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廢太子,你完了 ……
第1章 廢太子,你完了 ……
青綠的山野間,一條官道匍匐環繞,如失了生機的黃龍。
官道之上,有一隊人馬正徐徐向前。
隊伍前後約有百來人,皆騎馬而行,這一對護衛身着飛魚服,竟然是一隊錦衣衛。而隊伍中間則是一輛馬車,馬車看來來尋常無比。不知是什麽人竟勞駕一隊錦衣衛護送。
在前領路之人是一名青年,他勒轉馬頭,從隊伍前頭跑到隊伍中段的馬車旁,語氣恭敬道:“公子,可要歇息會兒?”
片刻後,馬車內傳出一男子聲音:“不必,趕路吧。”
他聲音沉靜淡然,無半分波瀾。
河輕嘆:誰能想到,馬車內之人,竟然是被廢的太子呢。
就在大半月前,太子朱行景因意圖謀反被人揭發。皇上震怒将太子貶為庶人。皇上厭惡廢太子,又命錦衣衛将廢太子送往南州居住。
說是居住,其實是軟禁。而他們這一隊錦衣衛,便是奉命押送、看守廢太子的。
宋河應下:“那便繼續趕路,天黑前可達一處小鎮安頓。”
即便朱行景如今是庶人,宋河依舊語氣恭敬。他入官場十年,深知做事不做絕,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道理。
朱行景如今雖然被廢,但畢竟沒死。只要他活着,或許哪天就東山再起了。
他一個小小錦衣衛千戶,怎麽敢得罪他?
宋河再次調轉馬頭,正要行至隊首,就在這時,隊伍前方一人騎馬快速向他們奔來。
雖然說來人只有一人,但宋河卻十分警惕,立即快馬奔到隊伍前頭。
等那人靠近了,宋河才發現那是個姑娘。她騎着一匹墨黑的大馬,身穿一襲暗紅窄袖騎裝,頭發用金色發冠束起,打扮得十分利落。
那姑娘生着一張鵝蛋臉,五官明媚,眉眼間英氣逼人,她輕“籲”一聲,黑馬便停在隊伍前往。
不等宋河開口詢問,紅衣姑娘先聲奪人,她聲音洪亮:“你們可是押送廢太子的隊伍?”
宋河大吃一驚。這姑娘什麽來歷,她怎麽知道他們是押送廢太子的隊伍?
宋河驚疑之中,看向那姑娘仔細打量,這一看,便發現那姑娘越看越眼熟。
姑娘瞪着宋河,眉尾上揚,面色一沉:“怎麽,不認識我了?難道不記被我打趴在地上的事了?”
“……”宋河臉色僵住。
他記起來了這位小祖宗是誰了。西北邊軍總兵戚盛安之女,戚明月。
五年前,戚明月因為要和太子完婚,在京都小住過數月。當時她以一人之力,将京都攪得天翻地覆,被她欺負毆打的人不計其數。提及她,京都貴人聞風喪膽,稱之為京都女霸王。
而被女霸王毆打的人中,就有宋河。
至于被毆打的原因……
他在酒樓和朋友閑聊,提及戚明月被太子退婚之事。他随意說了兩句,卻不巧被戚明月但是就在隔壁雅間。
他并非打不過戚明月。只是那時他猝不及防,又沒想到戚明月一個小姑娘那麽猛。
他現在還記得,戚明月一腳踹開屋門,如龍卷風一樣沖過來,掄着拳頭就砸到了他的鼻梁上,他的鼻梁當場就斷了。
想到這裏,宋河覺得自己的鼻子有點疼。
戚明月可沒工夫跟宋河追憶往昔,她舉着馬鞭指向隊伍中的那架馬車,氣勢洶洶道:“朱行景那小子是不是在裏面?”
宋河被戚明月氣勢震懾,不由自主的點了下頭。
戚明月立即騎馬沖到馬車跟前,大聲怒喝:“朱行景,你還記得我嗎?”
馬車內,白衣青年微微睜眼。
他眼底露出一絲無奈,但很快又恢複如常。他伸手撩開車簾,擡眼看向車外的女子。
戚明月騎在馬上,居高臨下俯視朱行景,她嘴角揚起,想壓都壓不住:“喲,這不是太子殿下嘛……哦,口誤口誤,現在可不是殿下了。你現在呀,什麽都不是了。我就直接叫你朱行景吧。”
朱行景面色自若,目光淡淡:“戚姑娘,有何貴幹?”
戚明月笑嘻嘻的搖頭:“不貴不貴,但卻是有事要幹。你聽說你要去南州,我送你一程。”
她一臉壞笑,正等着朱行景拒絕,然後再借着話頭羞辱他一頓。
不料,朱行景卻微笑點頭:“這樣啊,那就勞煩姑娘了。
戚明月愣住,眼看朱行景要放下車簾,她連忙伸手以馬鞭抵住車簾:“慢着!朱行景,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身份?”
朱行景颔首:“自然知道,我如今為庶人。”
戚明月哈哈一笑:“知道就好咯,既然是庶人,為什麽坐馬車?你一個庶人,有什麽資格做馬車?”
朱行景淡淡道:“這馬車是宋千戶為我安排的。”
戚明月立即扭頭對着宋河大聲道:“宋千戶,朱行景不過庶人,你竟讓他坐馬車?你是不是覺得,他還是太子?陛下的旨意,你是不是當耳旁風了?”
宋河吓得一哆嗦。他趕緊道:“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陛下旨意,我豈敢不尊?”
“那你還給他坐馬車?”
“路途遙遠,朱公子體弱,我這麽安排,也是權宜之計。”
戚明月雙眼一瞪:“體弱?哪裏弱了?他身體好的很,胸腹結實有力,體格不比我差!”
“……”宋河瞅瞅戚明月,又瞧瞧朱行景,覺得自己像風箱裏的老鼠,為難極了。
廢太子不能得罪。
可女霸王也不好得罪呀。且不說女霸王的身份,就說女霸王的拳頭,他也着實吃不消。
幸好朱行景體諒人,他神色從容,微微一笑:“戚姑娘說得對,既是庶人,便不該坐馬車,只是我若是步行,唯恐拖慢隊行速度。”
宋河連忙點頭:“可不是嘛,我奉命送朱公子去南州,我這一隊人騎行,若是他一人步行的話,豈不太耽誤時間?”
戚明月眨眨眼:“這好辦,他騎馬就好了。至于這馬車嘛,我來坐。”
宋河連忙道:“戚姑娘這意思是要随我們同行?”
“是呀。聽說廢太子被貶南州,我特意來護送呢。”戚明月咬重了“廢太子”三個字。
“這,恐怕不合适吧。”宋河是一點都不想和女霸王同行。
女霸王瞪他:“怎麽不合适?這件事我已經寫信告知錦衣衛江指揮,你覺得不合适,你便派人去和他說吧。”
宋河一臉無奈,朱行景卻毫不在意點頭:“那就按照戚姑娘說的來吧。”
随即,朱行景跳下馬車。
他一襲白袍,身姿玉立,面容清俊、氣度文雅,在一隊錦衣衛中像是鶴立雞群,格格不入。
戚明月的目光一直黏在朱行景身上,心中不由得想:這小子,五年不見,還是這麽俊呀。
芯子不是個好東西,皮倒是不錯的。
朱行景也不怕被看,他頂着女霸王的目光,慢悠悠走到戚明月身邊站定,任由春風拂面,吹亂他烏黑的發絲。
戚明月回神,見朱行景走到她跟前,皺眉大喝:“你幹嘛?想跪下來求饒嗎?我告訴你,晚了!”
她言出必行,必要羞辱朱行景一百次,才能解得心頭之恨。
朱行景又笑了:“戚姑娘,我只是想提醒你上馬車,而後我也好騎你的馬。”
“哼。”戚明月輕輕拍了拍馬首,眼珠子滴溜一轉,心裏已經有了壞主意。
她□□這匹黑馬名為黑旋風,是七年前戚明月在野外降服的野馬。黑旋風雖是野馬,卻十分順從戚明月。
一會兒,她便讓朱行景好看。
戚明月跳上馬車,與此同時,朱行景也利落翻身上馬。
對于眼前狀況,宋河無計可施,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他奔至隊伍前列,大喝一聲:“走。”
隊伍便立即啓程。
戚明月一入馬車,便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茶香。京都貴人愛各種熏香,但朱行景卻是個例外。
他并不喜香,卻因為愛茶,嘗嘗親自烹茶,身上總有一股淡淡的茶香。
怪好聞的。
而馬車角落支起一方木案,木案上便有一壺茶。
這小子,都落到這個地步了,還不忘喝茶。
木案旁邊,還有幾本書。戚明月一看,是幾本游記,竟然都是嶺南一帶的游記。廢太子還真有閑心。
戚明月掀開窗簾,不出意外的看到朱行景騎馬在旁跟随。
他的速度不急不緩,恰恰好和馬車并行。他身着白衣騎着黑馬,遠處是青綠叢山。
這畫面,賞心悅目了。山好看,馬好看,人也好看。
戚明月心情好,便給了朱行景一點好臉色,她笑着問:“朱行景,你後悔了嗎?”
朱行景騎在馬上并不看女霸王。他目光向前,慢悠悠反問:“戚姑娘這話何意?”
“你當年要是不退婚,興許今日我能拉你一把呢。”她爹可是邊軍總兵,說話還是有些分量的。
朱行景低頭去看戚明月,見她一副小人得勢的嘴臉,他神色出奇的認真:“戚姑娘,退婚之事,我從未悔過。”
戚明月臉上的笑容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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