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章節

到底不過就是個裝飾罷了。可是你不一樣，你在我的心裏，永遠都是獨一無二的。我不會離開你。所以，請你幫我守住這個秘密好嗎？她是我的妹妹，你是我的愛人。”

說罷，他輕輕将她摟在懷中，段玉玲漸漸地清醒過來，她只是他的一件裝飾品，裝點他的人生，孟思南才是他心裏的人。

夜很長，痛苦或許更長。

電影還未上映，孟思南卻因為刊登在報紙上的照片而引來了多方的關注。尤其，那是段佑明親自拍攝的作品，自然成了熱議。每日守候在電影公司門口想要一睹她芳容的人，不在少數。

那天下午，為了避開這樣的人群，沈懷松打算讓她提前收工，卻不想，因為那張相片，更糟糕的事情發生了。

“羅小姐今天怎麽有空到這裏來？”沈懷松認得她，他可是當年百樂門最紅的歌女——羅曼舒，跟了段佑明以後，再也沒有唱過了。

羅曼舒像是沒有聽到他說話，她掃了一圈現片場的人，最終将目光定格在孟思南的身上，朝着她走去。

“你就是孟思南小姐吧？”

“您是？”孟思南只覺得她眼熟，又聽她姓羅，片刻後便想起了她的身份。當日，她也參選了大上海舞後的選拔，可惜，除了嗓子好以外，再無其他天賦，最終被踢出了局。

羅漫舒上下打量孟思南，毫不掩飾目光中的蔑視，“孟小姐的确年輕漂亮，演戲也有些天賦，更是有魄力，如今成了霍氏電影的女主角，應該不日就能出頭了。”

沈懷松大抵猜到了羅漫舒的來意，他擔心若是孟思南吃了虧，為避免二人沖突，他特意擋在了孟思南的前面，“思南，這位是段先生的……好朋友，羅漫舒小姐。”

孟思南自然聽懂了“好朋友”這三個字的意思，她就是段佑明的情婦。于是禮貌道：“多謝羅小姐誇贊，我不過是想好好演戲，沒有您說的什麽魄力，至于能不能出頭，還得看運氣。”

她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沖突，說完就要走，羅曼舒卻一步跨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別急着走，我的話還沒說完。”她繞開馮建中，站到了孟思南的面前，“在這個圈子裏，現在的你可還是小字輩，如果不是沖着霍先生的面子，我想，上海灘沒有人會把你放在眼裏。所以我提醒你一句，你已經是女主角了，沒必要再動其他手腳了。”

“動手腳？”孟思南冷笑一聲，“我做什麽了嗎？”

羅漫舒臉上的怒氣更盛了，“少在我面前裝，你這副可憐巴巴的樣子也就只有男人會信罷了。做了這麽下作的事情，在這個行當混飯吃恐怕長久不了，聽清楚我的話，請你離佑明遠一點，不僅僅是因為圍毆，就當為了你自己，背叛了霍先生，沒你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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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空間的氣氛都緊張起來，所有人都尴尬地站着，沒有人敢在她們中間插上一句話。見羅漫舒這樣不客氣，孟思南也不再給她分毫面子。

“我叫你一聲羅小姐是給段先生面子，如你所言，我已經是女主角，早晚會出頭，不需要去做你說的那些不堪的事情。你害怕被抛棄，那是你的事，跟我沒有關系，如果你還是要像現在這樣不講道理，恐怕真的難逃這樣的命運。”

忍無可忍的羅漫舒拿起攝影棚裏用作道具的紅酒杯朝着孟思南潑過去。一瞬間，冰涼的紫紅色液體從她的臉上流下來，她狼狽地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羅漫舒原本還是不肯罷休的，可是，當她看到第一個沖到孟思南身邊的人竟然是霍廷锴的時候，她嘴裏罵罵咧咧的聲音也終于漸漸消失。她不知道霍廷锴是什麽時候來的，又聽到了什麽，她只知道，她惹禍了。

見霍廷锴出現在這裏，劇組裏的人也跟着一窩蜂地圍上去，手忙腳亂地幫她清理身上的紅酒漬。

霍廷锴卻拒絕任何人靠近孟思南，他抽出插在西服裏的帕子，擦去她臉上的液體，在她耳邊輕聲問道：“沒事吧？”

她愣愣地站在原地，任憑冰涼的液體從她的臉上滑落下來，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孟小姐，你……你怎麽樣？”

段佑明是跟着霍廷锴一起進來的，他瞪着羅漫舒，目光又轉向孟思南，他想要遞一塊帕子給她，卻被霍廷锴推了回去。

“你管好你的人，我也看好我的人，這樣的事情，絕不允許再發生第二次。”

說罷，他迅速脫下身上的西服圍在她的身上，帶着她離開了攝影棚。

32 因為我相信你啊

夜幕降下來，昏黃的光線充盈在整條街上，忽然讓人覺得很陌生。

孟思南的目光依然在窗外，夏夜裏，總是能夠清晰地聽見四面八方彙聚而來的嘈雜聲響碰撞出的煙火氣，只是那些有溫度的熱鬧，都離她太遠了。

在這些人的眼裏，她就是一個靠出賣姿色得到回報的女人，胡潤成可以輕薄她，羅漫舒當衆侮辱她，夏叢憶從骨子裏藐視她，還有段玉玲，始終覺得她根本不配擁有這一切。

她究竟做錯了什麽，又或者她的選擇本就是個錯誤，走進這個不屬于她的世界，就需得受這樣的屈辱。

也許“得到”總要有代價的，她的風光就是拿這些換來。

霍廷開坐在她的身旁，幾次注視她的神色，手心輕輕覆住她冰涼的手，“餓嗎？先帶你去吃飯好嗎？”

“我想回小公館去，好嗎？”她的聲音躲在喉嚨裏，很輕很輕。

他的手沒有放開，是她能夠感覺到的唯一溫度。“好，回小公館。”

時間像是過了許久，汽車才終于在小公館門前停下。

孟思南下車的時候，還是禮貌地向霍廷锴扯出了一抹勉強的笑容。“謝謝霍先生送我回來。”

他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