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章節

開玩笑。

“孟小姐是不是覺得，後者與前兩者并沒有什麽關系？”段佑明問道。

“當然不，每個人都有很多愛好，誰說它們之間非要有關系呢。只是，我想知道，段先生為什麽喜歡照相？”

“從前，廷哥也問過這樣的問題。我雖然識幾個字，但到底不是讀書人，相機是文明人玩的東西，我撥弄了幾次覺得很喜歡，如此，我好歹也算半個文明人了。”說罷，他自己就笑了，因為這些都是大實話。

而他的解釋倒是孟思南不曾想到的，不過他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所以，不會讓人讨厭。“段先生真有意思。”

二人笑了一陣，段佑明抓準了時機，随即又問道：“前段時間聽說孟小姐受傷，如今可好些了嗎？”

孟思南于寶興都不曾察覺，其實，這才是他今日的來意。

“多謝段先生關心，本就是小傷，已經好了。”

“那就好。”段佑明觀察着孟思南的臉色，見她并沒有将受傷一事與妹妹玉玲聯系在一起，就證明霍廷锴沒有要追究的意思，終于放了心。“妹妹的戲份怕是要開拍了，我先過去。過些日子我把照片洗出來，再送來給孟小姐。”

“好啊，那就有勞段先生了。”

她禮貌離開，他看着她的背影，他這番前來是來讨好孟思南的，他原以為她會像霍廷锴身邊其他的女人一樣，根本不将他放在眼裏，更何況，她與段玉玲還有這樣大的競争關系，她仍然沒有因此對他們兄妹有任何異常的舉動。更沒有仗着自己今時今日的地位而要求他為自己拍一套相片。

段佑明不禁疑惑，究竟是她和霍廷锴的關系存在問題，還是她真的與衆不同？

28 霍先生不會放過你

8月初的時候，電影《上海之夢》的拍攝早已過了大半。孟思南的狀态也漸入佳境。

“思南，你真是太讓我意外了，這個眼神，實在是太好看了。”

頂替馮建中的導演名叫沈懷松，他在上海灘也有些名氣，不過這并不是因為他拍攝過叫座的電影，而是因為他是個藝術瘋子。他曾說，願意把畢生的時間全都花在創作上，他對待電影十分認真，每一個鏡頭都是。可這樣的個性實在不适合大上海浮華的電影圈裏讨生活，藝術是假的，撈錢才是真的，所以即便他才華滿腹，卻多少年都沒有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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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還是鑽在藝術的牛角尖裏，這輩子只有一個夢，他要拍一部一百年以後依然有人看的電影。

霍廷锴給了他這個機會。難得的是，他真的很欣賞孟思南，經常盛贊她的表演，他甚至願意打賭，這個女孩身上的光芒不會被埋沒的。

“真的好嗎？”孟思南疑惑于他的肯定，她很擔心沈懷松的話是為了讨好霍廷锴。

“你很會用眼睛說話。”

孟思南“哦”了一聲，心裏多少有些失望，眼睛的表演是她模仿尤曉夢的，不是她自己的，“只是眼神嗎？”

“不，你的身上還有一種獨一無二的神韻，你不知道嗎？任何一個成功的電影明星，都需要這種無可取代的美。”

孟思南心裏終于高興了，因為第一次有人這樣認可她的表演。

“你說對了，思南的表演一直都很好，特別是眼睛。”

片場諸人循聲而去，說話的人竟然是胡潤成。他徑直向孟思南走去，難得的紳士。“我知道孟小姐一定不想看到我，但是今天，我是特意來向孟小姐賠罪的。”

她厭惡他，卻又不好當着衆人的面表現出來。

胡潤成倒是一點也不怕丢面子，向着衆人道：“我這個本就沒有多少發言權的男主角如今已經被霍先生換掉了，心裏實在覺得可惜。不過，将來大家擡頭不見低頭見，我可還想再拍電影呢，總不要弄得太難看。今日特來向孟小姐致歉，孟小姐願意接受我的道歉嗎？”

孟思南退了幾步，與他保持着距離，“胡先生的話倒叫我不敢當了。”

胡潤成輕浮一笑，“晚上，我買了不夜城的舞票，一起去玩吧，就算是大家散夥，也要高高興興的。”

孟思南不語，胡潤成接着道：“就當作是給我個機會？大家拍戲這麽辛苦，也想放松一下的嘛。”

衆人的确對他口中的舞票很感興趣，孟思南也被他逼得沒了退路，只道：“胡先生您倒是為難我了，當日的事我并沒有放在心上。”

“你要是不來，就是不打算原諒我了。”他沒有給孟思南拒絕的機會，衆人也都開始慫恿孟思南去不夜城同樂。“那好，晚上六點，我在不夜城等大家。”

孟思南沒了法子，這場應酬怕是避免不了。

夏夜總是多雨，不遠處的天際忽地劃過一道閃電，仿佛要将整片夜空撕裂一般。

十裏洋場卻像是另外一個世界，入夜後的上海灘，仿佛剛剛蘇醒，整條街激起了霓虹流光，裝點着喧沸與繁華。歌舞廳似乎是這座城市裏永遠不會疲累的精靈，在燈紅酒綠間觥籌交錯、夜夜笙歌。

沈懷松沒有參加這場聚會，胡潤成倒是将大家照顧地周到，諸人玩得很是開懷。只有孟思南一個人覺得透不過氣來，她的臉色不好看，笑容也不曾有，與這裏的氣氛格格不入，她起身去了盥洗室，打算告辭了。

只是，令她沒有料到的是，她才從盥洗室出來，甩幹了手上的水漬，轉過身去，前路卻被攔住，她撞進一個胸膛，還未及反應過來，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她随即被拽進盥洗室旁邊的雜物間裏。

房間的隔音效果極好，沒有窗戶，門一關，莺莺燕燕的歌舞升平就被隔絕在了外頭。

“你幹什麽！”她終于奮力地推開那人，才發現拉她進來的人竟是胡潤成。

胡潤成嬉笑着，伸手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