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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晴也慢慢坐下,兩人坐在梨花樹下,很想多年前的場景,雖然沒有飄落梨花。

“蕭默對你好麽?”思城淡淡道,思晴笑着說“不好。”她一直裝作自己很好,但其實真的不好。

“不過慢慢會好的。”思晴接續說道,露出自信的微笑,思城轉移話題,“記得以前我們就常常坐在樹下,可是你始終不承認我是你的哥哥。”

“你是她的兒子并不是我哥哥。”還是很多年那句話,還是那樣的語氣。

思城無奈的搖頭,“記得照顧好自己。”然後起身離去。

思晴住在國公府的這些天幾乎沒有出抱廈,偶爾有思凝會來找自己的麻煩,她知道是為什麽,因為思凝發現,她的親哥哥還是對思晴比她好,從小思凝什麽都有,只有這個不争氣的哥哥始終站在思晴那邊。

思凝站在抱廈裏看來看去,“還是那個樣子,破舊不堪,你還是什麽都沒有。”

思晴沒有反駁,思凝繼續道“不要以為你做了将軍夫人就神氣了,那只不過是我不要的東西,父親母親舍不得,才嫁了你,不過是做了填房而已,還是個後母。那樣的大老粗我當真不稀罕。”

思晴想到蕭默的模樣,忽然笑了出來,怎麽看着殺人如麻的将軍也不像個大老粗。

“你笑什麽?有你哭的時候。”思凝惡狠狠的說道,思晴只是淡淡回“但願你嫁的比我好,不送。”

就是這種态度,不冷不熱,讓思凝恨得牙癢癢,從小到大都是這樣。明明自己什麽都比她強,卻始終擺脫不了母親曾經是妾的陰影。

思凝冷哼一聲,“等着瞧,便氣沖沖的離開。”

偶爾會見到思城,但是從來都不講一句話,直到她準備回将軍府的那天。

“記得照顧好自己。”思城道,偌大的國公府,只有思城一人出來送思晴,柳國公就是有心也怕讓柳太太鬧了回去。

“好。”一句好,毫無感情,卻又不可置否,“不管你承認不承認,我始終是你的哥哥,我們身體中流動着一種相同的血緣。”思城道,思晴不知道這個問題為什麽糾結了思城這麽多年,思晴道“還有一半是不一樣的,便上了馬車。”

天邊飄散着像要燒着的雲朵,馬車漸漸遠去,國公府門前只留下思城一人,夕陽的火紅打在他的身上,映襯出說不出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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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關常年戰争戰火紛飛,導致民不聊生,誰都想過個安穩日子,所以居住在這邊的居民很少,遠遠看去都是黃沙大漠,只有星星點點的綠色。沒有幾戶人家。

在不遠處便能看見有一泓水源,還有縷縷炊煙升起,可是那不是人家,而是飄着蕭旗的蕭家軍。

一個個小營中間有一個較大的營帳,除了看起來比其它營帳大些,幾乎沒有什麽不同。那營帳便是蕭默的。

蕭默人雖然在邊關,心中卻時時刻刻不念着家裏,以前行軍打仗也有想念,不過卻沒有這般強烈,行軍打仗忌諱的就是分心,但是家裏多了一個名義上的妻子說什麽蕭默也不能習慣。

蕭默坐在軍帳中,看着兵書,卻一個字都沒有記住,蕭默搖了搖頭,提起筆。

半響,蕭默把兩封書信疊好,“來人。”

帳外傳來聲音,一個年輕的将士走進營帳,半屈膝道“将軍。”

“把這兩封信送回京都。”蕭默把信遞給将士,将士問道“都送回蕭府麽?”

“是。”說完,蕭默便低頭繼續讀兵書,将士拿着信心裏偷笑,這個平時不茍言笑的蕭默将軍娶了娘子後還真是不一樣,細心的還會多寫一封家書給将軍夫人。

蕭默擡頭見那将士盯着信,“還不去?”

“是,将軍。”那将士反應靈敏,趕緊跑出營帳。

女人一輩子有兩次投胎,一次是出生,一次是出嫁,思晴從小便這樣聽說,只是自己兩次投胎都不是那麽順利,投對了人家,卻沒投準時機。緣分是天時地利人和,只是思晴命中缺和,永遠占不到人和這一條,從親人到丈夫。

三房所在的地方是蕭府裏最安靜的地方,許是蕭默愛清靜,正好也合了思晴的意,免得有人打擾,蕭二奶奶更是忙着安慰程錦瀾,沒有來找自己麻煩自己也樂得清閑。

“小姐,姑爺來信了。”汀蘭拿着快馬加鞭送回來的信走進正堂,汀蘭聽說有思晴的便趕緊拿了回來。

思晴接過信,把信拿在手中似乎能感覺到邊疆那邊的場景,也能聞到快馬加鞭的味道,但更多的是驚訝,思晴從未想過蕭默會給自己寫信,也許在蕭默看來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而對思晴來說卻是意外,也是改善夫妻關系的一種鼓勵。

思晴拆開信,看了一眼微微一笑,汀蘭有些好奇,用暧昧的語調問道“小姐,姑爺寫的什麽小姐怎麽這麽快便看完了?”

思晴放下手中的信,假裝板起臉嚴肅起來“怎麽平時太寵着你,如今還敢管小姐的事?”

汀蘭自小跟思晴長大怎會不知道思晴是玩笑話,便也假裝委屈道“小姐不說,汀蘭不問便是了。”

思晴撲哧笑出聲來,“看你那樣子,夫君只寫了兩句話,平安,莫念。”汀蘭頓時失了興趣,“姑爺果真不懂風情。”

思晴搖搖頭,忽然想到蕭念,便問道“不是說念兒送回三房麽?”汀蘭撇了撇嘴,道“小少爺自己不願回來。真是不知為何把這小少爺慣得如此。”蕭默的兒子,蕭默自己都不忍心多說一句,其他人誰又敢動蕭念。

“再不願,也該回了,否則別人會怎麽說我這個繼母,一會兒随我去大房瞧瞧。”思晴心裏知道,蕭念這個孩子對自己的抵觸心理,可是越是退後,他的抵觸就越是強烈,畢竟以後都要接回身邊,現在培養感情總比以後大了不好管教要來得好,雖然說自己在某種程度上也是個孩子,不過像自己這般十五歲做了娘的人也不少了。

午後思晴便帶着汀蘭去了大房。

午後陽光明媚,大房裏種滿了不同品種的花,沒等走進去便能聞得這花香陣陣,不得不說大奶奶是個有閑情雅致的人,處理整個将軍府的事務以外還有精力來養花。

思晴笑着走進大房,早早便有婆子進去通報,大奶奶也笑着出來迎接,“三弟妹,盼了這麽多日你可算是來了,正好我自己也悶的慌,聽說弟妹喜歡清靜,便也沒去打擾。”

“大嫂這是什麽話,本該思晴來看大嫂的。”大奶奶拉着思晴的手,走進正廳,兩人看上去像是多年的姐妹,幾分真假思晴不想得知,但是在這個家裏,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

兩人坐在桌邊,一邊吃着剛洗好的新鮮水果一邊說着,“弟妹自己也不悶,不是說常來這兒麽?”

思晴笑着答“還不是怕大嫂太忙,不好叨擾,今兒這不是來了麽?”大奶奶點點頭,“誰來我都覺得煩,要是你啊,我就覺得開心了。”大奶奶一邊吃着水果一邊道,思晴用手帕掩面一笑,“大嫂這話說的思晴就不好意思了。”然後四處看了一眼,問道“念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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