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用噬骨粉,毀了她的臉
雪娘見侯清曉不說話,沉默了一會兒,扭頭看了看四周,奇怪地問她,“杳杳和其他幾個人都來了,怎麽一直沒見莺莺啊?”
“她這些天心裏有些不好受,一直把自己關在房裏呢,少她一個不少,不妨事。”
她這話音剛落,門口随即傳來一道清亮的聲音,“這不好吧,雪娘,你去請莺莺過來吧,怎麽能少了她?”
雲真一手端着胡辣湯,一手掀開門簾笑嘻嘻地走了進來。
“一個奴婢而已,來不來無所謂,妹妹太過于看重她了。”侯清曉看了雲真一眼,淡淡回道。
雲真知道侯清曉話裏的意思,侯清曉這是在警告她,把莺莺的地位擡得越高,她就越覺得自己能嫁給赫連錦做妾。
而這個結果,侯清曉是不想看見的。
“倒不是多看重她。”雲真捧着胡辣湯端端正正放在桌子中央,隔了幾秒轉身看向侯清曉,“姐姐想多了,而是莺莺才受了楚三小姐的恩惠,不讓她過來侍奉,恐怕楚三小姐會生氣。”
侯清曉半晌沒吱聲,想了想,才扭頭朝雪娘輕聲道,“那就麻煩雪娘去把莺莺請過來罷。”
實際上她已經冷落莺莺好幾天了,好讓她一個人想清楚,給赫連錦做妾是絕不可能的事情。
雲真這幾天和她見面,卻總是把莺莺挂在嘴上,擺明了是要收買莺莺。
如果莺莺嫁給赫連錦做妾,脫離了她的管制,以後會不會因為感謝雲真的恩惠,和雲真兩人狼狽為奸,倒真是說不準的事!
她絕不會讓這樣的情況發生!
兩人一個坐着,一個站着排菜,各懷心事,一時間都沒有說話。
沒多時,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陣隐約的銀鈴般的笑聲,一聽就知道是楚如煙來了。
天色已黑透,雪娘扭頭看了眼遠處燭火通明的飯堂,聽着順着冷風傳來的隐約的女子談笑聲,不由得撇了下嘴角。
她回過頭,加快腳步,匆匆朝侯清曉的院子趕了過去。
走到院門前,只見院門是虛掩着的,只東屋裏亮着燭火,其它屋裏都漆黑一片。
她想了想,停在門前敲了下院門,擡高了聲音問道,“莺莺姐姐在嗎?我家夫人說,請你去前面,跟我們一起用飯呢!”
雲真到這裏來,受了這麽多的苦,白挨打的是傻子,她自然也要努力學着說話圓滑。
伴随着她聲音落下的,是屋裏什麽東西翻倒的聲音。
她神色一凜,立刻快步走了進去,自己用力推開了房門——
映入眼簾的,是一雙懸在半空中的腳!
她情不自禁地尖叫了一聲,撲過去用力地抱住了莺莺的腰,“莺莺姐姐,你這是做什麽啊!我家夫人不是說過了嗎?就是再大一塊的胎記抹了冰肌膏也能好起來,你這是做什麽呢?”
莺莺聽到她這樣說,不僅沒有順從,反而更加拼命地想要踢開雪娘,啞着嗓子歇斯底裏叫喊道,“你松開我!別管我!讓我死了算了!”
“不行!”雪娘眼疾手快地拖起地上的椅子墊回到她的腳底下,繼續緊緊抱着她的腰,這才松了口氣。
莺莺現在可不能死呢!這麽輕易就讓她死了怎麽能行?
“我現在這張臉,死了跟活着有什麽區別!”莺莺卻還是在她的懷裏使勁掙紮。
雪娘這才擡頭看了她一眼,兩人糾纏之間,莺莺臉上的面紗不知何時已經被扯掉了,乍一看,吓得她倒抽了一口涼氣——
莺莺的兩塊臉頰幾乎已經沒有一處是好的,甚至可以說得上是血肉模糊!
就算是幾小處沒有爛的地方,也被莺莺自己撓得通紅破皮!
“你的臉!你的臉怎麽回事?前幾天不還說好了點了嗎?”雪娘吓得松開了她的腰,往後連退了兩步。
“就是那支冰肌膏!我就知道你們主仆沒安好心,就是用了它我才變成這副模樣的!”
莺莺似乎這也才發覺救她的人竟然是雪娘,立刻松開了吊住自己脖子的繩子,眼底裏全是絕望和瘋狂。
“不可能的,我家主子也用了冰肌膏了,這幾天臉上的疤都好了,怎麽你用會是這樣?”
雪娘一邊慌亂地回答,一邊轉身找到梳妝臺上的冰肌膏,打開看了一眼。
這一看一聞,随即奇怪道,“不對啊!你這支怎麽有奇怪的味道?這不是噬骨粉的味道嗎?”
“噬骨粉?”
“對啊!噬骨粉!我們那裏才有的,沙漠裏的蠍蟲毒物多,住在周圍的人就會在屋子周圍撒一圈用來驅蟲!你也是北梁人,應該聽過的吧?”
“該不會是夫人前幾天說要你做王爺的妾室,所以你家主子吃醋了,就對你下手了吧?不然怎麽會前兩天用的好好的,現在就出問題了!”
·
“這就是胡辣湯啊!”楚如煙饒有興致地看着淩波給自己盛了一碗,驚喜道,“我在外城也吃過的,但是沒有雲夫人做的這麽精致好看,聞着氣味也有些不一樣!”
“楚三小姐也不說自己喜歡吃什麽,我就想着做些稀奇有特色的,倒是獻醜了。”
雲真說着,伸出筷子又給她夾了一小撮碧綠可愛的香菜撒在上面,“不喜歡吃香菜可以不吃,只是給湯增鮮用的。”
“我的嘴可沒那麽挑。”楚如煙看着湯碗擺到了自己面前,迫不及待地先嘗了一勺。
濃稠的湯裏有切得很細的羊肉絲,煮過之後像是要化在湯裏一般,一進口,只覺得鮮香滿嘴,沒覺得腥膻,加了醋、姜絲和香菜,更加掩蓋住了羊肉的膻味。
果然跟她在外面吃的不同!鮮到她恨不得連自己的舌頭都吞下去!
“好吃!雲夫人的手藝果然非同凡響,難怪皇上忍不住讓你進宮去做禦廚呢!我在宮裏可從沒吃過這樣的美味!”
“喜歡的話就多吃點,反正我煮了一大盆呢,足夠你和姐姐吃的了。”雲真見她吃得香,忍不住笑了起來。
“下次別喊我楚三小姐了,聽着怪生分的,跟清曉姐姐一樣叫我如煙就行。”
侯清曉在旁聽着,掃了雲真一眼,“如煙,妹妹年紀比你小,直接叫你的名字,恐怕有些不妥吧?”
“這有什麽關系?”
幾人正說着話,雪娘和莺莺忽然從門口掀了簾子走了進來。
雪娘先走到了雲真身邊,沒說話,只是跟雲真對視了一眼。
“怎麽來的這麽晚?”雲真又看了她一眼,淡淡問道。
“莺莺正好身體有些不舒服,就耽擱了一會兒。”雪娘輕聲答道,轉身對着楚如煙行了一禮,“三小姐。”
“不要緊的。”楚如煙放下手裏的湯勺,“反正也就我們幾人……莺莺,你的臉好些了嗎?”
莺莺微微垂着頭,含糊不清地“嗯”了一聲。
“勞煩你記挂了,不過就是個奴婢而已。”
侯清曉随即笑着道謝,“我這些天想着要給你送什麽回禮才好,想了許久才想起有一對沒用過的玲珑金簪,做得很精巧,我戴着不好看,倒不如做個便宜順水人情給了你。”
她說話的同時,朝身邊的杳杳伸出了手。
杳杳随即轉身,将放在花架上的一個紫檀木盒子取了過來,遞到了楚如煙手邊。
雲真扭頭和雪娘對視了一眼,漫不經心地端起桌上的茶杯來,緩緩吹了兩口氣,淺抿了一小口。
等她放下杯子,就見坐在對面的楚如煙臉色有了些許微妙的變化,有些尴尬,也有些驚訝。
杳杳似乎是不經意地低頭看了眼,這一看,随即輕呼了一聲。
“咋咋呼呼的做什麽?”侯清曉沉聲責道。
“不是,主子,這副玲珑簪子怎麽少了一只?”杳杳随即将盒子轉向侯清曉,“明明晚上帶過來之前,主子還檢查過一遍的!”
雲真看着她們主仆之間的戲碼,只覺得好笑,皺着眉頭道,“你們這些奴才怎麽這麽不小心,若是不通情達理的,還以為姐姐小氣不肯給呢!”
一句話說得侯清曉臉色立刻變了,放下手裏的筷子站了起來,朝四周圍掃視了一圈。
“就這短短半個時辰,你們自己說罷,到底是誰偷的?這可是王爺親自去禦珑齋挑來的,全天下也僅此一副,你們偷了也不好拿出去賣!”
怪不得選了這只簪子偷偷放到雪娘房裏了,原來是獨一無二的啊。
雲真饒有興致地盯着她看了一會兒,朝她遙遙伸出手,“姐姐可否給我看看?說不定是不小心在路上丢了呢!”
她說這話的同時,雪娘立刻會意地走到侯清曉身邊,去接那個盒子。
侯清曉盯着雪娘看了兩眼,忽然指着雪娘頭上的金簪道,“雪娘!你這金簪哪裏來的?拿下來給我看看!”
雪娘疑惑地愣了一下,随即順從地摘了簪子送到侯清曉手邊,“剛剛清妃主子不是問過了嗎?這是夫人送給奴婢的。”
“我什麽時候問過?你記錯了吧?”侯清曉吃驚地瞪圓了眼睛,“妹妹,這真的是你送給雪娘的嗎?你從哪裏來的?”
“當然是自己買的啊,難道跟姐姐手上的那支一模一樣嗎?”雲真無辜地回道,“不可能的吧?我這可不是從禦珑齋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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