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VIP] 打

第59章 [VIP] 打

潤潤強烈害怕, 下意識躲避。

上午,她還歡歡喜喜地觀望海濱碼頭,為自己從宮裏逃出而自豪,滿懷希望, 轉眼間卻被捆成了粽子。

人生當真大起大落。

從宮裏逃出前, 她原本存了與陛下此生不再相見的心, 才敢義無反顧, 往死裏開罪他。

一朝被抓回來,情何以堪。

現在說什麽求饒的話都晚了, 佳年的話猶響徹耳畔, “陛下會用小刀剌開你的脊背,放幹淨你的血”。

心灰意冷之下, 潤潤欲主動尋死, 可嘴裏塞着東西,連死也做不到。

陛下朝她走來, 暌別未見,他五官一如往昔, 依舊冷,沉淡, 她最害怕的模樣。

可瞥見她的那一刻,他瞳孔震了震,有情愫和歡喜顫動, 不由自主過來将她擁住。

潤潤淹沒在他的懷抱裏, 快要窒息。

陛下原本是很生很生潤潤的氣的, 但他抱到她又甜又軟身體的那一刻, 自己也快被融化了。

她可真好,長得也真漂亮, 每一寸皆長在他心尖上的,是他的寶貝,他越來越喜歡她了。

綁她回來,雖然粗暴些,卻最直接。

他确實已經陪她玩好幾日了,仁至義盡。

他很想她,卻一直騙自己,顧忌着帝王的尊嚴和面子,因而一邊想她,一邊端着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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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服個軟,求求他吧。

她跟他說錯了,永不再惦記張佳年。

哪怕求一句,他也會原諒她的。

潤潤這一頭,完全感受不到這熱忱,陛下那雙漂亮矜貴的手,在她脖頸上輕輾轉。

要掐死她麽?

……他的手指好長,骨肉均勻,又充滿力道,掐在人脖子上,比白绫送人上西天快多了。

潤潤痛苦地梗起了脖子。

陛下卻緘默着,俯首深深親吻她脖頸一下,吻得極長極重。

濃重的呼吸灑在她臉上,癢癢的,

這樣溫水煮青蛙,潤潤更加心慌了。

陛下一面輕拍她抽搐的後背,似在安撫潤潤,又仿佛在安慰自己,喜愛的東西終于失而複得。

他沉迷在與潤潤的重逢之中,追究她私通那件事,反倒成了其次。

潤潤宛如在上刑,穿着足衣的雙腳,軟弱無力地在光滑的綢緞上苦掙。

她越掙,越有意思。

陛下将她挨得又緊了緊,潤潤被迫靠在他暗色的衣袍間,為他身上那股冷調的龍涎香所迷,淚似泉湧。

潤潤好難受,

他親夠了,才擡手拿掉她嘴上的塞物,又将她雙手和雙手的繩索解開。

動作雖是輕柔的,他身上那股冰冷絕情的氣質,任憑再溫柔也掩蓋不了。

他就是個負心的人,

她恨陛下。

屋內平靜如死水,沒點燭,陛下也沒跟她說一句話。

走到這一步,心照不宣。她背叛了他,事實擺在面前,再多言語解釋毫無意義。

他要她死,只是揮揮手的事。

但,這世界上有很多懲罰比死更耐人尋味。

前奏過了,該進正題了。

陛下撫她的背,褪掉她裙衫。

他眸子,很是喑啞黯淡,充滿力量感,想也不想是那件事。

思念,該用行為來表達。

潤潤激靈一下。

她才剛被抓回來,就要受寵幸,淚流得更兇了,玩命後退。

可小床帳那麽狹,躲能躲到哪兒去。

陛下控制住了她,

然後傾覆下來,幹淨利索地要了她。

……

良久,潤潤去洗。

婢女給她擦拭着身子,她像個失去靈魂的木偶一般,任人擺布。

洗過,又被送回到陛下的身邊。

蒼白的雙唇,哆嗦着。

陛下已先一步洗好,換了新衣衫。

他拍拍身畔的位置,示意她過去。

潤潤眼圈通紅,在想他會給她什麽懲罰。

一碗避子湯無聲地奉到她面前,熟門熟路。

潤潤一飲而盡。

陛下幫她擦淨嘴邊的藥漬,披帛松松垮垮地滑到手臂上,他也幫她整理好。

他的動作那麽溫柔,全是假象,剛才他要她時,殺伐果決不留情面,她渾身到現在仍難受着。

潤潤悲傷地擦擦眼淚。

陛下攬住她的腰,道,“餓不餓?”

潤潤怔忡,他不興師問罪,和她說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餓不餓。

她餓,快餓死了,可她寧死不食嗟來之食。佳年教導她,做人要有骨氣。餓死事小,失節是大。

況且,這飯食用身體交換來的。

她要懦弱地說‘餓’,陛下會把毒飯食放到她面前,說:那你吃吧,吃了就上西天……

潤潤抽了抽鼻子,低啞道:不餓。

聲音又小又沙啞,連她自己都無法聽清。

陛下揮手傳來了飯膳。

五花八門豐盛的菜品魚貫送進來,飄着香味,擺在她面前。

潤潤極度委屈之下,只敢瞥一眼,有她那日最想吃的蜜浮蘇柰花。

逗人味蕾的芬芳傳入鼻窦,香極了,也貴極了。她和佳年過拮據的日子,從來舍不得買的。可再好吃的飯,由陛下送來,變得極度恐怖。

陛下把筷子放到她面前,“吃吧。”

這句話很像‘上路吧。’

誰知道飯食有毒沒毒。

求生欲之下,潤潤又開始懦弱。所謂的铮铮傲骨,在死亡面前不值一提。

她好委屈,又想奴顏婢骨地求陛下:別殺她,留她一條性命吧。

她只是一只小螞蟻。

殺掉她,他除了解解氣之外,得不到任何益處。

她開始上氣不接下氣地劇烈抽噎,大顆大顆的淚珠滾落,渾身篩糠,一個普通人面對死亡時的正常反應。

陛下見潤潤哭得如此厲害,将她攬入懷中,輕聲安慰道,“這都是你喜歡吃的,為何現在不吃了。要朕親自喂你麽?”

潤潤的眼紅腫得跟兔子一樣。

如果陛下注定要殺她,讓她選一種死法,她不要選擇吃蜜浮蘇柰花被毒死。

食物,在她渺小而短暫的一生中,端是她最喜歡的東西了。

食物承載着美好和甜蜜,她不想讓食物送她上西天。

你……

她潮漉漉地擡起頭,欲啞聲懇求。

陛下執起湯匙,舀了一勺放到她嘴邊。他真的喂她。

潤潤咬緊牙關,死不張口。陛下垂頭去親她,似過電一般,他親她永遠沒夠。

潤潤失然崩潰,他趁機将一勺羹送到她嘴裏,使她吃下。

潤潤無言注視他一眼,無盡的冷。

仿佛察覺了她的疏離,陛下耐心解釋一句,“朕不會計較之前的事,你好好回來便好。這些天你過得艱難,多吃些。”

她小小的身形,骨頭清瘦得硌人。

離開他,她消減了多少。

他喂她的那一口羹,是甜的。

雖然不知道毒是什麽樣的,潤潤想,起碼嘗起來苦。他似乎真的沒有加毒。

他到底想做什麽。

潤潤仍沒動筷子。

蜜浮蘇柰花,他怎麽知道她喜歡吃,明明這東西是她出宮以後才眼饞的。

陛下找到她,怎麽半點不驚訝,也半點不憤怒、怨怼,仿佛成竹在胸。

原來他早就發現她了。

她還傻傻地以為,自己挺會跑的。

他這般将她耍得團團轉,有意思麽?

他們皇室中人,如此把平民不當人嗎?

即便她當初伺候了永安王府那些大腹便便的達官貴人,日子過得也比現在好。

入宮,真是她人生的歧途。

潤潤騰起怨恨。

陛下一口一口的用筷子給她夾,夾到之處,她需要張嘴,否則他又會親她。他之前逼着她吃芫荽,用的就是這種手段。

陛下哪有佳年好,佳年會幫她挑芫荽,還會把粥裏的芋圓子讓給她。陛下永遠比不上張佳年,永遠。

佳年……

想到病重昏倒的張佳年,和那些散落在泥地裏的藥丸,潤潤悲痛欲絕。

“陛下,求求你不要殺張佳年!”

潤潤忽然出聲對陛下道,清晰而又強烈。方才她為自己求情時怯怯懦懦,為張佳年求情,卻剛勇地使上了全部力氣,

“求求你了,求求你!我願意代替他死。”

陛下神色頓時晦然下來,

“這話當你沒說,朕不想聽第二遍。”

張佳年必死。

他似乎真的有點生氣,握着筷子的骨節,寸寸泛起青白色。

潤潤心下十分糾結,為難,更痛苦。多說無益,反而丢掉自己的性命。

好,佳年先走一步吧,

她想辦法殺了皇帝,再自盡去陰間找佳年。

兩人靜默片刻,僵持着,

陛下抿抿唇,怕自己剛才放話重了,握了握她的手暖她,叫一聲,“潤潤——”

尾音拉長,沾點服軟的意思。俯首做小似的,依舊謙卑地給她喂飯。

“朕錯了,你別生氣好不好?”

他身子離開椅凳,一只膝蓋幾乎半跪在地上,把飯食送到她面前。

姿勢,變成了一坐一跪。

潤潤厭然,身子晃了晃,冷冰冰的,故意弄灑了他送來的飯。

他要殺佳年,她哪還有好脾氣。

陛下眼睜睜看着飯菜滾落。

他又給她重新夾,輕輕吹涼的滾燙的湯。這一次他用手虛擋着,送到她嘴邊,小心翼翼道,

“潤潤,吃一口吧。真的沒有毒。”

那語氣當真足夠卑微,足夠誠意,甚至帶着幾分乞求。當初他哄他妹妹檀庭時,也是十分溫柔的,但遠遠不及此刻。

潤潤齒冷着,晾着他在半空舉了很久,那時間久到足以令一個正常人手臂發酸。

她鐵了心,和他恩斷義絕。

兩人之間蕩過的,唯有寒風。

陛下仍然沒放下,執着舉着,殷切盼望她吃。

潤潤呵呵,再度無情給弄灑了。

他精心挑選的一口飯,滾落塵土,還染髒了他的衣衫。

繡鞋正好在,她擡腳碾了碾。

陛下手中空蕩蕩的湯匙,輕顫了下,

那顆心,仿佛也被碾碎。

他丢了湯匙,目光忽然變得冷淡而有攻擊性。

随身攜帶的佛珠被他甩到一旁,

陛下掐起了她的下巴,

“別給臉不要臉。”

她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罪麽,若按宮規,他殺她十次也足夠。

後妃私通,對帝王來說,簡直是莫大的恥辱,沒聽說哪朝哪代的妃子敢私通的。

她真造次。

他饒恕她性命,巴巴一路給她送飯送藥,她裝什麽清高。

這妃子,她願意也得做,不願也得做。

“這次的事過去便過去了。你若執意跟朕犟,朕有的是手段對付你。”

潤潤心裏咯噔一聲,清淚簌簌流下,看他似仇人。

聲腔發軟,委屈地說,“你殺了我吧。我現在生不如死。”

她和他在一起,就生不如死了是嗎?

陛下漆黑的眼珠沉了沉,半晌,放開了她,可也沒再低聲下氣地哄他。

“自己吃完。吃光。”

他坐在旁邊,看着。

潤潤起初仍然不肯動筷,但陛下和她講了,她以為歲歲‘死’了,她在這世上再無親人,他便拿她沒辦法了麽。

她錯了,她還有在乎的人,

張佳年,對吧?

殺張佳年一個人不夠,把張家祖墳刨出來,讓張佳年親眼看着祖輩被鞭屍,夠麽。

陛下,說到做到。

潤潤怕了,難以置信地瞪着他。

陛下亦平靜乜着她,

“吃飯吧。”

他說最後一次。

潤潤掐緊手心,終是顫顫巍巍拿起筷子。

木讷嚼着飯,她想揮手給他一個耳光,再把飯桌掀翻。

……

吃好了,婢女過來灑掃。

下人不多,寥寥數名,全是陌生面孔,看來此番陛下微服出巡。

一想到要被他帶回皇宮,潤潤痛苦無比。

弑君的念頭在她心間萦繞不去,她有為佳年報仇的心是好,但何德何能,能殺得了皇帝?

殺皇帝,那是造反的大事。

而且陛下是她主子,她敢動這樣的念頭,實在瘋狂。

遑論他身邊有武功高強的錦衣衛和暗衛保護,他本身的武藝也相當高強的。

當年的太子殿下,最負盛名的就是能文能武。他既有權勢又有手段,非文弱好欺的佳年可比。

她太矮小瘦弱了,陛下颀長有致的身姿,比她高出一個頭還多。

他一只手便可以掐死她,一句話就可以把她杖斃,一揮便可以賜她毒酒。

他不殺她屬于萬幸,她又如何能殺得了他呢。

潤潤陷入了死結之中。

不行,必須殺了陛下。

陛下若敢殺了佳年,她便刺殺他。

潤潤掀眸和陛下對視,眼光暴露了一切。她是個典型藏不住心事的人。

陛下呵呵。

叫她先去淨手,漱漱口,再好好休息休息。

潤潤也不知道,他看透了麽。

沈國公來了,正在外面候着,陛下要先去見沈國公一面,商議政事。

阮家人在京城中鬧得天翻地覆,大有不臣之意。陛下收拾了他們,再收拾潤潤。

房間的門沉沉閉上。

潤潤蜷縮在錦榻上,雖然渾身绫羅綢緞,卻似個無家可歸的人。

和佳年流浪,卻快樂。

侍奉陛下,無時無刻充滿着痛苦。

她怎麽被抓住了呢?

她真無用。

潤潤擦幹淚眼,嘗試着從窗牗往門外看去,外面竟然根本沒有衛兵和婢女看守。

門也僅僅是虛關,并未鎖,她不費吹灰之力能推開。

陛下臨時落腳的地方,是一處素樸幽靜的民宅,沒有幾進幾出的氣派,僅僅一道門。

潤潤從這屋跑出來,可以立馬接觸到外面自由新鮮的空氣。

陛下似乎根本不在意,又似乎有絕對的把握,追她回來。

潤潤雙腳嘗試邁出門檻,忽聽得有動靜,被吓了一跳。

竹林沙沙,熏風拂樹,原來那邊是竹鼠啃食物的動靜。

一只竹鼠也比她自在……

她現在是陛下的囚犯。

绫羅綢緞穿在身上,長長的裙擺曳地。這副打扮,好看固然好看,太過累贅,極耽誤逃跑。

潤潤掩面而哭,誰能來救救她。

折騰夠了,她枯然坐在床榻上,淚流進了,像個垂垂耄耋的老人。

她從發髻拔一根鋒利的簪子,藏在袖中。

一會兒,她找機會用簪子刺殺陛下,紮進他心髒。如果失敗了,簪子刺進她自己心髒。

左右她要和他一了百了。

良久陛下出現,

她和他之間的話本不多,經過這般波折後,更降到冰點。

他身上帶有政務感,神色比較嚴肅,看來剛和他的大臣商量大事回來。

潤潤無話可說,陛下主動過來揉揉她的腦袋,給她三個字,褪了吧。

潤潤緊咬唇瓣,滔天的辱意。

第二次了,今日他已第二次了,她仿佛只是他卧具上的物什。

這時禦醫來了,似給陛下送來什麽藥。陛下先去接見禦醫,君臣交談兩句,他用水服了某種藥。

待交待這一切,陛下過來,潤潤還在帳中慢吞吞地磨蹭。

陛下漫不經心地剮了她柔膩的臉一下,欲幫她。他的身影似一片烏雲,擋住她頭頂的晴空。

潤潤反應強烈,急而推開他。袖中的簪子,差點劃傷她自己的皮膚。

他中午才剛剛威脅過她,現在想糟蹋她,沒門。

陛下被這反抗弄得一滞,“還躲麽?”躲又有用麽,無謂的掙又有用麽。

潤潤緊張得直哆嗦,唯有順從他的意,才能找機會用簪子殺死他。

擁抱之時,最好的時機。

她按他吩咐解下剛穿上沒多久的裙衫,只留一件寝衣,絲綢的,簪子藏衣袖中,已然若隐若現了。

她将長發甩到手臂上,借機遮掩。

陛下将她壓倒,他在那事上的風格也如他的性情一般,不怎麽柔和,

冰冷陰狠地占據。

他眸中或許是含有情愫的,但他給人的氣質一定是跟雪水一樣冷的。

這份撕裂的罪,潤潤今日已嘗過,此刻花開二度。

時機在此刻。

潤潤低低泣着,袖中的簪子已祭出,五官肌肉緊張,重重朝陛下後心刺去。

心髒快蹦出來。

這一舉,不成功便成仁,皇帝血濺三尺,倒地而亡;或他沒死,徹底被激怒,反過來掐死她……怎樣都解脫了。

然而,陛下輕輕易易撥掉了她手中的簪子,似長了後眼。

潤潤是使出全力握住簪子的,卻根本不敵他一撥之故。他能文能武,對危險的感知比她強多了。

叮當,簪子落地,發出輕脆的響。

陛下稍稍停下來,低沉而緩慢道,“潤潤。你竟如此恨朕,想要殺朕麽。”

淡淡的悲傷,一層漫過一層。

他料到她會恨他,但沒想到這麽恨。

他一心愛她,她卻一心想殺他。

潤潤清寒道,“陛下覺得,這樣有意思麽?臣妾的心早不在您那兒,也不想再服侍您。如果您放過臣妾和張佳年,臣妾一生都會感激您的大恩大德。”

他道,“朕不需要你感激。把你留下,寧願你恨朕。”

潤潤道:“那你饒了張佳年,我跟你。”

他冷笑道,“做夢。”

再敢提張佳年一句,他在她面前把張佳年五馬分肢。

潤潤悲憤難耐,擡手給了他耳光。

清脆的巴掌聲回蕩在靜谧的空氣中,她早想打他了,之前只是礙于性命不敢。

如今,佳年既注定要死,她活着也沒什麽意思了。她打他了,他要殺便殺。

這巴掌,是左右開弓,打得甚重。

陛下頭歪了過去,

窗牗透過微光,剪影,勾勒他鋒利而嶙峋的側顏。

發絲垂下,襯得他有點狼狽。

他确實有一瞬間的動怒,

沒有人敢打他。

潤潤卻已打第二次了。

沉默片刻,又覺得皮肉的疼不算什麽,心上剜鑽般的疼,才要命。

她的眼裏全是張佳年,全是。

她那麽細心地照顧張佳年,冒着生命危險給張佳年買藥,義無反顧替張佳年求情……可她從歸來到現在,沒提過他只字片語。

陛下輕輕撫了下自己的臉,

瞥潤潤,

她倔強地仰着脖子,神色痛苦,仿佛已準備好迎接死亡。

他若有所思須臾,反手将她雙腕握住,繼續方才那件事,更狠。

潤潤自是拼命掙紮,但她弱,不敵。

陛下忖度着,

真正的不愛,應該是無感。她那麽濃烈地恨他,堅持不懈地恨他,應該也是一種愛。

她願意打他,恰恰說明她還在意他,他的一言一行她皆關注着。他做了某些事,她會通心,因為她希望他好,滿足做她夫君的條件。

這是一種很暗地裏、潛在的喜歡,一般人發現不了。

她怎麽不去打別人呢,她對別人都是怯怯懦懦的,膽小到骨子裏。

他是帝王,她本該更怕他才對,但她反過來敢打他。若非她內心把他當親近人,怎會冒大不韪。

道理越講越通。

這一把掌,乍然令人心痛。其實細想,苦中帶點甜。

陛下對潤潤說,“來主動吻吻我,我就原諒你了。”

潤潤無半分熱度,鄙夷似的神情,倔強清白。

陛下自嘲地笑了下,他的潤潤,被張佳年拐去幾日,染了書呆子那股傻氣。

識時務者為俊傑的道理,她不懂麽。

但,誰吻誰都一樣吧。

他使勁兒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陛下将潤潤擁住,這次找她回來,一生不會放手。她再惦記着那個張佳年,那是妄想。

過些日子待他辦完阮家之,帶她回宮。

皇貴妃的位份給她,榮華富貴,至高無上的地位。

但是,她此生休想再走出宮門半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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