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章節

己的條件。

“我可以幫你們完成這個任務。”

許敬深有些驚訝，他看着孟思南，幾乎能從她的目光中看出她心裏未說完的話，果然，她有交換的條件。

“但是，我也需要你們的幫助。”

“當然，孟小姐盡管開口。”

她抿了一口茶，沒有想到更好的說辭，所以幹脆直說。“第一，我只幫你們做這一件事。第二，有人要殺霍廷锴，恐怕也會對我不利，我需要你們的保護。”

許敬深一時間有些無措，他猜測，既要殺霍廷锴，又不放過孟思南的人，應該不會出自青龍會。“孟小姐可知對方是什麽人？”

孟思南猶豫片刻，她只求平安，所以不打算對他說實話。“不知道。”

許敬深知道她沒有說實話，但是他沒有揭穿，他答應了他的條件。“孟小姐放心，我們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保護你。只是，孟小姐當真想清楚了嗎，霍家與青龍會走得很近，還有許多生意往來，所以，這是一樁極其危險的事。”

“當然想清楚了。”

他提醒了孟思南許多的話，不能随意暴露身份，不能向任何人都不能說起複興社組織，該做什麽，要怎麽做，都由許敬深随時聯系你。關照了這些以後，許敬深還是覺得不妥，為了方便他們日後的聯絡，也考慮到孟思南的安全問題，不能以真實的身份。

“那以什麽身份？”

許敬深看了看窗外，不夜城前新型的霓虹燈被紮成蝴蝶的形狀，“你還是可以稱呼我許先生，我就叫你蝴蝶吧。”

“蝴蝶……”她似乎很喜歡這個名字，而此時的孟思南絲毫沒有意識到，她為自己設想好的将來，在時局面前，不堪一擊。

夜色漸漸地濃烈，茶館裏頭的來聽戲的人越來越多，所以沒有人注意到坐在角落的他們。

他們約定好了聯絡方式，許敬深告訴她，《申報》上有一處小說連載地版塊，她有要事的時候，就以讀者的身份給這個作者寫信，便能聯絡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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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思南記下了聯絡方式，又道：“還有一件事，是關于我妹妹的。我見到那位夏小姐了。”

雖然沒有很直接的證據可以證明夏叢憶就是她的妹妹，但是她見到她的時候，看着她的那雙眼睛，便已經認定這是她的妹妹了。

“孟小姐是想盡快認回妹妹嗎？”許敬深問道。

“不”，孟思南搖頭，她改變了主意，在沒有找到父母下落之前，她沒有認回妹妹的打算，那樣會破壞她現在的生活。“我不想打擾她現在的生活，我也不希望任何人知道我和她的關系。”

“這是自然，一切按孟小姐的意願。”

“當年一同走散的還有我的父母，也請幫忙尋找線索，我真的很想知道我的家在哪裏。”

許敬深忽然有些同情她，他已經找人調查過她親生父母的下落了，但是，一無所獲。“孟小姐可否再提供一些有價值的線索，也好便于我們尋找。”

她搖頭，目光中盡是失落，“可我什麽也不記得了。”

“孟小姐放心，我一定鼎力相助。”

“你們辛苦幫我找家人，我也一定會誠心誠意為你們做事的。”她仍将這看作一種條件交換，她正在表達她對這場交易的誠懇。

“孟小姐錯了，你不是為我們，世道已經如此，我們所做的一切是為了所有人。”許敬深道。

孟思南喝了一口茶，她聽不懂他的話，這世道和他口中所謂的“所有人”，不是靠他們幾個人僅有的力量可以拯救的，她答應他的條件，也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安危。

所以那時候的她還不能明白，這世上真的會有人願意為衆生而犧牲。

那些日子，是孟思南這一生裏少有的快樂時光。她不知道孟氏母子還會來找什麽樣的麻煩，都暫且抛擲腦後吧。興奮取代了所有煩憂，因為她等待了很久的電影開機儀式，終于就要到來了。

整個夏季，上海灘最大的一則新聞便是，由霍氏電影公司投資的電影最終定名《上海之夢》，盛大的開機典禮更是引人關注。全上海灘的目光都投向了霍氏商會，而此時，霍家大宅卻是亂作一團。

養病多日的霍震南瞞着霍廷锴在府裏組了場麻将局，諸人為了哄他高興，讓他贏了不少錢。大抵是因為情緒太過激動，牽扯到了後背的槍傷，他大口的鮮血噴在麻将桌上，再度陷入昏迷。

小報不知怎地就得到了這一消息，一連幾天大肆宣揚霍震南命不久矣的消息。

霍廷锴日日守在父親的床邊，醫生用藥物延續着霍震南的生命，卻無法讓他再度清醒。他知道這一天遲早會到來，卻沒有想到這麽快。電影開機盛典就要臨近，霍震南若是再不公開現身，謠言就坐了實。

“少爺，實在不行，我們去找段先生，讓他帶人去砸了那些小報社，開機的事，延期再弄。”寶興是個急脾氣，他以為只要靠強硬的手段，都是可以解決問題的。卻沒有想過，霍氏商會如今的處境。

更要緊的是，霍廷锴正急于脫開青龍會的掌控，段佑明卻私下與日本人越走越近，大有取而代之之意，二人名面上還是兄弟，可段佑明卻早已不是他信任之人。

“自家的事，就不麻煩他了。”霍廷锴道。

寶榮白了寶興一眼，立刻迎合上霍廷锴的意思，道：“就是，他到底事外人，別老瞎出主意。”

寶興不服，很想頂撞寶榮，這個兄長除了油滑些，實在不是個能抗事的人。可是話到了喉嚨口，最終還是咽了下去。他沉默了片刻，忽然有了主意。

“少爺，我倒是覺得開機典禮可以照常辦，到時候，咱們在典禮上宣布一個更引人矚目的消息，也許可以轉移大衆的視線。”

霍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