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20章
在餐廳裏點好菜後顧辭念又要了一瓶酒,玉淮星不能喝酒另外要了一杯果汁。
他們的位置是餐廳裏最好的位置,靠在窗邊,能把夜晚霓虹閃爍的夜景一覽無餘。
“生日想要什麽?”顧辭念手拿着酒杯晃了晃,香醇的紅酒在透明的玻璃杯杯壁晃蕩,優雅的輕啜一口,他望着玉淮星。
餐廳的燈光映照在顧辭念臉上,給他俊逸還有些未褪少年氣得臉籠上了一層散漫慵懶的感覺。
望着和他刻在記憶裏一模一樣的臉,曾經的一切物是人非。玉淮星彎了下嘴角笑着看他:“念哥送得我都喜歡。”
說話間服務員已經把菜端上來了,顧辭念把鵝肝推到玉淮星面前:“嘗嘗,這是新款。”
這款鵝肝是最近餐廳研發的新款菜式,和之前的鵝肝不一樣,上面還點綴着不一樣的花飾。
玉淮星吃了口鵝肝,擡頭對顧辭念笑道:“很好吃。”
上輩子他和顧辭念來這裏的次數不少,顧辭念第一次帶他來這裏時他很緊張,他從來沒有進過這麽高級的餐廳。
和顧辭念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很快樂,就連眼前的菜都比任何時候都要好吃。
嘗試新鮮事物的新奇比不上和顧辭念在一起的心情,那時候望着顧辭念的臉,聽到顧辭念問他“好不好吃”他下意識地意識地回答了。
顧辭念一直以為他說的“好吃”只是單純說菜,其實只是因為這頓飯是和顧辭念一起吃的。
“要是喜歡下次再來。”顧辭念喝了口酒,把牛排推到他面前,“上次你說這個好吃,吃吧。”
晲着眼前的牛排,玉淮星拿着倒茶的手微頓,一些記憶如洩洪一樣忍不住奔流出來。
在這段關系裏,顧辭念總會以這些小細節去一點一點地一點地侵入他的心髒,明明只是随口提的一句話。
顧辭念卻記住了。
這樣的舉動就好像顧辭念真的把他放在心尖,所以哪怕他只是随口說的一句話都會記在心裏。
如果他沒有重生,或許他永遠都會以為顧辭念真的愛過他,永遠都不會發現讓他沉浸的溫柔只是一場以“游戲”為名的消遣。
拿着刀叉的手微微捏緊,半垂眼睫深呼吸下,擡起長睫時他彎了彎眉眼,精致的小臉很是乖巧:“謝謝念哥。”
“怎麽吃這麽少?”一頓飯後,顧辭念看着桌上一桌子的菜只動了一點,他擡眸看向玉淮星,“多吃點,長些肉。”
之前因為想起邢麗那件事他幹嘔了幾次,胃被折騰過這幾天都沒有什麽胃口。
剛才吃的那些東西已經是極限了,他只想吃些好消化的東西。
“我的胃口不大。”玉淮星借口道。
抿了抿唇,他起身對顧辭念叨:“念哥,我去下洗手間。”
快速地往洗手間過去,把自己鎖緊了最後一個隔間他忍不住把剛才吃的東西都吐了。
他的胃本就不太好,吃了那些繁雜的食物胃消化不了。
把東西都吐出來後他無力地靠在隔間的門上,抽出紙巾擦了擦嘴他緩緩地呼吸着。
胃裏的東西吐出來雖然好受些,但是還是會隐隐作疼,他的氣息随着身體的難受呼吸都變得粗重而緩長。
緩了好一會兒,他才從隔間出去。
在洗浴臺上洗了個臉,擡頭他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臉色蒙上一層慘白,本就淺淡的嘴唇更是沒有一點血色。
抽了紙巾擦幹臉,他拍了拍自己的臉試圖把慘白的臉遮掩下,可是隐隐作疼的胃讓他的臉色始終蒼白。
回到餐廳座位上,顧辭念把手裏的酒喝完:“怎麽去了這麽久?”
餐廳裏燈光為了營造氛圍都是昏暗幽靜,桌面上亮起的小燈散發着暖色調的光,剛好遮掩住玉淮星慘白的臉色。
“走吧。”顧辭念瞥了眼外面閃爍着霓虹燈的夜色,沒有太大的興致。
今晚濃厚的積雲把夜色籠罩,只有灰蒙蒙的一片,由于天氣冷路上并沒有多少人,倒是顯得冷清。
玉淮星點點頭,跟着顧辭念一起離開。
出到外面司機已經在等着了,顧辭念喝了酒不能開車,司機看見他忙過來喊道:“少爺。”
司機不動聲色地看了眼玉淮星,在顧家他好幾次聽到顧父提起顧辭念最近養了一只金絲雀,現在看到了玉淮星他心下了然。
目光在玉淮星身上打量,這只金絲雀的确漂亮,那雙眼睛澄澈又閃亮,就像是流向銀河的溪流,閃爍着讓人心動的光芒。
給顧辭念打開車門:“少爺請。”
等顧辭念進去,他依舊保持着伸手“請”的動作,微笑對玉淮星道:“請上車。”
玉淮星禮貌地點頭道謝。
上了車顧辭念把玉淮星拉到自己身邊,手摟過他的腰撚弄着他的指尖。
司機朝後視鏡看了眼,良好的職業素養讓他很快端正自己的視線,目不斜視地看着前方。
送顧辭念和玉淮星回到家,司機把車停好就離開了。
顧辭念這時才發現玉淮星臉色不太對,晲着他蒼白的臉色顧辭念捏了下他的臉頰,輕笑:“臉色成這樣,是有多緊張?”
聽到這句話玉淮星知道自己臉色還是沒能恢複,順着顧辭念的話應道:“是有點。”
拉着玉淮星的手進去電梯,顧辭念勾唇笑道:“徐叔在顧家做了很多年了,他什麽都見過,你沒必要這麽緊張。”
回到家,玉淮星幫顧辭念脫掉身上的大衣,吐幹淨的胃之前一直在隐痛,可能現在胃裏沒有東西胃酸磨着胃一陣抽痛。
揪着的痛讓玉淮星忍不住重重的呼吸下捂着胃蹲下,額上慢慢滲出了一層冷汗。
“怎麽了?”顧辭念見玉淮星這樣,微微蹙眉把他拉起來,玉淮星疼的連站着的力氣都沒有,顧辭念一拉他直接倒在他的懷裏。
“胃疼?”蹙了蹙眉,顧辭念叨,“怎麽不早說!”
他眉宇間籠着一層煩躁,把玉淮星抱進房間後打了個電話。
玉淮星的胃現在疼得厲害,他蜷縮着身體緩緩地喘着氣,只聽到顧辭念語氣不太好的對電話說道:“立馬給我趕過來!”
“星星?玉淮星?”顧辭念挂了電話後把玉淮星抱起來,讓他靠在自己身上,“你這身體怎麽這麽差,胃疼又不早說!”
靠在顧辭念身上,玉淮星疼得洩了力氣,聽到顧辭念厭煩的話他只覺得耳朵疼,連帶着胃更疼了。
為了讓顧辭念閉嘴,他只能用最後的力氣道歉:“……對不起……”
玉淮星的聲音微啞,那句話是他用盡力氣講的,聽起來很輕,還帶着氣音。
他無力的軟在顧辭念懷裏,因為疼痛眼睛蒙着一層水光,眼睫也被沾濕了一些。
看着很是惹人心疼。
顧辭念耳邊掠過那聲“對不起”,腦海恍惚閃過一些看不清的東西,心髒也跟着抽了下。
擰緊眉心,他“啧”了聲,眉宇間籠着煩躁,手抱着玉淮星順着他的背沒再說話。
玉淮星耳邊得以清靜下來,最後一絲力氣卸下,他昏了過去。蓣洗
瞥了眼時間,顧辭念語氣甚是不耐:“韓醫生怎麽還不來!”
在他脾氣要爆發前,韓醫生緊趕慢趕終于趕到了,他來不及擦大冬天額上湧出的汗,聽到顧辭念的話趕忙上前幫玉淮星檢查。
檢查完韓醫生才擦掉他額頭的汗,說道:“這是胃病導致的,之前的病根落下,現在一觸及到就會發作得厲害。”
韓醫生給玉淮星紮了吊針,又開了些藥。
顧辭念朝床上看了眼,望着玉淮星慘白的臉色道:“他剛才疼得厲害,待會醒了不會還那樣吧?”
“我給他打了止痛針。”韓醫生是顧家的私人醫生,雖然不太清楚顧辭念和玉淮星的關系,但他前些天幫顧父做檢查時聽到一些,大概能猜到他們的關系。
他不知道該怎麽去稱呼玉淮星,甚至還不知道他名字,他不敢問玉淮星的名字,更不敢問顧辭念和他的關系,只好用“他”來代替。
和顧辭念講話時他的身體都是繃緊的,做了顧家的私人醫生這麽多年,他對顧辭念的脾性有些了解。
平常還好,要是惹顧辭念發起脾氣那不是他能招架得住的。
身體下意識繃緊,韓醫生盡量解釋道:“現在這個情況只能好好休息,飲食也要注意,不要吃些不好消化的食物。”
顧辭念看了眼玉淮星:“知道了。”
韓醫生開完藥剛進收拾東西準備離開,臨走前回頭看了眼,望見顧辭念看向玉淮星的眉眼裏有些郁燥,他心中一驚,快步離開後不禁嘆了口氣。
金絲雀對于顧辭念這些有權有勢的家族來說只是一個無聊的消遣,若說還有新鮮感時還好,一旦玩膩了不會有絲毫情面。
在這個圈子他見過太多太多這樣的事,而且顧父的情人就一堆,他甚至還親眼看過顧父對某個女人失去興趣後毫不留情地把留情地把剛懷孕的她肚子裏的孩子打掉。
顧辭念生性涼薄,怕是往後會更絕情。
在混沌朦胧中醒來,玉淮星感覺到自己的手傳來輕微的疼痛,往那看過去才發現自己手上紮了吊針。
“醒了?”旁邊傳來顧辭念的聲音,他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把他扶起來抱在懷裏。
一下一下的順着他的背:“感覺好些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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