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為師又不會吃了你
第36章 為師又不會吃了你
秦染走了幾步,見瀾玉澤沒跟上來,就回頭看了眼。
閻臨淵按住了咬牙切齒的景犷。
瀾玉澤正神情緊張看着駱雲逸欲言又止。
駱雲逸一臉的懊悔愧疚。
“還不快過來?”秦染努力壓着唇角淡淡開口。
“是,師父。”
瀾玉澤暗握了一下拳,轉身要走時被駱雲逸抓住了手臂,“我當時不知道小道友是師尊......如果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放心,我會應付。”
瀾玉澤拿開駱雲逸的手,用眼神示意駱雲逸不要繼續說下去。
他們現在修為尚淺,又是在師父有戒備時,絕不會是好時機。
只能希望一切還沒有到最壞的程度。
将懷裏的鋼鋼交給駱雲逸暫未照顧後,瀾玉澤就跟着秦染走了。
看着瀾玉澤的背影,駱雲逸突然反應過來,“鋼鋼是二師兄的?”
“算是吧,老......他嫌鋼鋼不能吃就丢給二師兄養了。”
景犷解釋後問,“三師兄問這個幹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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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騙我......”駱雲逸低喃。
就是心情更沉悶了些,說不出的難受。
瀾玉澤跟着秦染走出一段距離,在她停下腳步時,他也收住了腳步。
秦染停下後沒有馬上說話。
瀾玉澤一直低着頭恭敬安靜地等待着師父發話。
秦染是在原主記憶中找尋有沒有不讓人聽到說話的結界,有是有可惜記憶很模糊了,總不能在瀾玉澤面前出洋相,想了想後她最終決定不用。
看了看四周,又用神識探了探,确定這附近沒人後,秦染就靠近瀾玉澤。
瀾玉澤嗅覺好,一股水果香甜的味道襲來,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跑什麽跑,為師又不會吃了你。”
秦染眯眼強調:“不許再跑。”
“是,師父。”
瀾玉澤心髒忽得漏跳一拍,低頭極為溫順地答應,渾身的肌肉則繃得更緊了。
不過盡管不知道他要做什麽,他并沒有感受到殺氣或者戾氣,他應該現在沒對他起殺心。
也不知道他吃了多少靈果,那甜甜的香味似有若無地彌漫着,讓他很難集中精神。
想着想着瀾玉澤忍不住側眸偷偷看了眼秦染。
用面紗遮着臉,使得他的睫毛看起更長更卷,他那雙原本總是陰沉狠厲的狐貍眼,此刻也透着壞,這種壞卻是狡黠靈動的,甚至是晶瑩剔透的。
“為師在秘境裏摘了一些靈植,你幫為師煉制一下,最好煉成那種無色無味的東西,比如說藥粉、焚香、噴霧。”
“毒弟子修為尚淺,只怕辦不好師父所說的。”
“你不用謙虛,你三師弟都說了你醫毒雙絕,尤其是煉毒很厲害,你肯定能搞定的。”
秦染說着就開始拿靈植。
瀾玉澤一陣沉默和惴惴不安。
他還沒問過三師弟到底說了多少,只能希望沒什麽都說。
秦染看瀾玉澤謙虛的說不出話,就笑盈盈地繼續說道:“你三師弟這麽相信你,你可不能辜負他的信任,給我治臉的時候,也抽空給自己的臉治治吧,沒必要故意弄醜了自己的絕世容顏。”
瀾玉澤聽得魂驚膽顫。
擡起鳳眸惶恐不安地看着秦染。
“三師弟他......什麽都說了?”
秦染點頭:“是啊,都是他說的。”
不是他說的也是他說的。
誰讓他話多。
“師父,我不是故意......”
“不用跟我解釋,你趕緊幫為師煉制好這些。”
秦染将靈植交給瀾玉澤,“這個很重要,你一定要好好煉,多煉制點。”
瀾玉澤低頭看了看手裏的靈植,又愣怔了好一下。
這次竟然不是有毒的靈植?
“師父,這些靈植的藥效......都是使人腹瀉的......您是不是采摘錯了?”
“沒錯,我就要這個拉稀套餐。”
秦染勾起一側唇角痞帥一笑,笑得高深莫測、耐人尋味。
缥缈宗的老家夥畢竟是元嬰後期,不像真元宗的弟子好糊弄。
難保他們回蜀道山缥缈宗的老家夥還蹲等着,她總是要準備點東西防身。
瀾玉澤不明白秦染的用意,只能硬着頭皮答應。
不過都不是致命的靈植,按他要求煉制給他,就算用在他們身上,最多也就傷身,吃點止瀉的藥就能緩解。
“那我試試,還請師父稍微避開點,以免藥粉影響到您。”瀾玉澤恭敬地伸出手做了“請”的姿勢。
“還是你想得周到。”
秦染輕揚唇角,滿意地點了一下頭。
她沒想瀾玉澤立刻就開始煉藥,不想他辦事效率真夠高的,就地就給她煉藥了。
只見瀾玉澤取出鼎爐,鼎爐在他的靈力控制下變大。
不需要切、磨草藥那種步驟,瀾玉澤依次将靈植放入鼎爐。
也不知道瀾玉澤輕聲念着什麽,鼎爐開始冒出青煙。
秦染在旁邊等着無聊就啃起了靈果。
把靈植煉制成粉末是最簡單的,瀾玉澤努力理解秦染的意思後,将腹瀉靈植霧化成氣體。
“師父,您要的是這樣的效果嗎?”
秦染看着半空中靈球中的氣體,滿臉的欣喜,“不愧是學霸,真是太聰明了!”
瀾玉澤暗松了一口氣。
學霸是什麽?
不過......
這個罵他廢物的師父,竟然這樣高興地誇他?
“可該怎麽把這些氣裝起來又不惹眼呢?”
秦染啃着靈果苦思冥想。
瀾玉澤看他沒問他,就繼續保持沉默。
過了片刻,秦染眼睛陡然變亮。
從儲靈袋中拿出好幾個榴蓮果。
“就裝這裏面好了!”
“嗯,我聽師父的。”
瀾玉澤伸手去接榴蓮果,去除果肉的事情肯定不能勞煩師尊。
“等等!”秦染手伸出一半縮了回來,“果肉你打算怎麽處置?”
不是扔了嗎?
瀾玉澤眼中閃過疑惑:“師父想吩咐弟子如何處置?”
“嗯......榴蓮肉容易壞,得放速凍......”
要是有個冰的話,就能儲存得時間長一些。
冰......就簡單了。
“你幫我把你三師弟叫過來。”
瀾玉澤一聽要讓駱雲逸過來就神經緊繃了起來:“師父您要是有什麽需要可以吩咐我。”
“那行。”
秦染比了個“OK”的手勢,“你讓他用靈符弄出這樣大小的一塊冰拿過來。”
瀾玉澤:“......”
他怎麽也沒想到會是體力活。
按秦染的要求瀾玉澤将話傳遞給了駱雲逸,駱雲逸好奇地問為什麽。
瀾玉澤搖頭。
他們這個師尊的心思越來越難猜了,至少他是猜不透。
駱雲逸想跟着去看,但想了想之後還是作罷了。
師父還沒說怎麽罰他,他再去他面前晃來晃去,只怕會讓他罰他更重點。
在瀾玉澤抱着冰要走時,駱雲逸欲言又止後叫住了瀾玉澤,“二師兄!”
瀾玉澤回頭,清冷的黑眸看向駱雲逸。
“你能不能治好他的臉。”
駱雲逸拉扯唇角苦澀一笑,“沒看到他的臉,我還是不信......”
這個“他”是誰,不需要他明說。
瀾玉澤凝視了駱雲逸一眼,在轉身時點了一下頭。
景犷雙臂抱胸撇了撇嘴,“老怪物也不知道在秘境幹了什麽,居然把臉毀得連大師兄和三師兄都認不出來,他故意的吧?”
駱雲逸也有這個猜想,但誰家師尊會把自己的臉毀了來欺騙弟子?
“不會。”閻臨淵用渾厚低沉的嗓音開了口。
景犷用力撓了撓腦袋。
他實在想不出老怪物他的用意了!
瀾玉澤抱着冰塊到秦染面前後,微微低着頭恭敬開口,“師父,我按您的吩咐把冰塊拿來了,接下來有什麽吩咐?”
“你把冰塊放在這上面就好了。”
秦染将準備的披風攤開放在地上,示意瀾玉澤放下來。
她買的這件披風,比她想的還要有使用價值。
“是,師父。”瀾玉澤應聲後就照秦染的意思做了。
秦染用匕首在冰塊上鑿出一個洞,小心将果肉剝離果殼,将果肉放進冰眼裏,蓋上一層冰後用披風包裹起來收進了儲靈袋中。
為了能吃口好的,所有的操作秦染一絲不茍。
瀾玉澤在旁邊看得匪夷所思。
所以,他這麽認真的做這些只是會為了保存靈果的果肉?
“好了。”
秦染滿意地拍掉手上的水漬後,将果殼遞給了瀾玉澤。
瀾玉澤嗓音溫潤清涼地說了一句“是,師父”後,就将所煉制成的藥氣注入了果殼裏,并用封印将其封起來。
足足有九個,藏起八個,秦染拿了一個在手上仔細打量着,唇角勾起了滿意的弧度。
“封印容易炸裂吧?”
“嗯,按師父的意思,只要碰到人身上或者念破除咒果殼就會炸裂。”
“那這豈不是生物炸彈?”
瀾玉澤:“弟子不明白師父是何意。”
秦染擺擺手:“沒事,沒事!這東西好用就行......得給它取個拉風的名字,就叫嗝屁丸好了。”
要是有實驗對象來實驗一下效果就好了。
嗝屁丸?
這種奇怪的名字倒是很符合奇怪的東西。
瀾玉澤看秦染眉眼都是滿意之色,就試探地開口,“師父,您的臉......是否需要弟子給您治療?”
只是......他是會治愈術的,不能治愈自己嗎?
“好啊。”
秦染當即摘下了面紗。
瀾玉澤又是微微一愣。
他的反應似乎永遠跟不師尊的動作。
看到秦染紅腫的臉後,瀾玉澤深刻明白為什麽三師弟說師尊給他看了臉,他還是沒有認出來。
師尊的臉長了不少痘,還很紅腫。
“弟子可不可以冒犯地問師父一個問題?”
盯着手中的榴蓮果,眼皮都沒有擡一下地開口,“有什麽可不可以的,想問什麽就直接問,太禮貌就會酸不拉唧的,還很虛假。”
虛假......
瀾玉澤心頭驚駭同時多了幾分惶恐。
他最近的行徑看起來不着調,實則胸有懸鏡,一切都了如指掌。
剛才的話是意有所指,是在提醒他......
這樣的師尊......比之前更危險!
“怎麽不問了?”
秦染等一會兒沒聽到瀾玉澤問,就擡眸納悶地看向了他。
只是說了兩句就接受不了了?
心靈這麽脆弱?
瀾玉澤回神,立馬恭敬開口:“師父教導的是,弟子謹遵教誨。”
秦染微挑了一下眉,瀾玉澤倒是挺會搞迂腐酸臭書生的那套的。
“所以,到底問還是不問?”
“弟子想問的是師父是不是吃過什麽東西導致了臉......成這樣。”
“吃完這個果肉臉就這樣了。”
瀾玉澤詫異地鳳眸微微瞠大,“您......您不能吃這種靈果,為什麽還要費心思保存果肉......”
“當然因為好吃啊。”秦染理所當然地解釋。
瀾玉澤徹底陷入了無言以對。
師尊的理由,他的确無力辯駁。
沉默片刻後,瀾玉澤伸出了手:“那......弟子給師父把脈,以便對症下藥。”
把脈?
秦染瞬間警惕了起來,下意識将手藏了一下在背後。
她可不想被瀾玉澤看出身體的秘密!
“不用這麽麻煩,我這臉多半是過敏,吃點發汗解表,宣毒透疹的藥就行。”
瀾玉澤将秦染的小動作盡收眼底,清冷的眼瞳閃過一抹猜疑,卻不動聲色很好得地藏在眼底。
“沒把過師父的脈,弟子不敢随意給師父用藥,也為了不出差池,還讓弟子為您把脈吧。”
秦染臉上保持微笑,心裏媽賣批!
瀾玉澤這家夥果然心細如發,時不時都在試探她。
絕對是個危險分子。
“不把脈就不會用藥,說明你醫術不精,徒兒啊,你可要好好努力了。”
秦染語重心長。
瀾玉澤訝然呆愣,在秦染目光注視下低下了頭,“是,師父。”
“這就對了,聽師父的沒錯......”
秦染正過着師尊的瘾,就聽到一聲巨響,遠遠地就看到兩股靈力在沖擊相鬥。
那個方向......
“師父,大師兄他們在那邊。”瀾玉澤強忍着焦灼開口。
“嗯,我們過去看看。”
秦染不緊不慢、不急不躁地往閻臨淵他們所在位置走去。
瀾玉澤心焦如焚,可也不敢先秦染一步,只能繼續忍着焦灼跟在秦染身後。
秦染過去後就看到,真元宗的弟子正跟閻臨淵、駱雲逸和景犷用靈力在暗鬥,舒妙菡在旁邊着急地勸着寧朝和宴倉。
可能才從秘境中逃出來,真元宗弟子們都灰頭土臉的。
真元宗弟子有二十來人,他們人多勢衆,彙聚靈力想要壓倒閻臨淵他們,閻臨淵他們的确也是被壓制得苦苦支撐着。
輕揚了一下眉。
秦染将手裏的嗝屁丸悄悄交給瀾玉澤,并對他眨了一下眼,“弟子之間較量為師不好參與,你煉制的嗝屁丸,就由你試試效果吧。”
瀾玉澤又是一愣,有些呆愣地接過了嗝屁丸。
少年感十足的師尊,對他使眼色時,壞壞的,卻又十分靈動。
瀾玉澤聽到景犷喊自己才回神,對秦染又說了一句“是,師父”,就快步走向景犷他們那邊。
寧朝和宴倉見秦染沒有過來暗暗松了一口氣。
秦染算是要點臉沒來插手。
“看吧,你們師父只會冷眼旁觀, 你們趕緊認輸吧。”
“現在認輸還不至于那麽難看。”
寧朝和宴倉一開口,真元宗其他弟子就跟着嘲笑閻臨淵他們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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