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章節

動，緊緊地拽住她，不讓她随意行動。

霍廷锴出了大宅，上了青龍會的車，很快消失在濃稠的黑夜中。

18 她長得像她

青龍會的會議室詭異而安靜，白熾燈偶爾跳動幾下，窗外的狗吠和地下審訊室裏的慘叫聲傳進來，這一切都讓人喘不過氣。

齋藤俊野坐在霍廷锴的對面一言不發，他剛剛派了田中亞子去審訊室将常貴帶出來，難以想象，這主仆二人在此地會面，會是什麽樣的情形。他期待着這出好戲。

此刻，面前的霍廷锴看起來卻很是篤定，他點了一支煙，呼出的煙霧四散開來。此刻的他只有一個念頭，他要把常貴救出去，雖然他知道，這不是件容易的事。

約莫過了二十分鐘左右，田中亞子一個人回來了，卻不見常貴。

“人怎麽沒帶來？”齋藤俊野問道。

“齋藤先生”，田中亞子不禁看了霍廷锴一眼，回答道：“人已經死了。”

“死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齋藤俊野無比震驚，霍廷锴也被這個消息怔住。

“是的，咬舌自盡了，人都已經涼透了。”

齋藤俊野質疑地看着田中亞子，随即又看向霍廷锴，常貴是青龍會好不容易抓到的複興社重要人物，他一死，所有的情報都斷了。他不知道漏洞究竟出在哪裏，常貴根本不知道霍廷锴此刻正在青龍會，又怎麽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咬舌自盡了，疑惑難以解答，所以一腔怒火也無從發作。

霍廷锴的神色仍是平靜，他掐滅了手裏的煙，将心中的悲憤掩蓋在冷漠之後，“既然如此，我該告辭了。”

齋藤俊野說不出一句話，眼睜睜看着霍廷锴走出了會議室。

燥熱的夏夜，他從青龍會出來的時候，卻感覺到一陣冰冷的夜風襲遍全身，就快摧毀他無限沉重的心情。可他依舊要不動聲色，因為他的身後，田中亞子正在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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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哥留步。”霍廷锴回轉過身，田中亞子從最後一層臺階上下來，走近他，“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

“你跟那個孟思南，是真的嗎？”

“什麽樣是真，什麽樣是假呢？”霍廷锴道。

田中亞子笑起來，“你對尤曉夢就是真的呀。”

霍廷锴微微一愣，已經許久沒有人在他的面前提起過這個名字了。“這麽多年了，還有什麽過不去的，真的還是假的，又怎麽樣呢？”

“不，沒有過去。孟思南很像她，說不清是哪裏像，但是她的身上就是有那個人的氣息，你迷戀這股氣息，同時，也利用了她。”

田中亞子的分析精準地叫人害怕，霍廷锴看着她，目光平靜，可他越是平靜，心中就越是翻雲覆雨。

“對，她長得像她，所以我喜歡。至于利用，只要她可以為霍氏電影公司帶來更多的利益，我就會越來越喜歡她。”

田中亞子的目光直直地盯着霍廷锴，仿佛要看穿他的心。

“其實那天晚上的事，我是知道的，複興社的‘老鷹’，也就是你的手下常貴，就藏在孟思南化妝間的衣櫃裏，是她幫你救了人。而你在舞後決賽那晚之前，根本不認得孟思南。”

“什麽時候開始變得這麽會講故事了？她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能有這樣的膽量？救複興社的人？”

田中亞子的目光緊緊地鎖住他，“她的身後有你，還有什麽不敢的事？”

霍廷锴沒有回答她的疑問，轉身了出了青龍會。

寶興坐在汽車裏，一直在門口等着，看到霍廷锴終于從裏頭出來，他興奮地跳下了車，未等他開口，田中亞子再一次追上來，叫住了霍廷锴。

“師哥，別急着走，還有一件事，應該要告訴你。”

霍廷锴回頭看她，她的臉上慢慢地露出笑容，與她那身軍裝極不匹配，溫柔而妩媚，仿似這黑夜裏的一道光。

“常貴，不是自殺的。”

夜風再一次卷來，吹動着樹葉“沙沙”地響，霍廷锴怔住了，“什麽意思？”

“按說，我應該留着他，嚴刑之下他總會供出孟思南的，可是我擔心他會連你一起供出來。”她的神情越來越得意，她幫了霍廷锴，他會感激她。

“你殺了他？”

“以我們曾經的情誼。”田中亞子走近霍廷锴，“其實，無論他會不會說出有價值的信息，都活不過今晚，我只是讓他先走一步。複興社的人是你的家仆，這件事已經足夠讓齋藤先生對霍氏産生極度不滿，所以師哥，別再鬧了，這一次有我，下一次可就不一定了。”

這樣的“恩情”他當然是不會記，霍震南被日本人控制了這樣久，已經危及到了性命，這個仇必是要報的，如今常貴遭遇毒手，那麽誰要了常貴的命，他就要誰的命。

“常貴跟了我這些年，無論他是誰，都是我霍家的人。我要帶他回家，我要厚葬他。”

田中亞子沒有想到霍廷锴會是這樣的反應，他像是在挑釁，“師哥，你可別自尋煩惱！”

“你別動他，明天，我派人來接。”霍廷锴甩下這句話，徑直上了車。

汽車轉向小巷，他坐在車後座，望着如墨般的黑夜，耳邊是寶興的哭聲。他聽到常貴已死的消息時，泣不成聲。

“少爺！我真想殺了那些日本人！把他們都千刀萬剮。”

“殺得完嗎？殺人是愚蠢的人才會做的事。讓他們的夢一場空，才是最好的報複。”

夜無盡頭，他的心裏正醞釀着一個大計劃。

田中亞子回到辦公室的時候，燈竟然是亮着的。她正覺得奇怪，眼前忽然晃過一個人影，掄起手臂，揮過來就是猛烈的一巴掌。

她重心不穩，倒在地上，額頭撞上桌角，鮮紅的血随即從她的嘴角滑下。她立刻從腰間拔出配槍上了膛，正要瞄準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