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如枝葉交錯,如藤蔓纏繞……

第19章 第 19 章 如枝葉交錯,如藤蔓纏繞……

秦意濃已經不敢再慢慢看, 指着一個精致的長城軟木畫對店員說:“我要這個,麻煩幫我裝一下,謝謝。”

晉聿看了眼标價, 提着花草燈轉身掃碼付了款。

秦意濃聽到身後響起的電子轉賬提示音,回頭看向晉聿。

晉聿站在收銀臺前, 已經收回手機。

秦意濃停在一處假山半成品前繼續欣賞,暗暗蹙眉, 她不喜歡他這樣,但她今晚又不敢說出“我轉給你”這樣的話。

眼見前方死路一條的時候,她還是懂得應該變通一些的, 過兩天再說。

店員說這些店類似快閃店, 非遺展結束後他們會離開,秦意濃因此加了店裏和門外做木雕師傅的微信。

她隐約知道自己為何會加他們的微信,但沒作深想,只是備注好昵稱留在她的列表裏。

店員将裝好的軟木畫遞給秦意濃,晉聿伸手截走, 秦意濃記着他潔癖,忙伸手:“我拎着吧。”

“不用,”晉聿推開她, 拎着畫問,“送沈沐琛的?”

秦意濃靜默幾秒,誠實說:“戴安娜, 這些都是送戴安娜的。”

秦意濃斟字酌句地真誠解釋:“如果以後有機會可以和戴安娜一起看非遺, 我會陪她去, 只是想在那之前送些她小禮物。就算她不想要禮物,我還是想送她。而且我上網查了她,她的雕塑作品很有名, 那一只小小藏密財神應該就值很多錢,我想禮尚往來。”

“秦倔,”晉聿簡短地給她取了新名字,“繼續逛吧。”

秦意濃抿了抿唇,小聲反抗:“不好聽。”

“等你聽話了,換個好聽的。”

Advertisement

秦意濃不敢和他犟,心裏對逛街意猶未盡,面上搖頭:“不逛了,回去吧。”

晉聿連同進門時她放在門口的幾個袋子一起提起,牽着她手向外走:“我想逛,當是陪我。”

“那個,美女,”一直在忍着的店員,這時終于忍不住叫住她,“你可以讓你男朋友幫我們留張照片在店裏宣傳嗎?你男朋友真的,哈哈,好帥的哈。”

秦意濃戴口罩,店員沒看到她長相,只覺得她身邊的男朋友帥得沒天理,肩寬腿長身材好,還有一張英俊立體到完美的臉,高定西裝穿在身上氣質內斂非凡,舉手投足蘇感超絕,這輩子沒見過這樣的頂級大帥哥,鼓了半天勇氣才說出這句話。

秦意濃對視晉聿,晉聿漫不經心地移開目光看別處。

她一邊為男朋友這個詞心虛,一邊心裏有點想笑,搖頭說:“不好意思,我朋友他有點內向,他不喜歡拍照。”

說着就拽晉聿手快步走出店。

“是你不喜歡拍照吧?”走在石路上,晉聿忽然問。

秦意濃想了想說:“現在确實不喜歡,以前喜歡。”

“為什麽?”

因為以前不知道自己不是父母的女兒。

“因為以前很瘦,”秦意濃胡扯,“現在胖了很多。”

晉聿回憶着說:“不胖,手感剛剛好。”

秦意濃莫名臉紅,不再繼續胖不胖這話題。

“有和你爸媽的合照嗎?因為你和時衍妹妹長得像,我想看看。”

他說得自然又合理,秦意濃翻出一張沒有哥哥秦胤,只有她和爸媽三人的合照給她看,是爸媽送她上大學那天拍的。

因為被改了志願,她不開心,但拍照片時還是勉強露出了笑。

晉聿仔細看了兩眼她母親:“你和你媽媽長得像。”

“嗯。”

事實上,她只和母親楊悅長得像,她沒有任何地方像父親。

哥哥秦胤則是更像父親,簡直是父親的翻版。

或許就是因為這樣,她從來得不到過父親真正的喜歡,父親永遠都在偏愛哥哥,母親也是。

但也因為她和楊悅長得像,她從沒有懷疑過自己不是母親的女兒,直到轉系成功後,她偶然一次拿家裏人的樣本跟自己的樣本做DNA比對實驗,才知道這個秘密。

她是誰的女兒?可能是遠親的吧。

在最初時,她想過尋親,但在那一段痛苦的日子之後,她沒再想過去尋親。

她總想着,如果親生父母足夠愛她,總會主動來找她。

如果親生父母不愛她,她去找了,興許她還要面對再次被抛棄的結果,她何必自讨苦吃,經歷過一次不愛她的父母,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悠長的步行街,秦意濃被晉聿牽着慢走慢逛。

晉聿拎着她買的東西,她另只手拎着晉聿的花草燈,有某個瞬間覺得他們好似是情侶。

情侶就是這樣約會逛街的吧,她想。

又逛了半個多小時,秦意濃終于逛得滿意想提議回去,可又不知該如何開口提自己要回酒店和唐畫一起住的話更妥當,好似怎麽說都不妥當。

在秦意濃猶豫間,晉聿打電話叫司機開車過來,挂了電話說:“時衍和謹峋通宵喝酒,唐畫今晚住美容院。”

秦意濃微怔,試圖找出她必須回酒店住的理由:“唐姐她……”

“安知行陪着一起做臉。”晉聿看穿了她心思,斷了她的後路說道。

市中心酒店高聳入雲霄,頂樓可俯瞰整個經濟前沿發達的仲州,月上窗前,周邊浮雲似幽藍色的水波浮動。

窗紗遮住了搖曳的月色,室內由暧昧與朦胧的燈光點亮,秦意濃穿浴袍坐在床前的沙發凳上看軟木畫,長城上的每一塊細小磚瓦都是從栓皮栎樹下刻下來做的拼接,精巧的木雕,磅礴的長城,巧奪天工的非遺藝術品。

同時,她忍不住支起耳朵。

站在她身後落地窗旁的晉聿正在通電話,每字每句都蜂擁般鑽進她耳裏。

“又咬傷人了?

“關好ta,或是安樂死。

“國內不能養。

“戴好嘴罩送回來也不行。

“鎖住ta,餓着ta,讓ta疼。

“小心ta會短暫地讨好你欺騙你。”

秦意濃聽得微微屏住呼吸。

Ta到底是人還是動物,會是夏卿嗎?

忽然她心慌得厲害,無意識起身向外走出卧室。

他也總是讓她疼,好像是為了讓她長記性,或是為了讓她怕他。

身後有腳步聲接近她,有冷意逐漸逼近她,她從後頸開始逐漸蔓延到後脊感到僵硬,像是被危險逼近時條件反射的想逃離,也像是怕被他給鎖住。

腰際猛地被摟住,整個人被他旋轉撞進他懷裏,她的一聲驚呼也撞進他懷裏。

晉聿一手卡她腰,一手按她後頸,迫她擡頭:“又想跑?”

秦意濃被掐頸,不得不仰頭看他,感到他有點動了怒,慌亂解釋:“我去取包裏面的手機,我想問問唐畫明早幾點去機場,我沒聽到你過來。”

秦意濃忽然被轉了身,他在她身後擁上來,她兩只手腕被他左手攥住高高舉起。

“晉……”

她緊張。

接着她長發被拂開,衣領被扯開,他壓着她,俯首埋下吻咬她的頸,再發不出聲音來。

秦意濃從弓背到仰頭,兩只手腕被攥得死緊無法掙脫,被他推到了牆邊,身體劇烈顫抖,唇邊溢出連續的呻咽,快要沒了進氣,頭頂天花板仿佛在劇烈旋轉。

直至秦意濃腿軟得快站不穩,晉聿才放開她,撚着自己晶瑩的指尖,轉她過來面對自己,為她系好浴袍:“我為什麽弄你?”

秦意濃垂眼,腿還在抖,失神地大口呼吸,地毯上的圖案好似在此起彼伏的突起與凹陷。

好半晌,她才漸漸穩住呼吸站穩了腳,她輕道:“我沒有要走。”

晉聿作勢要再扯開她浴袍帶子:“秦倔是吧。”

秦意濃忙按住他手,不敢再讓他弄:“別……”

她迅速尋找自己的類似過錯,呼吸滞了兩秒,找到了:“因為那天早上我在酒店不告而別。”

她稍頓,改口說:“我敲了門的,敲門跟你說了。”

“敲門但不敢等我出來。還有嗎?”

沒想到他這麽能翻舊賬,秦意濃輕道:“還有演播室錄制那天,也不告而別了。”

不等他作聲,秦意濃主動說:“以後不會了。”

她向他懷裏依:“真的不會了。”

晉聿這才又為她系好浴袍,聲音仍低沉,但緩和了些,攔腰将她抱起去門口取包:“以後看着我的眼睛說了再見再走。”

“嗯,”秦意濃邁在他懷裏的聲音微抖,“記住了。”

抱她回到卧室,兩件浴袍甩落地上,晉聿擡手關燈揉了揉她的發,讓她先發信息。

秦意濃這邊的床頭亮着花草燈的淺淺黃光,她背對晉聿側躺着,問唐畫幾點去機場。

唐畫很快回複:“正要跟你說呢,今晚夏總喝多了,明早應該起不來,我給我和夏總的航班改簽到了下午,你不是要給高三生補家教嗎,你早上先自己回去。我們也是高三過來的,知道時間緊着用,理解你,沒事。”

唐畫又将航班號和時間發給了她一遍,早上8點至11點半的航班,提醒她:“早點去機場安檢,別錯過了。”

秦意濃計算洗漱時間,從晉聿酒店回到自己酒店的路程和在自己酒店收拾行李的時間,再加上去機場的路上時間,可能需要五點就起床。

按亮手機屏幕,此時淩晨一點。

有晉聿在身旁,她怕吵醒他,不能設鬧鐘,調了靜音放在枕下,想着今晚不要睡太沉,要時刻提醒自己睜眼看時間。

她琢磨着事,不知不覺好像過了很久,忽聽到身後人問:“甜點都吃了嗎?”

秦意濃悄悄熱了臉:“都吃了,謝謝晉先生,謝謝老夫人。”

黑暗裏,晉聿的聲音像漂浮在她身體周圍,他問:“最喜歡哪個口味?說出來一個。”

他聲音嚴肅,似老板讓員工必須提出方案一樣。

她想了想,挑出一個聽起來用料沒有那麽貴的:“芝士。”

晉聿嗓音有了些緩和:“知道了,以後再讓她做。”

秦意濃忙要回頭看他,但兩人躺在床上,她緊張,快把臉埋進被子裏,低着頭說:“不用,不用麻煩。”

身後好似有道灼熱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像剛滅掉的裹着黑的火把,沒有光亮,但餘溫高燙。

“轉過來,”忽聽到身後人說,“忘了第一晚你是怎麽做的了?”

秦意濃整張臉瞬間紅透,紅到發燙。

第一晚就是這樣,兩人躺在床上,她自顧着按她被摔碎的手機,試圖開機對付用,而他也沒打算碰她。

秦意濃徐徐轉過來,像那一晚一樣慢慢靠近他,順着他下巴逐漸吻到他嘴角。

吻他嘴角時,眼睛一直在花草燈裏尋他的神色。

“為什麽親我?”晉聿問她。

那一晚,他也是這樣問她,聲音更冷。

秦意濃伸手去摟他,同第一晚一樣回答他:“因為我喜歡您,晉先生。”

是她搭錯神經主動撩他的開始,也是被他糾纏做夏卿替身的開始。

晉聿瞬間翻身反客為主,也同那晚一樣,他重重地吻她,就像怎樣都吻不夠,天旋地轉亂了時間。

她還是不太擅長接吻,他輾轉着陪練,一次又一次地侵略,呼吸如枝葉交錯,如藤蔓纏繞,花草燈上應着兩個人抵死糾纏吻得難分難舍的畫影。

“手給我。”許久,晉聿忽然說。

他上次什麽都沒說,直接強勢地抓了她的手過去。

這次還算有了提示,在提示後抓她過去。

他揉着她的手,從她掌心,到虎口,到每一根手指,指尖,他指腹輕輕地在她指甲上劃圈,或輕或重地揉捏。

每換一個位置,她身體就跟着顫一下。

“怎麽認定我喜歡你手的?”

終于,他出聲問。

他聲音貼着她的額頭,逐漸吻落到她鼻尖,側頭落吻在她嘴角:“嗯?”

秦意濃說不出話,身體顫巍得嘴唇都忍不住抖。

“因為,您教過我。”

在那一晚。

她聽到了他教學後的急促聲音,她覺得他應該是喜歡的。

他又開始繼續把玩她的手,或揉或捏,逐漸改成圈住她的食指、無名指、一根又一根。

她頭皮發麻得厲害,仿佛他随時都會折斷自己的手,又好似他随時都要把她的手變成他的、屬于他的。

終于,他握着她的手按了下去。

“那就複習一下吧。”他低低地說。

秦意濃的臉又一次燒着了,紅到發燙,呼吸極度不勻,她壓低下巴快要貼到鎖骨,猛地又擡起頭,顫抖着向前咬到他肩上去,眼淚不斷從眼角滲出來。

他沒手推她,也沒手摟她,任由她咬他。

她虎牙很尖,他那晚就知道,也因此知道她沒那麽冷淡與聽話,她很會隐藏情緒,倘若揭開她的假面,她骨子裏有倔強也有熱情,更有最難訓養的烈性。

許久,她長長的顫抖後松開虎牙,他聲音微喘,嗓音低啞:“到了嗎。”

秦意濃呼吸斷了線,用力喘着,好半晌才看着他肩膀上的血後知後覺點頭,他語音裏說的是讓她補償他,不知怎麽變了。

晉聿這時抓她手按了回去,傾身吻她,在她唇邊含糊地教她。

她緊張學不會,或是總做錯,他一陣陣地磨咬她唇瓣,在她唇邊繼續指導。

好半晌,他忽然按着她後腦用力吻住她,吻得她無法呼吸忘記換氣,迅猛而急促的吻過後,他放開她,抵着她額頭喘息。

秦意濃茫然地張着五指不知道該怎麽辦。

晉聿取了紙巾擦掉她手裏的東西,清潔好她再為自己清潔:“睡吧。”

“什麽?”秦意濃懵了一下。

“早上的飛機,你睡不了幾個小時,”晉聿把她擁在懷裏,有意無意地撫她長發,兩根發絲落在他指間,“下次繼續,不然你今晚就別想睡了。”

又為她定了可以響鈴的鬧鐘:“我和你一個航班回去,安心睡。”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