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那孩子不是你用來…的……

第25章 第 25 章 “那孩子不是你用來…的……

裴熙的身體微微僵硬, 感受到裴珉瑢的手掌滑過大腿,将他整個抱了起來,不容反抗地抱向衛生間。那種窒息般的掌控力讓裴熙的雙手不得已環住了男人的脖子, 發絲輕輕掃過裴珉瑢的臉頰。

到了衛生間門口, 裴珉瑢才終于稍稍放松, 将裴熙放下, 指尖輕輕掠過他的鬓發,呢喃道:“好了, 哥哥就在門口, 乖乖的。”他退後半步,将門輕輕合上,然而并未離開, 只是安靜地靠在門邊, 似乎在傾聽裴熙的一舉一動。

門內傳來水流輕緩的聲響。裴珉瑢的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眸光深邃得像要吞噬一切, 當然,他最想吞下的,是裴熙。

腦中不禁浮現出那夜在床上品嘗到的甜美滋味,他下意識舔了舔唇角。

片刻後,他輕輕敲了敲門,聲音低沉而溫柔, 帶着一絲期待的急切:“小熙, 好了嗎?”

不等裴熙開口, 裴珉瑢便推門而入。裴熙正低頭刷牙,臉上沾着些許牙膏碎末,微怔的眼神中帶着一絲不知所措。那件寬松的短袖僅僅遮住大腿根, 纖長白皙的雙腿暴露在空氣中,惹得裴珉瑢的視線瞬間停留。他貪婪地凝視片刻,裴熙察覺後微微往後躲了躲。

裴珉瑢覺得有些遺憾,但很快将視線移回裴熙的臉上。此時,裴熙已漱完口,用柔軟的毛巾輕輕擦拭臉龐,看起來仿佛一個懵懂青澀的天使,令人心生憐愛。

裴珉瑢心頭柔軟一片,別墅裏的傭人早已被遣散,偌大的房子裏只剩他們兩人。

短短一周,裴珉瑢的廚藝似乎突飛猛進,幾乎達到米其林大廚的水準。裴熙望着餐桌上豐盛的菜肴,眨了眨眼,遲疑地問:“這些……都是哥哥做的嗎?”

“是啊,小熙覺得如何?”裴珉瑢眉眼彎彎,語氣裏透出難掩的驕傲。為了這些,他特意向廚師讨教,手指不知被刀切了多少次,指腹上還留着淺淺的細痕。裴珉瑢凝望着裴熙的側臉,輕聲問道,“喜歡嗎?”

“喜歡。”裴熙乖巧地點點頭,坐下開始用餐,吃得小口細致。直到結束時,他才輕輕咬了咬唇,小聲問:“哥哥,打算什麽時候……”

“要不要一會兒和哥哥看電影?或者一起下棋,不會的話哥哥可以教你哦。”裴珉瑢立刻岔開話題,眼中含着溫柔的笑意,輕聲說道,“小熙,不要問那些問題了。難道和哥哥在一起不好嗎?”

裴熙抿了抿下唇,最終點了點頭,順從地說:“我們去看電影吧,哥哥。”

家庭影院的燈光昏暗,四周牆壁覆着深色的植絨布料,柔軟得讓人恍若置身于密閉的溫室中,唯有那塊潔白的銀幕上投射着微弱的光芒。沙發寬敞奢華,質地綿軟,幾乎要把裴熙整個吞沒其中。

旁邊的矮桌上放着兩杯色澤豔麗的雞尾酒,玻璃杯口還暈染着一層細細的鹽霜。裴珉瑢随意地靠在沙發一側,指尖夾着玻璃杯,輕輕晃動,酒液緩緩蕩漾,杯中的冰塊輕輕碰撞發出細碎的聲響。

手機放在一旁,震動了幾下,屏幕一閃而過,無數的消息發了過來,似乎是在催促他繼續工作。裴珉瑢卻全然無視,眼神專注而黏膩地注視着銀幕前的裴熙。

電影緩緩開始,昏暗的場景中傳來淺淺的喘-息,帶着隐約的暧昧。

裴熙怔怔地看着,漸漸覺察到內容的不對勁,整個人微微一顫,似乎被觸動般地睜大了雙眼。他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試圖避開那纏繞而來的暧昧氣息。

“怎麽了,小熙?”裴珉瑢的聲音低沉而溫柔,仿佛帶着某種催眠的魔力。他眯起眼睛,将裴熙的每一個細微的反應盡收眼底,那抹溫柔的神情下,透着一種陰森而黏膩的欲望。

他輕輕啜了一口雞尾酒,舌尖抿過唇邊,帶着恣意的笑容,仿佛很享受裴熙此刻無所适從的模樣。

銀幕前,影像中的戀人貼合在一起,傳來更加急促的喘息聲,暧昧的氣息蔓延,幾乎要将整個房間吞噬。

裴熙的臉頰染上了緋紅,眼神慌亂地躲閃着,有些不知所措。他唇瓣抿緊,眼神中帶着無法掩飾的驚訝與羞澀。

裴珉瑢終于将視線移回銀幕,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輕輕開口道:“想試試嗎,小熙?”他的聲音裏帶着無法忽視的挑.逗意味,充滿了欲-望的色彩,“這個姿勢……”他微微偏過頭,眼神灼灼,低聲呢喃般地說道,“我保證,你會很舒服的。”

熒幕上的畫面并不間斷,甚至更加激烈,柔軟的沙發上,裴珉瑢的嘴中含着一塊冰,溫柔的桃花眼上挑着看向裴熙,接着伸出舌頭親了親。青年的身體微微顫抖,伸出手想要阻止男人的侵略,卻被對方死死的拉住手指含在了嘴裏,壓在柔軟的舌頭上。

裴珉瑢的頭發垂了下來,耳邊是電影裏的聲響,他吐出冰塊,聲音有些沙啞,唇角微微上翹做出溫和的模樣,擡手撫向唇角,帶着一絲暧昧:“小熙,讓哥哥嘗一下,好嗎?”

裴熙咬着下唇,眼裏水汪汪的,他靠在沙發上有些迷茫,而後就見裴珉瑢從一旁的桌子裏拿出一個盒子,笑意愈發深邃:“哥哥會戴上這個,放心,不會把小熙弄髒的。”

——————

賽場的狂躁喧嚣與炫目燈光将空氣點燃,仿佛火焰正在觀衆的每根神經上跳躍。

瑞天集團投資的賽車表演賽上,韓賢佑戴着頭盔,目光幽暗地掃向高高在上的VIP看臺。那兒坐滿了衣冠楚楚、優雅冷漠的上流社會名流,然而,韓賢佑在那一張張臉龐間搜索許久,去沒有見到裴熙的影子。

他面無表情地系上安全帶,心中不覺掠過一絲不安。裴熙呢?他應該在的。這種場合,有媒體在場,有教會的高層人物,作為從教會福利院領養的标志性“孤兒”,他按理說需要在場,配合演出一場溫情與成功的戲碼才對。

可如今,那溫柔漂亮的身影卻不見了蹤影,這一切不合常理。

韓賢佑緊了緊手中的方向盤,眼底閃過一抹隐秘的焦慮,整個賽場的轟鳴聲在他的耳中變得模糊起來。

不遠處,白允赫一襲黑色長袍,十字架貼在胸口,他的目光落在一旁。裴珉瑢正低頭把玩着手機,神情悠閑,嘴角上揚,眼中閃爍着愉悅的光芒。

白允赫微微皺眉,壓低聲音問道:“裴熙呢?”他回想起那個在樓梯間被強迫的青年,吐出的聲音就像可憐巴巴的小貓,需要別人的幫助。

裴珉瑢聞聲擡起頭,緩緩地關上手機屏幕,他的嘴角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你似乎很關心小熙啊,允赫。”裴珉瑢那雙眼睛中藏着難以言明的情緒,如同毒蛇盤踞在深潭底部,時刻準備攫取一切,“只見了一面就無法忘記了嗎?”

裴珉瑢微笑着,他還以為自己這位朋友将全身心侍奉上帝,孤獨終老呢。

現在看來,也和他一樣啊。

白允赫微微一愣,他的手指在十字架上輕輕摩挲,像是在祈求某種力量的庇佑,壓低聲音繼續道:“你上次提到的那個事情……”和裴熙交往的言論。

話音未落,裴珉瑢已經打斷了他的話,笑得溫柔如春日的陽光:“我覺得很好,現在我很幸福。”

他頓了頓壓低聲音:“是上帝的恩賜啊,讓我擁有了他。”

白允赫望着他那副近乎滿足的神情,內心卻仿佛被什麽無形的力量壓迫着,窒息般的警覺浮上心頭。

裴珉瑢的微笑像是某種瘋狂的信仰,他內心的魔鬼似乎已經得到了滿足。越是看到男人的表情,白允赫心中的不安就越是加劇。

此時,賽場上傳來賽車引擎轟鳴的聲音,震耳欲聾。表演賽已經開始,韓賢佑的賽車在賽道上疾馳而過,揚起一片灰塵與尖叫聲。

然而白允赫卻全然無心關注,眉頭深鎖,神情愈發嚴肅,他的手輕輕握住胸前的十字架:“裴熙究竟在哪?”

裴珉瑢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手指随意撥弄着手機,仿佛對外界的焦躁視而不見。他擡起頭,唇角帶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沒有說話。

白允赫的神情冷峻,他站在那裏,黑色長袍襯得他像一尊淩然的神像,肅穆得令人難以直視。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帶着鋒利的光芒,聲音冷靜而堅定:“珉瑢,作為你的朋友,我有義務修正你的道路。”

他那不含雜質的目光落在裴珉瑢身上,隐隐透着壓迫的氣息,“那孩子不是你用來洩.欲的工具。”

裴珉瑢聽了,卻只是微微挑眉,像是聽見了什麽荒謬的言論。他随手端起桌上的高腳杯,指尖漫不經心地摩挲着杯身,酒液在杯中微微蕩漾,折射出暧昧不明的光芒。

他抿了一口酒,擡眸看向白允赫,唇角彎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啊,真是的。允赫啊,你總是講得這麽冠冕堂皇,高尚得讓人佩服。”

他的笑容帶着諷刺,眼底浮現出隐秘的陰冷,像是毒蛇窺探着獵物般的冷酷:“但你看着他的時候,難道真的沒有任何欲望嗎?你敢向上帝發誓,你的心沒有一絲動搖?”

“允赫啊,不管你怎麽想,我都不會把他交給任何人。”

白允赫聞言,神情越發沉重,胸口微微起伏,目光中透出複雜的情緒:“……你會辜負他對你的信任。”

裴珉瑢卻只是輕笑,他舉起酒杯,微微颔首,低聲道:“只要我愛他就足夠了。”

韓賢佑奪冠的瞬間,賽場內的歡呼聲仿佛将一切吞沒,然而他的目光卻始終在觀衆席上徘徊,四處尋覓着,裴熙始終未曾出現。

他坐在車裏,望着燈火通明的頒獎臺,臉上沒有絲毫的喜悅。握緊方向盤,手背上青筋暴起,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

與此同時,崔昶勳的內心已經焦躁到爆炸。他的直覺幾乎叫嚣着告訴他,裴珉瑢一定把裴熙關了起來,這兩天青年消失得無影無蹤,學校不去,電話也不接,是之前從未有過的。

崔昶勳一刻也等不下去了,趁着今晚慈善晚宴,他深吸一口氣,猛踩油門,車子飛馳般朝裴珉瑢的別墅跑去。

別墅外,夜色沉沉,所有窗戶都漆黑一片,唯有二樓的窗簾縫隙間隐約透出一絲微弱的光芒。

崔昶勳站在大門前,咬緊牙關,注視着那嵌在鐵門上的監控攝像頭,心中迅速盤算着如何闖進去。

按門鈴顯然不可能,他的左臂還沒恢複,使不上勁,眼下也容不得他顧及疼痛。

崔昶勳深吸一口氣,将車子開到離圍牆最近的地方,踩上車頂,右手猛地抓住圍牆的邊緣,用盡全力翻了過去。落地的瞬間,左手撐到了地上,疼痛讓他冷汗直冒,身形微微踉跄了一下,摔進花壇中,滿身泥土,但此刻他卻顧不上疼痛,站起身就朝建築走去。

裴珉瑢正站在頒獎臺上,舉起話筒,微笑着面對聚光燈。他的神情溫柔而從容,仿佛慈善晚宴上的完美紳士,然而,就在他準備發言的那一刻,手機驟然震動起來,屏幕上跳出別墅的警報提示。

他的笑容霎時僵住了,握着話筒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所有人都察覺到他漸漸凝固的表情,像是某種深藏的憤怒被強行壓制住。那雙溫柔的眼睛此刻仿佛染上了寒冰般的冷意,隐隐透出一絲嗜血的瘋狂。

“專務……?”站在他身邊的瑞天集團下設社長小心翼翼地提醒了一聲。

裴珉瑢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皺起眉頭,根本沒心思保持禮貌:“你來處理。”聲音不帶一絲溫度,連敬語也省略了,接着他扔下話筒,匆匆離開賽場。

白允赫将這一切盡收眼底,盯着裴珉瑢逐漸遠去的背影,心中隐約湧起不安的預感。

白允赫遲疑片刻,最終快步跟了上去。他的眉頭緊鎖,握住胸前的十字架,似乎在心中默默祈禱着上帝,然而內心的不安卻愈發濃烈,仿佛一場無法避免的風暴即将降臨。

裴熙坐在床上,手裏拿着一本書,暖黃色的燈光灑在他的臉上,映出幾分靜谧與溫柔。他的神情淡然,似乎并不在意自己被困于這座冰冷的“金絲籠”中,目光平和,嘴角輕輕翹起,透出一絲溫柔而無害的笑意。

整個房間裏隐秘地布置了不下十個針孔攝像頭,幾乎每個角落都被窺探得一覽無餘。窗簾厚重得連一絲光線都無法透入,而就連浴室的鏡子後也暗藏着不計其數的相機,冷漠地捕捉着裴熙的一舉一動。

房間內無處不在的監控,讓這份溫暖的光線中透出一股不詳的陰暗,像是一個精致而詭異的牢籠,扭曲而變态。

他輕輕打了個呵欠,擡頭看了看牆上的挂鐘,窗外早已徹底陷入夜幕,四周靜谧得仿佛一片虛空。

裴熙合上書,将它随意放在一旁,輕輕挪動了一下腳踝——那冰冷的鐐铐碰觸着鐵鏈,發出清脆而刺耳的聲響。他皺了皺眉,一絲不悅在他的眉間一閃而過,随即又恢複了平靜。

就在青年準備入睡時,忽然傳來輕微的敲擊聲。那聲音從窗戶方向傳來,清晰可辨。裴熙微微一怔,眨了眨眼,凝神望向那邊,眼神中透出一絲警惕與好奇。

接着,窗簾被拉開了一道縫隙,一陣涼風迅速湧入,将房間內的暖意沖散了幾分。緊接着,一個高大結實的身影躍了進來,動作雖然迅速,卻帶着幾分狼狽。那人落地時微微踉跄了一下,右手扶着窗框穩住了身形,略微喘息着。

“小、小熙!”

“找到你了。”

崔昶勳翻進房間,立刻看到了坐在床上的裴熙。那一瞬間,他幾乎屏住了呼吸。裴熙坐在床上,身上穿着一件寬大的白色T恤,襯得肌膚更加蒼白,仿佛瓷器般透出一股易碎的脆弱感。被子松松地蓋在裴熙身上,露出一截纖細的腿,小腿白皙瘦削,皮膚幾乎透明,仿佛稍微用力就會留下深深的痕跡。

崔昶勳的目光慢慢下移,看到了青年腳踝上那一圈冰冷的鐐铐,金屬鏈條刺眼地纏繞着他纖細的腳踝,裴熙垂着眼,蒼白的臉龐籠罩在暖黃色的燈光下,他擡眼看向崔昶勳,那眼下的殷紅更顯得楚楚動人,柔軟的嘴唇微微抿起,仿佛飽含着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崔昶勳感覺心口被狠狠撕裂,怒火像是瞬間燃燒了全身。他氣沖沖地走到床前,伸出手,手指顫抖着碰到裴熙的小腿,讓他心底的憤怒更加洶湧。

他狠狠地罵了出來,聲音壓低卻飽含怒氣:“西八,裴珉瑢那個變态!真是畜生!”

裴熙微微擡頭,聲音柔軟又沙啞,眼中飽含着某種脆弱:“昶勳,你是來帶我走的嗎?”

崔昶勳重重地點頭,他的手指撫向青年微紅的眼尾,随即開始在房間內焦急地搜尋,試圖找到任何能解開鎖鏈的工具。

然而,視線一瞥,垃圾桶內赫然映入眼簾的是幾只用過的避.孕套。他的臉色驟然一變,拳頭不由得握緊,指節因用力過度而泛白。

他忍不住将目光重新移向裴熙的身上。

這時才終于看清裴熙側頸處的肌膚上,那片片顯眼的紅痕。紅痕從脖頸一路蔓延,甚至延伸到了被子遮蓋下的大腿內側,隐隐透出一種觸目驚心的痕跡。

崔昶勳的瞳孔驟然收縮,心底的憤怒愈發旺盛,幾乎像火山噴發。

他終于搞清楚了裴珉瑢惡意的來源,那狗崽子從來沒有把裴熙當作弟弟!

“裴熙…”他的聲音因憤怒而沙啞,拳頭微微顫抖,像是在極力壓抑住內心的怒火和崩潰,“我會保護你,帶你離開這裏。”

就在這時,別墅外突如其來的車燈光線照亮了窗簾的縫隙,是裴珉瑢回來了。

外面,裴珉瑢陰沉着臉下車,白允赫的車停在後面,眉頭緊皺,壓低聲音嚴肅道:“你把裴熙…關在了這裏?”

裴珉瑢連看也沒看他一眼,只是勾起嘴角,那笑容森冷得讓人不寒而栗。目光不經意地掃過那停在外牆邊的黑色轎車,接着邁開步子,徑直朝別墅走去,腳下的石階上還沾着些許泥土和壓倒的花枝,顯然有人闖了進來。

就在他即将跨入別墅的門口時,白允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語氣凝重:“珉瑢,你已經瘋了!再繼續下去,你遲早會墜入深淵的,你難道要成為撒旦嗎?”

裴珉瑢冷笑一聲,用力甩開白允赫的手,眼底泛出一抹冷酷的陰鸷,警告道:“白允赫,滾開。不要妄想插手我的事。”

“裴熙只能是我的,就連上帝都無法改變。”

裴珉瑢踏進別墅,黑暗在他的周圍纏繞,仿佛要吞噬掉一切。他擡眼凝視那通向二樓的樓梯,每一步都透着壓抑的寒意。

推開房門的瞬間,裴珉瑢視線直直鎖定在那個站在床邊的身影上。他眯了眯眼睛,笑意加深,然而還沒等他進一步動作,崔昶勳便沖上前,毫不猶豫地揮起拳頭,“砰!”的一聲重重砸在了裴珉瑢的臉上。

“你這個瘋子!”崔昶勳怒不可遏,眼中燃燒着憤怒的火焰,仿佛要把裴珉瑢生吞活剝。他聲音低沉而嘶啞,“你竟然敢這麽對待裴熙,西八!”

裴珉瑢卻冷笑着不顧鮮血流下,擡手就回擊,拳頭毫不留情地打在崔昶勳的臉上,看着對方裹着石膏的左手,更是擰了上去,空氣中彌漫着濃烈的敵意,連房間裏的燈光似乎都因這緊張的氣氛而顫動。

“崔昶勳,難道崔會長就是這麽教導你的?”裴珉瑢嘴角帶着冰冷的嘲諷,眼中閃爍着陰郁,“我有邀請你過來嗎?你又是以什麽身份來講這些?”

“沒有主人的野狗還想來糾纏小熙?”

“他是屬于我的。”

“混蛋!”崔昶勳咬牙切齒,怒火中燒,“裴熙根本不屬于你這種西八變态!”

他再度揮拳,卻被裴珉瑢避開,反手将他推向牆邊,整個房間充斥着兩人打鬥的喘息聲和撞擊聲,混亂得仿佛随時要撕裂開來。

在這片混亂之中,白允赫站在一旁,目光從兩人激烈的對峙中移開,終于看向了床上的裴熙。

那抹單薄的身影靜靜地坐在那裏,眼中透着茫然和無助,身體裹在寬大的白色T恤中,宛如一片搖曳的葉子,随時可能被風吹散。

裴熙的眼神濕潤而迷離,眼底隐隐浮動着破碎的神色,像是在無聲地求救。

白允赫的心在那一刻驟然收緊,他緩緩地走向裴熙,心中默默祈禱,祈求上帝憐憫這個受盡折磨的孩子。

他脫下自己身上的黑色長袍,小心翼翼地将裴熙的肩膀裹住,柔軟的布料覆蓋在裴熙身上,遮住了那些隐秘的痕跡,掩去暴露在眼前的罪孽。

“白…神父…?”裴熙眨了眨眼,目光有些渙散,帶着些許迷惑地看向眼前這個溫柔的身影。

燈光映照在他臉上,眼中滿是未曾消退的淚光,像極了在樓梯間相遇的場景,那般令人憐惜。

白允赫輕輕嘆了口氣,眼底是無盡的憐憫,他的手指微微顫抖着,握了握拳,然後擡手捂住裴熙的耳朵,他低聲安慰道:“沒關系的,裴熙。不用害怕,已經沒事了,我會帶你離開。”

白允赫掏出手機快速撥通了教會高層和裴會長的電話,冷靜而簡潔地将裴珉瑢囚.禁裴熙的事一一告知。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旋即應允他會盡快派人來處理。

挂斷電話後,白允赫便讓跟随他的幾名教會人員進來,找到工具準備解開鎖鏈。

他的眼神堅毅,神情帶着不容置疑的肅穆,必須要用盡一切手段将裴熙帶離這裏。

裴熙的腳踝總算從束縛中解脫,白允赫溫柔地将外套合攏,遮蓋住內裏,接着将他扶起,準備離開房間。

“你要帶他去哪?”裴珉瑢拖着滿是血痕的身軀,靠在門口微笑地望向他們,眼底是濃厚的戾氣與冷漠。他身上的西裝早已皺巴巴的,臉上帶着尚未消退的紅痕,身形微微晃動。

崔昶勳也不好過,嘴角挂着血絲,衣領被撕扯得淩亂不堪,目光如火般怒視着裴珉瑢,滿腔憤怒早已壓抑不住。他将裴熙擋在身後,冷聲道:“裴珉瑢,讓開。”

裴珉瑢的笑意加深,目光中夾雜着瘋狂,他的視線掃過白允赫和崔昶勳,帶着無盡的敵意:“他是我的弟弟,我才是他的監護人,你們算什麽東西?”

“你真的把他當弟弟嗎?”崔昶勳握緊拳頭,根本說不下去,“你對裴熙做的那些…實在惡心透了。”

白允赫眉頭微皺,心底裏深深的無奈:“珉瑢,讓我們離開吧。你這樣只會讓一切變得更糟。”

裴珉瑢嗤笑,沒搭理他們,目光溫柔的看向裴熙,充滿了占有與渴求:“小熙,留下來,你答應過不會離開我的。”

但下一秒他的手機就開始震動,男人垂眼看着屏幕上的名字,眼神暗了暗,是裴會長,他的父親。

氣氛凝重而壓抑,裴珉瑢彎了彎嘴角,帶着一絲癫狂的神情,他的視線再次回到裴熙身上:“……小熙,你真的要走嗎?你舍得離開哥哥?”

“那群賤人根本不能照顧你。”

裴熙被白允赫護在懷裏,他靜靜看向裴珉瑢,像只受驚的小兔子一樣顫了顫,他咬緊下唇,最終點了點頭。

“對不起,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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