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爐鼎他絕色傾城3 (1)
空谷之中生幽蘭, 美人如花隔雲端。飄渺的白衫從遠及近,發絲好像沾染了雲霧的濕潤,如同最名貴的墨汁,卻因為那點點濕氣,仿佛染上了星辰的光芒。
虞修本是漫不經心的, 即使那身姿再搖曳, 那聲音再動聽, 那長發再美, 那張臉,那副身體, 都能讓人望而卻步, 便是築了基,脫胎換骨了,難不成真能生成天仙一樣的容貌。
可那輕若無物的腳步聲站定, 虞修睜開眼睛的時候, 卻覺得頭頂的光芒似乎有些過于刺目,他眯了眯眼睛, 在看清來人的時候, 整個人都凝滞在了原地。
那是一種能夠掠奪呼吸的感覺,水墨琉璃一樣的眼睛近在咫尺,微泛橫波,潑墨似的長發被白色的發帶随意的紮起, 一身白衣, 盡顯清冷, 卻因為那眼尾一抹如水煙的紅痕,讓那雙眼睛在輕輕眨動間動人心魄。
“你是誰?”虞修伸出了手指,撫上了他的面頰,許久未曾跳動過的心,竟因為這樣的一面,讓他有着活着的感覺。
是夢?還是真的?
那美人開口,聲如清泉,如珠似玉:“虞修,是我,我築基成功了。”
睫毛随着眼角的弧度微彎,一縷媚氣飄散其中,幾不可尋,讓人以為是錯覺,只有那周身的清冷遍布其身。
這聲音熟悉的讓虞修驚訝,這是他嘲諷過無數遍的那個醜八怪,可原來那些尖酸刻薄的話,此時面對着這樣的容顏,卻有幾分的說不出口。
“林曜,”這是虞修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曜,光明照耀,日月星辰皆可稱之為曜,曾經虞修嘲笑他就是地上的一灘爛泥,卻想跟星辰比肩,可現在,事實證明,他的的确确就是星辰。
“虞修,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林曜還像往常一樣,随意的拂起衣袍,在他旁邊的泥土地上坐下。
容憫的确對這個徒弟不錯,那一身的衣物不染凡塵,比之普通弟子更多了幾分便利,即便有清潔的術法,可這份上心,就是上心。
從前他坐在那裏,虞修只覺得他有自知之明,謹小慎微,知道自己該跟什麽做伴,如今看他目視前方,眸中只有空谷雲霧,不驕不躁,不疾不徐,才知道他是心境通明。
能通過心塔十三重的人,又怎會因為容貌而過分自卑。
修真界中美人無數,誰不是肌膚勝雪,唯獨他仿佛內蘊風華,動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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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對美人,總是格外寬容的,”虞修的手指從他的下巴尖劃過,火紅色的衣袍映着那潔白如玉的面頰,平白染上了一抹豔色,襯着那略帶訝異的目光,仿佛直接就能勾起身體內的火焰。
虞修同樣是詫異的,分明眼前的人不動聲色,清冷如畫,可男人心中那種破壞欲卻肆意縱橫。
好像看着他,不是想将人捧進手心,而是想要撕開那蔽體的衣衫,看看那肌膚是否比想象中更加滑膩,若在那肌膚之上,能染指上星星點點的痕跡,弄的他衣衫淩亂,眼角噙淚,那真是極致的享受。
有的人,勾引世人,靠的是媚色無雙,靠的是手段無敵,可有的人,只需要站在那裏,就足以令世人側目。
林曜輕輕收了一下下巴,身體輕顫了一下,臉頰上染上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紅暈:“虞修,你別動,有點癢。”
手指被收了回去,指尖在袖袍底下撚動,虞修重新躺回了躺椅上面,努力的壓下心頭火氣,這裏是在空谷,在這裏的一舉一動看似随心,但是一旦逾距,那位谷主的劍從來不畏懼沾染上血光。
他不行,但林曜或許可以。
“你出關以後,見過你師父了沒有?”虞修側目開口問道。
林曜點頭,淡淡開口道:“見過了。”
“你師父見到你這個樣子,有什麽反應?”虞修的手遮蓋在袖袍下,緊緊的抓着椅柄笑着問道。
“師父好像跟平常一樣,”林曜不解,“好像沒有什麽變化,你怎麽好端端的問起師父了?”
虞修笑着挑了一下眉道:“沒事,誰讓你之前那麽醜,我也很好奇谷主對于你這大變樣之後的反應啊。”
“師父他不在意皮相這種東西,”林曜的唇角抿起,淺淡的笑了一下。
虞修眸中的笑意淡了些,側過了頭去不去看他:“是麽,林曜,我突然想吃你做的面,能給我做上一碗麽?”
“好,”林曜起身,挽起了袖擺,那雙手漂亮到極致,連接的骨骼更是漂亮,玉臂通透,即便進了那充斥着煙火氣息的廚房,卻沒有給他沾染上絲毫的煙火氣息。
只看那背影,如往日一樣,可微微側目,睫毛低垂,那樣如畫的美人,早已跟往日不一樣。
一碗湯面吃了個幹淨,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美.色加成的緣故在,虞修竟覺得這碗湯面比之前還要來的美味。
林曜坐在他的對面,看的吃的香甜,眸中似乎也沾染了一抹笑意,虞修雖然嘴壞,但并不曾真的厭惡過他。
空谷空曠,人總是容易寂寞的,師父又不愛說話,除了那漫山遍野的花,也就只有虞修願意跟他說說話,做他的朋友了。
[宿主,他那麽說你,你為什麽還願意給他做飯吃?]系統表示他是一個忠心護主的好系統。
[因為他有用啊,]林曜淡淡說道。
[啊?]系統不明白,林曜卻不回答他了。
一碗面連湯都沒有剩下,林曜手臂撐着頭笑道:“好吃麽?”
“還不錯,就算沒有了修為,出去開一家面館也能養活自己,”虞修阻止了他要洗碗的舉動,揚了揚下巴道,“好不容易恢複了樣貌,別一天到晚碰這些髒東西,清潔術白學了?”
林曜看着自己的手,點了點頭,很快收拾好了碗筷。
他是來取自己下個月的食物的,即便築了基,在沒有辟谷之前,還是得吃五谷雜糧,只不過別人修為到了築基,待遇能夠更上一層,靈米靈糧的品質也會上升,他卻是從最開始,吃的就是容憫那種品質的靈米。
儲物袋被虞修抛了過來,林曜一把接住的時候,聽到了他的問話:“你這一天到晚吃的倒好,吃的你師父的份例,做的飯也不錯,就沒有想過,給谷主也嘗嘗你做的飯?”
林曜會吃,懂吃,為了吃的好,自然也就練了一手的好廚藝。
“師父他早已辟谷了,”林曜眨了一下眼睛。
“我也辟谷了,但我仍然喜歡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欲,”虞修歪頭,笑的張揚,“好不容易築了基,你師父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心血,你這徒弟,可當的不孝順。”
林曜的臉頰肉眼可見的紅了,他伸出食指撓了撓道:“不是,我知道了,虞修,謝謝你。”
似乎想到了什麽,他匆匆告別,順着來路離開了。
虞修原本帶笑的眸在他離開後,變得平直,随後嘲諷的笑了一聲,眸中有邪意起伏,連他都心動的美人,這位空谷谷主,日日溫情暖意,也不知道抵不抵擋的住。
[啊啊啊!宿主,那個虞修看你的眼神好詭異,他要做壞事!]系統從上個世界開始,就開始各種觀察宿主背後的小細節,以免上次發生的那種事情重蹈覆轍。
雖然很多的時候沒有什麽用,但是林曜本來也沒有指望他能夠有什麽用。
[別怕,]林曜輕輕安撫道,[他要做壞事,我就做好人。]
既然虞修要利用他,他不如就順水推舟,即便東窗事發,他也能夠安全無虞。
容憫不是常人,林曜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第一次看到他時,會有在秦丞身上同樣感覺到的熟悉感,但小心駛得萬年船,翻一次船,就要更加謹慎才行。
四樣小炒的菜,旁邊還配上了蘿蔔雕的花,再加上顫巍巍冒着尖的靈米,這樣的飯菜擺在容憫的跟前時,他本就如同冰封的臉,似乎更加凝結了。
“我已辟谷,不需要再吃這些東西,”容憫本來的拒絕在看到對面徒弟臉上一絲淺淡的失望時,開口問道,“怎麽突然做菜給我?”
“之前其實也想做,只不過怕自己長的太醜,影響師父的胃口,”林曜低低的說道,他不在意別人的看法,卻在意眼前這個人的。
如師如父,空谷雖然幽靜,修煉雖然辛苦,但只要有師父在,他總是開心的。
“僅此一次,下次不用了,”容憫沉吟片刻,在小徒弟的目光中端起了那個碗,送了一口米飯進入口中,再夾了一次菜。
靈米香甜細膩,做的菜也噴香可口,容憫多年未動五谷,如今吃來,在看到對面小徒弟亮起的目光時,卻莫名覺得比那口中的食物還要讓人心生快意。
乍然而起的寒意驀然在沉寂已久的丹田流竄了一圈,又來了,容憫輕輕動了一下眉頭,在林曜亮如星河的眸中,不動聲色的将那些食物全部吃了下去。
小徒弟難掩開心的走了出去,容憫閉上了眼睛,神識探查全身,卻再也尋不到那抹寒流的蹤跡。
那種感覺,從五年前起,總是乍然轉寒,然後消失無蹤,并未對身體和境界造成什麽影響,可既然存在,就是隐患,偏偏他翻遍典籍,都沒有找到原因。
清泉一樣的聲音模模糊糊,仿佛從竹林深處傳來,宛如天籁,容憫調理好內息睜開眼睛,耳朵動了動,就聽到了這樣的聲音。
很熟悉,很安心,從五年前就充斥在他的身邊,只需要聽到那些聲音,就能知道小徒弟在做什麽。
現在,應該在擺放碗筷,忙忙碌碌的,雖然修真修的勤快,但他活的卻像個普通的凡人。
“就吃過一次就不吃了,說明做的不好吃,”虞修懶洋洋的回答林曜的問題,目光掃過他略帶苦惱的眸,涼涼道,“既然做不成飯,那就送別的禮物。”
“可是我的所有東西都是師父給的,他什麽都不缺,”林曜托着腮有些苦惱。
腦袋卻被虞修輕輕敲了一下:“笨,他什麽都不缺,不代表你什麽都不能給啊,禮輕情意重聽過沒?只要你送了,你師父肯定高興。”
“真的麽?”林曜的眼睛乍然亮起,似乎想到了什麽,清冷的眸彎如像月牙兒。
“假的,你師父最想要的,估計是你趕緊出師,”虞修勉力将自己的視線收了回來道。
“那還要很久很久,”林曜單膝支起,手臂放在腿上,将下巴支了上去,看着遠方道,“而且一出師就要離開師父,我……不想離開。”
隐藏在袖袍下的手狠狠的捏着椅柄,明明眼前的人美的驚心動魄,可虞修卻不知道自己哪裏上湧的火氣,燒的他頭腦發漲,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沒有讓臉上的笑意淡去。
“谷主作為正道第一人,也是修真界第一人,哪裏是你這種差勁到極點的資質能夠超越的,你這夢做的也太美了,”虞修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不過我之前說的,也是真的,有你這麽可愛的徒弟,你送什麽,你師父都會高興的很。”
他的話像是從齒縫中擠出來的一樣,即使拼命掩飾,卻連林曜都察覺到了不對的地方,略帶着點兒擔憂的看着他道:“你怎麽了?”
“沒事,”虞修單手捂着肚子道,“可能是沒你在,吃的不好,所以中午吃壞了肚子。”
“我這裏有師父給的丹藥,說是治百病,”林曜托着一個小巧的玉瓶,他的手指比那玉瓶還要細膩,倒出的一顆丹藥,碧綠可愛,托在那手上,只覺得人怕是要去羨慕那藥了。
碧血丹,頂級的療傷丹藥,別人萬金求不得一顆的東西,就讓那空谷的谷主随随便便當做治百病的藥丸送給了眼前的人。
這師父當的是真心的寵愛。
或許,沒有人能夠在面對那樣一雙帶着關心的眼睛時,不去寵愛他。
虞修伸手去接,指尖若有似無的在那掌心劃過,卻見那白玉的手指輕顫,一下子收了回去,若不是他拿的快,那顆丹藥都要掉在地面上。
虞修蹙眉擡頭,卻見他的眸水光盈盈,白玉似的臉頰染上了一層輕輕的薄紅,下唇微咬,似乎有幾分不知所措的拉着領口,不像是害羞,倒像是情.潮湧動。
只是輕輕一碰,就這樣敏.感的身體,虞修突然想到了外界正在着急上火找的天玉體質。
天然的爐鼎,就像是為雙修而生,天然如玉,媚.态天成。
尤其有一點,那便是築基之前,資質下乘低劣,體質潛伏其中,想要達到築基,需要耗費千辛萬苦,可一旦達到,體質破體而出,姿色傾城,這一點,很多人都不知道,而他也不過是因為深谙此道,所以在一本破舊的書上偶然看到過。
或許這世上天玉體質潛伏的不少,可想要突破築基,談何容易,若非容憫的天材地寶,眼前的人,也仍然是那副醜陋不堪的模樣,況且突破之前,并無任何征兆,哪個門派會去花費那麽大的力氣,去培養幾個可能有微末希望的人呢。
外面翻天覆地的找,沒有任何的蹤跡,偏偏前段時間林曜突破了築基,一身風骨,攝人心魂。
虞修本就有所懷疑,卻沒有想到今日得到了驗證。
若是外界得知,他們心心念念的天玉體質的擁有者就是他們之前嘲諷至極的醜八怪,并且無論他們怎麽樣想要,卻無法從容憫的手中奪取時,不知道會露出怎樣的臉色來,畢竟正道的這群人……呵……
“你怎麽了?”虞修将那枚丹藥在指尖打了個轉,扔進了嘴裏,對着林曜關切的問道。
這麽一會兒的功夫,他似乎緩過勁兒來了,輕輕開口道:“我也不知道,最近覺得有點兒奇怪。”
“那沒有找你師父問問怎麽回事?”虞修趴在椅子上問道。
林曜往後退了一點兒,眸中閃過了一絲不好意思:“總覺得……對師父難以啓齒。”
“他是你師父,有什麽不能問的,”虞修趴在椅背上,勾了勾他的耳垂,那裏紅的似乎要滴血,真的讓人忍不住上去含一含,“當然,要是你不想問,我也能給你解答,不過就是娶妻生子那檔子事,平常的很。”
“真的?”林曜本來波瀾起伏的心突然平靜了下去,只要沒有跟別人不一樣就好。
“對,所以放心大膽的去問,別怕,嗯?”
虞修的話在腦海之中反複旋轉着,讓林曜在回來以後,來回的在房間之內移動,或是喝水,或是擺弄着桌子上的茶杯擺件,即便是翻開了書,那上面的字分明認識,卻無一字入腦。
或許他的動靜實在太大,一牆之隔,傳來了容憫的問話:“可有心事?”
“沒有,師父,”林曜連忙安靜了下來,築基之後他就不用像普通人那樣需要休息了。
盤腿打坐,靈氣凝聚,緩緩吐息,修煉已經成了家常便飯,而且築基以後,似乎因為那種體質,他吸納靈氣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
靈氣往丹田凝聚,本是平心靜氣的時候,虞修的話卻再度在腦海之中響起,頓時充盈在經脈之內的靈氣亂蹿,他回過神來想要壓制,可越是壓制,越是亂七八糟。
容憫察覺靈氣異動趕來的時候,他已經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前傾微軟的身體被扶住,身體調轉,冰冷的話在此時聽起來卻格外的讓人安心:“靜氣凝神。”
後背上覆上單掌,強悍無匹的靈氣順着經脈碾壓了進來,那原本讓林曜困擾無法收攏的靈氣,那那股靈氣之下,乖順的不可思議,不過片刻,就通通收攏在了丹田之中。
那股靈氣撤離,林曜身體一軟,直接仰躺進了那身後之人的懷裏,本是紅豔的唇,此時竟有些微微發白,他仰頭羞愧道:“師父,都是我不好。”
“出什麽事了?”容憫指尖微動,屋內沒有燭火,窗外的月光滲透了進來,灑在一襲白衣之上,懷中之人的眉眼似乎都散發着光暈。
莫名的寒流又起,容憫的手扶上了林曜的肩膀,将他放平躺在了床上,隔着單衣,那身體似乎柔若無骨,指尖松開時,寒流流竄的感覺明顯比之前每一次都要強烈。
林曜躺在床上,想着虞修的話,卻不想因此連累他,目光有些閃躲:“師父,我只是在思考我的體質。”
他從典籍之中得知自己的體質,作為天然的爐鼎體質,會有所擔憂實屬正常。
容憫身上的氣息似乎斂了一下,黑暗之中,冰冷的聲音傳來:“不必過分憂心。”
“有師父在,徒兒當然不怕,可是總有一天,徒兒要自己出去闖一闖,萬一被人發現了,”林曜的話語中帶着擔心,卻又不無道理。
這樣的體質,若是被人發現,若是遇到弱的還好,若是遇到強者,只怕會不擇手段撸了他去,即便他能夠趕去相救,那樣的身體容貌,只怕也為時已晚。
那就不要去自己闖!
這樣的話在容憫的腦海之中轉了一圈,讓他的眉心深深地皺了起來,修真之人,怎能不自己闖上一番,若是做依附于人的菟絲子,哪裏配得上修士的身份,又如何逆天修行。
想法被制止,可在內心的深處,容憫隐隐覺得,如果他的小徒弟真的願意做菟絲子,他也願意永遠做給他依附的大樹。
親眼看着他成長,作為師父,當然要給予庇佑。
丹田內剛剛平複的寒流又起,可待容憫去追之時,卻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會被人發現的,”容憫沉聲說道,“這段日子你先養傷,為師會出去一趟,很快回來,在我沒有回來之前,不許亂跑。”
“是,謹遵師命,”林曜扯着胸前的被子,乖乖答道。
“還有,修行要專心,下次若是再犯,一并罰過,”容憫的話中帶着寒氣,糖給完了,棒子就落了下來。
林曜伸手,拉了拉他的衣擺,小動作疼人的很:“師父,徒兒真的知道錯了,不敢再犯了。”
“嗯,”容憫應了一聲,看他睡去,轉身離開了。
……
“所以結果還是沒問,”虞修翻的白眼妩媚異常,手指摩挲着嘴唇道,“你讓我說你什麽好呢?”
林曜洩氣,輕輕咳了兩聲:“師父不告訴我,虞修,你能告訴我麽?”
“我?我怕教壞孩子,你師父找我的麻煩,”虞修撩了撩頭發,指了指天上道,“就像現在,我們說的話,只要他願意聽,就能聽到。”
“那之前我們說的話,師父全都聽到了?!”林曜幾乎拍桌而起,表情堪稱震驚。
“我說了,他願意聽的情況下,”虞修敲了敲桌面嗤笑一聲道,“就咱們這種對話,你師父顧不上的。”
若是真的顧得上,還專門來聽,那就有趣了。
“哦,”林曜松了口氣,似乎放下了心來,然後趴在桌上,跟做壞事一樣紅着臉說道,“其實師父這兩天不在空谷。”
虞修微垂的眸輕輕顫了一下,然後擡起眸笑道:“那我倒是可以告訴你一點兒。”
林曜直直的看着他,充滿了求知欲:“是怎麽回事?”
他的瞳孔潔淨,黑白分明,即使經歷了那樣的苦難,也仍然對這個世界溫柔的很,好像那些過往在他的生命中不值一提,什麽樣的色彩都無法沾染上他純淨的靈魂。
如果能夠在這張白紙上畫上濃墨重彩的一筆,讓他今生都擦不掉,那一定是一件相當讓人心情愉悅的事情。
這樣的想法在虞修的腦海之中流竄,誘人的很,他輕輕開口道:“你還記得之前我身上被蟲子咬過的痕跡麽?”
林曜點頭,接着問道:“跟這個有關系?”
“當然,”虞修笑的眼角眉梢都是風情,“那不是蟲子咬的,是人咬的,你要是想知道的話,今晚子時,來空谷谷口,我給你當面解答。”
“可是師父說,他沒有回來之前,不讓我到處亂跑,”林曜語氣中全是乖順,之前那種做了壞事的小姿态,就像是偶爾的叛逆。
“這麽聽話?那幹嘛告訴我你師父不在的消息,嗯?”虞修慵懶的翻了個白眼,“好了,知道你是個乖徒弟,只到空谷谷口,不讓你踏出一步,行了吧?”
聽到這裏,林曜點了點頭。
夜晚的空谷也仍然明亮的很,月明星稀,夾雜着隐隐雲霧缭繞,恍若仙境,林曜行走在小路上,遵循約定的的時間趕了過去。
空谷之中,除了容憫,不會有別人窺伺,霧氣之中,林曜走的不疾不徐,倒是系統是個貨真價實的好奇寶寶:[宿主,他到底叫你去幹什麽呀?]
[看人體本能的生理運動,]林曜沒有絲毫遲疑的給了他答案。
系統反應遲鈍:[啊?]
[就是會讓你被屏蔽的那種事情,]林曜靠近了谷口,本是無情的眸中染上了絲絲緊張與好奇。
隐隐約約妩媚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了過來,林曜走到了谷口邊緣,系統就被無情的屏蔽了,而林曜的眸幾乎睜到了最大。
紅衣散落了一地,在空谷的谷口,一身白袍的男人背對着林曜,而虞修則被他按在了樹上,男人的嘴啃咬在他的脖頸之上,激烈的動作,暧昧的喘息還有男人的低喘響徹在林曜的耳邊,沖擊着他的心靈。
偏偏虞修趴在那個人的肩膀上,睜開了眼睛,朝他抛來了一個暧.昧至極的眼神,其中彌漫着舒适,然後放肆的呻.吟。
那些紅痕是怎麽來的,真是再清楚不過,林曜往後退了兩步,嘴唇顫抖,什麽都沒有說,轉頭朝來路跑了回去。
寧成林轉頭:“我怎麽感覺有人來了?”
可他剛剛看到一抹白袍如雲霧般飄逝,就被虞修抱着頭轉了過來,紅唇湊近,暧.昧笑道:“谷主出去了,空谷之中,除了那個醜八怪,就只有我,你怕什麽?”
傀儡出于自願,主人自然不會去管,容憫也絕對不會是管這種小事的人。
寧成林避開了他的唇,咬了咬他的耳垂道:“我當然不怕。”
動作重新變得激烈,眼前的人也癡纏的很,能夠很好的排解欲.望,可他的腦海之中,卻總是飄過那抹離開的白影。
衣衫飄渺,似乎沾了谷中的霧氣,那黑發散落,在月光下也染了光輝,只是一個背影,每飄過一次,卻能讓他的情緒更激動上一分。
若那正面跟背影一樣,該有多好。
一路小跑,林曜的心髒跳的厲害,築基期的修為,足以讓他練劍一天都不會覺得辛苦,可只是這樣的跑動,就讓他的心髒好像要跳出來一樣。
步伐淩亂,他越是想忘記剛才的畫面,就越是容易想起,而每次想起,就好像血液中點燃了一把火焰一樣,燒的他幾乎看不清前面的路,迷迷蒙蒙的踏進了小院,想要進入自己的屋子,卻撞上了轉身出來的人。
白衣如雪,氣勢如霜,那胸膛硬的像石頭,可卻寬厚安心的很,林曜撞進了他的懷裏,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抓着他胸前的衣服站穩,仰着頭叫了一聲:“師父~”
水光潋滟,懷中的人眼角的紅暈好像要随着那臉頰的緋紅飛揚出來,他的手熱的厲害,呼吸也熱的厲害,耳垂脖頸粉紅一片,汗水晶亮,順着臉頰蜿蜒,顯然是渾身也熱的厲害。
那細白的手指在胸前作亂,容憫幾乎是立刻抓住了他的手腕,靈氣侵襲進去,發現體內已經亂成了一團,卻并沒有發現藥物的痕跡。
将懷裏的人抱起,炙熱的呼吸打在了頸側,容憫的步伐頓了一下,将懷裏的人放在了床榻上,禁锢住了他的手,靈氣引導,先是将那體內淩亂至極的靈氣一一歸正。
懷裏的人呵氣如蘭,似乎覺得靠在那胸膛上很是舒服,手腕不滿的掙紮着,随着容憫的放開,摟上了他的脖頸,像是小貓兒一樣,輕輕的在他的頸窩處蹭着,呼吸滾燙的厲害,偏偏那聲音也如小貓兒一樣叫了一聲:“師父~”
一枚冰魄從儲物戒中取出,容憫捏住了他的下巴,懷裏的人已經閉上了眼睛,睫毛輕顫,滴滴淚水懸挂其上,将落未落,紅霞滿面,依偎在身上,磨人的很。
那捏着下巴的手微不可查的抖動了一下,那枚冰魄順着微微張開的唇進了口中。
“嗯……”微微難耐的□□從口中呼出,一身的火熱被強行壓制下去的感覺并不好受,原本熱的渾身滾燙的人瞬間收緊了自己的手臂,拼命的往身邊人的懷裏鑽,“冷……師父…我好冷……”
旁邊的被子被拉了過來,裹在了他的身上,那手臂的力道卻沒有任何的松開,只是微微的顫抖緩緩的平複,逐漸化成了均勻的呼吸。
呼吸平緩而溫熱,懷裏的人似乎累極了,本是緊緊環着的手臂也松了下來,容憫低頭看着他的睡眼,當腦海中不自覺再劃過之前的畫面時,丹田之間,猛然的疼痛乍起,仿佛凝結成了一塊寒冰一樣,讓他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絕情劍道,斷絕七情六欲,不可動情,之前的寒流,現在的疼痛,都好像給了他的大腦最直白的解釋。
口中有血腥味蔓延而出,卻被容憫強行咽下,他小心的抽身,将懷裏的人放平在了枕頭之上,又從納戒之中取出了一個匣子,放在了林曜的床頭,一枚玉簡傳音後,轉身出門,輕輕關上。
白影在院落之內站定,似乎确定了一下方向,在原地如同煙霧般消失,或許因為速度太快,留下了一道殘影。
他的身影再出現時,卻是在谷口的屋舍門前,房門被推開,本來在床上入睡的人猛然驚醒,發絲淩亂,身上更是帶着塵土和血痕,他本是慵懶的姿态,卻在見到容憫時,臉色白了一下:“谷主。”
虞修逶迤下床,随手披上的衣衫并不足以完全遮擋身上的痕跡,若是換作了谷外的那些弟子,各個都喜歡的很,偏生站在他面前的是容憫。
當年他風華絕代,脫.光了在這個男人面前,他都能面不改色,看着他就像看一塊兒石頭一樣,現在更是不可能。
“谷主怎麽來了?”虞修攏好了衣服問道。
容憫站定,氣勢越發如同寒冰,聲音也冷到了極致:“你對林曜做了什麽?”
“我什麽也沒有做,只不過他是個大人了,想知道點兒大人的事,所以我就用實際行動告訴他,”虞修在他的面前舉起了手發誓道,“除了這些,我什麽也沒有幹,否則,便叫我不得好死。”
修真界之中,即便是罪惡滔天的魔道,也畏懼誓言的力量,容憫臉色不動:“那他為何從你這裏回去,便渾身滾燙?”
“渾身滾燙?”虞修眸中閃過一抹驚訝,視線所及,卻在那渾身上下恨不得從頭白到腳的人脖頸上,發現了一抹淺淡的粉色的痕跡。
不是吻痕,倒像是被呼吸灼熱的,能夠那樣靠近他的,除了林曜,別無他人。
“那可能是他的體質的緣故,”虞修心中翻湧着自己都無法控制的情緒,“天玉體質,是天生的爐鼎,也就是說,身體極易承受,不論男女,都極為敏.感易動情,這是我在一本殘卷上看到的,或許這種體質還有別的隐患也說不定。”
只是看了幾眼,就能夠引動情.熱,那天玉體質,只怕不僅會讓人變得敏.感,還會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什麽隐患?”容憫直直的看着他道。
虞修回答:“不知道,我只知道那麽多。”
他神色不似說謊,容憫站定原地,驀然轉身,到了門口,在虞修剛剛松口氣的時候,負手說道:“我不管你如何亂來,但你若是再敢教唆,我一定要了你的命。”
他的氣勢如山,虞修不得不低下了頭去道:“是。”
“明日離開空谷,”容憫後一句話傳來,虞修本是貼在地面的手猛地收緊,咬牙道,“是。”
雖然早有預料會離開,卻沒有想到,結果來的這麽快。
可容憫越是處理的快,就表示他越是在意,他越在意,很多的事情就會不受控制。
明明事情進行的如此順利,可是虞修環顧這屋舍四周,卻發現每處似乎都有那少年的身影,不管是醜陋的,還是美好的,他以為他忘了,此刻才發現,那麽深刻的記在心裏。
林曜的醒來是真的醒來,裝睡那一套,放在普通的世界還可以,在這裏卻不行。
冰火兩重天之後,身體還有些發軟,他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手卻觸摸到了桌上的匣子和玉簡。
玉簡置于頭頂,容憫冷到極致的聲音傳了出來:“為師即将閉關,桌上的玉佩要随身攜帶,可遮你體質,不為人所查,切記。”
短短幾句,聲音消失,林曜打開了匣子,一枚精雕細琢的玉佩躺在其中,銀灰色的繩結,搭配其上,格外的好看。
玉石觸.手生溫,林曜低頭想要将它系在腰上,卻發現本來應該規整的衣衫此時淩亂的很。
腦中細想,零星的畫面閃過腦海,讓林曜的臉頰頓時變得有些發燙,不是因為虞修,而是因為他竟然在師父的身上又摸又抱,實在太過于失禮。
難道師父是因為他,所以才去閉關?林曜急得臉色有些發白。
系統比他更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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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