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第101章 第 101 章

【這是幹嘛！】

【為什麽問這個問題！？】

這個瞬間, 三下一覺得五條悟那張臉有些可憎。

剛剛産生的好感度瞬間清空。

【惡劣的家夥。】

【剛剛那個帥氣都是錯覺！】

五條悟裝作沒有聽到三下一的心聲，他繼續說：“你覺得是誰呢？”

【真的好惡劣，好讨厭！】

五條悟故意說：“你覺得是我, 還是齊木？”

【當然是齊木。】

三下一直接把心中的話說出來了：“齊木。”

【不能讓他這麽得意。】

五條悟：“明明是我比較帥，好不好。”

【哼。】

三下一故意說：“明明是齊木比較帥。”

五條悟：“真沒有眼光。”

三下一：“你才沒有眼光。”

齊木楠雄按了按耳朵。

有點吵。

這兩人好幼稚。

他無聊地開始打量起周圍。

周圍的聲音逐漸停下了。

齊木楠雄收回落在周邊的目光，他看向自己面前的兩人。

三下一奇怪地看向五條悟。

【這人怎麽突然停了？不說了？】

【難道突然意識到自己貌醜，, 不敢再說了？】

【看來還是有點自知之明。】

三下一正打算開口。

五條悟突然地說：“我可沒有承認自己比齊木醜，你不要在心裏蛐蛐我。”

三下一一愣。

但是很快，他調整了一下自己表情, 面無表情地望着五條悟。

【這下不會再從表情看出來，】

噗呲。

五條悟笑了。

三下一拳頭硬了。

【這是在笑我, 對吧, 這是在笑我。】

【好想打他！】

他怒目圓瞪地望着五條悟。

五條悟笑着說：“你真的很有趣。”

他直接對三下一做出邀請：“要不要考慮轉校到高專上學？”

有三下在，日常肯定很有意思。

五條悟興致勃勃地打量着三下一。

三下一頭皮發麻。

【我只是想打他, 他卻想要我的命！】

【好兇殘。】

五條悟一愣, 他很快就反應過來, 于是他多添了一句：“有我在, 你不會出事。”

三下一冷漠地望着五條悟。

【有你在才是最可怕的！】

【你就是那群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五條悟自動忽略三下一的心聲。

這世界對他有意見的人多了去, 要是每個人他都要有反應，那他多累。

他依然笑着對三下一說：“我保證即使我出事, 你也不會出事。”

他再次對三下一做出邀請：“要轉學嗎？”

【呵。】

三下一脫口而出：“我絕對不會轉學！”

【我的高中履歷上只會有一個學校。】

【那就是私立PK高等學院！】

【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院校絕對不會有！】

【絕對不可！】

他刻意強調了下：“絕對不可能！”

五條悟攤了攤手：“好吧。”

已經做好和他争辯的三下一突然一愣：“？”

他回過神。

【這麽輕易？】

【真的不再勸勸？】

他奇怪地望着五條悟。

突然，一種似曾相似湧上心頭。

【這個場景剛剛好像發生過。】

【又是突然的沉默。】

他頓了頓。

【好怪異。】

【為什麽？】

他緊緊地盯着五條悟。

五條悟開口了：“和你聊天蠻有趣的, 不過現在是真的要走了，下次再聊。”

【所以之前的停頓……】

三下一忍了忍，沒有忍住, 他還是開口問：“所以上個話題剛剛突然的卡頓。”

只是說了一小段，他就卡頓了。

話沒有組織好。

他欲言又止地望着五條悟。

五條悟突然開口了：“剛剛也是打算走的，不過你的表情有點有趣，所以就多留了一會兒。”

【原來是這樣啊。】

但是三下一突然眉頭一皺。

【不過中間那句話……】

他想找地五條悟求證。

突然，在他面前的五條悟不見了。

三下一眨了眨眼睛，他看向周圍，想要尋找五條悟的身影。

但是周圍哪裏還有五條悟。

一點影子都看不到。

三下一望着周圍的樹沉默了。

【難道五條悟也會瞬間移動？】

他下意識地看向齊木楠雄。

【齊。】

齊木楠雄立刻打斷了三下一，“是我送他走的。”

【原來不會瞬間移動。】

【果然還是齊木厲害！】

三下一：“我們現在回去？”

齊木楠雄點頭。

三下一閑聊：“今天結束後，要不要附近的神社？”

齊木楠雄：“去做什麽？”

三下一：“去祈個福。”

【去給五條悟、夏油傑、天內理子祈個福。】

【伏黑甚爾……】

【也來一個吧。】

【失親的小崽子好像也挺可憐的。】

【平平安安，大家都平平安安。】

齊木楠雄到嘴邊的拒絕直接換了：“前面不遠處有一個神社。”

剛剛他打量周圍的時候，看到了。

那個神社很近。

不是很遠。

他看向三下一：“走過去？”

三下一連連搖頭：“瞬間移動。”

齊木楠雄：“嗯。”

下一秒，兩人就出現在不遠處的神社，在他們眼前是一條長長的看不見頭的臺階。

三下一看向齊木楠雄：“齊木。”

齊木楠雄：“走吧。”

他邁步向前。

三下一連忙追上：“其實我們可以一步到位。”

“齊。”

剛說了一個字，三下一就閉嘴，他想到了一個人，由此想到了一個事情。

【既然這個世界上都有鬼燈。】

【那……】

【天國好像也不是不可以有。】

【有了天國，那神明。】

他下意識地擡頭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鳥居。

【也是可以有的。】

他表情嚴肅地看向齊木楠雄：“齊木，我剛剛沒有想過一步到位。”

齊木楠雄：“……”

三下一：“你什麽都沒有聽到。”

齊木楠雄保持沉默。

三下一立刻說：“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他稍微等了幾秒。

齊木楠雄沒有說話，他依然保持着沉默。

三下一：“那我們走吧。”

他擡頭看向前方的臺階，然後稍微加快了步伐。

齊木楠雄不緊不慢地跟在三下一身後。

走了一段臺階。

三下一的聲音打破安靜：“齊木，我們來聊聊。”

齊木楠雄提醒：“你可以保留點力量，還有一段距離。”

三下一倔強地說：“你不用擔心我，我可以的。”

“小小臺階，輕輕松松。”

聽着旁邊沉重的呼吸聲，齊木楠雄不信：“到時候我不會幫你。”

三下一很果斷地說：“不用你幫！”

他話音一轉：“我們來聊聊。”

【真的快要抑制不住了。】

【真的好想告訴齊木。】

【立刻馬上！】

他焦急地望着齊木楠雄。

這下齊木楠雄倒是有些好奇了，于是他配合地說：“你要聊什麽？”

三下一：“這世間果然有神明，就這麽幾步臺階，我就得到了指點。”

齊木楠雄嘴角壓不住了，他的嘴角微微抽動。

就這？

如果是這，剛剛沒必要這麽多戲……

他真的是高估三下了。

剛剛不該應話的。

齊木楠雄沉默地望着面前的臺階。

沉默是最好的保護色。

……

沉默好像也不是最好的保護色。

齊木楠雄否定了剛剛自己的想法。

這個‘神明’太多次了。

就算真的有神，這麽長的恭維也把他聽煩了！

沒必要，真沒必要。

剛剛或許就該一步到位。

一步到位現在就不用在這裏聽恭維！

齊木楠雄看了一眼上方，他立刻放棄了。

好像不行。

那個人還在那裏。

還是不能瞬間移動，只能這樣走上去。

不過這恭維……

在三下一再一次提出神明的那一刻，齊木楠雄打斷三下一對神明的恭維，“三下，你想說什麽？”

真的不要再拍馬屁了。

有事快說！

齊木楠雄眼神危險地望着三下一。

三下一敏感的神經跳動，他收回還沒有說完的恭維：“我真的有很着急的事情想和你分享。”

齊木楠雄懷疑地打量着三下一。

三下一：“這是一個。”

齊木楠雄仿佛有具象化的六個點。

又來？

他出聲說：“不要來大段前景提要，直接進入正題。”

大段前景提要在游戲裏，是要給差評的！

不要再來了！

這次，他真的會走。

不開玩笑，真的會。

“這是一個我剛剛想到的。”三下一見齊木楠雄周身氣壓陡然變低，他立刻加快語速，不帶停歇地說：“伏黑甚爾是一個類似的雇傭兵的身份或許五條悟給的錢多他就會幫五條悟比如僞造天內死亡場景多一個人事情好像就不會到最糟糕的地步但是我們剛剛好像忘了和五條悟提起這件事情。”

說完，三下一覺得自己呼吸困難，好像有點缺氧。

過了一會兒，他緩過來了。

他看向齊木楠雄：“齊木，你覺得這個主意怎麽樣？”

齊木楠雄：“看他們。”

三下一愣了愣，他反應過來：“也是，還是要看他們。”

【或許他們不喜歡這種。】

“不過你可以告訴他們。”齊木楠雄又開口了：“怎麽做就是他們的事情？”

三下一眼睛一亮，他亮了亮自己手上的手機：“正好留了夏油傑的方式，現在派上用場了。”

他低頭在手機上敲敲打打。

信息發送。

三下一高興地沖着齊木楠雄揚起一個笑容：“搞定。”

半晌。

“齊木，我什麽時候能到？”三下一上氣不接下氣地望着面前呼吸平緩的齊木楠雄。

齊木楠雄：“快了。”

三下一：“我爬不動了。”

齊木楠雄挑眉，他淡淡地說：“可是有人剛剛說。”

“你也說了那是剛剛。”三下一打斷齊木楠雄的話：“蘇格拉底曾說過人不能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1]

“事物每時每刻都在變化。”

“人當然也不例外。”

“所以剛剛的我并不是現在的我，現在的我真的爬不動了。”

三下一可憐兮兮地望着齊木楠雄：“齊木，只有你能救我了。”

齊木楠雄不想，他順便将三下一剛剛的話還給他：“這世間可是有神明的存在。”

三下一喘着氣：“神明每天日理萬機不會在意這點小事。”

齊木楠雄：“祈福還是要虔誠些。”

三下一死死地盯着齊木楠雄的背影：“齊木，我真的很需要你，非常非常非常需要你。”

前方的人停了。

三下一笑了：“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

齊木楠雄點頭。

三下一激動地伸出手。

齊木楠雄也擡起手。

雙手重疊。

一個東西閃現在齊木楠雄手中，然後瞬間又落在三下一手中。

三下一：“？？？”

【這是什麽？】

齊木楠雄：“幫助你上升的，我丈量了一下的很适合你的身高。”

三下一：“齊木！”

“我不是要木棍！！！”

周圍鳥雀受到了驚吓突然振翅高飛。

一片樹葉落在三下一頭頂。

三下一生氣地将樹葉撇開：“齊木。”

齊木楠雄：“我剛剛已經提醒過你了。”

三下一氣焰突然弱了：“我我我那那那。”

他閉嘴了。

他默默地用棍子支撐着自己向上。

齊木楠雄跟在他的身後。

兩人就這麽慢慢地向上。

終于到了。

三下一直接腿軟，身體直接向下倒去，還好齊木楠雄接住了他，不然他就會一路滾下去。

三下一躺在齊木楠雄的臂彎，他努力對齊木楠雄說：“小小臺階，拿下。”

噗呲。

一聲突兀的笑聲響起。

齊木楠雄和三下一紛紛側頭望去。

就見到了一個穿着褐色鬥篷，戴着貍貓面具的人。

三下一搭在齊木楠雄身上的手突然收緊，他緊張地話都不會說了。

還好有心聲。

【齊齊齊齊木木木木。】

齊木楠雄輕輕拍了拍三下一的手安撫他，“有我在。”

對面那個人好似沒有聽到齊木楠雄的話，他說：“不好意思，剛剛笑出來了。”

“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你們這麽有趣的人了。”

【已經很久沒有見到！】

【這什麽意思！？】

三下一看向齊木楠雄，他的臉上有些害怕。

【齊木，這個人好奇怪，一個人在這裏，還說很久沒有看到過人。】

齊木楠雄再次拍了拍三下一的手：“他不是說很久沒有看到過人，他說的是很久沒有看到有趣的人。”

【可是還是很奇怪。】

【這個人戴着奇怪的面具，穿着鬥篷，獨自一個人在這種深山老林，怎麽看都好奇怪。】

齊木楠雄一邊聽着，一邊觀察着對面的人的反應。

沒有反應。

看來是聽不到。

另一邊，他又用心靈感應去感知那人的心聲。

沒有聲音。

突然，三下一緊張的聲音響起。

【齊木，他動了。】

齊木楠雄看向那個人。

那個人突然停下了：“你們看起來有些緊張。”

要不要做些什麽緩和下氣氛？

齊木楠雄腦海中突然冒出來一個聲音，他看向面前的人。

是他？

他凝神再聽。

那個聲音再次傳來。

他們為什麽這麽緊張？

【齊木，他為什麽又笑了？】

他好像沒做什麽？

【他是不是打算動手了！】

只是友善打了個招呼。

【他看起來好吓人。】

雖然心聲中混雜了其他聲音，但是齊木楠雄還是辨別出那就是他面前這個人的心聲，他能聽到。

好像不是他們想象的那樣。

這個人也許是個好人？

【齊木，他看我們的眼神屠夫就像看小豬仔一樣熱切激動。】

三下一打了個哆嗦，他默默地抓緊齊木楠雄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