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初舞臺

第06章 初舞臺

回到座位。

周圍八卦的練習生們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問道。

“姚垚他怎麽沒跟你一起回來。”

“他一個男的真的得乳腺癌了嗎？”

“我還羨慕他胸肌練得大呢。”

“我知道治療乳腺癌要把胸切了，那他引以為傲的大胸沒了的話，那些因為他的大胸肌而喜歡他的粉絲該怎麽辦。”

面對這麽多人，孫如清感覺自己人氣很高。

褚長樂作為他的好友，臉上是關心和急切：“他的胸能保住嗎？”

“這個。”孫如清眉頭微微皺起，開始表演了起來，“有點，有點。”

褚長樂心裏一個咯噔，提前一步為他難過：“果然，他的大胸還是保不住了。”

【大胸老婆要變無胸老婆了嗎】

【以後我的腦袋埋哪兒】

【我老婆的胸到底能不能保住】

【下一個登場的是誰】

【說白了只是鍍個金出個名，能不能給正經練習生曝光機會】

【又不想當愛豆，為什麽要來】

【老回鍋肉了】

【不是，他們怎麽都這麽關心我三土的胸，不對勁呢】

“你還別說。”韓珉宣回國之後簽約星光娛樂才三個月，和他們關系還行但沒有那麽親密，但現在也得假裝關心一下，“要是真的，對他的狀态影響很大，唉。”

作為同進公司并肩作戰的戰友，褚長樂心裏好痛：“他現在是去醫院了吧，等他回來再也不是那個當初的他了，這麽多年我們一起共同進退，他的胸肌已經成為了我的阿貝貝，每次我焦慮的時候摸一下就會好很多。”

褚長樂很快又振作起來：“但是，生命最重要，有沒有胸都不要緊，大不了換我來練，我來當他的阿貝貝。”

事已至此，孫如清也沒繼續糊弄下去：“放心吧，他肯定會完璧回來的。”

“真的，那就好。”褚長樂摸摸自己跳得過快的心髒，“要是真沒了，三土肯定很傷心。”

【剛剛不是幻聽吧】

【原來你們私底下玩這麽大】

【這這這都不磕，糖都撒我臉上了】

【極樂淨土，包甜的】

【長樂你長得這麽可愛，千萬別練成金剛芭比啊】

【子寒這名字一聽就體寒，我賭他這次還是出不了道】

有關于乳腺癌的話題停了，孫如清看着舞臺上上一批又上一批，漸漸也困了，揉了揉眼睛道：“還要錄多久。”

“還早着呢。”溫航說，“你是不是有點困了，要不要喝點水。”

一說困，孫如清打了無數個哈氣，不只是他，昏睡因子這東西有傳染性，一傳二，二傳三，三傳百，不一會兒，錄影棚內哈欠連連。

“我困了，我能不能下去睡一覺。”

柳浩塵在他的幹擾下困意十足，強行打起精神，毫不留情說：“不行，現在都堅持不了，還想出道。”

“不出道了。”孫如清想法改變得很快，“将就着過下去，走到哪到哪。”

溫航的心被他攪弄得七上八下：“你說得是認真的嗎？”

“是認真的。”孫如清站起來，“不過這只是我現在的想法，後面又變了也說不定，不行，我得找個人唠唠。”

柳浩塵：“真的是閑不下來一秒。”

“誰說不是呢。”溫航焦慮得很。

孫如清直奔律師的座位：“你好，姜律師。”

“你好。”現場這麽多人，姜川柏對他印象最深，讓導師尴尬的也只有他一個，“你該不會要給我來看病吧。”

孫如清：“你要是想看的話也可以。”

姜川柏婉拒道：“不了，我怕你給我爆出來點料。”

孫如清反問道：“你有嗎？”

姜川柏：“你猜。”

孫如清和他接觸的短時間內就能看出他的身體狀況：“我看你目光炯炯有神，氣血充足，臉色紅潤，呼吸勻暢，頭發有光澤，五髒六腑的功能一定好。”

姜川柏吐了一口氣，真怕他說出驚天動地的話：“評價很高。”

孫如清找他可有正經任務：“你在臺上說你來拉攏人脈，為自己後面的事業奠基，這想法很不錯嘛，你的目标是成為律所的合夥人。”

姜川柏不可置否：“是。”

孫如清說出自己的目的：“我也有，我打算開個中醫養生館，平時你們律所的員工，是吧，累了的話去我們那做做養身項目，只有身體好了，工作效率才會提高，對吧。”

姜川柏聽懂他的意思：“你也是來給自己擴充人脈的，你剛剛和導師不是這樣說的。”

“當牛馬哪有當老板好。”孫如清道出真相，“又不耽誤，兩手抓，況且我又不一定出道的了，當然得為我的未來考慮，這裏大多數練習生都是富二代，我只是一個普通人，當然得多抓住機會。”

姜川柏不會小瞧任何一個人：“開中醫養生館很麻煩的，你。”

孫如清鬥志昂揚：“我還有我姥爺呢，他現在一個人在老家，等節目結束，我準備動用我們家的所有資金，把我們家的小診所做大做強。”

“你姥爺年紀大了不适合折騰吧。”

“七十歲正是闖的年紀。”

“萬一養老錢都賠了。”

一盆冷水澆了下來，孫如清上輩子就沒為錢擔心過：“是哦，我沒有本錢哦，完了，那我肯定要出道。”

俗話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本來想靠自己的雙手讓姥爺過上好日子，結果折在開頭。

今時不同往日，全國醫學生這麽多，他一個剛畢業的小喽啰，患者憑什麽選擇他，不出道沒有明星的光環，淘汰之後只是一只小螞蟻。

“你還好吧。”

“我現在是一朵悲傷的蘑菇。”孫如清摸了摸腦袋，“不對，我現在是一朵悲傷的蘋果頭。”

恰好周圍沒有人，凳子也空了出來，把五個凳子收攏，他安穩地躺了下去。

現在是冬天，穿得少，裏面空氣不流通，人呼出的二氧化碳多，但也有點冷，孫如清雙手合在一起蓋在肚臍眼上安穩地躺了幾秒後直起腰。

“有沒有人有多餘的衣服。”

“我有，給你。”

“謝謝。”

拿到一件外套，孫如清美美地蓋住自己的肚臍眼。

姜川柏感覺他怪有趣，開口說：“我有一個問題，為什麽我們從小被教育再熱都要蓋住肚臍眼。”

孫如清：“肚臍眼很薄，這塊也有很多器官，避免受涼，養護脾胃，保暖，而且周圍有很多穴位，和髒腑經絡有關，總之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幹就對了。”

姜川柏坐得板正，其他練習生也坐得較端正，對比下他覺得他旁邊這個随地大小躺的人随意過頭。

完全不像是來參加節目的，而是來度假。

“哦，他們來了。”看到上臺的兩個人，孫如清興奮了起來，“剛我在臺下和他們聊得時候，德吉跟我說他們的舞臺一定會讓我目瞪口呆，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在吹牛。”

“這一組很不一樣啊。”林天意眼前一亮，“不知道他們給我們帶來的表演是？”

夏鈴铛根據他們的服飾推測道：“民歌民舞吧。”

好幹淨的兩雙眼睛，韋薇拉滿期待：“可能會有反差。”

夏鈴铛每次都會注意她的肚子，剛剛有個五分鐘的調整時間，她看了眼手機，網絡上都翻天了，韋老師她本人和她的團隊居然如此談定，看來這件事一定蓄謀已久。

韋薇注意到她的眼神，也知道她的想法，好幾次她對自己都欲言又止，揣着明白裝糊塗說：“怎麽了。”

夏鈴铛收回目光：“沒有，開始了，聽這個前奏，好像是《Push Me》吧，韋老師。”

韋薇已經跟着節奏開始走，嘴角勾起，眼神也帶着欣賞：“是的。”

一段較為平淡的前奏出來并不是很抓耳，可德吉絲滑且流暢就像是平時說話一樣地把英文RAP詞唱出來的時候，全場都沸騰起來。

後面央吉的和聲出來直接讓歌的質感上了一個層次，兩人低沉的呢喃聲合在一起猶如神的低語，前段不是很高昂的情緒，但是節奏很洗腦，就是莫名得讓人激動不已。

歌曲來到了後半部分，情緒一層一層疊上去，節奏也越來越快，兩人的咬字依然清晰，節奏也明朗，複雜的伴奏也壓不住出兩人的本聲，簡直就是純天賦選手。

更絕的是，在英文詞中間兩人還加了一段藏語說唱，不突兀，簡直可以說是完美融合。

【意難平】

【卡位卡了兩次，這次不出道他都快三十】

【小看他們倆了，英文說唱，而且發音好标準】

【不是說這兩人文化水平不高】

【果然人不可貌相】

【這是貧困縣出來的，我怎麽不信】

【哇哇哇，他們應該去上嘻哈綜藝】

【長得帥就算了，rap還長得這麽好】

【啊啊啊，朋友們快去吃瓜，已經扒出韋薇老師兩個月前确實生了孩子】

孫如清不懂很多音樂知識，在聽衆的角度來看單純認為很牛。

也難怪他詢問時德吉勝券在握的表情。

每一個練習生都很優秀，他根本沒有競争力。

正常路是走不通了，得走點旁門左道，或者那些厲害的練習生能不能倒黴點，稀裏糊塗就退賽呢。

或者，最近很火的一句話是這樣說的，最高級的商戰往往用的就是最樸素的方法，另外還有一個說法就是等對手犯錯。

犯錯，愛豆能犯的最大錯是？

當當當。

答案就是。

談戀愛。

這可是死罪。