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親我? “姐姐可不能讓別人親你
第21章 親我? “姐姐可不能讓別人親你。”……
她思索着宿客眠的話,從其中揪出那個念之唇舌親昵的詞,心上人。
落朝顏心裏忽然浮現一絲慌亂,瞬間閃過無數個念頭後,她熟門熟路的迅速給自己重整思路,如過往那般鋪墊。
【心上人,堂溪舟也說過,對,什麽叫做心屬于人?我的心當然屬于我自己。】
【嗯……不對,我學過,讓我想想,小尾的意思是,我在他心裏?應該是吧。】
【那沒有問題,他也在我心裏,他可是我的第一個花瓶呢。】
幾句話強行給自己理順邏輯的落朝顏恢複平日的神色,信心滿滿的開口,“小尾也是我的心上人。”
将她心聲盡收耳中的宿客眠:“……”
不是,姐,咱倆說的好像不是一個頻道啊。
鼓足勇氣告白,等來告白對象的好人卡,清純男高心碎兩秒,轉而迅速找到重點,安慰自己喜歡的不是正常人,是事業心top的病嬌!
算了,路漫漫其修遠兮,我繼續努力吧。
沒有困難的問題,只有勇敢的男高!
他自我鼓勵完畢,耳邊響起女帝陛下似不大确定的疑問,“小尾,你方才是在親我嗎?”
【若我沒記錯,方才的行為應當叫做親吻。】
男高眼珠子滴溜溜轉,八百個心眼子齊齊開動,義正言辭的說,“對呀,我喜歡姐姐,才會這樣對你哦。”
他不忘夾帶私貨:“姐姐可不能讓別人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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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表情肅穆,活似在傳授人生大事,看得落朝顏大為迷茫,擺出求知若渴的姿态,請他解惑道,“為何?”
【這難道還有什麽講究不成?喜歡不就可以親嗎?】
宿客眠心裏叫糟,指着自己認真的說,“因為我是小氣鬼,只許姐姐和我親。”
“別人不能親姐姐,姐姐也不能親別人,”他鼓着臉重重哼了一聲,“否則我再也不要跟你親近了。”
【以我的身手,誰能随便近身?】
少年明眸善睐,瞧人時水光盈盈似清泉,縱使嬌蠻些,提的要求大膽些,也與幼稚孩童耍橫般招人喜愛,無奈卻也舍不得他傷心。
恰好他要求的人對男女親近一事并無興趣,只覺要順着小花瓶的意思來,尤其是她親自帶回來的這個。
【不親別人就不親呗,也不是多重要的事,t我哪來那麽多時間親。】
【雖這話莫名其妙,但小尾說什麽,我聽着便是。】
宿客眠思索兩秒,着重強調,“阿枕也不行。”
落朝顏反應良好,十足配合他道,“只能親你。”
少年滿意的點點小腦袋,撅起嘴在她臉頰印了一下。
而後退開身形,笑眯眯的昂着臉,傲嬌發言,“這是獎勵姐姐你的哦。”
陛下側眸,回以親昵的一吻,【牙尖嘴利的小東西。】
【落朝顏啊落朝顏,自己帶回來的自己好生慣着吧。】
正因是自己親自帶回來的花瓶,有關他的事,落朝顏對待的态度相較不同于別的花瓶。
因落朝顏看人待物有自己的準則,男人在她看來只分美醜,醜的不配入她眼底,美的也并不是都能被稱作花瓶。
她無所謂後宮美人如何看待,更不在乎他們進宮懷抱着怎樣的心思,可既要讨好于她,動辄戰戰兢兢地發怵,帶着懼怕的目光瞧來,豈非倒人胃口。
細究起來,許是小尾的出身不比其他花瓶顯赫,或因小尾性子鮮活可愛招人喜歡,亦或是小尾獨有的一份膽大讓她願意縱容他。
……更或者,是那個她不願承認刻意躲避的原因。
小尾嬌氣卻自然,呆憨而天真,與阿枕養出的矜貴氣度不同,自有他的靈動狡黠。
他總歸,是特殊的一個。
大抵也是因為他的獨特氣質,後宮才會多出幾個學他的美人,落朝顏瞧見時,心中不喜,卻沒有表現出來。
蓋因琳琅殿那日她直白表達喜惡後,天字士沒幾日便把抱月盞的信傳回來,字字句句讓她切勿把那些美人真真當做死物看待。
[尾公子純真不知事,未必其他美人也能如他一般心思澄澈。]
落朝顏起初未把此話放在心上,直到宋泊亭心思不端暗中做手腳,她才将後宮的三十個美人當做回事。
世間利益千萬,人來人往皆為熙攘,心如稚子者到底太少。
思緒深了,想得愈發複雜,落朝顏靜坐于桌前,許久才斂去心緒,将玲珑衛和天字士傳回的信函打開查看。
一件關于小尾央她搜尋的常福背景,一件是曲禹渡氏的根系調查。
天字士領衛玉壺春在她查看的過程中,将探尋到的內容逐句彙報。
“尾公子所說的常福,屬下等人确在當日小姐與公子相遇的宮殿花圃內找到屍體,常福家中并無親屬,據查探來報,他曾在敬事房當過差,輾轉到前朝太子施鶴梧宮裏打雜,其後也跟幾位皇子打過交道。”
“……另外,有關公子的身世,”玉壺春停了片刻,試探的看向落朝顏,語氣放輕着道,“玲珑衛傳來消息,上京并無一家宿姓的富商。”
聞言,上首女子面色無所變化,似早在預料之中。
落朝顏翻至下一頁,紅唇輕啓,“說說渡氏。”
“古琴流雲歷來是族中嫡長子身份的象征……渡清河乃旁系嫡子,身份本就不匹配,族長卻力排衆議,将琴予他,約莫是希望能助他奪得陛下青睐。”
“渡氏與上京世家牽涉不大,倒是族中出過幾位皇妃,”玉壺春說着,回想般道,“可凡是地方顯赫世家,家裏有過皇室姻親的子女不在少數。”
如此說來,渡氏族中出過皇妃,似乎并不稀奇。
上首之人徐徐看着,視線忽而停住,道,“我見紙上寫渡氏和宋氏有些關系。”
“宋氏當家主母娘家是上京的秦氏一族,親弟娶了渡家嫡次女。”
将玉壺春的話在腦海裏思索片刻,落朝顏做出總結,“那算起來,宋家渡家秦家都是親戚。”
玉壺春道是,說起宋家,自然要提到前不久的毒藥栽贓。
她道:“宋泊亭那日所說并無絲毫隐瞞,屬下等查探宋家的人際往來,不見有江湖中人。”
江湖中人行跡無蹤,除過他們,落朝顏想不到有誰能在天字士的眼皮子底下來去自如。
落朝顏面如冰霜,語氣狠絕,“娥女怨的出現,藥神殿決計脫不了幹系。”
縱使她五年來明裏暗裏燒毀不少藥神殿的醫書,圍堵藥神殿的出口,那些惡心如跗骨之蛆的東西,仍不怕死的像瘟疫般妄圖散播各地。
何況,既知她如今在上京,便是天羅地網,他們定然也想來闖闖。
“陛下,美人來了。”門外響起日月衛的通傳聲,打斷了她奔湧的思緒。
落朝顏深深吸了口氣,緩緩吐出,心緒已然平和,“去查,三家都要查。”
玉壺春連忙道好,正欲退下,又惴惴問道,“小姐,藥神殿那邊?”
“雲中城的寇匪禍亂不簡單,我先前派去個小将名叫裴折若,帶一隊人跟她彙合。”
她說到此處稍稍停頓,平靜的語氣頓轉,話裏遍布殺機,“凡藥神殿徒,卿必殺之。”
玉壺春肅目跪地,堅決道,“屬下遵命,定不負小姐所望。”
衣襟前袍燭龍半睜眼眸,尾身游曳,交繞後背龍首,赤黑堕入暗淵,房中随即傳來陛下淡然的語調,“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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