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求助 克制不住的心跳是他無法掩蓋的愛……
第10章 求助 克制不住的心跳是他無法掩蓋的愛……
事情已經過去多年,可做過的事總會留下蛛絲馬跡。
再等等,等溫岑把人帶回來,或許就會找到線索,總有一天真相會大白于天下。
……
經過一天的辛苦,栖月終于制好所需的藥。
她将一顆顆褐色藥丸放進備好的藥瓶,又将藥粉分開放置,标上對應記號以便識別;再将那盒銀針塗上能讓人短暫昏迷的藥物,以備不時之需。
将一切處理好,她的肚子也發出“咕咕”聲,她摸了摸肚子,才發現自己太過投入,連丫鬟送來的午膳也未用。
她将藥物收入櫃中,放置妥當,又将部分藥揣入袖中;打開卧房的門,進入外堂。
堂內桌上擺放着涼透的膳食,她走到桌邊,伸手碰了碰瓷碗,入手一片冰涼。
這應是丫鬟來送晚膳,見她未用午膳也不敢驚擾,只将午膳帶走,可惜她忙到現在晚膳也已涼透。
冷食傷身,有條件她還是不打算委屈自己。
她端起托盤向外走去。
天色已晚,她沒想折騰府中的人,想着去膳房熱一下,對付一頓。
等她按照記憶中的路線走到膳房,發現本該漆黑的膳房內居然有微弱的光芒,“難道是哪個貪嘴的下人在裏面開小竈?”心想着,她還是端着托盤進去。
膳房內只有一盞蠟燭,微弱的燭光勾勒出少年挺拔的背影,栖月将托盤放在竈臺上,而後看向慕少辭,調侃道:“公子怎麽在此處,莫不是半夜腹中空空,前來尋些東西填肚子?”
“聽說雲姑娘整日都未用膳,我命人為你溫了些粥。”他揭開鍋蓋,露出鍋內的肉粥,含笑道:“姑娘用些?”
“咕……”
栖月的肚子又發出動靜,她臉上沒有絲毫尴尬之色,只笑着将托盤放在一邊,自個盛了碗粥,在桌邊坐下。
慕少辭見她沒有拒絕,心下微松,自己也盛了半碗,坐到栖月對面。
二人的影子被燭火投到牆上,隐有靠近交疊之感。
房內寂靜,唯有竈中柴火燃燒不時發出的“噼啪”聲。
一碗溫熱的粥下肚,栖月感覺自己胃中暖和,身心舒暢。
她看向對面的慕少辭,他的碗中還剩些粥,正慢慢用着,“公子不餓,何必勉強自己。”
慕少辭放下碗勺,“姑娘不是我,怎知我不餓?”
“很明顯,不是嗎?公子有事不妨直言,看在粥的份上我可以考慮一二。”栖月掃過他碗裏的粥。真餓狠了,這小半碗粥哪裏夠塞牙縫的,分明就是在這故意等着。
慕少辭被她看破,倒也不惱。只端起碗,兩三口吃完剩下的粥。
“姑娘覺得張勉,張公子怎麽樣?”
張勉?栖月挑了挑眉,“公子與他皆在京城,要說張公子怎麽樣,你應是比我更清楚吧?怎還問我?”
“不同人的看法也各有不同,我只是好奇,姑娘對他的看法。”慕少辭笑的溫和儒雅。
栖月盯着他,眼中閃過狡黠:“張公子人應是不錯,他還救了我,不是嗎?”
“姑娘當真如此想?”慕少辭不解,她是真的沒看穿張勉的把戲?
“公子怎麽突然對張公子這麽上心?”
“我瞧姑娘應不是個糊塗之人。”不會看不出張勉的設計。
栖月忽地嗤笑,自嘲道:“這世上真正清醒之人又有幾個?我也不過是個為凡塵俗事所擾的庸人罷了。”
“姑娘何必妄自菲薄。”
“不過實話罷了。
公子如果是刻意來提醒我的,那就請公子放心,我有分寸。
今日既然欠下一份恩,來日不過是他開口,我辦事。至于如何辦,能否辦好那就另做考量。”她意味深長的笑着,給出她的答案。
“姑娘當真聰慧過人,想來家中長輩對姑娘外出雲游也是極為放心。”慕少辭倒是由衷欣賞她的心智,但隐谷事關重大,請她相助前還得有所了解。
聞言,栖月垂下腦袋,悶悶開口:“或許吧。”
見她情緒頃刻間低落,他驚覺莫不是自己說錯話。
“姑娘,你還好嗎?”
“沒什麽,我……我就是想起家人,有點難過。”她擡手,就着低頭的姿勢快速抹了下臉。
再擡眼,眼眶已經泛起微紅。
慕少辭有些摸不着頭腦,卻還是将自己的手帕遞給她。
栖月擡手接過:“多謝公子,我失禮了。”她用手帕擦臉,不小心将易容粉擦下些,隐約露出斑駁的疤痕。
他瞧見栖月臉上的疤痕,有瞬間的怔愣。栖月察覺到他的眼神,也意識到問題,手忙腳亂的去遮臉上的疤痕。
慕少辭忙錯開視線。
“抱歉,姑娘。”
栖月搖頭,“不怪公子,是我自己不小心。”更何況他的眼神只有怔愣,驚愕;沒有貶低更沒有厭惡。
她彎了彎眉眼,放下手,“公子不好奇它是怎麽來的嗎?”
“若是姑娘不想說,我便不問。”
“公子等在這應該不只是為了提醒我,你言語間其實是在探問我的來處,不是嗎?”栖月一下道破他的意圖,擡眼望着慕少辭,“其實也沒有什麽不能講的,至少公子與那些人不一樣。”
“我家在燕國定安城。”慕少辭豁然擡眼,栖月輕笑:“公子怎麽這般看我?是有何不妥?”
慕少辭搖頭不語。
栖月繼續道:“家中行商,我是家中老幺,父母對我很是疼愛。雖不是什麽權貴之家,也算衣食無憂。
我幼時體弱多病,因着家中曾幫過落雲谷谷主,請得他為我診治,後來機緣巧合拜入谷中,學些醫術,好讓自己可以活得久些。
七年前……”言及此處,她語帶哽咽,深吸兩口氣平穩呼吸,眼淚還是止不住的順着臉龐滾落。
“姑娘,可以了。”慕少辭見她眼淚止不住,有些手足無措,他實在不知道怎麽安慰姑娘,況且他知她接下來所言大致為何,不忍再聽。
“沒事。”她拿帕子再抹下臉,臉上的疤痕更加清晰,見她沒有停下的意思,慕少辭也沒再阻止。
“我從落雲谷回去,碰上黎國和槐安國攻打燕國,那時定安城已被攻破,我家中被他們一把火燒了,是我阿娘将我推出來,我才茍活下來,只是臉上還是留下印記。”她苦笑一聲,顫抖着手去觸摸臉上的痕跡。
“那之後,我就日日給自己易容,這樣就不用面對旁人的指點。”
她眼眶紅紅,臉上易容粉被她抹去大半,露出一塊覆蓋大半張臉的疤痕,配上剩餘的易容粉看起來很是狼狽。
“很難看嗎?”她低低問着,緊張的攥緊衣袖。
“美人在心不在皮,姑娘仁善之心遠勝天下多數人,不必為皮囊所束。他人之言,姑娘莫要放在心上。”
栖月擡起濕漉漉的眼睛撞見他眼中的真誠“多謝公子。”。
她掏出袖中的藥瓶,遞給他:“先前說好要贈藥給公子。”
“不,不用了,我應該是用不上姑娘的藥。”慕少辭尴尬拒絕。
栖月伸出的手頓在半空,看出他心中所想,她控制不住笑出聲:“公子你在想什麽?我可是正經人,不制那種藥。
上次不過是同你玩笑,我随口說說,你随便聽聽就是,怎麽還真入了心。
這是解毒丸,雖比不上落塵丹的奇效,但也能解絕大多數毒。
公子上次中毒毒源尚未尋到,還是多加小心。”
“多謝姑娘。”慕少辭伸手接過,藥瓶上殘留着她指尖的餘溫,他收緊指尖,将藥瓶攥在掌心。思索再三,還是開口:“姑娘可知隐谷?”
“隐谷?是那個江湖中無惡不作,毒物遍地的隐谷?”
“姑娘對隐谷可有了解?”慕少辭追問,他原本是抱着試一試的心态,沒想到,她竟真的知道。
“略有耳聞,他們與我們落雲谷無甚交集,但我先前倒是有遇見隐谷人,打過交道。”看來北月國皇帝是将這個任務交給慕少辭,或許還有她的原因,當真是好算計。
“公子怎麽問起隐谷,可是他們做了什麽?”
慕少辭暫時不打算把陛下的吩咐告訴栖月,只道:“姑娘可有法子克他們的毒蟲?”
栖月露出迷惑的神色,“公子指哪種?”
“探知人行跡的蠱蟲,還有其餘毒蟲,你可有把握?”
栖月點點頭,“自然是有辦法,公子需要我幫忙?”
“那便麻煩姑娘了。”
“不過,公子打算拿什麽給我做報酬?”栖月玩笑道。
慕少辭笑意不改,很有誠意道:“姑娘想要什麽,我盡力滿足姑娘。”
“當真。”栖月一下來了興致,“我想向公子要個人,可以嗎?”她嗓音輕快愉悅。
看慕少辭起身,将碗筷放入水盆,她也端起自己的,跟上他,邊走邊道:“你也看到了,我這般樣貌,好不容易有個未婚夫,還讓你們給我攪黃了。我這人臉皮薄,不好再去尋他。我也不缺銀錢,不如你們給我個夫婿?”栖月方才哭過,眼睛還泛着紅,她睜着微紅的眼睛,期待的望向慕少辭。
“這……婚姻之事不可兒戲,我也不能随意允諾姑娘,但姑娘若是與我府中的人兩情相悅,那我定然願意成全。”慕少辭轉身取過栖月手中的碗筷一道放入盆中。
“姑娘意下如何?”
“公子不想知道我看上誰了?”栖月莞爾道。
“姑娘喜歡誰是姑娘的私事,我不會幹涉。”慕少辭平靜的回複。
“哦……我要是說我喜歡公子……”她言及此處,停頓一息,又繼續道:“身邊的人,公子會幫我嗎?”
慕少辭本欲去取蠟燭,聽她說,喜歡自己,那瞬間腦袋一片空白,心髒劇烈跳動,幾乎要越出胸腔。
直到後面幾個字入耳,他的心才漸漸恢複正常跳動,只是心口處又好似空落落的。
“自然。”
他緊攥拳頭,才不至于失态。
他很不喜歡這種前所未有的感覺。
以前也不乏熱烈大膽的女子當面對他訴說愛意,可他始終心如止水。
只除了那個調皮的小姑娘三言兩語就能讓他心中掀起波瀾,但她至今下落不明。
偏偏這位雲姑娘話語間的停頓,也險些讓他方寸大亂,那種感覺就像自己的情緒不由自主的受她影響,就像他的心髒被她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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