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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如風。

第十章。

我從沒被人說服過，所以也懶得去尋求別人的理解。人都是頑固不化和自以為是的，相安無事的唯一辦法就是欺騙。——王朔《動物兇猛》

這人拿抽煙比喻穿衣，是不是腦子有病？

如果殺人不犯法，李念在這一刻大概已經對易輕塵下了毒手。

她在腦內循環了幾次《心經》，“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複如是……”

剛剛平靜下來，又馬上出現了個黑色小惡魔狀的自己，暗搓搓的發聲，“動手啊念念，升官發財死老公，現在殺了易輕塵，以後吵架都能比別人有底氣，上去就拍桌子問別人，你死過老公沒有！”

“想什麽呢？”易輕塵挑眉，煙倒是如李念所願，掐掉了，沒再抽。

李念杵在原處發呆，被易輕塵猛地一問，脫口而出，“升官發財死老公。”

“……”空氣都凝固了。

李念目睹着易輕塵英俊的臉越來越黑。

易輕塵冷臉，拍手配合的鼓了兩下掌，“打擾了，是我不該多問。”

“那我是不是也不用解釋了。”李念無辜地望着他，眸光流轉，長睫毛輕顫。

易輕塵直起身，順手把煙灰缸一并拿了，對堵在陽臺門口的李念講，“麻煩讓讓。”

還說不生氣，信了這狗男人的邪。

李念稍側身，在易輕塵跟她擦肩的時候忽然踮腳去親他的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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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輕塵明顯沒預料到李念的舉動，他手抖，煙灰缸側傾，抖落滿地狼藉。

“哎呀，你看你。”罪魁禍首李念忽然有了底氣，她掐着腰嘟哝，“都撒地上了。”

三天不教育，上房揭瓦。

易輕塵把差不多抖空的煙灰缸放到桌上，回頭把李念半抱着拎進了卧室。

“喂喂喂，還沒掃地呢。”屈肘撐着床褥，鼻息交換，李念歪頭不自在的說。

“明天會有阿姨來打掃，不用你管。”易輕塵用手制住她的下巴，略微用力，令李念把頭正過來跟自己對視。

“多不好呀。”李念多餘的話被吻封緘。

易輕塵非常不道德的在這種時候問，“你愛我嗎？”

因某處受着力，李念只能哭唧唧地講，“我愛你呀。”

卧室的燈沒關，橙黃色的吊燈懸在半空中，映滿室纏綿。

成年人理應的不在酒醉後跟睡覺時相信對方的任何承諾。

偏偏易輕塵是真心問，李念也是真心答。

只是誰都不肯定，對方話裏究竟幾分真假。

在深淺不一的撞擊中，李念想出了池歡問題的最佳答案。

“那你為什麽還能跟易輕塵結婚？”

“因為我分不清對方有幾分愛我，但我肯定，自己是全心全意愛他的。”

作為二十一世紀好青年，李念周末當然沒有設鬧鐘，她睡醒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

易輕塵正輕手輕腳地收拾行李箱。

“你要出差啊？”李念發聲問，人剛醒來，嗓子有點沙。

易輕塵去廚房給她倒了水，又坐在床頭剝桔子。

骨節分明的手指把桔子剝的完美，紋路的白線也都剔除，他邊剝邊答，“嗯，有個招标會，得過去看看，應該是下周二回來吧。”

“好。”李念側躺，等着易輕塵喂桔子。

在李念期待的目光裏，易輕塵把桔子塞進自己嘴裏。

李念等了半天，也不見喂自己，于是去扯易輕塵拿桔子的手往下壓，自己又揚頭叼走剩下的大半邊，塞進嘴裏用力咀嚼，含糊不清的誇，“挺甜。”

“你是小學生嗎？”易輕塵戲谑。

“你管我？”李念心滿意足的怼回去。

****

飛機因為天氣延誤，易輕塵在機場書店買了本《如何處理兩性. 關系》，開始仔細研讀。

鄭成功在旁邊抱着公文包，如履薄冰。

“那個，你有交往對象嗎？”易輕塵看不下去這書了，他合上書扔在手邊，忽開口問。

鄭成功抖了抖，“有的。”

易輕塵皺眉，“那你們是怎麽相處的？”

聽清楚問題以後，鄭成功松懈了不少，老板多半是跟妻子吵架了，處理感情問題，他熟！

“她是我學妹，現在異地，她還在讀研，等畢業了就過來北京，跟我一起奮鬥。”鄭成功回答。

“哦，等她來了給在錢途安排個位子吧。”易輕塵若有所思，“那你們異地，也吵架嗎？怎麽能知道她在不在乎你？”

“……”鄭成功覺得自己太難了，現在當助理，還得處理老板感情. 事務，可人總是要生活的，看在恰飯的份上，忍了！

“也吵的，雞毛蒜皮的小事就能吵起來。經常就為了我跟其他女孩多說了兩句話，就吵起來了，吵完就完了。特無理取鬧，但想想也是因為太在乎了才會這樣的……我們當男人的，讓着點他們女孩子就好。”鄭成功因為審題不清，所答非問。

奈何易輕塵從混亂之中，完美的抓住了“重點”

只要自己跟別的女的走得近點兒，李念就會生氣，生氣就是在乎，在乎就是愛他。

現在李念已經跟自己結了婚，只要李念在乎他，那過去種種，易輕塵覺得都可以既往不咎，問題很小。

“還有啊…”鄭成功還準備繼續，便被易輕塵打斷了，“可以了，你不用再講了。”

鄭成功撓撓頭，“好的易總。”

招标會定在周日，周六晚上易輕塵帶着鄭成功去應酬，此次招标的地皮是商住兩用，公開招标，引來了不少老板。

有人在晚上組織了個小型酒會，供大家認識。

張穎穎事先打聽到了易輕塵也會出席，纏着讓爸爸帶自己來。

張古應允了，且叮囑張穎穎好好打扮，他生意做的不怎麽樣，卻總想攀附點什麽借此上位，萬一女兒被哪位看上了呢，商業聯姻還不是美滋滋。

易陌控股錢途基金百分之三十二，是二股東，易輕塵身價不菲，當之無愧的金龜婿選項。

這父女倆一拍即合，決定下手。

這種酒會身邊帶的女伴都是情人或者太太，排名分先後，後者的可能性較小。

圈子裏默認女伴是帶出來撐場用的，所以張古挽着張穎穎站到易輕塵面前聊天的時候。

易輕塵非常禮貌的，看都沒看穿抹胸裙事業線盡露的張穎穎。

“易總，好久不見。”張古獻媚讨好地說。

易輕塵颔首，“怎麽張總也對這塊地有興趣？”

“那沒有、那沒有。”張古連連推诿，“我家吃不下，就是來陪個跑。”

邊說邊拍了下自己旁邊的張穎穎，沖易輕塵介紹，“這是我女兒，張穎穎，聽說你們一起還是同學。”

易輕塵這才禮貌的望向張穎穎，記憶裏完全沒有這張臉，“同學？”

“不是同校那種，之前我們上過同一個補習班。”張穎穎笑着解釋。

易輕塵皺眉，“那張小姐肯定認錯了，我從小到大都沒補過課。”

▍作者有話說:

易狗：你哪位？不認識，勿cue我。

為各位小金魚提醒下，張穎穎出現在第二章，被打臉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