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一報還一報

楚如煙詫異地看着兩人,一聲不吭。

“妹妹再仔細想想,可別因為舍不得懲罰,而縱容手底下的人盜竊!這種手腳不幹淨的東西,留在身邊,也是個禍害!”

雲真卻冷笑了起來,“不用仔細想,這就是我前日裏送給雪娘的。姐姐這麽說,難道是指我手腳不幹淨嗎?”

“我前些天出去玩過幾次,在街上看到了些好看精巧的東西就買了下來,這簪子我也買了幾根,不過是鍍金的假玩意兒罷了,姐姐要是不信,自己用指甲刮開看看,裏面是銀的!”

侯清曉這次是真的愣住了,低頭看了眼手上雪娘的玲珑金簪,根本不信雲真說的話。

她随即用指甲去刮了下,倒是真的一刮就掉了層金漆,裏面是銀色的!

楚如煙就坐在邊上,她本想在人前捉賊,未曾想自己倒栽了個跟鬥!

“王爺想必是騙姐姐的吧?反正我見外城的小攤上滿是同樣款式的假貨,不過王爺能哄姐姐的心倒是真的。”雲真看着她悵然若失的樣子,撇着嘴輕聲道。

“男人哪個不是三妻四妾?哄女人的手段也不過就是這些而已,姐姐未免也太天真了,如煙啊,将來等你嫁了人,可不能把這些話當真……”

這些話一字字,一句句,猶如利箭似的戳進了侯清曉的心裏。

她腦子一陣發暈,身體晃了晃,險些栽倒在地。

幸好杳杳在她身邊扶了一把,才能勉強站穩。

雲真卻還在那裏唧唧歪歪地說着,“雖然說我們手上的這是假貨,然而姐姐盒子裏的可是真的呢!少了一支,怎麽也得查查是誰偷的吧?要不然咱們去搜下.身邊下人的屋子,要麽就在這裏搜身怎麽樣?”

雲真既然這樣說,那就證明簪子很有可能就在她身邊的婢女身上,不然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要是真讓她搜到了,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侯清曉臉色更加的難看,只是勉強擠出一絲笑擺了擺手,“不必了!是我不好,東西送給如煙之前倒沒思量清楚,既然少了一支那就送不了了,等下回,下回再給如煙送回禮。”

“這怎麽能行?姐姐方才不是說了嗎?一定要查出是誰偷了的。”雲真“嘿嘿”怪笑了兩聲。

“也有可能是我自己記錯了,沒有放進去。”侯清曉繼續勉強保持着淡然,輕聲回道,“倒讓如煙這頓飯沒吃的安穩,吃完了再說罷。”

雲真沒再反駁她的話,眼底卻帶了抹嘲諷的笑意。

真當她是好欺的,随便用了個下三濫的招數就想套住她,侯清曉的腦子未免也太簡單了一點吧?

侯清曉自己收起了盒子,紅着臉遞給了杳杳,讓她收起來。

杳杳還沒來得及轉身,一直站在杳杳身邊沒吭聲的莺莺卻忽然“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奴婢有罪!”

“你有何罪?有什麽話等如煙用完晚膳再說!”侯清曉一聽她出聲,就覺得情形似乎不對了。

從她們這裏步行到她的院子,來回最多半柱香時間而已,而雪娘卻去了至少有半個時辰!

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麽,恐怕只有莺莺和雪娘兩個人知道而已。

“主子,奴婢實在害怕雲夫人搜身!因為另外一只玲珑金簪就在奴婢身上……奴婢害怕再被押送進應天府!”

“笑話!怎麽會在你身上?”侯清曉怔怔地盯着她,有些不相信這是從莺莺嘴裏說出來的。

“主子,奴婢實在不敢瞞下去了!”莺莺一邊說着,一邊用力在地上磕起了響頭。

“上次主子讓奴婢把玲珑金簪放到雪娘的梳妝盒裏,好陷害雪娘和雲夫人偷竊,奴婢思來想去卻是不敢啊!所以一直貼身放着,也不敢讓主子瞧見,怕主子責怪奴婢沒能好好聽話,但是奴婢實在怕謝大人再來府裏,奴婢不想回去坐牢!”

她越說,頭咳得越是響,咚咚有聲,額頭頓時紅腫了一大塊。

“清妃……”楚如煙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發生的鬧劇,有些說不出話來,立刻示意身邊的婢女去扶莺莺起來。

“胡說什麽!”還沒能站穩,侯清曉立刻甩了莺莺一巴掌,“是你自己偷的,為何要賴在我的頭上?!”

莺莺被這巴掌甩得立刻跌坐在了地上,呆呆地仰頭看着侯清曉,眼淚瞬間溢滿了眼眶。

侯清曉從沒打過她!連多罵她一句都舍不得,怎麽會變成今天這樣?

看來真像雪娘說的那樣,侯清曉是怕自己做妾,搶了赫連錦的寵愛!冰肌膏裏的噬骨粉定然也是她放的!

“主子……”她忍不住抽噎了起來,“主子,奴婢忠心耿耿侍奉了主子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就是因為奴婢想做王爺身邊一個小小的侍妾,主子就要這樣對待奴婢嗎?”

她說着,立刻掀了臉上的面紗!

楚如煙被面前這張臉吓得倒抽了一口涼氣,慌忙站了起來,“你的臉怎麽變成這樣了!”

不僅是楚如煙,侯清曉的驚駭更甚,心中一瞬間翻江倒海!

她不過幾天沒見莺莺,她的臉怎麽變成這樣了?

“你是不是一直在用雲真給你的冰肌膏!”她上前一步,緊揪住莺莺的衣襟,沉聲喝問道,“我不是叫你不要用了嗎!”

“姐姐這是什麽意思?是在懷疑如煙在冰肌膏裏加了東西,還是在懷疑我?”雲真随即冷笑道,“我自己用着倒是沒事,莺莺怎麽用了變成這樣,我想姐姐心裏應該很清楚吧!”

雲真這麽一火上澆油,莺莺心裏更加委屈難受,用力拉開了侯清曉抓住自己的手,含着淚咬着牙一字一句回道,“主子叫我不要用,恐怕是怕我的臉恢複如初吧?又見我沒有聽你的話,便叫人偷偷加了噬骨粉裏面,想毀了奴婢的臉!”

這件事分明不是她做的!她平時對待莺莺就像是自己的親妹妹一樣,因為她是家中唯一的女兒,自小只有莺莺陪在身邊,不說有多喜歡她,至少對她的感情是真的!

她稍微想了想,就明白了過來。

一定是雲真!一定是雲真在冰肌膏裏加了噬骨粉,剛剛又讓雪娘去做了說客,讓莺莺聽信了謊話,所以她才會反咬自己一口!

然而莺莺也是留不得了,為了保全自己的名聲,她一定不能留下莺莺了……

“錯了便是錯了,你偷了東西,還想賴在主子身上,簡直罪無可恕!”

她哽咽了一下,随即狠心道,“我給你兩條路走,一個是到後面領一百杖刑,還有一個,就是讓人把你送到應天府去,讓謝大人處置你,我替你寫一封書信交給我父王,說不定還能有條活路。”

而侯清曉的這個處置方法,卻又跟雪娘預料的一模一樣!

莺莺匆忙間抹了一把淚,看向面無表情的雪娘和雲真兩人,迅速爬行着挪到雲真腳邊,緊緊抱住了她的一雙小腿。

“雲夫人,雲夫人求您救救奴婢吧!奴婢從今以後願意跟着您服侍您,做牛做馬也毫無怨言!”

雪娘說了的,只要她肯反咬侯清曉一口,不管出現什麽樣的後果,雲真都一定會救她的!

“你不用求我,姐姐的第二個法子倒是可行,說不定你回了北梁之後,還能有條活路,我留你在身邊,王爺也不一定能容得下你這種不忠的奴婢。”

雲真低頭看了她一眼,臉上忽然露出一絲溫柔的笑意,伸手推開了她。

“況且,你今日能背叛自己的主子,将來就能背叛于我,我身邊,不需要你這樣的奴婢來伺候,恕我有心無力,你去吧。”

她早就說過,一定會讓莺莺死的很慘。

她和淩波雪娘身上的傷,也不是白挨的,是莺莺要再次自己送上門,她還手軟幹什麽?裝成一朵聖潔的白蓮花,就有人來憐惜她了嗎?

并不會,侯清曉主仆幾人不會對她手軟,她也就無需手軟。

“來人啊,拖下去吧,直接送到應天府,就說她偷了主子的貴重首飾。”侯清曉說出這幾句話的時候,心都在滴血。

然而她了解莺莺的性格,如果讓她把這件事情鬧大了,後果不堪不設想!

“主子!主子!奴婢不想回去啊!!!雲真!你這個賤人!你說話不算話!你會不得好死的……”

進來的侍衛随即不留情面地把莺莺拖了出去,很久之後,還能聽得到門口回蕩着她凄厲的慘叫聲。

雲真看着門口,不着痕跡地皺了皺眉頭。

随即扭頭笑着看向侯清曉,“姐姐,我看你這個奴婢,是真的想做王爺的妾室想瘋了,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呢!”

“可不是。”侯清曉極力保持着冷靜,“自從她做了那個水鬼的噩夢,就一直神志不清了,幾次三番想要尋死,還是我親手攔住了她,她既然這樣,我實在也留她不得了。”

說着,就着杳杳的手晃晃悠悠站了起來,“我有些不舒服,就不吃了,如煙,今晚的事叫你見笑了,實在是不好意思,都是我教導無方……”

楚如煙見她的臉色确實不太對勁,微微皺着眉頭,搖了下頭,“你既然身體不舒服,就趕緊歇着去吧,這裏還有雲夫人陪着呢。”

“那我就先走了。”侯清曉随即朝她點了點頭,又看了雲真一眼,轉身從後門離開了。

走出門的瞬間,她的腳步踉跄了一下,全身似乎被抽空了力氣。

“主子!”杳杳聲音帶着哭腔,緊緊環住了她的肩膀,“主子你沒事吧?”

她努力站直了身體,往前走了幾步,忽然緊緊掐住杳杳的手,尖利的指甲幾乎掐破了杳杳的手背,沉聲咬牙切齒道,“我一定要讓她付出代價!一定!”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