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真相 閉上眼，我替你看

第22章 真相 閉上眼，我替你看

坂田銀時不想發表意見，只是看上去十歲上下的庫洛洛擅長照顧到每個人的情緒，也擅長拉攏人到己方陣營。

“銀時先生，您覺得呢？”

坂田銀時沒什麽好覺得，眼尖如他看到兩個方向都來人，熟練的轉移話題。

“那個是神父？另一邊的，是長老會的人？”

立佐爾神父先到，他剛好遇到過被擡着的昏迷小孩，先安撫了這群小孩的心，“我粗略檢查過，他們只是吸入少量迷/藥，很快就能醒，不用擔心。”

大家一陣歡呼。

不過看到一名長老帶着一群煞氣很重的護衛時，又紛紛閉嘴。

庫洛洛主動站出來。

神父幫忙介紹：“這位是大長老，特奧伯長老。”

“立佐爾，這就是你提到過的庫洛洛吧？”

大長老感覺眼前的小男孩有哪兒不對，幹脆用了‘凝’，看到小男孩身上的氣時，挑了挑眉。

這是無意識開發了念，還同時無意識運轉？真是如此，那該是何等的天才。

大長老很高興，在聽到庫洛洛等人的請求時，笑道，“具體如何還需要審問他們，大家別急。”

說着對幾名護衛點頭，“把他們帶走。”

“畢竟是阿銀我抓到的人，”坂田銀時沒錯過大長老的目光，懶洋洋的将木刀扛在肩上，“不介意我旁聽吧？”

一群小孩也趕緊說：“我們也想聽！”

“他們太過分了！”

立佐爾神父制止：“那麽多人，會影響審訊。而且那兒也不适合小孩過去。”

“那就讓庫洛洛做代表吧，”窩金大嗓門道，“他去我們放心。”

跟着神父回來的派克聳聳肩，“畢竟是最聰明的小庫洛呢。”

黑發黑眼的小男孩有些感動，還有些不好意思。

他沒有推拒，“特奧伯長老，可以嗎？”

換做其他小孩，大長老可能會拒絕，不過既然是開發了念能力的小孩，見見那場面也無妨。

“可以，你們倆一起過來。”

去長老會途中，他有意走到坂田銀時身邊，試探身份。

“阿銀我也不清楚啊，宿醉後醒來就到這裏了，到底是哪個混蛋把我搬過來的？”

大長老笑了笑，沒怎麽相信。礙于對方救下流星街的孩子，還抓獲了黑手黨的成員，也沒直接說出那些懷疑的話。

他幹脆把庫洛洛叫到一邊，詢問最近的近況。

庫洛洛有些驚訝，只是更相信的神父就在一旁，還是如實作答。

“《清掃戰隊》演出啊，有機會我也想去看看。”

庫洛洛有些激動，流星街的掌權者居然對他們的演出感興趣，他不自覺的透露出更多。

立佐爾神父也添補了幾句，大長老很快找到關鍵點。

“你說你在扮演塗鴉怪人時，演技震撼了全場？”

“我才沒有這麽說，”庫洛洛無奈的看向誇大的立佐爾神父，“大家只是配合我。”

“是麽？”立佐爾神父笑，“你在喊出把一切獻給魔黑大王時，氣場很不一樣呢。”

“有嗎？我只是覺得發揮得不錯。”

大長老推測，應該就是那個瞬間，這個叫庫洛洛的小孩不自覺的覺醒了念能力，甚至不自覺的将‘氣’留在身體裏。這分明是念能力的四大行之一——纏。

而能在日常生活中運用‘纏’自己毫無察覺，這個天分說不定超過了三長老。畢竟三長老還無師自通學會了誓約‘有仇必報’——我們來者不拒，所以不要從我們這裏奪走分毫。①

再想到立佐爾神父特意聯系他，誇贊庫洛洛愛學習愛鑽研很聰明，大長老已經開始思考将人招攬到長老會了。

他也不怕對方拒絕。長老會可是為創造出更美好的流星街努力，聽神父說，庫洛洛很有責任感，不會拒絕這樣的誘惑。他還能教導對方念能力，生活在流星街的人絕對不會拒絕變強的機會。

思緒紛揚的大長老沒注意到，看似懶散還睜着死魚眼的天然卷武士早就将他的小動作收入眼底。

真是，流星街處境都這樣了，上位者的小心思還這麽多。坂田銀時嫌棄的撇嘴，同時也注意到關鍵點。這位大長老特別提到庫洛洛扮演塗鴉怪人，這個小孩古怪的氣息也許就和那次扮演有關。

沒多久，他們到了長老會特別設立的刑訊處。

一開始流星街是無序的，多年後長老會成立後，抓獲不少各種組織潛入流星街亂來的人。再後來，長老會與不少黑手黨合作提供人口，表面友好相處後，光顧刑訊處的更多是流星街本地人。

尚未強大到可以保護所有流星街人，鬥争就已經在內部蔓延，刀也對準了自己人。

淡淡的血腥味傳來，庫洛洛臉有些白。等他們進去，卻發現裏邊沒有被刑訊的人。

坂田銀時再次撇嘴。

庫洛洛左右看了看，抓住衣角，選擇靠近立佐爾神父，只是立佐爾神父提出告辭。

“我不适合看到這些，庫洛洛，我在外邊等你。”

頓了頓，神父又說，“不要勉強，你可以和我一起在外邊等待。”

庫洛洛糾結了一會，還是搖搖頭，“我不想辜負大家的信任。我想知道真相。明明在建立合作後，就沒什麽人來流星街狩獵，為什麽最近又……我不明白。”

說者無意，可在幾名護衛聽來，這是在譴責他們保衛不力。

他們不滿，“我們保護的是長老會，可不是你們這群小鬼。”

“都閉嘴，”大長老呵斥，“你們去外邊等着，再把負責這一塊的人過來。”

負責審訊的人來得很快，他衣服上沾有血跡，眼底的戾氣未散，掃過來時，庫洛洛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一道身影攔在他跟前，庫洛洛聞到甜甜的味道，很好聞，和他在垃圾堆裏找到的糖果不同，似乎更加柔和。

靠着甜味，還有眼前男人高大的身影，庫洛洛冷靜下來，很快發現到不對勁的地方。

沒進來時他聞到血腥味，這個負責審訊的人身上有血，氣息也不對，也就是說，在他們來之前，負責人就在審訊，那人被帶走了。

是誰？如果是外邊的人，長老會應該會更加警惕那些狩獵的人才對。如果是本地人……小男孩低頭，雙手拽緊了衣角。

眼前的男人朝前走了幾步，庫洛洛被帶着走了幾步才發現自己拽錯衣角了，連忙松開。

“确定要讓這個小鬼聽？”

大長老：“快些吧，我很忙。”

負責人警惕的看了看坂田銀時，開始了老一套。

他很熟練，表情很瘋狂，場面也很讓人不适。

在長老會的安排下，自幼有奶媽照顧，大些後翻撿垃圾，更多的是和地盤主人比如窩金等人争執，時常去教會學習，流星街的生活并不像外界猜測的那般無序和殘酷無情。

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小孩還餘下最後一絲天真，那絲天真包裹着偏執和瘋狂，不讓它們發芽。

目前孩子堆裏最聰明的庫洛洛，就還相信着神父，相信着長老會。

他還沒見過太殘忍的事。

他現在見到了。

細碎的幹嘔聲讓負責審訊的人更加瘋狂。

他像是在表演，比起被審訊的人吐露真相，更關注觀衆們的反應。

大長老：“庫洛洛，忍耐不了的話，就先出去。”

捂着嘴巴，小男孩搖頭。

“那繼續吧，你們背後是不是有人？之前帶走的孩子們被送到哪兒了？”

三人都不肯說，随後迎來更加殘酷的審訊。

坂田銀時面無表情的看着，思緒不可避免飄到自己被抓捕入獄的事。

攘夷末期，幕府倒戈，他們成了通緝犯，陸續被抓。後來手刃恩師，他開始流浪，又被抓，也接受過許多審訊。

眼前這些不算什麽，這是世界真相之一。

可有意在小孩面前表現得這麽瘋狂，一個個別有目的，他有些看不下去。

“閉上眼，我替你看。”

伴随着懶散聲音而來的是兩只手。

那手溫熱，力氣不算很大，剛好捂緊庫洛洛的耳朵。

“聽不到了。”庫洛洛喃喃。

世界失去聲音前，他聽到的最後一句是‘閉上眼，我替你看’。

多麽溫柔的人，和神父是不一樣的溫柔，和長老們更不同。

他的同齡朋友們也有溫柔的人，派克，薩拉薩，瑪奇，薩拉薩還說窩金、芬克斯他們很溫柔。

同齡朋友的溫柔似乎與眼前男人的溫柔也不同。

庫洛洛不自覺閉上眼，避開了最讓人難以接受的一幕。

這一幕之後，三人之一總算有人肯吐露實情了。

“原來是優路比安大陸的一個中型組織，以弗雷德家族為紐帶。”

大長老松了口氣，還沒往下說，就聽到坂田銀時淡淡道，“我聽到他們說要将小孩上繳，他們背後還有更大的組織，你們繼續問。”

大長老看了他一眼，并不友善，不過最後三人表示自己等級低不知情，大長老順着臺階下了。

“庫洛洛，”他看向恢複聽力和視力的小男孩，“接下來我會和費雷德家族談判，讓他們将人送回來，你回去告訴大家，不必擔心，長老會會保護好流星街。”

“……嗯。”

離開長老會時，庫洛洛幾次回頭，面露猶疑。

“忘了介紹，我是萬事屋阿銀。”

“銀時先生，萬事屋是什麽？”

“不管什麽委托都接的地方。”

庫洛洛眼前一亮，“銀時先生，我能委托您偷聽嗎？總感覺事情不會這麽順利，大長老也許會隐瞞我們。”

不是‘也許’，是‘一定’。

已經預料到結果的天然卷武士掏掏耳朵，“阿銀我收費很貴的。”

“這幾年我收集了很多‘寶貝’，全都給您！”

“寶貝啊，這樣阿銀我就沒法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