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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已經不再上周奕辰身體的宋兼語,最近因為春節緣故每天都在家裏代練打游戲。
一個寒假額外賺三千塊錢,還沒有再做任何夢境。
讓宋兼語放松的同時,年後又去了一趟石庫門監獄,他給宋宗明又買了幾套外套長褲還有帽子,書籍又多給他帶來幾本自己看過的舊書。
從石庫門回來的當天夜裏,宋兼語是在火車上醒過來的。
被乘務員叫醒的中年男人茫然環顧四周。
四周的人都在收拾物品準備下車,外面天空黑黝黝的只能看到站臺上的燈光,宋兼語彎腰順着玻璃窗往站臺上看過去。
巨大的寶雞站臺歡迎他的到來。
“快點把東西拿上。”還傻愣着的宋兼語被人推到一旁走道裏,一件沉甸甸的包袱扔到他懷中。
他抱着懷裏背包,就看到火車座位對面,兩名頭上戴着舊遮陽帽的男人,正踮着腳将上方行李架上的背包拿下來。
東西一到手,那二人就提着背包順着人流往前走。
宋兼語摸不清這是什麽狀況,也沒敢吱聲,抱緊懷中的背包跟着他們下了火車。
二月份的甘肅,空氣又幹有冷,宋兼語從火車上下來被冷風吹的只打哆嗦。
跟着前面兩個人,深一腳淺一腳的踩着厚實的積雪一直到出了站臺。
出來前要檢票的時候,宋兼語悄悄摸遍了自己的口袋。
在裏頭找出一張從晉江到寶雞的火車票,發車時間是從二月十一日中午出發,也就是這幫人白天就上了火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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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頭看向寶雞火車站內的巨型大圓鐘,上面時針指向1點的方向。
“你動作快點!”
宋兼語又被人催促了一把,他剛回頭前方戴着灰色短檐帽子的男人,就一把抓住他手腕:“鄭良!別忘記你來這的目的!不想死就動作快點!”
他本人被這一把拉的整個人都跌跌跄跄的往前,拽着自己手裏的沉重背包心底嘀咕,“我還真的不知道我來這裏的目的是啥?要不然你再跟我講一遍呗?”
“不過,原來我叫鄭良啊。”
記住這個名字的人,跟着他們穿過候車區又穿過巨大的廣場,在路邊一輛黑色面包車開着車門。
瞧見他們三人出來後,立馬從中走出一名瘦猴一樣的男人,揚手就将前方二人的行李背包奪走,宋兼語手裏的背包也落得同樣下場。
剛下火車的三個大老爺們,像是三只鹌鹑似的趕上了面包車。
車門關上,宋兼語揚起脖子一眼掃過去。
“12345……789……”
好家夥,加上他們三人,這輛面包車內一共坐了七個人。
前方駕駛座裏的人發動車子離開火車站,宋兼語坐在第二排的中央,左右都是跟他一起從火車上下來的人。
“東西都準備好了?”
左手邊喊他鄭良的大漢,一把将頭上的遮陽帽拿下來。
宋兼語用餘光看過去,發現這人竟然是個光頭!
那個遮陽帽下面的頭發是連着帽子一體的假發。
“僞裝啊!”
宋兼語手心裏都冒出了熱汗,就看到光頭男說完,瘦猴模樣的家夥彎腰從屁股底下拖拉出來一個背包。
拉鏈拉開,放在他們三人面前。
宋兼語彎腰去看那背包裏的東西,腦袋直接宕機。
背包內放着五把手木倉,光頭男拿起其中一把後,又撈起一把扔到宋兼語懷中,“看看。”
抱住手木倉的宋兼語緊抿着唇,防止自己發出驚呼聲。
低下頭去認真的研究觀察着手中的武器。
很沉,這是一把95式9毫米轉輪手木倉,這種款式是我國第一支嚴格按照軍品研發出來的警用手木倉。
因為裝彈夾的轉輪是從左側甩出來,因此國內也稱之為左輪手木倉。
這是目前各大警方的标配,以前還有一款小型的77,在近幾年已經基本被淘汰,各大警察局用的全部都是現在新式的左輪95。
“五百發的子彈,只要你們這一次幫我們做了這個活,東西全拿走。”
瘦猴沖着那背包揚了揚下巴,又拿出一包子彈放了進去,目光灼灼的盯着光頭男:“什麽時候幹活?”
“夜長夢多,現在就去看現場!”
“你們坐了這麽長時間的車,不先吃一口?”
“飯放在那裏又不會跑掉,看完場地再吃。”
光頭男一語定奪,這件事情就這樣說定。
宋兼語還在看着手中的槍支,這玩意可不是用來開玩笑,他現在要是有任何奇怪的舉動恐怕就會直接被人突突。
別說報警,他連能不能下這一輛車的機會,都不知道有沒有。
面包車一個半小時後在一片荒郊野外停下來。
宋兼語三人空手下車,他們帶來的行李被另外忙提着。
一行七人走在深山當中,宋兼語縮着脖子走在人群中央,不時打量四周圍的環境地形,想要記住路都沒用。
四周空蕩蕩的,整個天地之間就像是只有他們七人。
就連腳下的積雪痕跡,宋兼語通過那腳印都能夠确定這個地方除了他們之外,根本不會有人經過。
在雪地裏走了半個小時,終于在灰茫茫的世界裏看到了一座坐落在荒野當中的小木屋。
木屋的門上挂着一盞黃色的油燈,等七人到達後宋兼語還要往前走。
那重新戴上帽子的光頭在後面拽住他:“你在我後面進去。”
宋兼語停下步伐,乖巧懂事的讓他先進入木屋,随後自己才彎腰走進去。
進入後才發現,房間內只有一名老人坐在單人行軍床上抽旱煙。
瞧見一幫人走進屋內,慫搭的眼皮子往上擡了擡,“來一盤豬頭肉?”
瘦猴回答“再來二兩老白幹。”
老人聽到答案從床上走了下來,瘦猴的人直接上去将那行軍床挪開,露出下方的木門。
“三位老哥,進吧。”瘦猴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示意宋兼語跟光頭男三人打開木門下去。
這一次宋兼語學乖了,沒有第一個動,而是走在兩個人身後順着那木門往下走。
他踩着地下樓梯往下時,聽到身後的動靜知道是那四個人也跟着他們走了下來。
這條暗道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挖的,宋兼語往下爬的時候還能夠聞到新鮮泥土的土腥味道,半路上他還手掌摸到了一條扭動的蚯蚓。
把他吓得半夜的同時,死死咬住下唇才沒敢發出聲音。
好在這條通道只走了不到一裏路就到頭了。
他已經感受到了冷風從洞口吹過來,走在他前面的兩個人已經被人拉出了地洞。
宋兼語剛走到那倒灌着冷風的洞口,上面就伸出一只手示意他握住。
已經累得半死的人,握住了那只手後,自己都沒怎麽出力,整個人都被拉了上去。
到了地面就被扔在一旁,後面的四個人也接二連三的被拽了上來。
宋兼語坐在地上休息了一會後,才有空打量四周圍。
在這樣的深夜寒冬裏,遠處一百米外卻有十幾頂帳篷,篝火映照在那一張張飽經風霜的臉上。
“一會沒有我吩咐,不要開口說話。”
光頭男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了起來,同樣望着遠處那幫人後走到宋兼語的身後,在他耳邊小聲叮囑。
宋兼語默默點頭,就算讓他說他也不知道自己能說啥啊。
“好大陣仗,看來這一次是個大貨。”另外一名戴着遮陽帽的男人第一次開口,那嗓音一開口就讓宋兼語忍不住的擡頭往對方看過去。
沒辦法,這家夥外貌看起來至少五十歲,可是這一開口的嗓音,撐死了不超過三十歲。
年輕人的說話方式還有嗓音表現力,跟五十歲的人是天差地別的兩個世界。
他将視線在那張被遮陽帽擋住的半張臉上,用力看了幾眼,好記住對方的樣子。
然後三人就走向了那人堆當中,他跟這位聲音不符合外貌的大哥都不用開門。
全程都是光頭男去跟那幫人商談事情,宋兼語被人領着坐在一頂帳篷內。
還有人拿來一個加熱的牛肉罐頭跟幾個剛從火堆上烤過的饅頭。
軟乎乎的饅頭跟熱氣騰騰的牛肉罐頭,讓宋兼語快被凍僵的四肢終于回暖。
剛吃完兩個饅頭,光頭男就掀開簾子鑽了進來,瞧見他:“走,該你做事了。”
宋兼語默默放下手裏還沒吃完的牛肉罐頭,憂心忡忡跟在對方身後出了帳篷,他深刻懷疑剛才那頓是最後的晚飯。
畢竟他連鄭良是個什麽樣的人都不知道。
帳篷外所有人都收拾好東西,靜默無聲的看着光頭男将宋兼語帶出來。
“就他?”
“只用他就足夠。”光頭男相當自信。
然後宋兼語就被人帶到了山谷中央,他在火車上抱着的背包也被人主動打開還給他。
一件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羅盤塞進他的手心裏。
“看山尋墓是你的看家本領,這一次能不能發財就靠你了。”
光頭男将那些東西裝在一個布袋子內,搭在鄭良肩上,靠近他的時候壓低嗓音威脅道:“認真點,你要是找不出墓我們就得在這裏陪葬!”
宋兼語看看對方那張嚴肅認真的臉,再低頭看看手裏的家夥。
“完犢子,這是一個盜墓集團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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