來臨前,她查的資料不多不少。
以霍弋為中心,延伸而出的關系鏈,又以出現在媒體前的霍家代表發言人霍至昭最多。
她對霍家上一輩沒那麽關心,只争對性地拿了淺表有用的信息。
蘭逍的母親,霍家上一輩唯一的女孩,備受寵愛,如珍如寶。
她的婚姻美好甜蜜,丈夫是國內知名的藝術家。兩人都是雙手不沾陽春水的浪漫富貴美人,樣貌出衆,基因極好,生出的孩子完美繼承雙親的美貌。
蘭逍是沒有受過挫折,在無限甜美與溫馨中長成的嬌嬌公子。
末世前,他吃過最大的苦頭,可能就是藝考那一年的集訓生活——考入大學後,借着霍家的人脈資本,順順利利地簽約經紀公司,拿到很好的劇本……
父母恩愛,家庭美滿,備受寵愛的獨生子。
他不如霍至昭頑強,亦不如被當作備選培養長大的霍清羚堅韌。
雙親失聯,他理所應當地恨上了霍弋。
精神脆弱的人類,迫切需要一個寄托仇恨的載體。
霍弋就是這個人選。
鹿盈摩挲他柔軟的指腹,蘭逍用清澈悅耳的嗓音柔和地問:“鹿盈,今晚我可以陪你睡嗎?”
“我很暖和。”
他非常主動。
霍至昭沒提起過喬靈湛和鹿盈的一夜。
蘭逍無師自通,如有神助,自顧自地提出想法——恰好吻合了鹿盈的取暖需求。
他說着,漂亮眼珠明亮,那張飽滿的,曾被他用演戲天賦佯裝,咬得紅腫暧昧的嘴唇,滿懷期待地微微撅着。
這一刻的蘭逍像貓。
一只有着死敵臭狗的漂亮貓咪,彼此看不順眼。如今,狗走了,貓咪咕嚕咕嚕地貼到主人身邊,親熱黏膩,表達狂喜。
鹿盈笑盈盈:“好呀。”
蘭逍高興起來。
喬靈湛沒有錯過這一番對話,他失落地垂下腦袋,心不在焉地盯着自己的指尖發呆。
霍至昭臉色僵硬。
他再一次想起,自己是鹿盈心中的“備選”。
事實殘酷。
霍至昭心有千千結。
他沒能想太久,霍清羚也加入了這場對話,他好奇,謹慎,還帶點羨慕:“姐姐,表哥今晚陪你一起睡——”
鹿盈耐心地聽他說話。
“咳咳,”霍清羚面帶紅暈,他糾結了一會,還是說,“他走了,我房間裏只剩我一個了——我能不能也一起啊?”
是了。
霍清羚和蘭逍一間屋子。
這個分配,起初是霍弋讨人嫌,霍至昭不願弟弟們為難,主動提出和霍弋一起住。霍清羚和蘭逍這對表兄弟,自然而然地分配在一個房間。
鹿盈聽出霍清羚的不好意思。
是那種很單純的,沒将一起睡覺代入為更深層次含義的純真青澀,他說,“我一個人一房間,太孤單了。”
鹿盈眨了眨眼。
她好笑地看了看霍至昭,意思是,你弟弟真可愛。
霍至昭:“……”
他強忍酸味,語氣冷靜,“清羚,我現在是一個人睡一間屋。”
霍清羚後知後覺。
他慢了一拍,臉蛋漲紅,結結巴巴,“噢。我忘記了。”
鹿盈忍俊不禁。
她伸手捏了捏霍清羚的臉頰,最年輕的漂亮男孩,皮膚好得像嬰兒,沒有青春痘,他的五官是整棟別墅裏最秀氣的,和其他年紀大一些的哥哥們相比,潔白得像是紙片。
沒談過戀愛的哥哥們大概率還是知道共度一夜時,可能會發生一些甜蜜、熱烈的事。
霍清羚想得簡單。
別人都開上車了,他還在寶寶巴士。
可就是這種表現,襯着這雙美眸,更讓人心癢癢。
鹿盈長久地凝視霍清羚,她看得他開始垂睫,眼神飄忽,不敢看他。
蘭逍對此沒有任何反應。
他的精神防線早就被現實擊潰,甜美嬌貴的公子哥,本能地依附着他心目中的主心骨,并毫不在乎她對誰青眼相待——除了霍弋,他都能接受。
鹿盈喜歡蘭逍的态度。
他笑哼一聲,友好地給霍清羚解圍:“我和鹿盈晚上有事要談。”
霍至昭:“……”
他悶不吭聲。
霍清羚很容易被這個借口糊弄過去。
他讷讷答好,扭頭對他哥說:“哥,那我今晚和你一屋。”
很快,廚房飯好了。
熱乎乎的番茄面,加上鹵蛋、肉腸。
飯煮好了,程盛易看了看時間,“大家先吃。”
他補充,“等吃完了再喊霍弋。”
沒提霍弋闖禍帶來的那個前任女友。
程盛易态度明顯,漠不關心。
別墅最多只能提供一個人的飲食,多的那個人,霍弋自找解決的辦法。
霍至昭對此沒有意見。
短短十日,他已經疲憊于收拾霍弋帶來的爛攤子。
末世裏,失去原有階級、財富的霍至昭,不過只是個普通人。除了外表,他沒有旁的多餘的優勢。
一切都要依仗于鹿盈。
他清楚這個道理。
況且,鹿盈已經做到能給的最多,畢竟,連他這個堂兄都開始疲于應對,她還能願意提供食物、居所……
他擡眸,看向鹿盈。
別墅主人若有所覺,她回以注目,笑意清淡,為她光彩照人的姿容染上更多魅力。
霍至昭的心,溫溫吞吞地蔓起暖意。
他想,她再善良不過。
如果不是她,他們早該死在這場突如其來的末世裏。
·
所有人吃完飯。
霍弋眼巴巴着在鐵門外等了好久,終于有機會進來。楊沐薇緊随其後,被程盛易雙臂一攔,堵住了。
楊沐薇傻眼。
她聽霍弋碎碎念了半天,說是飯點了他還能進別墅一趟,她理直氣壯地想,既然霍弋能進去,那她肯定也能進去。
霍弋這個被女友趕出別墅的人都有機會吃上飯。
她是個女人,柔弱的女人,怎麽說,出于女性的同理心,她也能得到一點果腹的食物吧?
楊沐薇來時帶了點壓縮餅幹。
她藏在衣服裏沒動。這是她以備不時之需的食物,不可能當着霍弋的面取出。
免費白嫖的飯才是最香的。
楊沐薇想得美好,現實給了她狠狠一個重擊。
她想要用淚眼迷惑這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寒風凜冽,光線迷蒙,她辨出程盛易的五官,心中飄飄蕩:這男的長得也不錯啊。
程盛易的外表是很有男子氣概的英俊。
他個子高大,幹工地的,一身腱子肉,都藏在厚厚的保暖衣下。
肩膀寬闊,是末世前被互聯網上戲稱為“礦工”的優越身材。
再加上一雙炯炯有神的犀利虎目。
楊沐薇立刻做出選擇,她認為跟這個男人有飯吃,至于霍弋,呵呵,一個軟飯男。
他一聽到程盛易的話,立刻矮了身鑽進別墅,跑向熱騰騰的飯,一眼都沒看她。
“哥哥,”楊沐薇眼眶微紅,她拉長音調,用濕漉漉的、楚楚可憐的姿态尋求幫助,“求求你了,我已經好幾天沒吃飯了。”
她不知道這男的是誰。
但她很有自信——美女撒嬌賣乖,不管是什麽處境裏,這套路都有用。
程盛易皺眉。
他一臉嫌惡地盯着楊沐薇,壓根不吃她這套,“關我屁事。”
楊沐薇愣了下。
她死死盯着程盛易的臉,發現他是真的沒有任何動心的痕跡,一時茫然,很快,她又想到一招:“哥哥,這樣,你讓霍弋給我帶一點吃的好嗎?”
她吸着鼻子。
“我是他前女友。投奔他趕來這的,誰知道……”
一切盡在不言中。
白潇祎遠遠抱着手臂,她有一米七八,這對夫妻倆的身高差并不算大,正是最強健有力的體魄。
她接收到鹿盈的眼神,想了一想,大步上前,“老公,讓她進來吧。”
室內沒有多餘的飯菜。
只有一人份。
——其實,這一份的份量比霍弋以往吃的份量要多一半。
如果霍弋願意,他分一點給楊沐薇,兩人都不會挨餓。
可惜,在院外小屋裏捱了幾個小時,又驚又恐的霍弋根本想不到楊沐薇,他迅速扒了飯,毫無形象地開吃時,不忘看着鹿盈。
鹿盈讓楊沐薇進屋,是想要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霍弋究竟會有怎樣的表現。
一份飯,足夠測試。
也足夠他的兄弟們看出他的人品。
這一切有利無弊。
楊沐薇在白潇祎的松口下,狼狽地進了屋,她沖白潇祎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姐,我不知道那是你老公。”
白潇祎冷漠地斜了她一眼。
不予置評。
程盛易關上門,他抱着手臂,等着霍弋吃完,立刻把他倆趕出去。
楊沐薇越走進來,雙眼越不知道往哪兒看。
她設想過,別墅區的富人們會有極好的保暖措施,卻沒想過,居住環境會是這樣好!
來這片別墅區以前,楊沐薇租下的大平層,礙于南方地區沒有統一供暖,再加上,房東購置的空調質量一般,外機在樓外空懸放置,早就被積雪覆蓋;室外極限低溫,使得外機主板損壞,空調的供暖完全失效,室內室外幾乎同溫。
樓板、牆板只能勉強抵抗刀子般刮來的寒風。
她必須要一刻不停地走動,保證身體熱度,避免凍死。
而這裏……
楊沐薇豔羨地吞了吞喉嚨。
她能感受到室內高于室外的溫度,讓她的凍瘡熱乎乎地發起癢。溫差下,她臉上的凍傷都開始密密麻麻地有了知覺。
不僅如此,她還看到了這棟別墅的主人。
是的,時至今日,楊沐薇早就知道這棟別墅的主人是鹿盈。
畢竟,霍弋要是這棟房子的主人,絕不可能灰溜溜地被趕出家門。
她張望着,對上了別墅主任的臉。
室內,撇去她,只有兩個女人。
一個是門神帥哥的老婆。
另一個,自然就是霍弋的“前女友”,房子的主人。
楊沐薇驚愕地發現,鹿盈的狀态居然和末世前的人類差不多——她腦子裏亂糟糟,羨慕與嫉恨不斷盤旋着出現在她的大腦裏——媽的,她怎麽能維持住體面漂亮的打扮,從容不迫,甚至,不把她當回事?
然後,楊沐薇看到了一個絕不可能出現在這裏的人。
霍至昭。
霍家掌權人,她曾經卯足了勁兒想要借着朋友圈子人脈認識的有錢人。
他穿着俊挺的沖鋒衣,眼神平靜,幽幽地看她、看霍弋。
楊沐薇傻眼了。
她說:“你是霍至昭?”
霍至昭不說話。
霍弋埋頭苦吃中途,聽到她這句話,臉色難看。
霍家同齡人裏,一直是霍至昭在外有着最好的名聲、最好的形象。過去,霍弋不以為然,甚至引以為傲,他認為霍家的榮譽與他有關,他哥的成就,不就等于他的成就嗎?
有一部分男人,總愛将其他優秀男性的成就當作是自己的。
霍弋就是這類人。
他幸運的點在于,他的霍家人身份确實有助于他享受到霍至昭帶來的光耀——誰說吃軟飯不能叫同享榮耀呢?霍至昭幹活,他慵懶地享受財富……美好的人生,如此幸福。
更別說,末世前,霍弋還有個最美麗多金的女友。
現在,霍弋不在乎霍至昭有什麽成就。
他們的技能在現在都沒有什麽發揮的餘地。
談生意?沒用。
會讀書?沒用。
會演戲?沒用。
只有哥嫂兩人的藍領技巧,對電器設備的維護本領,是最有用的。
霍弋酸丢丢地看了眼坐在鹿盈身邊的蘭逍,他正拿着客廳櫥櫃裏的無味指甲油,準備給鹿盈塗腳指甲。
為此,鹿盈脫掉鞋子,露出光`裸潔白的腳背。
喔,加上個美甲技術,還算有用。
霍弋記得,蘭逍對美甲還算了解——他大學時拿了個劇本,飾演的角色相當接地氣,配角的工作是男美甲師。
蘭逍養尊處優,唯一在乎的就是拍戲,他的所謂藝術追求——為此,蘭逍抽空去學了一段時間,接了不少客人。
作為兄弟,他狠狠嘲笑過蘭逍,認為他蠢到不行,堂堂公子哥,為了演戲,屈尊給普通人搞美甲。
霍弋思緒飄忽。
他難得陷入惆悵:過去,他和蘭逍的關系不錯,兩人年紀相差十個月。他們一塊長大。他姑姑、姑丈很喜歡他,總是願意帶他和蘭逍出門玩。
童年時期,姑姑喜歡把他倆當洋娃娃打扮,穿的衣服都是相似的帥氣王子裝,出門總有人把他們誤認為是雙胞胎。
……
久久,霍弋終于後悔,他不知道自己怎麽會把兄弟關系搞成這樣糟糕的。
也許,當初要是認真一點,把鹿盈的話放在心上就好了。
如果把“末世論”和霍至昭提了一嘴,現在責任就不在他身上,也無需經歷被兄弟們仇恨的痛苦。
霍弋苦澀極了。
他邊想,邊扒飯。
與此同時,注意力分了一半在楊沐薇身上,他怕她上前搶飯,迅速吃光。
楊沐薇的震驚猶在。
她支支吾吾,呢喃般:“你是,你是霍弋的堂哥,為什麽還能放任他被趕出去呢?”
等等,霍弋的前女友兼這棟別墅的主人在這。
霍弋的堂兄在這。
放眼一看,還有別人。
蘭逍,霍弋曾沾沾自喜說的,他關系非常好的表弟,演戲天才,出演過不少優秀角色的大帥哥。
以及……
楊沐薇沒認出來,但是各個都英俊漂亮帥氣的男人們。
掐指一數。
撇去霍弋,足足五人。
楊沐薇的大腦被無數信息籠罩,她回過神來,發現餐桌上的食物全空了。
霍弋吃飽喝足,開始想着如何讓自己在別墅裏呆久一點。
他擔心自己死皮賴臉的尺度掌控不好,被趕出去後,沒飯吃。
思考再三,他沖鹿盈擠出可憐兮兮的笑容。
“小鹿,鹿鹿。”
鹿盈毫無情緒波動。
她打量着楊沐薇,發現她察覺到這裏沒有飯留給她時,瞬間放大的眼,以及,破口而出的罵聲:“媽的,霍弋,你是豬啊?”
“這麽一大碗飯,你他媽全吃了?”
楊沐薇神色猙獰起來。
霍弋沒把她當回事。
他兀自地看向鹿盈,楚楚可憐,“寶貝,我剛才在外面待得好冷——”
他又想起楊沐薇的短暫作用了。
內心期盼,希望這個女人能讓鹿盈吃點醋。
怕效果太過,惹來厭惡。
他語氣更加可悲,“我……”
“我只是一時心軟,怕楊沐薇凍死,所以才想着讓她進來。”
“我沒想過和她複合。”
“小鹿,你知道我的,我只是善良,不是要出軌。”
霍弋濕着眼睛,哀哀道。他決心将自己打造成“善良男人”,這一點,是照抄霍至昭的,霍至昭身上有着他學不來的道德标準,他照葫蘆畫瓢,勉勉強強,能有點像樣。
鹿盈毫不意外霍弋的本性如此。
通過一碗飯,測出霍弋的選擇。
她不為所動,居高臨下地瞟了一眼,身旁蘭逍去取新的指甲油,他神情冷淡地望了霍弋,沒說一句話。無比冷酷。
楊沐薇的困惑——針對這棟別墅內的人際關系。
楊沐薇的憤怒——霍弋如豬般吞掉一大碗飯。
她慢吞吞地走到霍至昭身邊。
“摟我,我冷。”
霍至昭略有驚訝,可轉瞬,他笑了起來,那張被商業報紙盛贊的英俊臉蛋上升起受寵若驚的喜悅。
她從容地,甜蜜地被男人摟住了。
霍弋失聲,氣急敗壞,他還在沉浸于自己該說怎樣的話,讓鹿盈心軟,轉頭看到他堂兄偷家。
他一時情急,說出自己內心所想:“小鹿!你是我女朋友!”
鹿盈被霍至昭溫柔地摟着,她頭一次在所有人面前給他擁抱的權利。
他微笑着。
她平靜地看他,伸出一只光`裸的腳。
“嗯,你可以暖我的腳。”
楊沐薇目瞪口呆。
她看着霍弋,發覺這個賤男人連尊嚴都不要了,他迅速上前,在蘭逍握着指甲油上前之際,迅速擋掉其餘虎視眈眈的視線,連滾帶爬,上前,捧住它。
“我來暖。”
可鹿盈沒給他太多溫存的機會。
她用精致漂亮的足尖,輕蔑地踢了踢他的臉。
鄙薄,不屑。
霍弋茫然地瞪大眼。
然後,她讓他滾蛋,帶上他的前女友楊沐薇,直到下一個飯點來臨。
……
霍弋不情不願地走了。
帶上腹中空空,一口飯都沒吃上的楊沐薇。
楊沐薇怨氣十足,看向霍弋的目光如刀。
顯而易見,他們倆會有一場争執。
霍清羚盯了半天,他的情緒上上下,起伏不定。
直到兩人徹底走了。
忽然,漂亮男生小聲,哀怨地咕哝起來。
“姐姐,你剛才不是在罵他。”
鹿盈驚訝地看他,她的腳趾甲塗上了瑩潤彩色指甲油。
襯得一雙玉`足分外美麗。
甲油幹了以後,蘭逍給她找了一雙保暖襪子,穿上了。
霍清羚認認真真,語氣綿軟,但是非常生氣:“你剛才是在獎勵他。”
意思是,用腳踢霍弋的臉。
這不是什麽藐視。
這是獎勵。
鹿盈怔住,旋後大笑。
她笑得眉眼彎彎,燦爛得迷人晃眼。
旋後,她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過來。
霍清羚湊了過來。
他還有點生悶氣呢。
她耳語,甜甜地哄他:“那下次,姐姐用腳踩你,好不好?”
霍清羚的臉刷的一下,漲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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