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楊然芳本來在李肅身後走的好好的, 但小公爺忽然停下了腳步,然後就不動了。他不解擡頭去看,說不出什麽感覺, 就是感覺到小公爺周身的氣場都變了。
那臉色比在屋內堂上還要陰鸷沉戾, 雖不是武将但深谙官, 。場之道的楊然芳,都能夠看出感受的出,李肅的肅殺之氣。
被小公爺利用了, 現在他的事已了,楊然芳本不欲在此多留, 現在看到小公爺這樣,他更是求個速速離去。
楊然芳上前一步躬身拱手:“謝小公爺今日解圍,我先告辭了。”
說完回手對宋公公行了一禮, 點了下頭算是拜別,然後楊然芳在等不來李肅的回應下,溜邊離去。
而宋衛與李肅作派倒是相同, 也在緊緊地盯着大門臺階上的那一對小兒女。
關于保帝侯府的王二姑娘,宋衛當初特意叫來張憲空問過, 他本意是提醒,這樣家世的女子,于張憲空并不是最好的選擇。不是說不能找位高權重的,但怕就怕,像現在這樣只是位高而沒有權重。
可看來, 他的提醒并沒有奏效, 情意來的時候, 年輕人哪裏抵抗得了。宋衛雖是無根之人, 但并不是不解情, 。愛為何,他也知道這事擋不住。
只是,從眼前局面可以看出,這王二姑娘身上還有別的“官司”。難怪張憲空會入了李肅的眼,要費這麽大周章來弄他,原來是礙了別人的眼別人的事。
宋衛心裏呵笑,他這個義子啊,既施了這場面,那他就該做好抗下的準備。這男女之事,他可管不了,容易管出仇怨來。是以,宋衛朝李肅一拜,也扭頭走了。
現在李肅身邊只剩下管青山了,他就不能一走了之。
管青山心裏也氣憤,這張憲空明擺着是在挑釁公子,若說之前他還覺得,公子費那麽大精力來對付這個無名小卒是否有必要,現在他可不這樣覺得了。
張憲空絕不是個省油的燈,若不早點把他按死,以後他還不定能作出什麽妖來。
“王承柔,”
自己的名姓猝不及防地入了王承柔的耳,她尋聲而望,只見李肅站在門內不遠處,他背着手,逆着光,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只從他叫她的這三個字中,王承柔知道,李肅正處在盛怒中。
若說上一世,他為皇帝時若是這樣叫她,王承柔一定會心慌心亂,緊張至極,不知自己又怎麽惹到了他,引得帝王雷霆一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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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在最初的瞬間心悸後,她壓下了這份恐懼,她告訴自己,李肅還不是皇帝,她不能被他上一世的餘威所懾,在明明可以不聽他話,可以反抗的情況下,而沒有去那樣做而失了先機。
見她看過來,李肅接着道:“你過來。”
王承柔怎麽可能去到他身邊,她只搖頭不說話,連拒絕的話都省了。
張憲空一握王承柔,對她說:“我們走吧,不是要找大夫嗎。”
王承柔回神過來,她馬上:“對,我扶你。”說着拿眼去找王亭真,嘴上念叨一句,“王亭真可真是的,站那幹什麽啊,也不知把馬車趕過來。”
她這話說得聲可不小,王亭真自然聽到了,不就是慢了她兩步嗎,不是想着,看他倆都抱上了,給他們這對留點相處空間嗎。不想不落好,還怪他動作慢了,這可真是情郎面前,他這個哥哥什麽都不是。
王亭真心裏這樣想着,但行動上可沒再落後,他馬上去牽了馬車過來。
這個過程中,沒有人理李肅,好像他從來沒喚過王承柔一樣。別說李肅不能忍,就連管青山也忍不下去,他看了眼公子,全身做好準備,只等公子一聲令下,他就會遵命行事。
李肅眼中晦暗不明,王承柔與張憲空手牽着手,并沒有因為這是在大庭廣衆下而有所收斂,按大禹風俗,年輕男女若是公開這樣做了,那就說明他們已定親,是未婚夫妻的關系。
所以,王承柔這是什麽意思?她忘了她答應過他什麽了嗎,他以為她早該明白,若不嫁他,那她就誰也不能嫁。
李肅腦中過了很多想法,權衡了很多,但最終,這些東西都被那雙交握的雙手沖淡,沖沒了。他感受到的是欺騙與背叛,王承柔騙了他,她并沒有與張憲空劃清界線,再無往來。
熊熊燃燒的怒火燒着李肅,燒穿了他的冷靜自持,燒穿了他的理智。他根本沒有給管青山下令,他親自動手了。
張憲空是最早發現李肅來者不善的,他随即做出防禦的準備,準備迎接李肅的攻擊,在他挑釁之前,張憲空就做好這個準備了。陰的暗的都讓李肅使完了,該是明面上,痛痛快快地比試一番了。
緊接着李肅的掌風就到了,張憲空松開了王承柔,去接這一掌。
對方內功好深厚,這是張憲空在接了這一掌後,心裏的第一個想法,明明是個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卻練得這一身紮實的內力,單以武功論人,李肅在武藝之事上,一點花架子都沒有,是個真正的武者。
管青山适時上前,把王姑娘半攔半保護地隔開了,公子與張憲空打的激烈,是動了真功夫的,他怕掌風會傷到王姑娘。
管青山心裏隐約明白,無論他們公子有多生王姑娘的氣,但若是他沒把人護好,真讓王姑娘因為這場激鬥而受傷,公子決饒不了他。
王亭真從馬車上跑下來,他道:“管侍衛,你攔我妹妹有什麽用,你怎麽不去攔着李肅。”
管青山不理,他心裏只兩件事,一是盯着“戰況”,二是護着王姑娘。
王承柔倒沒有像哥哥那樣出聲,她只是緊張地盯着已打進兵馬司院中的兩道身影。她擔心李肅下死手,又擔心張憲空剛捱完板子,這樣打下去,他的傷勢會加重。
終于,她忍不住沖院中喊道:“小公爺,這不公平,你攻擊重傷之人,是因為怕自己打不過,而趁人之危嗎?”
李肅胸口一股郁氣凝結,與發功的真氣相沖,他嘴角溢出了血。
“公子!”這個時候管青山才着急,明明剛才是占了上風的,就因為王姑娘一句話,竟是害人如此!
張憲空見李肅收了攻勢,他也收了手,本來他就是在硬撐,他唇上臉上因失血,變得極度蒼白。
李肅推開奔他而來的管青山,用手把嘴角的血跡抹掉。他看着王承柔,緩緩吐出一句:“王承柔,你不要後悔。”
就在王承柔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準備應對他時,李肅偃旗息鼓,扔下這一句話後,走了。
王承柔沒有回頭看,直到聽到外面馬蹄聲起,馬蹄聲遠,她才徹底松下提着的這口氣奔向張憲空。張憲空捂住胸口,身形剛一佝偻,就被王亭真扶住,背上了後背。
一路回到了張府,張憲空人昏了過去,好在大夫也随之而來。看了傷處後,大夫給了王承柔定心丸:“下,。身是皮外傷,雖然上面捱了一掌,但并未傷及筋脈骨頭。只是将養的時日會有些長,耐心侍疾,好好養着,會大好的。”
張府老夫人一邊抹淚一邊謝過大夫,這邊送了大夫出去,診病一事一畢,張老夫人才得已招呼侯府公子與小姐。
這位小姐就是要與兒子議親的侯府千金,當時她就覺得此事不靠譜,天上掉餡餅,哪有這樣的好事。後來,這事就沒人再提,看兒子愁眉的樣子,想是此事不順。
可現在見侯府姑娘明顯也落過淚的臉,且一臉焦急的樣子,張老夫人也拿不準這婚事還成不成。不過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兒子養傷的事,聽老爺與管家的談話,這次若不是宋衛出手,憲空危矣。
張夫人收回思緒,招呼起王亭真與王承柔:“今日要謝謝公子小姐,送憲空回來診治,快去外面坐下喝杯茶吧。”
王亭真:“不了,憲空無大恙就好,我們這也該回去了。”
本來就算兩家要結親,王承柔也不該這個時候上門的,雖事出有因,但還是早早離去的好。
王承柔也知她在這裏久呆不合規矩,最後看了一眼皺眉閉眼的張憲空,朝張夫人欠了欠身,與哥哥離開了張府。
一路上王承柔都不言語,王亭真也沒有話,直到回到家中,王承柔馬上找到侯爺與夫人,做出了她最終的選擇。
王承柔把今日兵馬司之事都說了,最後宣布道:“阿爹阿娘,我決定了,我還是要嫁給張憲空,可他現在需要養傷,不能馬上成親,但定親過禮卻是可以的。”
王夫人:“讓我想想。這樣,讓張家現在就上門。張憲空不能親來也沒關系,他父母帶上四全之禮走這一趟就行,不過是走個過場。下了庚帖,兩邊父母都在,這親就算是定下了。在他們走時,咱們這邊同樣備好四全回禮,有眼睛看的就都知道怎麽回事了。大媒可以後找,找來後,自然由她的嘴會傳得全雲京都知曉了。聖上與固國公府就算再有互相成全的打算,生米已燒在了竈上,任誰也來不及改變了。”
侯爺聽後點頭:“這事要快,你母親已去過一趟張府,讓你哥再跑一趟,說明事情的急迫,最好是把兩位直接接過來,天黑前把事辦妥。”
王亭真:“好,我這就去。”
“等等,待我手書一封,你交給張家老爺。”侯爺叫住王亭真。
王亭真拿了書信,又趕回張府。
張老爺看過信後,一時楞住,他問:“要這麽急的嗎?憲空現在這個情況,接禮等事宜他都做不了啊。”
張老夫人接過信來看後,也說:“大公子,不是張家不娶,也不是我張家拿喬,就連我們老爺說的接禮也不算事,父母都在,一個定親四全禮,他不參與也沒什麽。但,我有一點顧慮。”
王亭真:“老夫人您說。”
張老夫人:“議親這事,您府上夫人親自登門說明,我們感念在心,但後來這事出了變故,如今憲空昏睡不醒,我得得他一句話。他若是現在就醒來,說他願意,我與老爺馬上随了您去。歡歡喜喜地結這個親,認下親家。”
說着張老夫人眉頭一皺:“可現在的情況就是憲空說不出話來,拿不了這個主意。所以,可不可以等我兒醒過來後,再行此事。”
王亭真心裏急,但他面上還不能太顯,這張老夫人說的有理。兩府議親這事,母親那裏邁了一步就沒了,這事辦得不上不下的,對方有疑慮也能理解。
況是結兒女親家,他們侯府又是嫁女,于情于理不能太上趕着,哪怕現在情況緊急。
王亭真只能特殊之時行特殊之事,他道:“不如老夫人看這樣行嗎?”
侯府下人傳大公子話回侯府:“大公子今夜不回來了,要住在張府,時刻關注張家公子的情況,待他醒來第一時間,張家老爺夫人得了準話,馬上就趕來侯府過四全之禮。”
侯爺與夫人聽了回話,也知對方說得有理,無法,此事只能先這樣處理着,好在最晚睡一宿,明日張憲空怎麽也該醒過來了,晚一天應該誤不了什麽事。
張憲空是在轉天上午醒過來的,一醒來就被他屋裏的王亭真吓了一跳,不明白為什麽王兄會出現在他榻邊。
知道事情始末後,張憲空馬上告之了父母他的心意,甚至試圖起床同去,但沒有成功,若是昨日不與李肅打那一場,興許還可以,但現在的身體狀況确實不允許他下地,心有餘而力不足。
張憲空咽下這份遺憾,想到承承終于想通,他終于要如願以償,心裏面滿是雀躍與歡欣。就連落入陷阱遭此一敗,失了兵馬司的差事,他都覺得沒有什麽。男兒成家立業,他的前程還未可知,還可期待。
張老爺與夫人得了兒子的話,把提前準備好的四全禮帶上,與王亭真一起朝着侯府而去。
一行人剛到侯府門口,門房馬上跑過來,對王亭真耳語道:“公子,固國公府的人剛進去。”
王亭真一驚:“固國公府!誰?來的是誰?”
下人:“國公夫人與小公爺,帶着,”說到這兒,他朝張家老爺與夫人身後的擔子上看去,“帶着四全禮來的。”
王亭真:“荒唐!沒下庚帖,沒有議親,直接帶着四全禮過來是要做什麽。固國公府太欺負人了!”
說完他一回頭,還未言語,就聽張夫人道:“大公子莫氣,這事不是誰到的早就算誰的,我們兩家是有貴府夫人親自上過門,過了庚貼,早就議了親的。看來,今日是個吉日,都想着過四全禮呢。咱們也別耽擱時間了,大公子請帶路。”
王亭真的慌亂與憤怒還真就被張夫人這番話撫平了,他點頭:“張老爺,張夫人,請。”
會客堂裏,國公夫人坐上座,李肅坐她旁邊。侯爺與夫人表情嚴肅,一點都沒有對方是來議親的喜氣。
固國公府上的這位夫人,李丞相的發妻,說出來名頭也不小,是蕭山秦氏。兩家當初結親時,可是盛況空前,強強聯手。
如今她兒子的婚事,怎麽不沿襲長輩,繼續找個門當戶對的?
王夫人生了這個念頭後,開口言道:“我們承承能被固國公府相中,當然是深感榮幸。但,她已經議親了。”
李夫人:“不能吧,侯府唯一的女兒已議親、要嫁人,不能連個大媒都沒有,整個雲京城可是沒聽說啊。”
王夫人:“大媒,正在找呢,頭先找的一個不滿意,她好吃酒,我們怕這樣的人誤事,就想着換一個,這不是還沒找好呢嗎。”
李夫人:“敢問府上,是與哪家結的親?”
壞就壞在張府那邊還沒來信,但張家若真像他們所說,一切依兒子的,那這事就沒跑,不過就是張憲空早醒晚醒的事。
于是王夫人打算打開天窗說亮話:“是象兒胡同的張家。”
李夫人深深地望着王夫人,更像是在審視:“象兒胡同?”
王夫人臉上沒有一點不自在,坦然地道:“對,象兒胡同,張進之子張憲空。”
李肅也擡了眼,王夫人被他看得心裏一驚,難怪承承不願許他,長得好看是好看,但莫名地讓人懼怕。
李夫人看向侯爺:“侯爺,您也說句話,真就打算把唯一的女兒嫁去那種地方?”
侯爺像是剛醒一樣:“啊?哦,這事啊,這事我聽我夫人的,嫁女兒又不是娶媳婦,不得她自己願意。您就說,我家這個情況,我自己的女兒,我還不了解嗎,飛揚跋扈,驕橫嚣張,不給她找個門第低的,我們不放心不是。”
李肅這時看了他母親一眼,李夫人不再與侯爺對話,重新與王夫人攀談:“王二姑娘呢,怎不見她出來?”
王夫人:“睡着呢吧,不起,日上三竿不叫不起,都是被我們寵壞了。”
李夫人的臉耷拉了下來,她道:“還是叫她過來一趟的好,侯爺不是說婚事要聽王二姑娘的嗎,王姑娘追着我兒跑的事,全雲京都知道。”
這回換王夫人變臉色了,別說這親他們本就不想結,就現在這個情況,更不能結了,不友好的開端,這樣的婆母,那就是個可以預見的火坑。
王夫人:“夫人與小公爺慎言,名聲于女子來說是很重要的,就算我家承承曾心悅過小公爺,也是年輕不知事,如今自知匹配不上,早就放棄了,也重新覓得了良人,與小公爺自是沒有任何關系了。”
李肅這時站了起來,他對着王夫人行了一禮道:“夫人,并不是要毀王姑娘的名聲,只是當初被追之時,我已動情,如今就算是王姑娘不再做此想,也請她出來親口告之,我自會死心。”
他話出到這份上,大有不見承承,不聽她親口給個準話,就不走的架勢,王夫人也難辦。
侯爺這時說話了:“那就叫了她來,望小公爺說話算話,待得了準話後,此事到此為止。”
王承柔一早就得了消息,沒等來張家的人送四全禮,卻等來了固國公府的。
這會兒,父親身邊小厮來報,讓她去一趟會客堂。并把事情緣由一并告之,王承柔聽了更覺奇怪,李肅早已知道她的心意,為什麽還非要再讓她說一遍?
但她還是去了,這是在侯府,在她家,當着兩邊父母的面,他不可能對她做什麽。
王承柔是與張家老爺夫人前後腳進的會客堂。
在見到張家人以及他們帶來的四全禮後,王承柔松了一口氣,還好趕上了。看來張憲空這是醒過來了,他怎麽樣了?
這樣想着,王承柔在給國公夫人、李肅、張家老爺夫人,一一行完禮後,她問張夫人:“伯母,張憲空,他想些了嗎?”
張夫人道:“醒過來了,也用過飯了,精神還算不錯,勞姑娘惦記。”
王承柔:“這樣我就放心了。”
李肅這時才看向她,眼裏盡是陰霾。
王承柔對上他的眼,心下堅定,并無懼意,她道:“正好大家都在,今日我得向小公爺說聲抱歉,以前是我不懂事,招惹了您,您大人大量,原諒我吧。”
李肅:“王姑娘,你可要想好了再說,今日,我固國公府也帶了四全禮來,你想好了慢慢選。”
王承柔:“小公爺,我早就想好了,也選好了,我與張家公子兩情相悅,情投意合,今日雙方父母皆在,這四全禮一過,我的婚事也算是定了下來,再無轉圜餘地。”
此時,大家的目光都落在李夫人與小公爺身上,李夫人還是那樣,她對李肅道:“阿雨,這事就到這吧。”
李肅站起身來,向王承柔邁了一步,他倒也沒有無禮,在場人也不好攔他。他站在王承柔面前,看着她的眼睛問:“這就是你最終的選擇?”
王承柔點頭:“是的。”
李肅也點了點頭:“好,我還是那句話,王承柔,你別後悔。”
說完這句,他一揖手,與李夫人離開了。
王承柔肩膀一松,可算是走了。至于李肅的威脅,反正他不威脅,不還是對張憲空動手了,那還不如這樣,徹底對立,一切放在明面上,兵來将擋水來土掩。
待固國公府的人一走,屋裏的氣氛一下子活洛了起來,這可是未來的親家,兩家人都盡着最大的善意與禮節,開始交往。
當然這裏是大人說話的場合,不再需要王承柔在此,她與張家兩位長輩拜別後,回去自己的院子。
她這趟在自己府裏走動,沒帶着清心清香,一個人慢悠悠地往回走,看了會兒天,看了會兒花花草草。再往前,拐一個彎就回到了桃水榭。
王承柔現在心情很好,進了院後,還把自己院中的花草樹木看了一遍,覺得今日的花草甚美,比往日往時都好看。
最後又生了欣賞池中小魚的閑趣,低頭去看,黃的紅的還有黑的,一見有人影在上面晃,都圍了過來。王承柔越看越得趣,決定回屋去拿魚食來喂。她還沒進屋就喊 :“清心,清香,給我拿些魚食過來。”
沒有人回應她,她又叫了一遍後,人已邁進了屋。
“不讓你們跟我去大廳,就開始偷懶,喊你們都不聽,”話還沒說完,王承柔就被人從身後箍住,一只手掌捂在了她嘴上。
她身不能動,口不能言,就聽身後人道:“你心情很好,可我的心情不好。”
陰森的聲音附在耳邊,離得是那樣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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