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040章 第 40 章
謝景辭心中警鈴大作, 他曲起腿想從池非嶼身下逃開,但剛剛坐得太久,現在腿一動就跟針紮似的, 酥麻感簡直不要太爽。
池非嶼饒有興致地望着謝景辭掙紮, 他像勝券在握的獵手,享受捉弄獵物的樂趣,他握着謝景辭脖子的手收緊,指腹在對方喉結處不輕不重的按壓。
命脈被他人握在手中,饒是謝景辭确定池非嶼不會傷害自己, 也不由感到緊張,他被迫揚起頭, 像極了引頸就戮的禽類。
謝景辭艱難往後挪了一點, 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麽狼狽,“我這是職業病, 獸醫聽到發情期……你要幹嘛!?”
腰間的衣服被撩起,冰涼的空氣鑽進去, 讓謝景辭汗毛孔豎起,他感受到池非嶼掐住自己的腰, 沒有那一層布料的阻隔,他甚至能感受到池非嶼銳利的指尖掠過時的那一絲冰涼。
謝景辭擡手想推開池非嶼,但卻被對方先一步捉住雙手。
池非嶼一手鉗住謝景辭兩個手腕,強壓着将其按在謝景辭頭頂,他看見對方眼底的驚慌失措, 眼中的笑意更加明顯。
“那麽獸醫先生,除了絕育你還知道其他解決發情期的法子嗎?”
謝景辭聽到這個稱呼只覺得頭皮發麻, 他身體緊繃,說話都不利索了, “你……你讓我想想。”
“我倒是有辦法。”池非嶼附到謝景辭耳邊,藏在對方衣服下的手逐漸下滑,順着脊椎探入褲腰處,他的指腹在那一處打圈摩挲,掌心的肌膚被他蹭到溫熱。
謝景辭弓起身子,兩手緊攥成拳,他大腦一片空白,已經分不出池非嶼是在捉弄他,還是想動真格的。
倏然,他頸窩邊傳來刺痛感,撇過頭發現池非嶼一口咬那邊。
池非嶼叼着頸窩處的軟肉,懲罰性地研磨輕咬,他聽見謝景辭吃痛的聲音,才放過對方。
看着清晰的一圈咬痕,池非嶼毫無悔改之意,他擡手彈了下謝景辭的腦門,“你每天出門,腦子都得鎖保險箱裏嗎?”
謝景辭見危機解除,長松一口氣,他小聲回怼,“那麽重要的東西,當然得好好保管,怎麽能随便帶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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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非嶼早料到謝景辭會是這個反應,對方一向知錯就改,下次還敢,他反手又給謝景辭一腦崩,一手握住對方的臉頰蹂躏,“又慫又愛瞎撩,還不長教訓。”
謝景辭被捏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只能忿忿不平地盯着池非嶼。
他哪有那麽離譜!
池非嶼這會兒精神有些不濟,抑制本能的沖動耗費他太多體力,他揉了會兒謝景辭便放過對方。
他靠着石壁,尾巴自然垂落在水中,神情帶着一點漫不經心,他向謝景辭伸出手,“過來,我送你回去。”
好不容易重獲自由的謝景辭捂着隐隐作痛的臉頰,聽到池非嶼的話,謝景辭愣了一下,在池非嶼那雙湛藍色的眼眸中找到了熟悉的感覺,他不确定地開口,“你恢複正常了?”
“至少現在是。”池非嶼回答,“所以你想走得抓緊時間了。”
謝景辭猶豫着沒伸手,他看着離自己有一段距離的池非嶼,問道:“不要我陪你了嗎?”
池非嶼啞然失笑,他就說對方不長教訓,這才過了多久,又眼巴巴地湊過來。
記吃不記打的家夥,也不知是心大,還是腦子缺根筋。
雖然有謝景辭陪着身體的躁動确實平靜許多,甚至讓他難得在這段時期完全清醒,但池非嶼也不清楚自己還能清醒多久,現在的清醒更像是回光返照,好像下一刻混沌就會更加猛烈的反撲。
他垂下眼眸,無聲輕嘆。
失策了,沒想到神志不清時他居然把謝景辭拐回窩裏。
“你在不在這沒有多大影響。”池非嶼再次問道,“走嗎?”
謝景辭陷入糾結之中,他也不是那麽想回去,本來就算池非嶼不把他帶到這,他也打算帶帳篷在海邊陪池非嶼。
他對人魚相關的一切都很好奇,難得有機會見識一下,謝景辭當然不想錯過。
可不清醒狀态下的池非嶼行為稍微有那麽一點不可控,他有被對方玩死的風險。
謝景辭仔細思考之後,還是選擇留下,他開口,“既然我對你沒多大影響,那我留下也沒關系吧。”
池非嶼對上謝景辭的眼眸,帶着幾分認真的口吻問道:“你确定?”
謝景辭被池非嶼這幅模樣唬住,他停頓了片刻,再次權衡利弊,最終依舊堅定地點了點頭。
池非嶼笑了,笑容中帶着幾分玩味,他歪過腦袋,鳳眼中似有鎏光流轉,“那我就默認你接受最不可控的結果。”
謝景辭沒聽懂,傻乎乎地問道:“什麽結果?”
池非嶼擡手點在謝景辭露在外面的鎖骨上,舉止間夾雜着暧昧的色彩,“我會把剛剛剩下的事,做完。”
話音剛落,他倏然掐住謝景辭的下巴,拇指指腹用力碾過謝景辭的唇瓣。
謝景辭跟觸電似地連滾帶爬地退遠,他望着池非嶼,老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發情期真的是棵樹都能上去蹭嗎?”
池非嶼:“……”
原本有些旖旎的氣氛被謝景辭一句話毀個幹淨,池非嶼懶得再搭理這個過于遲鈍的家夥,轉身沉入海中,游到旁邊的床上。
謝景辭見池非嶼閉上眼,一副要睡覺的樣子,将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他還是不打擾對方休息了。
狹小的洞窟內陷入寂靜,謝景辭打了個哈欠,他掏出手機,發現手機抖兩下還能倒出點水,估計是不能用了,回去暴曬一下不知道能不能救回來。
手機玩不了,謝景辭感覺有些無聊,他看池非嶼好像睡着了,又悄悄往對方那挪了點。
池非嶼剛剛的警告到底是起了一點作用,謝景辭雖然貼過去,但沒再試圖偷撸人魚。
他百般無賴地盯着池非嶼看,思緒逐漸飄遠,困意随之湧現,謝景辭抱着膝蓋,坐在那開始點豆子。
謝景辭點着點着,差點一頭栽在地上,他甩甩腦袋,準備去找能睡覺的地方,他站起身,目光掃過池非嶼的臉龐,看見對方面頰上不自然的潮紅,以及皺起的眉心,似乎特別的難受。
他腳步頓住,躊躇之後還是走向池非嶼,他伸手覆在對方的額頭,滾燙的溫度讓謝景辭心驚。
就算他沒池非嶼當溫度計的本事,也能判斷出這個溫度絕對有四十度向上了。
謝景辭推了一下池非嶼,口中叫着對方的名字,但都沒有得到回應,他心道一聲完了,不會整成清蒸魚吧。
他匆匆起身,從自己原本那身破破爛爛的衣服上撕下幾塊布,打濕一塊後蓋在池非嶼額頭上。
但這樣還不夠,溫度根本降不下去,謝景辭蹙眉,深思熟慮後,他打算把池非嶼抱進海中,反正對方淹不死,順帶還能降溫。
他摟住池非嶼的肩膀,另一只手穿過魚尾巴将對方抱起,這邊的水太淺,謝景辭擡腳走向另一邊。
池非嶼像是感覺到自己在移動,睫毛輕顫着,放在身側的手拽住謝景辭的衣服。
謝景辭并沒有注意到池非嶼的動作,在放下對方時,他被拉得身子一歪,差點滾到水裏去。
不等他站穩,池非嶼的手臂先一步摟上來,他被迫彎着身子,與池非嶼面對面貼得很近,看着對方清澈懵懂的目光,謝景辭稍微有點慌,估計這會兒池非嶼腦子又不清醒了。
他握住池非嶼的胳膊,嘗試把對方拉開,嘴上好聲好氣地商量着,“是不是不舒服?泡水裏會好受點,乖,先把我松開。”
池非嶼非但沒有松手,反而摟得更緊些,他靠在謝景辭的肩膀上,冷不丁地問道:“你喜歡這嗎?”
謝景辭摸不準池非嶼問這話的意思,模棱兩可地回答道:“……還行吧。”
池非嶼不安分地晃動尾巴,水面上掀起一層層漣漪,他肯定道:“你不喜歡這裏。”
謝景辭直覺事情要遭,“不不不,我挺喜歡的,真挺喜歡的!”
池非嶼不信,尾巴将水拍得啪啪作響。
伴侶不喜歡他搭建的窩,對雄性人魚來說是奇恥大辱,傳出去都得被族人笑一輩子的那種。
池非嶼望着洞窟內,心情更加煩躁,他不由分說地摟過謝景辭,一尾巴甩在石壁上。
轟隆聲震耳欲聾,上一秒還好好的洞窟,下一秒就被折騰成一團廢墟,海水從縫隙中湧出,眨眼間将這裏淹沒大半。
謝景辭看得目瞪口呆,腦子都不會轉了。
這……這是什麽情況!?
他來不及開口,就被池非嶼帶入海中,有上次的經驗,謝景辭這次至少沒有嗆水,他看見碎石從身邊擦肩而過,但池非嶼将他護得很緊,直到游出洞窟他也沒被石頭砸到。
謝景辭摟住池非嶼的腰,将腦袋埋在對方懷裏,感受了一把海底過山車。
池非嶼下颌蹭了蹭謝景辭的頭頂,他想去更遠的海域,那裏有鮮美的魚群,适宜的溫度,但僅存的理智告訴他,懷裏的人沒法陪他去那麽遠。
兩種沖突的想法在腦海中争鬥不休,原本就隐隐作痛的太陽穴此刻更是疼痛欲裂,本能讓他向伴侶尋求安慰。
池非嶼捏着謝景辭的後頸,急迫地吻上去,尾巴纏上對方的小腿,霸道地将人鎖在懷中。
謝景辭本以為池非嶼是想給他渡氣,但親上去他就感覺到不對勁,對方的太過急切,舌頭在柔軟的口腔中肆意掠地攻城。
他想把對方推出去,卻被糾纏上,嗚咽着與之纏綿不清,這會兒別說渡氣,謝景辭肺中空氣都快給壓榨幹淨。
窒息感夾雜着道不明的感受讓謝景辭暈乎乎的,他眼尾有緋色暈染開來,眼中氤氲薄薄一層霧氣,他能感受到池非嶼灼熱的體溫,謝景辭恍惚間以為自己也發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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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