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VIP] 私閨話
第50章 [VIP] 私閨話
宮中嫔妃侍寝, 向來四更天準時向君王跪安。潤潤從前也是這樣做的,然而自打回宮後,陛下再沒讓她離開過。
他常常徹夜徹夜抱着她,
淡淡冷寒香萦繞, 帝王的男子氣息,
惹得她特別變扭, 渾身關節也酸了, 卻半點不放松。她的肩膀或是小腹,總是橫着他的臂彎, 堅實而又沉重, 宛若人形枷鎖。
這樣相擁而卧,還真有點夫妻感覺,
他對與她親近這事, 仿佛上瘾。
只要不在大庭廣衆之下,他的身影總是與她交融的, 未知這是他的習慣,還是單純對每個嫔妃都這樣。
鵝梨帳暖,
潤潤背對着他,戰戰兢兢。
陛下勻淨的呼吸灑在耳畔, 每每撐到後半夜,她才能迷迷糊糊勉強睡着。
想離開他躲去床鋪另一角落自由自在睡,着實是不可能的。鋪那麽大, 可供她活動的範圍卻只是在他懷裏。
潤潤清晰地知道,
很多時候, 他表面對她淡淡盡禮數, 普通嫔妃待遇,實則對她有隐晦占有欲, 從若有意若無意的睡姿可以窺見一二。
或許像他這種尊貴的上位者對于自己的東西、女人,把控很強。
這絕不是一個好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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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強烈感覺,将來逃開陛下之路會異常艱難,布滿艱辛。
晨光熹微。東方魚肚白。
還有小片刻,陛下會更衣上朝。
潤潤翻過身,欲松活筋骨。
陛下卻被這動作弄醒,睜開眼皮,
輕飄飄将她勾回來,幾縷晨曦朝霞般的吻,落在她頭頂,有輕有重。
“哪去。”
潤潤癢癢的,
“臣妾……”
每天早晨,她必定得在他枕畔。
陛下滿足,深深淺淺吸了口氣,
骨節分明的白淨手指,勾起她下颌。朦胧的眼睛自上而下打量,
半晌,他微微笑嘆,驕傲口吻,帶有幾分清晨的膩歪,
“朕的潤潤可真漂亮。”
……漂亮?他如此直白誇她。
潤潤幹巴巴眨幾下睫毛,被他攬在懷中,使勁兒揉幾下腦袋。仿佛說姑娘漂亮,便要把她弄碎。
潤潤發絲淩亂,不知他又發哪門子魔怔,胡亂抵着他手臂掙了幾掙。
他點出,“怎麽沉默?”
“多謝陛下謬贊。”
他道,“哪裏謬贊,朕真心誇你的。”
陛下确實偶爾會對嫔妃說些情話。
潤潤早已習慣,咽咽喉嚨,“那,更要謝謝陛下。”
将醒未醒時,兩人還蓋着同一張被衾,最适合說些夫妾之間的私閨話。
陛下略顯喟然,“……其實有時候朕挺慶幸的,永安王把你送到朕身邊。”
念頭稍錯一寸,機會稍差一寸,他今生無緣和她相識。機緣如斯巧合。
“朕那皇弟平日行事荒唐,只做過這件好事。”
潤潤悶悶,陛下覺得慶幸。
陛下,您知道王爺多可惡麽。
臣妾當初若非救姐姐,才不會答應王爺,和佳年生生離散。
您的‘好事’,卻把我一輩子全毀了。
“原來您這麽想。”
陛下有些沉醉,
如果沒識得潤潤,她在永安王府随便嫁個小厮,草草過一生,他永遠不知道有她的存在,孤孤獨獨,那該多遺憾。
“朕遇見了你,很珍惜。”
陛下今日表白的話說得着實有點多。
潤潤怯怯聽着,輕絞寝裙,
陛下對她還有意思,且意頭不淺。
——她憂之愈深。
那徘徊在心間已久的出宮念頭,決計不敢透露半點。若被陛下察覺,後果絕對是毀滅性的。
“臣妾能服侍陛下,也是十分歡喜。”
她擠出一句奉承的話,
由于非發自真心,那語氣甚為冷漠呆板了,不帶任何感情,僅僅客套答複。
他卻認真,“為何?”
看樣子,五官染着柔和,極為真摯,也極為認真。
潤潤随口扯謊道,“陛下是我見過最帥的男子,最好的人。任何男人在我心目中都不如陛下英明神武、玉樹臨風。”
陛下神色很微妙,默然片刻,似春風吹化凍土,從心窩流出來的感情。
沉默片刻,他捧起她的臉仔細吻,吻個不停“潤潤嘴真甜”,吻也是發自真情的開心。
他很愛聽。
潤潤暗暗咋舌,不至于吧,便是三歲小孩子,也沒陛下這麽好騙。
每日有多少人奉承他?
區區兩句,何以讓他龍顏至此。
天色亮起來,該起身。
潤潤欲更衣。
要盡量避免和陛下多說話,說得越多,暴露自己的風險也越大。
陛下半倚着,撫着她腰間一截絲帶,似閑談般提起,
“那個阮修媛,只是個普通嫔妃。阮家送來的,養在後宮而已。”
潤潤一愣。
他說這話什麽意思,跟她解釋嗎?
又似陳述的語氣。
“臣妾會……照顧好那位妹妹的?”
潤潤試探着回道,
他的意思可能,隐晦地提醒她莫要為難他的新寵。畢竟她現在是德妃,位份很高了,恃寵生嬌欺負新人極容易。
陛下輕淡剜她一眼,這回複令人不甚悅然。
他遂改掉了原有的話頭,順水推舟,“照顧,那德妃想打算怎麽照顧呀。”
潤潤語塞,
這可為難,本來她和阮氏是仇家,地位上又是她天然高高在上,怎麽照應新入宮的‘妹妹’都是錯。
況且,剛才僅僅随口一說,她恨阮家人,恨透了,給阮修媛非常惡毒地使絆兒還來不及,哪裏想照顧她。
“臣妾把宮裏珠寶送給她。”
陛下道,“你一身绫羅,翡翠珠寶,皆是禦賜之物。”
——這是不準借花獻佛的意思了。
潤潤斟酌,絞盡腦汁,
“那臣妾教她服侍陛下,讓她侍奉得您舒舒服服的。”
陛下呵呵,她倒做起宮裏老嬷嬷的活兒了。剛才她開竅,現在又不開竅了。低沉提點道,
“你倒是不擔心,她分走你恩寵。”
剛才他提起阮修媛這話頭,本意是想告訴她,他不會轉寵旁人,只專注于她。
潤潤這才明白,拐彎抹角半晌,他這問題的正确答案竟是吃醋啊。
他不是不允她嫉妒皇後嗎?
帝王怎麽問,嫔妃有固定答法。
她拖着長長曳地的寝裙,婉轉于郎膝上,嘗試背出教習嬷嬷教過的話,
“臣妾也盼望陛下多陪陪臣妾,但臣妾明白皇嗣要緊。陛下去陪了其他妹妹,臣妾雖思念,卻不敢有妒意,臣妾只想和陛下……洞房花燭。”
最後一句明顯說錯,是她忘詞,随便瞎編了一句。出口即後悔,那豈非皇後才配有的,他會不會又怪她僭越。
潤潤緩緩擡頭來,盈目流轉,
……說岔了。
陛下卻沒怪她,
他清澈的瞳仁,倒映着窗牗洩進來的晨光,天色,還有她,
他怦然道,“你想和朕洞房花燭?”
潤潤欲搖頭,感覺不對。
點頭,更大錯特錯。
他道:“沒事,來,潤潤。”
忽然将她抱起來,死死擁住。
潤潤快要窒息。
陛下莞爾,心頭又一陣淺淺的甜悅閃過。潤潤今日當真逆情轉性,已是第二次如此嘴甜。
他好喜歡。
看來之前是他想多了。她喜歡他,自然是喜歡的,怎可能這麽久還惦記張佳年呢。
洞房花燭,倒是一個十分新鮮的點子。他注定無法給她正妻皇後之位,陪她過一個簡單的洞房,卻甚容易。
素聞民間納妾,有正式納妾禮,妾室在入門那日頭戴紅花。
想着,待他和皇後大婚後,挑個吉祥日子他領她到行宮去,過一場洞房花燭便過一場,無傷大雅。
他道,“好,朕去準備。”
潤潤懵懂。
不知哪句話差了,觸動他奇怪的心弦。準備什麽?
繼續方才那話頭,“總之陛下放心,臣妾不會在後宮給您惹事的。”
即便您納更多的妃嫔。
因為,我沒準明日便離開皇宮了。
陛下撫挲潤潤,他有時候喜歡她懂規矩,但又隐隐希望她能吃醋,能多在意他一些。
他雖能時時刻刻撫摸她的心口,但卻握不住她的情絲。
每每與她親近,他淪落。
而她,心智清醒,沒有半分動情的感覺。
陛下止住她話頭,“阮修媛之事,只是和你一說,無甚旁的意思。”
侍寝之事,自當還是她。
除去生子的需求外,他以後應該也不會找旁人。
先帝有十多個皇子,而他現如今還膝下空空。
娶阮淨薇做皇後,斯人懷不了孩子,大抵,他得給新入宮的阮修媛一個子嗣,然後過繼給皇後,名義稱皇後生的。
他曾想過以阮淨薇為皇後最大好處是,他無需和她圓房,這樣潤潤不膈應。
但權衡利弊,他不給阮淨薇孩子也得給後宮其他嫔妃孩子。幸妃子這件事,如論如何繞不開。
若為這事遷就潤潤,有點小題大做。
嫡妻先生子,庶妃再生子,這樣尊卑秩序才能井然。只要有了嫡長子,日後便好辦。潤潤也可以懷孕,他們可以擁有自己的孩子。
而且她盡可以放心,即便他幸別人,她仍是這後宮地位第一的寵妃。
對于其他女子,他沒興趣有事沒事便召幸一下,僅僅生子義務而已。
對潤潤,才是真心悅慕。
她方才說要與他洞房花燭,他此刻已經隐隐期盼着了。
……
關于出宮這個問題,潤潤內心還沒有成形的想法。
以防萬一,唯有先将小柊的海疆圖要過來,到時候她想選擇哪條路都可以。
暢春園,小柊訝然,低聲:“娘娘仍要輿圖啊?”
眼中浮動着對潤潤莫大的擔憂。
欺君大罪,竟敢犯。
如果家裏有父兄姐妹,也會被株連的。
潤潤心想小柊不曉得。說來悲涼,她姐姐剛死去,她再無其他親人,現在算是孑然一身。
私逃,只需考慮自己的性命。
潤潤說要輿圖純作欣賞用,陛下允許了的。當然這是騙小柊的話,她不能明晃晃把這樣一張大卷軸帶回宮,那樣定然引起陛下懷疑。
她早已想好如何做,發髻戴了支珠花,珠花中空,內有狹長的一片小空間,可堪容納卷成筒的小紙條。
潤潤揣在袖中一只炭筆,頭部削尖,當個随身攜帶的毛筆用。
暢春園,她一邊假意看戲,一邊将輿圖上內容記了個七七八八,并且盡量将她認為的重要路線縮小,寫于小紙條,然後藏進中空珠花中,再插回發髻間。
這樣,她兩手空空到暢春園來,兩手空空走,最大限度減少被懷疑的可能。
她看戲向來喜歡安靜,臨描輿圖時,把侍奉的婢女和太監遠遠屏開了。
小柊愕嘆,見潤潤如此費盡心機,蠢蠢欲動的離宮之心。言盡于此,何須再勸,她不會将潤潤的秘密洩露去,但同樣也無法幫她。日後命如何,全看潤潤自己的造化了。
正如小柊自己所說,三百六十行各有各的苦楚,莫知她人苦,莫勸她人善。
或許君王寵愛并不如表面那樣風光氣派,或許娘娘的優渥生活裏,藏着卑龌與難堪。
或許這位潤潤娘娘走,真有非走不可的理由。
·
阮家人主動向陛下承認了過往種種有罪之事。官員收賄舞弊一事,暫時告一段落。
公主府,
張佳年使足了軟磨硬泡的功夫,攻心攻身,軟硬兼施,終于使得檀庭帶他去見了一面老父母。
其實父母兩人有一已不健在,老母病逝。老父亦奄奄一息,張佳年把他接到公主府照料幾天,便撒手人寰。
好在老父是壽終正寝的,走時十分安靜寧和,無災無病,臨終前還在公主府享受幾天好日子。
張佳年披麻戴孝。
痛失父母的打擊過大,他發絲也白掉幾根。
張父的靈柩并不能停在公主府,公主府代表的是皇室,張佳年僅僅入贅皇家,沒資格讓公主府為他家親人挂喪。
一雙父母的棺木牌位,皆停去了從前的張府。
檀庭知張佳年悲怆欲絕,感同身受,也在腰間系上白麻布,着素服,燒幾張紙了表心意。
如果她沒有公主這層身份,原本應算張家兒媳,為公公婆婆守喪理所當然。
“驸馬,”
靈前,檀庭命人送來熱乎飯菜,柔荑輕輕撫上張佳年肩膀,“驸馬,逝者已矣,莫太傷心壞了自己的身子。”
檀庭平日頤指氣使,何曾低聲下氣過。
張佳年幽怨地甩開檀庭的手,眼眶如欲沁出血淚來。
若非這些時日父母淪落诏獄,受饑受寒,更東奔西走逃命,因擔憂自己而心力交瘁,老母怎會哭瞎了一只眼睛,老父又怎會溘然長逝?
全是那些位高權重者做的孽。
張佳年想要一把刀,割下敵人的頭顱!……可只是幻想罷了,他手無縛雞之力,文弱一書生,身份低賤。
戴在身上的刑具,掠奪他一個男人尊嚴。
“走開。”
張佳年終于忍無可忍朝檀庭低吼,狠狠推了下她,
“別碰我!”
檀庭嬌小的身子被張佳年這麽一甩,頭險些磕在柱子上。侍衛立即上前拔刀,欲将張佳年拿下。
張佳年凜然,生無可戀,全然引頸就戮。
檀庭卻阻止了侍衛,“住手。”
她沒怒,竟反而以妻子的身份,陪着張佳年一同跪在張父靈前。
檀庭曾經确實是個被先帝寵壞了的公主,但成婚一年有餘,通曉人事,心智漸趨成熟,不再如從前那般刁蠻任性。
張佳年父母逝去确實可憐,檀庭願意原諒他的情緒失控,和他一起跪靈。
張佳年渾身骨骼劇顫,淚痕挂在臉上,哭得有些抽噎。
剛才他敢推檀庭公主,本已做好同歸于盡的準備,沒想到檀庭高擡貴手。
檀庭梨花帶雨地說,“驸馬。”
揪揪他的衣角,
她是真心喜歡他啊,他為何總想着那個潤潤,就不能回頭看她一眼呢?
她可是高高在上的公主。
面對公主的溫言暖語,若是正常男人,定當說幾句軟話憐惜一番。
然張佳年正值喪考妣之痛,每每動情之時,想到自己戴的那辱之刑具,情意登時煙消雲散。
若父母的在天之靈看他如此狼狽、丢掉尊嚴、被鎖住根,茍延殘喘當個公主男妾,會不會将他族譜除名?
他寒窗苦讀滿腹經綸,又考中了探花,本來前程似錦,卻落得個如此凄涼下場。說來,全怪那禦座上的人。
那人奪走了他的妻,又踩碎了他尊嚴!
檀庭卻以為張佳年能尚公主是莫大榮耀,如何算恥辱。即便仕途毀了,要怪也得怪害人不淺的潤潤,而非她皇兄。
“佳年,你理理我。”
檀庭顯露懇求之意,纏着張佳年。
張佳年冷冷避過頭去,嘗試道,“公主,若你能給臣解開那東西,臣一輩子都會感激你的……”
他老父母剛死,多麽凄慘?她還忍心雪上加霜用那等東西羞辱他?
檀庭猶豫,一瞬間心軟,欲給張佳年去拿鑰匙。可她公主的名位提醒她,她是皇家人。
皇兄永遠是她最親的人,她永遠不可為了其他男人而背叛皇兄,
皇兄才是一等一的。
而且,給張佳年解開,他又和潤潤私通怎麽辦?
“不可以。”
檀庭強行硬下心腸拒絕,安慰道,“驸馬,那東西其實可以當坐墊用,坐着跪着特別舒服,而且你穿的衣服寬大一點,沒人發現你戴着,你且想開些。”
張佳年痛苦吸氣,自讨其辱。
确實,檀庭與皇帝有血脈關系,檀庭永遠是謝家的謝檀庭。
他苦然閉上眼睛,終于忍不住,流下兩行清淚,溢出一絲嗚。
檀庭憐然,近前摟住他,“驸馬別哭,驸馬別哭。”
她比潤潤還喜歡張佳年,她和張佳年之間才是愛情,潤潤早變心喜歡皇兄了。
驸馬一哭,檀庭的心跟着碎。
她寵他,可以滿足他的其它任何要求,獨獨不能站在皇兄的對立面。
“你該拎清自己,是你自己冒犯了聖駕,該當佩此刑具好好醒悟,怎能一天天怨怼皇兄?若非看在你是我親驸馬的份上,旁人死十回也有了。驸馬,你該安分。”
張佳年冷笑,擦幹眼淚,
他是被強的,這強迫的愛情有何平等。檀庭以為對他很好嗎?
諷刺,鄙夷,荒唐。
男兒有淚不輕彈,他得化悲憤為力量。左右父母逝去,這人間再無他的軟肋。
而恰好的是,潤潤的姐姐也剛剛才死。
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他要領着潤潤跑,跑徹底,這一次,将所有欺辱他們的人甩在身後,讓他們望塵莫及!
過去三日,張佳年才竭力忍住失去父母的悲傷。他仰公主鼻息,雖然傷心,也得侍奉公主。
公主前些天教他看的賬本,他依舊還在看。他本來是文人,賬本那種小東西根本無需人教,他算賬比幾十年的老管家還娴熟。
一天天的,張佳年把自己關在書房裏,像具行屍走肉。只有公主召他侍寝時,他才木讷地過去。
夜間,她對他是旖旎的。
檀庭見張佳年終于塌心,好好當公主府的男主人,心中甚為欣慰。
琢磨着,過些時日便入宮,求皇兄允許摘掉他身上刑具,到時候他便不用老抱怨恥辱了,定然大大驚喜。
張佳年之前沒有人身自由,因為他心裏總惦記着潤潤,總想和潤潤跑,檀庭自然鎖着他。
如今張佳年既步入正軌,檀庭也願意給張佳年一定的自由,讓他料理公主府大大小小的事宜,自由奔波。
張佳年也還算盡心,省去檀庭不少心力,端端是個賢內助。
檀庭打心眼裏更喜歡張佳年了,心想待來年解散公主府那些男妾,和張佳年專心過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好日子。
到時候她月下撫琴,他吹簫,聞琴解佩神仙侶,恩情美滿,如膠似漆,形影不離,想想都讓人覺得幸福。
公主府新請來一批醫者,治療檀庭娘胎裏的毛病。張佳年身為驸馬,有時也額外跑去京城藥房,照顧些原料。
一來二去熟了,藥鋪老板隐隐約約猜出他是驸馬爺,格外熱絡殷勤,多有奉承之意。
張佳年躊躇許久,才在一次辦藥時,私下跟老板說公主患有失眠症,需要飲沉睡茶才能安眠,讓老板開幾位藥材,要特效強烈的。
老板初時是有些納悶的,公主既然芳體欠安,為何不叫府上大夫瞧病,而勞驸馬刻意來此處問詢?
當然驸馬爺的威嚴在此,老板也未曾多問,當即開出一串藥方,叮囑驸馬每次只按藥方煎半包即可,萬萬不可多飲。
多煎,有可能導致人的昏迷,一睡就是好幾天,甚至生命危險。
張佳年拂袖收下藥,偷偷藏了起來。
此節他并未跟檀庭報備,檀庭的失眠症也是他信口胡謅的。其實檀庭睡眠好得很,每天還嫌睡不夠,哪會失眠。
張佳年知道自己肯定無法在明面上買到蒙藥,只要借用安眠的名義,私下從藥鋪老板手中騙得一些。
既然要和潤潤逃之夭夭,他現在就得開始做準備。
檀庭無情,莫怪他無意。
他要迷暈檀庭,再逃。
希望潤潤擺平皇帝,也能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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