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教父

第 19 章 教父

“西裏斯·布萊克，你知道自已在說什麽嗎？”法律執行司的司長阿米莉亞·博恩斯高聲詢問。

小天狼星将身體後仰靠在椅背上，分明如此狼狽的形象，動作卻依舊顯示出幾分當年的優雅。

“給我來點你們審訊犯人時用的魔藥吧，如果我沒記錯，叫吐真劑。”他的姿态不像在接受審訊，倒像是在吧臺點酒了。

林蘇知道，哈利的出現讓他有了面對一切的勇氣，他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他的教子，包括他自已。

福吉為了确保鄧布利多沒有在吐真劑中動手腳，沒有用斯內普帶的魔藥，而是讓屬下拿來了魔法部的庫存。

小天狼星眼都不眨把半瓶的吐真劑咽下，開始講述從他的角度知道的真相。

衆所周知他與詹姆的關系最好，伏地魔與食死徒必定第一時間就會想到他是詹姆的保密人，即便他知道自已永遠不會出賣摯友，但是他想到了一個更為穩妥的方法——更換保密人。

至于為什麽選了小矮星而不是盧平，一是因為小矮星是出了名的膽小懦弱，食死徒一定不會想到他們會把這麽重要的事情交給他。

二是因為當年他對盧平産生了懷疑，因為他發現盧平在與狼人聯系，而狼人當年屬于伏地魔的陣營。

“他是在為我做事。”鄧布利多出聲為盧平解釋。

小天狼星依舊靠在椅背上，垂眸看着地面:“是了，這十一年來在阿茲卡班裏我倒是想通了不少事情，如果有機會，請您幫我給他帶一句抱歉。”

接着便是彼得·佩迪魯剛剛交代的事情，只是換了一個視角。

他自責于自已提出的建議反而讓自已成了害摯友喪命的幫兇，因此十一年前當他以為小矮星已經死于爆炸，被抓捕之後也沒有争辯。

順從地被關進阿茲卡班當了十多年的囚犯，同時被衆人所誤解、唾罵，他認為這是他應有的懲罰。

“如果說我對這個決定有任何後悔的地方，”小天狼星說着，目光重新轉向教子的方向，“那就是沒能陪着你長大，我很抱歉，哈利。”

哈利忍不住紅了眼眶，他搖了搖頭，表示自已沒有責怪他。

場下嘩然，有人讨論剛才所聽到的事情，有人懷疑怎麽會有人為友誼放棄自已的後半生。

“安靜——看來事情的真相已經明了了，贊同釋放西裏斯·布萊克的人請舉手。”

場下恢複了寂靜，衆人看着坐在房間中間等待審判的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小天狼星在肥胖的彼得旁邊顯得更加單薄，但他臉上全是從容，那雙眼睛只看着教子，仿佛在場其他人是否贊同釋放他都不重要似的——他只需要哈利的原諒。

接着博恩斯率先舉起了手，慢慢的，在場幾乎所有巫師都舉起了手，除了盧修斯和幾個同陣營的巫師。

不過沒關系，少數服從多數，鄧布利多宣布西裏斯·布萊克無罪釋放，彼得·佩迪魯則被判終身監禁于阿茲卡班。

傲羅們為小天狼星解開了束縛，押着涕泗橫流、尖叫不停的小矮星離開，其中一名年輕的傲羅向他施了一個靜音咒，那尖叫聲便也随即消失了。

年長的傲羅們假裝自已只是沒來得及制止，出聲象征性地斥責了一句，卻沒有人幫小矮星解開咒語。

審判室裏的人群漸漸散去，鄧布利多從高臺上走到了小天狼星面前:“西裏斯，我很抱歉，當年我親自出庭作證，證實你是詹姆的保密人。”

“不用覺得抱歉，鄧布利多，你并不知情。”小天狼星像是還沒回神自已就這麽自由了，他目光還有些渙散，這是常年在阿茲卡班被攝魂怪吸食快樂的後遺症。

哈利和林蘇一起走到了小天狼星面前。

“你好……布萊克先生。”哈利突然有些膽怯了，不敢叫出“教父”。

“別叫我布萊克先生，這稱呼讨厭極了。”小天狼星下意識反駁，意識到是誰在跟自已說話之後放緩了态度，“哪怕你叫我小天狼星，也比這強得多。”

他伸手似乎想摸一摸教子那跟摯友如出一轍的濃密而亂糟糟的黑發，手擡起卻停在了半空，因為他注意到自已的手太髒了。

哈利仰頭看面前的男人，緩慢地、主動地把腦袋湊到了那只停在半空的手下面。

小天狼星的表情怪異極了，像是想哭又像是想笑，他用力地揉了揉哈利的頭發。

“哈利，我應該洗漱一番再來的，讓你看到我這樣的一面真是糟糕透了。”聲音是與手上動作截然不同的輕柔。

他身上的衣服太舊了，甚至都經受不住一個清理一新的魔咒，因此只能頂着這糟糕的形象完成與教子的會面。

哈利與小天狼星對視，眼睛裏是純然的孺慕:“沒關系，這只是……一個小問題。”

“這孩子真是，和詹姆像極了。”突然另一道聲音在空曠的審判室響起，小天狼星不可置信地擡眼看過去。

一個帽子壓得低低的男人從座席上走下來，穿着一身看起來就很有年頭的西服。

“我的道歉我親口說了，你的道歉沒理由還要我帶，西裏斯。”鄧布利多在一旁雙手交握，微笑地看着。

随着這句話，男人摘下了帽子，露出了一張常年布滿疲倦的臉，是萊姆斯·盧平。

小天狼星立刻要沖上去給好兄弟一個擁抱，半途卻被一個小女孩攔住了。

林蘇舉起小手擋在兩個心情激動的男人中間:“很抱歉打斷你們如此感人的場面，先生們，但我想你需要這個。”

說着她從帶着的無痕伸展小包裏取出了一套嶄新的西裝——是她原本買來準備送給林以德的生日禮物，朝小天狼星遞過去。

接着林蘇把身子轉到另一邊用手緊緊捂住自已的眼睛:“麻煩鄧布利多教授把他帶到房間裏施一個清理一新吧！”

林蘇是故意的。

重逢的戲碼固然感人，但也太煽情了！她要打斷施法！

林蘇此刻在心裏無比确信他們還有美好的、長久的未來，因此不必急于這一時，讓幸福慢慢地靠近吧，靠近以後不要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